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说的徒儿指的就是那个女娃吗?」玉女仙子骑在一匹白马上,远眺兰州城里的一个女娃儿。
只见女娃儿活泼好动的模样,整得在旁的男子眉头硬是皱得打不开。
「是呀!她活泼的性子下凡后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愈加顽劣。」王母娘娘头疼地看着尘下的女娃儿,竟打翻了商旅的背骑,让一大群人追着跑。
是的,那令人头疼的女娃儿就是渡情。
整条街道上除了追逐的人群外,还有不时被渡情惊吓得四散逃逸的羊群,及动作缓慢的骆驼,紧接着她又弄翻了一长列街头小贩的摊子,引来更多的纷乱及追逐。
只见她急急地躲进一条死巷内,而后头追逐的人群已然逼近,眼看她就要被人逮着了。
忽地,一双铁臂硬是将她搂进怀中,倏地飞跃上了屋脊,顺利避开后头追逐的人群。
「哈、哈、哈……」玉女仙子笑得合不拢嘴。
「娘娘,我看您是白担心了。要我瞧来,她快乐得很,倒是她身旁那个英俊男子反而令人同情呢!」玉女仙子笑说。
「这可不就是我担心的吗?原以为给了她一双碧眼,便能斩断她与凡人的缘分,认真地潜心修为,好早日回归仙班,哪知她……唉!」王母娘娘忍不住地叹息了一声。
玉女仙子再瞧一眼,只见那渡情整个身子往石磊的身上一靠,立即融化他脸上的冷霜。
看来,这娃儿不笨嘛!
懂得以娇柔之气化解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娘娘,怎么有了上回的教训,还没能让您死心吗?」玉女仙子指的是另一个更早脱离仙界的仙子。
「我怕的可不就是这个!为了婕妍我已被大帝训了一次,再来一个我可受不住。」娘娘袖口一挥,遮断了尘镜。
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
「父皇吗?由他说去。您瞧我可也不是讨他烦厌,让他遣来这天寒地冻之地,但我也一样快乐逍遥。」玉女仙子满不在乎地说着。
玉女仙子原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却因为她的性子倔强好胜,使得大帝不喜欢她,便在祁连山峰造了座冰宫,让她留在那儿磨练。
「那是不同的,你依然是位仙子,而渡情现今乃是凡肤俗体,倘若不慎误入魔障恐难逃轮回之苦。」王母娘娘面露忧心之色。
「苦不苦得由得她自个儿去感觉,不过我倒是愿意助她一臂之力。」玉女仙子笑说。
「是吗?你愿意渡化她那是最好不过了。」王母娘娘终于松一口气。
既然有人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她便可落得轻松。
「时刻不早了,我必须赶回去瑶池主持一年一度的蟠桃大典,我这徒儿就有劳仙子费心了。」
说罢,王母娘娘即驾云离去。
「渡化?费心?」玉女仙子绝美的脸庞泛起一丝笑意,「娘娘恐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再开尘镜,只见那女娃儿……
呵呵!无聊的日子过久了,终于让她等到一个排遣的机会……
兰州位河西走廊之东,是丝路上的一个重镇,与西域来往频繁密切,更是一个军事要站,热闹繁华可想而知。
而这热闹的人群之中,仍可清清楚楚地瞧见石磊与渡情。渡情就像是初出笼子的鸟儿般雀跃之情难掩于面,而石磊则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不发一语地紧跟于渡情的身后。
「大石头,你别绷着一张脸呀!你瞧,小贩见了你话都不会说了。」渡情抱怨地睨石磊一眼。
「我的姑奶奶,小贩不敢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你。」小石头直接点明。
「我?」渡情指着自个儿的俏鼻问。
小石头扳着手指头细数渡情的罪状:
「可不就是你,你简直比孙猴子大闹天庭还胡来。前天才打翻人家的摊子、弄丢千只羊群;这还不说,昨儿个你又放了藏春阁的姑娘,惊动兰州的官役;谁知你今儿个会再闯出什么祸来?」
「事情哪是你说的这么回事!打翻摊子是因为有人在追我,我才会在奔跑时不小心弄翻的,但后来大石头也赔了钱啦;再说羊群走丢那就更不能怪我了,这脚长在它们身上,关我什么事?再说那个……什么藏春阁,你自个儿不也说了,那是个不好的地方,专门欺侮女孩子的,要我别去的吗?那放了他们的姑娘就更没错了……」
渡情尚在与小石头争辩时,忽而一匹骏马朝他们飞驰而来,石磊瞥见马上有一道银光闪过,速度快得令人来不及闪躲。
「小心!」
石磊惊觉地挡住渡情,闪过一道飞来的小刀,紧接着又从另一处的摊位飞上来数位武士对着石磊左右开攻,显然是早有埋伏。
石磊一方面护着渡情,一方面又要应仗,使得他有些力不从心。
「抓紧。」石磊对着渡情小声地说着。
渡情从没见过这般刀光剑影、惊心动魄的场面,这一次真把她给吓傻了。她惊吓得四肢发抖都来不及,哪还有力气抓紧他啊!
石磊见渡情松散开手,连忙低头将她揽回,而就在此时,另一把飞刀趁着石磊无暇顾及之时由上方直射而来,渡情尚不及惊呼出声,立即跳上去以身体挡下那把飞刀……
「啊!」
随着渡情的呼声,一瞬间血花喷洒开来,溅上石磊的俊颜。
「情儿!」
石磊惊呼,肝胆俱裂。
渡情勉强地对他一笑,唇色发白地抖动:「大石头,我可不想死啊!所以你也绝对不能死,知道了吗?」
他见渡情以手护住的胸口,鲜血不断地涌出来,他愤而大开杀戒,一一击退对方强势的攻击,很快地杀出一条血路。
「小石头,上马!」
他朝小石头大喊,很快地飞奔而去。
而围观的群众中,有位半百男人朝他们的身影瞧了半晌,面露疑惑之色。
「王,刚刚那位姑娘有双碧绿色的眸。」一旁的随从提醒着他。
「跟着她。」他命道。
「是。」随从领命而去。
会是她吗?耶律和疑惑地想着。
十年了,她也该长得这么大了吧?
