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贺湘瑜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讨厌!为什么会作这个梦?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早该忘记这件事,会作这个梦,是不是什么坏的预兆?她不安的想着。
讨厌,真是讨厌!都是那个石晏升,害她作了这个梦,也想起了那件事,真是讨厌!
「小瑜,妳在叫什么,叫那么大声?」贺湘琪从隔壁房间走过来问。
「哦,姊,我没事,只是作恶梦了。」贺湘瑜不愿让任何人知道那件事情。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妳看到蟑螂了。时间还早,我再去补个眠。」贺湘琪打着哈欠走回自己房间。
贺湘瑜伸个懒腰后下了床,盥洗好便下楼帮忙做早餐。
餐桌上,朱美宜说了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妈,妳说什么?隔壁的石晏升要回来?」原来早上会作那个恶梦,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个讨厌鬼竟真的要回来了!
「妳啊,他怎么样也比妳大,要妳叫他一声哥会很难吗?」朱美宜不悦地念着。
贺湘瑜努着嘴说:「妈,从小我就跟他不对盘,妳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他早早出去留学,我看现在我们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有没有那么严重啊?」朱美宜到现在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女儿会那么讨厌晏升?
「反正我看他不顺眼,他也看我不顺眼,真希望他不要回来。」贺湘瑜赌气的说。
「妳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妳明知道妳石伯伯他们有多寂寞,他们女儿嫁出去后,就剩两个老人家,好不容易儿子学成回国,可以陪陪他们,妳怎么可以要他别回来呢。」朱美宜唠唠叨叨念了一串。
「妈,妳就不要再念了,算我说错话可以吗?」一想到妈发起牢骚来,圣人都可以被她逼疯,贺湘瑜可不想一早就战死在餐桌上,于是赶忙求饶。
贺振华在一旁看了不忍,于是开口说:「时间不早了,吃完赶快去上班,免得迟到了。」
「爸,我知道了。」说完,贺湘瑜专心吃早餐,不再说话。
*
「小瑜,我跟妳说哦,下个礼拜业务部会来新的主任吔!」同事余欣欣兴高采烈的说。
「那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总务课,妳在高兴什么啊!」贺湘瑜不解的看着她。
「这妳就不懂了。听说那个人是经理的学弟,而且长得还不错,可以说是不错的人选。」
贺湘瑜摸不着头绪的问:「什么人选?」
余欣欣转头瞧了瞧周遭后,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当然是丈夫人选喽。妳也知道公司里是阴盛阳衰,而且不是已婚就是有女朋友了;虽然经理一直是我们的梦中情人,但他是公司未来的继承人,他的身分是如此高贵,我们是无法高攀的。」
「妳有自知之明就好。」贺湘瑜真想不通,她们明明知道老总是个势利鬼,绝不会让经理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可她们偏偏成天都在作白日梦,幻想着有一天能成为经理夫人。唉,她真的无法理解她们的想法。
「虽然经理是高不可攀,不过这新来的主任可是我下一个目标,如果努力一点,说不定可以掳获他的心。」余欣欣满脸喜悦之情,似乎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那我只能祝福妳了。」听了她的话,贺湘瑜脸上差点冒出三条线。对这些快过适婚年龄的同事如此积极在找另一半,她也只能说佩服了。
余欣欣突然拉住她的手,说:「不过妳一定要帮我。」
贺湘瑜叹了口气,知道要是不答应,她一定会成天缠着自己,非得等到她点头不可。一想到往后每天都要忍受她的缠功,禁不住打了个颤,最后只能无奈的问:「我能怎么帮妳?」
余欣欣兴奋的说:「太好了!我就知道妳一定会帮我的!」
又不是我自愿的!贺湘瑜在心里嘀咕着。虽然她很想这样说,不过说出口的却是:「到底妳要我怎么帮妳?」
