「我并不觉得愚蠢。」他的冷静,永远是她怒火喷发最有效的催化剂。
「你!」上官夜遥语塞,只能瞪着闪亮的翠绿眼眸,把自己气得快心脏病发,她极力深呼吸,保持冷静,然后恶狠狠的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不准你再像今天这样,你该死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听到没有?」
他轻哼了两声,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是命令,我说的话你究竟听到没有?」
良久,卧室里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和他稍显虚弱的呼吸,他摇摇头开口:「不行。」
什么,她告诉自己这个是幻听,「再说一次。」
「不行。」
「啪!」上官夜遥不受控制的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看着他苍白的脸颊上迅速浮起了五道红指印,她心头像被针刺了一样难过,她却不允许自己去看,只是抱着冷冰冰的骇人目光,「这是命令,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告诉我,你以后会按照我说的做,不会再拿自己开玩笑。」
他看着她,很冷静,似乎一巴掌根本无关痛痒,只是这样看着她,直到把上官夜遥看得心虚,她逼自己不能这么退让,语气却弱了好几分:「告诉我,你会按照我的话做。」
半晌,她才听到他居然叹息了一声,真实的叹息,属于伊诺克的。
「不要哭。」
「谁哭了!」上官夜遥后知后觉的冷哼,抬手,触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自己没用的满脸是泪水,见鬼,她才不会哭,她是上官夜遥,是女王,女王是不允许自己脆弱的!
「我没办法答应这种事情。」他拧着眉对她的要求似乎很困扰,就像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看着她在危险中,自己扬长而去。
「可是我也没办法!」一出声,她居然是哽咽的:「我做不到看着你为了我身陷危险,我做不到,不行!」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的,她知道,再清楚不过,她早就输给他了。
「这只是个意外,不会再有。」很明显,他总是平静的黑眸也有一丝丝软化。
「我只是害怕。」她蓦地轻轻揍在他的胸口,不允许他看见自己的脆弱,「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这双漂亮的手会被切断吗,你知道我有多惊恐你中枪吗,你究竟知不知道?」
在她看见的地方,他的唇竟然微勾起一抹笑容,像是心疼又像是……溺爱。
「我很好,没事。」
「不准你再说没事!」她咬着唇凶狠抬起头看他,手指却珍惜的轻抚他的脸颊,「你的脸色这么白,你还敢说你没事……」还有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
「真的没……」
「不准说!」她孩子气的跺脚,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是女神更不是女王,她只是个担心的女人,她红着眼命令:「说你痛,说你其实很不舒服,说!」
这种话要怎么说出口,「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她气急败坏了,「没有人再比我清楚你是不是个男人。」
她真的只是偶尔想听到他的脆弱,听到他不要那么没情绪,让她有一些安慰,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快,告诉我你伤得很重,非常痛。」她非常执拗。
「真的还好。」
「伊诺克!」他就是要存心气死她就是了,说一句其实很痛、很不舒服会死啊。
「我没办法看到你有危险却无动于衷,所以不要再命令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无论再遇到几次这样的状况,我都会像今天一样,你懂吗?」僵持之后,他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一句彻底让上官夜遥呆愣的话,这算是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讲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吗?好像是吧,为什么这么忤逆她的话,她的心却那样温暖而舒服?
原来她根本没有自己想像的这么无敌,在他面前,她永远是那个任性的女人。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怒气全数发泄在了他的唇上,她吻他,不想说,只想用吻把自己的心情都告诉他,他会不会懂,她不知道,也不介意了……
【第六章】
「你亲爱的伊诺克,情况怎么样了?」女王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太好,所以温居珩的提问也没有带着任何调侃意味。
揉揉眉心,上官夜遥半躺侧卧在铺着羊毛绒毯的沙发上,的确稍显疲惫,「如果他选择不气我,情况会更好。」
唇角悠扬,但温居珩没有笑出声,似乎很理解,「基本没伤到要害,他很快会好的。」
索天玑凝着眉,语气冷酷不赞同的说:「你应该很清楚,这个时候草率的只带着他出门是非常不明智的。」
上官夜遥无奈的挥挥手,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
但索天玑并没有被糊弄过去,「答应我,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拜托,谁才是头儿啊?
「好啦,我知道了,你可以把眉头舒展开来了吗?」算她输,她发现她对面无表情的木头最没办法。
卓绝看着索天玑,一脸崇拜,刚想说些什么,摆在面前的薄屏电脑就突然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玩笑的表情立刻变得清冷专注,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扫过电脑里传来的资讯,葱白修长的手指开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
直到看见他嘴角出现淡淡的邪肆笑容,上官夜遥才玩弄着纤纤玉指冷哼,「我不要听废话。」
「歇福尔。」
三个字,够简单了吧,但制造的效果显然不弱,手指微僵停顿在胸前,上官夜遥凝眉,「我不想理解成那个歇福尔。」
「很遗憾,世界上凑巧的事情就是那么多。」所以说,真的是十年前的歇福尔死灰复燃。
「报复?」她淡然的说,说实话,她并不怕歇福尔,只是觉得麻烦。
「比起报复,我更愿意理解为……找碴?」卓绝撇撇薄唇,更加不放在心上,「十年前歇福尔集团已经一败涂地,根本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歇福尔家族支离破碎,在主事者老歇福尔的带领下,大多数选择了隐姓埋名过平静生活,远离是非,何况这么多年来,凡有大举动也在雷诺的监视下……」
「所以?」温居珩双手支撑着下巴,很受教的询问。
「很倒霉,老歇福尔死了,就在月前。」耸肩,卓绝像是很抱歉的说。
上官夜遥一直没说话,温居珩只好试着呼唤一下:「女王,在想什么?」
看了温居珩一眼,上官夜遥竟然再正经不过的说:「我在考虑要不要去给老歇福尔送个花圈?」
噗嗤一声将口里的茶喷了出来,卓绝很后悔在这个时候端起了茶杯,咳咳两声,懊恼,「我说女王,你的幽默感什么时候提高了一个层次了啊?」
扬眉,「我像在说笑吗?」
「很像!」卓绝判定的说:「送花圈?我怕你比较想去补两枪。」
他们不说,但心里都明白,当年两个集团的斗争,歇福尔整个瓦解,雷诺存活却失去了首脑,两方都损失惨重,根本没有谁怪谁的资格,但这不够理由让上官夜遥完全心无芥蒂,歇福尔害她失去了双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没有看上官夜遥哭过、伤心过,甚至没有听过她对双亲的死有过一句伤心怨言,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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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硬上弓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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