十年前他留在敦煌的碧眼女孩。
「哎呀!糟了,糟了,我竟把王母娘娘的宝贝徒儿给伤了,这要是让王母娘娘知道,可怎么办好?」玉女仙子对着心爱的白马说着。
白马嘶叫一声,扫了她一眼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哪里不伤,你偏偏伤在人家仙子的胸前,这岂不是便宜了那名男子?」
「嘘!我都说了是不小心的嘛,你就别瞎嚷嚷了。」玉女仙子警告地点了一下白马的头。
「王母娘娘不是要你渡化她吗?你为什么反其道而行?」白马不解地问。
「我希望好事成双啊!我瞧婕妍自从成为凡人后,倒也快乐幸福得很,所以啰……」
「你啊……」
「别啰唆了,这会儿不知那两人到底如何了,咱们先瞧瞧去……」
石磊坐在床畔,盯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
她为他挡下飞刀?她竟为他挡下飞刀?
他不断的自问,是怎么样的情怀能让人在危急时不顾自身安危,宁为另一人舍命?
是爱情吗?这就是爱吗?
他闭上眼,承受着内心的冲击。
不!他不要她为他舍命,这样的爱情他承受不起,承受不起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承受不起今后再也没有她的存在!
他忘情地搂着她,感受着实实在在的身躯,还好,那一刀飞偏了,只伤及她的右胸,否则……
他闭眼,不!绝不……
因他沉重的压力,她的右胸又渗出一片殷红,他忙起身检视她的伤口,一边咒骂着自己竟是这般粗心。
雪白的肌肤上淌着一道伤口,伤口正于隆起处的上方,说不引人遐思是骗人的,此刻他的心正怦怦地狂跳,厚实的手掌抚在伤口上头,他明白过了今晚,这辈子她与他是注定牵扯不断了。
沉思了会儿,他和衣躺在她的身侧,一手则紧紧地牵住她的。
她说她不想死,所以他也一定得活着。这就是她对他的承诺吗?
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她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从不掩饰真心,当然也就没有浓情蜜意的话能自她嘴中吐出,但真实的感动不应是摆在心上的吗?
她翻了个身,踢开被子。
他摇头笑着,平时就活泼好动,怎么病了也不改其性?
另一只手为他俩重新盖上被子,被子下的两具身躯紧紧依靠着,他的手往上抬了抬轻抚她绝丽的脸庞,而后停放在她的伤口上头。
真心,这就是他想要的真心了,
幸福啊!
一早小石头就直往渡情的房间而去,心急的他未敲门就急急入内,「少主,情儿醒来了吗?」
无人回应,小石头眼角瞄到床上的一角,那可是少主?「呃……」
他瞬间整张脸通红,急急退了出去,蹑手蹑脚地将门重新掩上。
「有谱了,终于有谱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石头眼角泛着泪意,开心地喃道。
自少夫人负心之后,他真是担心少主就此看破红尘,幸而有渡情的出现,终于重新开启少主的心扉,真是可喜可贺啊!
床上的石磊在小石头出去后坐了起来,一手抚着身旁的人儿嘴角泛着笑,「对不起,我毁了你名誉。」
随后,他轻轻地覆上她的唇,他想要的岂止是她的名誉?
贪心呵!他将庞大的身躯压上她的,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
「好重啊!」
她掀掀眼皮,望住那对深如子夜的眸……
他笑道:「终于醒了,你可真贪睡啊。」
望着他的笑脸,她怔了怔,有些弄不清情况。
「大石头?」揉揉眼,她怎么与大石头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且……而且「你……你压着我作啥?」
「依你想呢?」
血气一下冲上脑门,她的脸整个通红。
「你……你起来啦!」
羞死人了,真是羞死人了!
不理会她的抗议,他的手抚上她的伤口,「痛吗?」
为他浓浓的情意震慑住,她眨眨眼忍住泪意。
「不痛,一点都不痛。」
他轻啄她的额头,「撒谎。」
她瞧着他,是不是有什么改变了?他对她好,一直都很好,可是不同于现在这般的好……怎么说呢?
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词汇——亲近,是了!就是亲近。
他主动亲近她了!
她感动地淌下泪来,流泪了吗?
原来一向不发达的泪腺终也有开窍的时候。
他拭着她的泪水,「怎么哭了?真的很重吗?」
发现他要翻下身的意图,她赶紧拉住他,红了红脸小声说道:
「你欺了我,我要你负责。」
他怔怔地望向她,随即大声朗笑。
「笑什么?你与我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不应该要你负责吗?」她怒道,噘起小嘴。
他咳了咳,轻笑。「别气,我说了不负责吗?」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喃喃道:
「这是你自找的,我可没逼你。」
「情儿。」他唤。
她急急地抬起头来,捂住他的嘴,「不准后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以为他要开口拒绝,真怕他又不要了她。
「我为什么要后悔?」他盯着她绝美容颜。
「我的眸,一般人都怕的。」她小心翼翼地说着,偷偷地瞧着他的表情。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他紧紧地圈住她。
「你的眸很美,真的。」
她望住他,「你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是要与我共度此生的人呀!」
她的泪缓缓落下,哭得恣意,哭得心喜。
流泪原来是这么舒畅的事啊!
怎么以前不懂得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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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情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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