「我知道妳跟王婷她们几个人不错,我猜她们的想法也跟我一样,所以如果她们有什么动静,妳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才能早她们一步。」
贺湘瑜为难的说:「这不太好吧?」
「妳当不当我是朋友啊?」
「当然是。不过妳们都是我的好同事,我也不好偏袒谁,妳们公平竞争就是了,别让我难做人。」要追男人就自己去追,为什么要把她也拖下水呢,她可不想里外不是人啊。
余欣欣见她那副胆小的模样,只好改口说:「好啦,看妳为难的样子,好像是我叫妳做什么坏事,算了,我自己努力就是了。」
贺湘瑜放下心,咧嘴笑说:「那就好。」
余欣欣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就想笑,不过她本来就没指望她会帮忙,会这么说只是想确认她的想法。虽然贺湘瑜不会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似乎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但明知是这样子,可她还是不放心,所以才会故意试探她,现在应该是可以放心了吧。
余欣欣笑着问:「对了,妳中午要吃什么?」
「随便,我都可以。」贺湘瑜无所谓的说。
「那就去我们常去的饭馆。」
「好啊。对了,我这礼拜要去育幼院,妳有没有什么要捐献的?」贺湘瑜绕在她身边问着。
「哎呀,东西都快被妳搜刮光了,哪还有什么好捐的。」听她提出的问题,余欣欣下意识就想躲避。
「说什么搜刮,我这也是为了帮助人,妳也算是在做好事,如果妳想早点找到如意郎君,就要多做善事,这样老天爷就会保佑妳了。」平时她不是个多话的人,可一旦说到行善,就有说不完的道理。
见她还想说下去,余欣欣赶忙说:「好,我知道妳的意思。对了,我家里还有些用不到的东西,我记得我邻居好像也有些东西,我明天就带来给妳,这样可以了吧?」
「这真是太好了。」想到那些院童收到礼物的神情,贺湘瑜打从心底笑了出来。
*
一早醒来,贺湘瑜拿着昨晚熬夜包装好的礼物就往楼下走。
朱美宜见到她,问:「妳确定不跟我们去吃饭?」
「不要。我的行程早就安排好了,没必要为了不重要的事取消。」更何况她才不想见到他,一想到以后有可能天天遇见他,贺湘瑜就觉得烦!
「育幼院下礼拜再去也不会怎么样,人家晏升好不容易回国,去帮他接个风,比较重要吧!」朱美宜不放弃的想说服她。
「他回国就回国,干嘛搞得劳师动众,他是有多了不起啊。」贺湘瑜不屑的说。
「妳这孩子说这什么话!这是妳石伯伯他们的心意,儿子学成回国,找我们一起庆祝,也是人之常情,怎么被妳一说就变了样呢!」听到女儿的话,朱美宜又叨念起来。
「妈,反正你们去就好了,少我一个也不会怎么样。」说真的,她才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话不是怎么说。妳石伯伯、石伯母那么喜欢妳,妳不去他们会很失望的,而且妳跟晏升很久没见了,不是吗?」不到最后一刻,朱美宜仍不想放弃。
「他们看到儿子就不失望了,反正我们就住隔壁,以后会常见面的,也不急在这一时。」贺湘瑜急着脱身,她才不想去接那个讨厌的人,虽然以后难免会见到面,但能躲一时是一时,她可不想那么早就看到他。
「可是这意义不一样啊。」
「妈,我赶时间,不跟妳多说了,我先走了,再见!」说完,贺湘瑜就往外冲了出去。
「这孩子真是的,就爱跟我作对!」
「好了,再不走要迟到了。」见女儿惹起老婆的怒火,贺振华只好连忙安抚。
朱美宜看了下手表,知道时间确实是不早了。「好吧,我们出发吧。」
*
跑出门的贺湘瑜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快乐地开着车往郊外驶去。
大约半小时左右,她就到了目的地。
贺湘瑜才刚下车,就有一群小朋友朝她冲了过来。
「小瑜姐姐,妳来了。」
「小瑜姐姐,我好想妳哦!」
小朋友的声音此起彼落的,好不热闹。
「小朋友们,帮我把礼物拿进去,好不好?」
「好!」
小朋友众口齐声,然后把她带来的礼物全搬了进去。
贺湘瑜把从同事、邻居那募来的物品悉心整理过,然后用心包装,她希望小朋友拿到时,能够感到开心,还能用心珍惜。
贺湘瑜不敢说自己慈悲为怀,但悲天悯人的心是有的,她只是想尽一己之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愿意付出能付出的。
也许她没办法捐很多钱,但她愿意出力,做些劳动的工作,或者陪陪他们都好,这样她就很开心了。
孩童们的纯真笑靥总能教人打从心里快乐起来,跟他们一起玩,彷佛所有的不开心都会消散,所以她放假时宁愿来这,也不愿去帮那个讨厌的人接什么风。只是,他回来以后,避免不了会见面,不知该怎么样才能避开他?
