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撩袍坐回位子上,双眼竟是充满兴昧的瞥着她。「说吧,这风是怎么吹的,能吹得你眼红鼻冻的?」
她一怔。他这是知道了吗?「这……」
「怎么,不相信朕治得了这阵恶风?」
他果然知道了。因为心中委屈,眼泪当场掉下来。
「还不说?」他脱她,口气仍旧不疾不余,就等着她诉苦。
谁知她只是抽了抽鼻儿,抖了抖肩,最后还是摇了头。「没什么,不就是一般风,用不着太上皇去治。」
他嘴角一翘。「既是一般风,还怕说吗?」他鼓励着,就想听她薄怒含嗔地对他哭诉,寻他为她出头。
闻言,她心头一热,立刻迎向他炙热的目光。「那个……我……」她很想一吐为快,但是话到舌间,她又顿住了。说出来,会不会反而自取其辱?
那人是安仪公主,是他喜爱的人,安仪公主搧她耳光,他听了会怎样?是不了了之?还是,笑她不自量力也敢与安仪公主斗?
她心酸阵阵,抿直了唇,头一摇。「我真累了,这风的事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她扭身走了。
这回春风姑姑没拦她,因为正横眉怒目的主子没给指示。
女人跑了之后,南宫策大掌往桌上一拍,险些被气出内伤。这女人居然对自己没自信成这样,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就爱上一个傻子,她再不机灵起来,他有一天会活活教她给气死!
谢红花进到内殿,往镜妆前一坐,看见自己脸上居然有红红的五指印。这么明显,那男人不会没看见,这样都还能不愠不火的要她「说说」,说什么说,她能说什么?
眼泪登时掉得更凶。以前老嚷着要他尽管去找后宫的女人,表现得心宽大度,这会才知,自己哪里是大方,不过是仗着自以为受到的几分爱怜,才敢大话,如今一个安仪公主,就教她灰头土脸,深深伤心。
原来自己也会在意他心里有别人,而这人还是他的亲妹妹,这可真真切切伤了她的心,这才明白,那家伙问过,她的占有欲哪里去了?不是没有,原来是藏了!
离宫东侧有座池畔,谢红花心情烦闷,支开宫娥自己晃到这来散心,却见一个人蹲在池旁蒙泣,走近一看竟是太丽,她吃了一惊,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被撞见哭泣,太丽立刻抹了泪,不知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又遭到其他人排挤了?」她马上猜测的问。
杨太贵妃因为整她的事被打入冷宫,几日前她一时想起问及,春风姑姑告诉她说,杨太贵妃意外被抖出淫乱后宫之事,自觉不堪,已自请出宫,削发为尼。
她想也好,一个不贞的太贵妃,在宫内如何自处,那男人既然愿意放过,这是好事,就盼杨太贵妃出家后,能真的平下心境,安顺度日。
而杨太贵妃对她恶作剧之事,太丽也差点受到牵连,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与杨太贵妃交好的其他人将这事怪罪到太丽头上,因而让她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
太丽立即摇手否认,「没有、没有,太皇后与其他人都没再为难我,我是另有事着急。」她嚅嗫的说。
太皇后等人对她虽有不满,但被杨太贵妃的死状吓到,最近安分得很,不敢再生事。
而那事也多亏了谢小姐相救,不然她的命运定与悲惨的杨太贵妃无异,不过杨太贵妃之死,太上皇下了封口令,没人敢对谢小姐提半个字。
「那是什么事让你急哭了?」谢红花关心的问。她挺喜欢太丽的,对方年纪小她许多,单纯可爱,她已当她是自己妹妹般对待。
「是我爹……」太丽说着眼泪又落下。
「你爹怎么了?」
太丽忍不住两手擦泪。「你还不知道吧?临南王的十万大军已于三天前挥军北上了。」
谢红花大惊。「这不是叛变吗?!」可不对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长沙这里一点风声也没有?还有,那男人每天都悠哉的去监督新宫建造的进度,完全不见忧虑?
「这事会不会是误传?」她问。
「我爹是临南王手下的人,这消息怎可能有误。」太丽满脸愁绪的说。
她这才想起太丽的父亲是临南县官,临南王若起事,太丽的爹也脱不了关系,难怪太丽会躲到这里哭,她身为后宫嫔妃,娘家却帮助临南王反朝廷,这之后她的处境可想而知,或许还会成为临南王叛变后,宫里第一个因为此事而受牵连的牺牲者。
见着太丽掩面哭泣,她想出言安慰,但手放在她肩上,竟是说不出安慰的话。
太丽的父亲成了叛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脱罪的,她帮不了她,就只能跟着心急。
发生临南王谋逆这样的大事,离宫却正门的歌舞升平,一丝紧张气氛也没有。
「这酒叫什么名字?」南宫策召来长沙官员饮酒作乐,闻酒香特别,他问起。
「这酒称桂冠酒,由桂花酿制,酒飘桂花香,是长沙佳酿。」张英发回道。
他听着,任人再斟上一杯,模样是挺中意这味酒香的。「后劲如何?」
「后劲甚强——」张英发话说到一半,突然见到一抹红影闯入,不由得停下话来。
红衣女子怒气冲冲,众人正酒酣耳热,见到她闯入先是张嘴讶异,后见她胆敢抢过太上皇的酒杯,许是想壮胆,竟然仰头一口将酒饮下肚,接着对太上皇怒目起来。
如此大胆举动,已不是教众人惊讶而己,根本是将所有人惊吓到膛目结舌了!
众人小心瞄向太上皇的反应,见他只是蹙眉,目光掠过已空的酒杯后,睨她。
「下去。」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生气了没。
「不要!」她难得个声道。
他挑了眉。「你闹什么?」
「国家出大事了,您不忧急吗?」
闻言,立即瞥向坐在左下首的长沙郡守。
张英发一惊,马上否认道:「不是臣说的!」他虽然也很想对她提,但受过警告,可没那胆子与太上皇作对。
南宫策收回目光,嗤笑。「你想朕怎么样?御驾亲征去拿下那叛贼的脑袋吗?那可是皇帝该做的事,干朕这退休的太上皇什么事?」他对着她不痛不痒的说。
「您!」
「下去吧,别妨碍朕饮酒。」他语气多了严厉。
谢红花不走。「您好歹亲自上趟京城了解状况,听说那可是十万大军,您怎能轻敌?再说,这不只是皇上的事,这王朝也是您的,覆巢底下无完卵,这句话您难道没听过?!」
她这是在教训他了!
现场的官员听得猛想点头,但谁敢呀,尤其瞧太上皇的脸庞已是乌云蔽日,眼看就要打雷下雨,谁要敢露出丝毫同气之色,这雷马上就打到自己身上了。
南宫策阴沉了脸。「妇道人家懂什么,再不走,朕让人拉你进去面壁思过!」
她一脸无惧,可小脸却是逐渐通红起来,这红也不是生气的涨红,瞧得他眉心紧蹙。
「您太……太冷血了!」奇怪自己舌头怎么不太顺畅呢?
他眯了凤眸。这女人根本不会喝酒,逞什么强,这下怕是醉了。
「李三重!」他一喝。
李三重赶忙抱头上前要带人。
只是手才伸向她,就教她拨开了。「我不下去……您这家伙真不象话,国家有难您也不管,就只知寻欢作乐,算什么一国之君,是昏君、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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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独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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