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盛忙再上前朝南宫策诞笑道:「这些舞姬是二哥严选的,今日便是想亲自检视过她们的舞艺后,挑个最好的给您送去长沙享受。」
「是吗?可朕刚怎么听到你说,这群舞姬是你要与赵英君臣共享的?」他眼神在二哥身上瞥过,并不怎么凌厉。
南宫盛本被他的话吓得心头喀噔一下,但定了定神,发现他脸上并无怒意,这才再度笑脸说:「是二哥搞错了,要送去给您的那批不在这其中。」继续扯谎。
南宫策墨眉低敛。「二哥可真有心,花了大钱养了不少女人嘛!」这话就说得有谴责意味了。
面上一僵,他也笑不出来了,只得又道:「三弟也知道的,二哥对女人总是多情些。」
「是多情还是好色,二哥分得清吗?」南宫策坐上了龙座,睥睨着他。
「这……」既尴尬,也不好辩解,因为他的好色可是天下皆知的。
「太上皇,皇上不过是特别怜香惜玉,这天下的英雄豪杰哪个不盼有美人相伴的?」赵英与皇上伙穿一条裤子,马上帮着说话。
南宫策这才转而望向他。「说的好,英雄要有美女相衬,只是,朕的二哥……当今的皇上,算是英雄吗?」冷讥反问。
这可立刻让赵英闭嘴了。在太上皇面前,敢说其他人是英雄,这不是蠢话吗?
眉梢轻挑的扫向难堪的两人。「说起美色,二哥花钱不手软,这国库里的财银大概都进了美人窟里了吧?」
他表情很淡,语气不疾不徐,但却让南宫盛肩一抖,吓得抱住了他的龙座。
「没的事、没的事,我再贪色,也不会乱花国库里的钱……」话到后头,他突然声若蚊呐,只因某人的眼神已显露出危险寒芒。
「那就奇了,朕怎么听说,朕离京不过半年,这国库就已经空了?」
南宫盛这下连脚都抖了。「您哪里听来的流言,这国库明明就……」
「明明就如何?」他笑得阴雨绵绵。
这笑容可教两人全身起了疙瘩,冷汗直流了。
「这国库……」南宫盛心惊这秘密怎么就让三弟得知了,心急如焚的想着该怎么敷衍塞责才好?
南宫策眉心讥诮的轻蹙,那模样像是一只正在玩乐的狐狸。
「讲不清是吗?其实,花光国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钱没了,再弄就好,只是……」他断了音。
两人摸着脖子,胆颤心惊,无比惶恐,就怕太上皇说出什么话来,教他们无法招架。
「只是弄钱可以,挑了战事,可就不太好了。」他皱眉说。
两人一窒。这鬼见愁居然知道了!
「三弟,您误会了,二哥是想弄钱补国库没错,但真没挑起战争,这……这全是赵汉自己胡搞的,他还敢杀咱们的将领,甚至、甚至连您的女人都敢碰,足以证明,他罪该万死!」南宫盛牙一咬,咬死赵汉,让他当替死鬼。
南宫策的神情瞬间变得天寒地冻了。「赵汉是该死,朕也已诛杀了他,但是,你们怎么知晓朕的女人之事,这好像是大前夜才发生的,这事要传到你这,最快也得等到明早吧?」他不只诛杀了赵汉,还挖了他的双眼,砍了他的四肢,就连他身旁伺候的宫娥也一个不留的惨死!
他一僵。「我、我是刚才得到飞鸽传书的……」
「飞鸽传书?想不到成天泡在酒缸里的人,也懂安插探子在临南啊?」
南宫盛忍着惊惧,一时说不出话应对。
南宫策嗤笑,转头又朝赵英问道:「赵汉是你的亲大哥,怎么,他死你也不伤心,还有心情在这喝酒抱舞姬?」
他立即汗涔涔。「其实臣……刚得到消息才正要赶回临南——」
「混帐东西!」南宫策霍然起身,一身银紫色锦袍张舞飞扬,黑眸已然怒意充盈。「赵汉养了这样一只老鼠兄弟,活该得死,又怪得了谁!」
赵英大惊。「太……太上皇?」他知道他背叛兄长了?
「你们两个真当朕愚昧无知吗?」
两人咚地齐声跪下,吓得面容刷白。「咱们怎敢。」
「不敢?你俩胆大包天,就敢让临南军兵临城下,置朕于险境!」
「咱们并不知您在京城……」
「住口,还敢满口谎言,朕就一次明说了,那围在京郊的临南军全是朕长期埋伏在临南的人,是朕命他们假戏真做,砍了京城将领的头!」
「什么?!」两人闻言大大心惊起来。以为敢杀京城将领的是赵汉,想不到竟是——他们全想错了!
「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南宫盛抖声问。
「为什么?这还需要问吗?朕可是等了好些年才盼到这个机会,那赵汉拥兵十万,时时逼城,朕早就想除之,如今机会来了,朕能不把握吗?」他阴笑道。
南宫盛与赵英皆愕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临南领地迫近京城,以南宫策的性子而言,卧榻之边岂容他人酣睡,对赵汉,他心存芥蒂已久,只是苦无时机诛之,而今他们可给了他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两人咬牙,万万没想到反教这小子设计了去!
他的心机当真是无人可以比拟,难怪没人斗得过他,十一岁就得以专制登基为帝,即使已经被发入山,朝中众臣仍唯他马首是瞻,对他是敬畏有加!
赵英最是恼恨。南宫策既有意收回临南领地,他哪还可能顺利继位为临南王,这下大哥一死,大船也翻了,他可是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反而全便宜了南宫策!
「这个……太上皇,咱们阴错阳差也帮了您大忙,那咱们所犯的错事,是不是可就此抵过?」他厚颜问道。虽然不甘,但继而一想,不也因祸得福,建了功,帮他除去心头大患,这么一来,他应该不会怪罪他们的欺骗以及掏空国库之事吧?
南宫策锐视着他,眼眸深处涌动着一逼人的寒气,赵英堪称俊美的脸庞有点惨绿了。
「李三重。」他唤。
身后的人立即上前。「奴才准备好了。」手中捧了一卷轴。
「开始吧。」南宫策双目炯然,神姿兴奋。
「是。」李三重摊开了手中的卷轴。
南宫盛与赵英委实好奇。这卷轴里写的都是些什么?
李三重冷笑地瞧了他们一眼后,开始念道:「车裂,即是五马分尸,将头跟四肢套上绳子,由五匹快马拉着朝不同方向疾奔,把人撕成六块,坑杀,顾名思义,挖坑活埋,腰斩,斩腰不斩首,该人头被斩下后,下半身还可爬行一段时间才真正断气,鸠毒,鸠鸟的羽毛含有剧毒,将羽毛泡进酒里成毒酒,饮之立毙,另外还有宫刑,即是阉割,而这是太上皇特别的恩典,唯一不用受死的酷刑。」
他说完刻意朝两人露齿一笑,这笑可让他们莫名其妙得很。
「你们自己说说,中意哪种刑法?朕可以成全。」南宫策悠声说。
「什么?!」两人惊跳起来。这些酷刑是要用来对付他们的?!
「这是太上皇恩典,还请两位快点做出决定,奴才也好着手去办。」李三重出声。
两人几乎要屁滚尿流了。「咱们罪不至死,太上皇怎能如此狠心?」赵英问。
「没错,我可是您二哥,您竟连我也杀,还要我死得这么惨?」南宫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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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独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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