*
那个石晏升怎么会是新上任的业务部主任呢?
为什么她会那么倒霉,跟他是隔壁邻居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同公司上班,好像不管她到哪里都会遇到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她跟他八字犯冲,不然怎么会有那么深的孽缘啊!
一早来到公司,迎接贺湘瑜的便是这晴天霹雳的恶讯,原来世上的事真是越不想遇到,就偏偏会遇到啊!
唉,真是教人难以想象。不过,庆幸的是,他们不是同部门,相信见面的机会应该不多才是,贺湘瑜心里这样想着,也期盼老天爷能帮她。
*
「学长,不,在公司我应该称呼你经理。」石晏升笑着说。
「别跟我这么客气,你可是我最欣赏的学弟,我很感谢你能到公司帮我。」王明德真心的说。
「我才要谢谢学长,让我一回国就有工作。」石晏升感激他的赏识,更感激他在国外时的照顾。
王明德不解的问:「其实依你优秀的成绩,应该还没毕业就有很多公司想网罗你,你在国外应该会有很好的发展,为什么你不留在那边发展呢?」
「那终究不是自己的国家,在那里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好像自己是次等公民,所以我想回来;更何况我爸妈一直在等我回来,我总不能不顾他们的期盼。」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促使他回来。
王明德调侃的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儿子嘛。」
「学长你不也一样吗?」
「要不是我老爸三催四请的,我才不想回来。在外头多好,无拘无束,想干嘛就干嘛,不会有人成天在你耳边叨念,哪像在这里做事绑手绑脚的,一点伸展的空间都没有。」王明德抱怨着,在这个学弟面前,他说话一向不保留。
「你有跟你爸说过这些吗?」石晏升了解学长和他父亲之间的情况,虽然想帮忙,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他实在不便插手。
「说了也没用,何必说呢?」王明德早就放弃跟老爸沟通了,现在他只能靠自己做出一番成绩来,让爸爸对他放心,愿意放手,不再管束他。
「也许他会听得进去?」
王明德感叹的说:「他是我爸,我很清楚他的想法,除非他将公司交给我,不然我是没办法照自己的意思去做的。」
「听你这么说,好像很委屈似的。」虽然曾听学长提过他的父亲,但大都是抱怨管他管得太严,不然就是不能认同他的想法。其实他并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爸妈对他算是开放式的教育,所以每次学长跟他抱怨时,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我一直想向我爸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他老当我是长不大的孩子,不肯放手让我去做;我一个人孤掌难鸣,也无法发挥实力,不过现在有你帮忙,也许会有所改变。」
石晏升笑着说:「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我怕担不起啊!」
王明德拍着他的肩,说:「不会,我相信你。」
「真是多谢你的信任了。」
「这是应该的。」
「对了,想不到公司也有我认识的人。」一想到居然在公司看到她,石晏升心里实在高兴,忍不住想跟人分享他的喜悦。
王明德好奇的问:「谁啊?」
「我的隔壁邻居。」石晏升脸上漾满了笑意。
「是那个讨厌你的小妹妹吗?」王明德想起之前他曾跟他提过,便做了这样的猜测。
「是啊,没想到我们会在同一家公司,不知道她会不会像以前一样讨厌我?」石晏升实在不想让她讨厌,但从她拒绝替他接风来看,她应该还是很讨厌他的吧。
「如果她还是一样讨厌你呢?你打算怎么办?」王明德有点坏心的问。这事他曾听他提起过,所以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他这学弟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了点,对感情太过执着,这是他所无法理解的。
石晏升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都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这么多的不确定,让他的心很不安,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一个不愿见他的人。
「这样啊。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尽管说吧。」话虽是这样说,不过,王明德倒想看看这个优秀的学弟吃瘪的模样,不是他幸灾乐祸,而是这样他心里才会平衡点,才能确信学弟也是一般人,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我不会客气的。」也许到时候他真的需要学长帮忙,因为他真的没什么信心。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
「小瑜,等一下。」
贺湘瑜转头一看,发现是他时,实在很想掉头就走,但一想到回家后两人还是有可能会遇上,于是只好认命的停下等他了。
石晏升走到她面前,露出喜悦的笑容,说:「想不到上次没见到妳,反而是到公司才看到妳,这缘分还真是巧妙啊。」
「是吗?」贺湘瑜没好气的说。心想,这才不是什么缘分,是孽缘!孽缘啊!
「我想妳现在心里一定觉得很倒霉,因为看见了我,对不对?」石晏升虽然用着轻松的口吻说话,不过一想到她还是那么讨厌自己,失落的情绪不禁浮上心头。
「才没有,你别胡说了!」就算他说中了她的心声,贺湘瑜也不愿承认,因为她已经是大人了,懂得控制自己的脾气,才不要别人说她爱记仇呢!
「妳脸上可不是这样说的。」她那张隐藏不住心事的脸,还真是坦白得可爱;也就是因为这样,小时候他才会忍不住想欺负她,就是想看她多变的情绪,也是希望她能多注意到他。
「哪有。」听到他的话,贺湘瑜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颊。
看着她的动作,石晏升不禁笑了出来。他就是喜欢她单纯的心思,喜欢她不会隐藏的思绪。
贺湘瑜不悦的说:「有什么好笑的!」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而已。」如果老实跟她说,她一定会很生气的,所以石晏升只好隐瞒心里的想法。
「你叫我到底有什么事?」贺湘瑜不想跟他啰嗦,直接问明他的来意。
「我想妳应该是要回家吧?我刚回来不久,对路况还不是很熟悉,我们一起回去,好吗?」石晏升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借口,这样一来,她应该无法拒绝了吧?
贺湘瑜看了他一眼,很勉强的说:「好吧。」她是很不想答应,但要是不答应,怕他回去后会告状,到时妈又会在她耳边一直念,只怕她又要不得安宁了;衡量了一下情况,她只能点头了。
坐上车后,石晏升突然开口说:「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回去就可以吃饭了,干嘛要出去吃!」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贺湘瑜实在猜不出来。
「我有事想单独跟妳聊一下。」
「我没什么要跟你聊的。」贺湘瑜转过头不看他,很明显的拒绝。会答应跟他一起回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怎么可能会跟他单独去吃饭?
石晏升故意说:「但我真的有事要跟妳说,难道妳怕跟我单独相处?」
「谁怕你了,去就去喽!」贺湘瑜才不想被他看扁。竟敢说她怕他!她怎么可能会怕他,吃饭就吃饭嘛,有什么好怕的!
石晏升就知道她禁不起激,心里得意着计谋成功,但仍不忘提醒她说:「那妳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去,让他们知道妳要跟我一起吃饭呢?」
「我会打的,你不用担心。」说完,贺湘瑜打了通电话回去交代。
*
「妳想吃点什么?」
「我看一下。」既然是他请客,她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笔,让他的荷包大失血。
石晏升问:「选好了吗?」
贺湘瑜狮子大开口的说:「嗯,我要吃海陆大餐。」
「那就点吧。」石晏升就知道她对他绝不会手软,还好他已经做好失血的准备了。
点完餐后,贺湘瑜不耐烦的说:「你有什么事快说吧!」她倒想听听他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替我接风那天,为什么妳没有来?」明知她会不高兴,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那天我有事,我妈没说吗?」难道他找她吃饭是为了兴师问罪?
「伯母是说妳有事,但没有说是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石晏升打破砂锅问到底,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要事」,居然能让她不顾妈妈的「叮咛」也要去。
「你干嘛那么好奇?」贺湘瑜不解的看着他。
「我就是好奇,妳就说出来满足我的好奇心嘛。」石晏升放软了身段,就是想从她口中得知到底她的要事是什么?总不会是去见男朋友吧?明知她没有交往的对象,但她越是不交代行踪,他就越是会胡思乱想。
从前的他好像没这么啰嗦。是离开太久,他的个性变了吗?不然怎么跟以前的他不太一样了?贺湘瑜看着他。他的外表改变并不多,但个性似乎有所改变;这样的他,令她有点陌生。
「妳要说了吗?」
看他的样子,如果她不说,恐怕他不会放弃。贺湘瑜叹了一口气说:「那天我去育幼院。」
「去育幼院?」石晏升有些讶异。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看他这么惊讶的模样,贺湘瑜心里感到不悦,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石晏升脱口而出:「想不到妳这么有爱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有爱心吗?」贺湘瑜气愤的瞪着他。难道在他心里,她就是个爱计较、没爱心的人吗?就算她爱计较、没爱心,那也只针对他!
石晏升急急挥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湘瑜怒瞪他,气冲冲的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年头有爱心的人很少了,尤其像妳这种年纪的人,大都跟朋友去玩乐,很少会想去付出爱心,所以我满惊讶的。」知道她误会了,石晏升连忙解释。
「你这话我可以当作是称赞吗?」听了他的解释,贺湘瑜的气倒是消了不少。
看到她怒气稍微消了点,石晏升连忙说:「我当然是在称赞妳。」
贺湘瑜讥讽的说:「想不到你也会称赞人啊。」
「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了,对彼此的了解都还停留在孩童时期,其实我想我们该多点时间互相了解才是,妳说对不对?」石晏升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你的说法我勉强同意,不过,我们虽然是邻居,但见面的机会其实不多,我想是没这个必要才是。」贺湘瑜断然拒绝,她才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一见到他,她心里就莫名的起了烦躁,她才不愿整天心情不愉快呢。
「谁说的?我们住在隔壁,现在又在同公司上班,碰面的机会一定很夕,要是妳还像小时候那样,我们以后见面一定会很尴尬。」明知她一定会生气,但石晏升仍是实话实说。
「我小时候是怎样了,有得罪你吗?」贺湘瑜倒想听听他能说什么,明明小时候他是最讨人厌的,该不会在他心里,她才是最讨人厌的那个吧?
「是没有,只是把我当成仇人。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妳,令妳那么讨厌我。」石晏升故作无辜的说,期盼能引发她的愧疚感,更希望能解开她心中的结,别再讨厌他了。
「你不知道哪里得罪我了吗?」难道他全忘了?不会吧?看他一脸无辜样,难道他真的不记得了?
石晏升张着一双清澄的眼睛,对着她说:「是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怎么可以!她讨厌他讨厌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以不知道呢,那岂不枉费她这些年的讨厌了吗?这样她不就吃大亏了!这太不公平了!贺湘瑜在心底大声吶喊着。
石晏升看着她有气无处发的样子,关心的问:「怎么了?看妳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你真的不知道小时候我为什么讨厌你吗?」他是不是故意装胡涂,想把以前的一切都撇清呢?如果是这样,她就绝不会再理他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妳愿意告诉我吗?好让我知道为什么妳会讨厌我。」石晏升故意问她,料定了她不会说出来。
告诉他?哦,不,那么丢脸的事,贺湘瑜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起,更何况是说出口。可若不说个理由给他,他会善罢罢休吗?算了,随便搪塞个理由不就得了。
于是贺湘瑜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那是因为你小时候很惹人厌,我一看到你就不高兴,所以很讨厌你。」
「是这样的吗?」石晏升质疑的问,心里却不住在想,他小时候真有那么讨人厌吗?明明就有很多人夸他可爱,她说的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牵强了点?
「当然是这样。」贺湘瑜点头肯定的说,既然他忘了,她才不会跟他说呢。
「那我现在还是讨人厌吗?妳是不是还是不喜欢我呢?」石晏升忍不住追问。
「这叫我怎么说啊!」他真的很烦吔,为什么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来呢?贺湘瑜都快想不出借口来敷衍他了。
石晏升佯装伤心的说:「妳就照实说,我可以接受的。」
在公司,怎么说他也是上司,难道她真能老实说讨厌他吗?又不是不想待了,于是贺湘瑜只能敷衍的说:「现在我也说不上来,毕竟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了,感觉生疏得很。」
石晏升顺着她的话说:「这样啊,那我们真要多花点时间让我们彼此的感觉热络些才好。」
听到他的话,贺湘瑜惊呼:「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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