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华尔兹 第八章

  “碠然。”杨芷馨紧搂着君碠然,渴切的姿态像要将他融人体内。“吻我,快!”
  “芷馨。”喷笑出声,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热情如火,但这般的激 情却适时激起了他的情欲。
  ……
  那么样地火热、那么样地猛烈,他是她挚爱的男人,怎么舍得离开?
  可是她的存在于他无益,也许还可能会拖累他一生。
  因为爱他,所以希望他快乐,为此,她选择心碎地离开。
  说什么独立自主、勇敢果决都是骗人的,追根究柢,她也只是个恋爱中的女人,易感、胆孝懦弱。
  她没勇气背负害他一事无成的罪名,结果只能叛情而逃。
  不知道他发现她离开后会有什么反应,是愤怒、悲伤、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也没勇气去印证,走要走得干净,这是她的想法。
  祝他幸福了。“蔼—”她弓起背脊,高声吟叫出满腔热情。
  “我爱你,芷馨,我爱你。”他扳过她的头,深深地亲吻她的唇,同时,亦慢慢滑出她体内。
  “哦!不——”她自鼻间哼出一记难舍的娇吟。
  君碠然大笑。“还没结束,我们之间不会结束的。”他打横抱起她来。
  “啊!”她大吃一惊。
  他对她眨眨眼。“我们到房间继续。”
  她先是愣了一下,含羞带怯的娇笑似春花绽开。“你坏死了。”秀巧的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打上他的胸膛。
  “哈哈哈……”佳人在怀,他只觉无限畅快。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人类忙碌一生,所求为何?
  若问君碠然,他也只愿遇上一知心人,相爱相知过一生,组织一个小小甜蜜的家,生几个小娃娃。
  JJJJJJ
  君碠然是被一阵窒息也似的束缚给惊醒的。
  他猛然睁开眼,汗湿透衣。
  发生什么事了?胸口莫名发闷,他转头看了看身边,枕畔间佳人芳踪已杳。
  “芷馨。”无端惊慌涌上心头,他试图坐起。“蔼—”手脚却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举目望去,他几乎昏厥。
  杨芷馨竟将他的双手双脚死死铐在床铺四周的支柱上。
  “芷馨?”他喊,没得到任何回答,不安更盛。
  “可恶!”他使尽浑身解数挣扎,手铐仍不动分毫。
  “芷馨!”呼喊声中添入了着慌与哀伤,未得到回应前他绝不死心。“芷馨、芷馨——”几乎喊破了喉咙,她还是不见踪影,该死,她到哪里去了?
  “碠然!”一个仓皇的声音传入,是君乐水。她一进来,便四处叫喊着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在这里,碠然,你快出来,我有事告诉你,碠然。”
  君碠然停止挣扎。大姊怎会来这里?莫非出事了?
  “我在房里,大姊,我在主卧室里。”他话音才落,君乐水埋头冲了进来。“碠然,我……啊!”弟弟的处境教她花容失色。
  君碠然长叹一声,也只能庆幸,杨芷馨那个小疯子起码帮他穿了衣服。否则以他入睡的理由——与杨芷馨做爱做到筋疲力竭,直至沉沉睡去——君乐水此刻的乐子可大了。
  “对不起,大姊,这是有原因的,我稍后再告诉你,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帮我找根发夹来?”
  “呃!”能说不好吗?这样的弟弟让她脑袋当机,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你等一下,我帮你找找看。”
  “梳妆枱上应该有。”
  “我看到了。”那上头也只有一根发夹,还是被拉直的那种。
  君碠然接过君乐水送来的发夹,一看即知是杨芷馨干的好事,除了她,没人知道他会用一根发夹开锁。
  这个小疯子,待他脱困后,非找到她,揍她一顿屁股不可。
  由于四肢皆被手铐铐住,他能活动的范围实在不大,原本两秒即可打开的手铐,他用牙齿代替手指运动,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摆脱束缚。
  “大姊,你有没有看到芷馨?”方脱困,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君乐水摇头。“你说的是你师父的女儿杨芷馨吧?我没见到她,不过她寄了封信给我,里面说她找到爸妈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了。”她将手中的信递给他。
  他接过,详细阅读杨芷馨对他父母失踪一事所做的调查报告书。她居然调查得如此仔细,为什么?是谁要她费这般大心思做这件事的?
  “碠然,这是你委托杨小姐调查的吗?”她一直清楚二弟的心结,比起亦丰的豁达、则思的淡然、问晑的开朗,碠然是最纤细易感的,不过家变之后,他也是最快武装外表,重新站起来的人。
  君碠然样貌斯文、举止优雅,长年将一抹无谓的轻笑挂在唇边;一般人都以为他生性冷酷,却不知他心底翻滚流转的热血时时处在沸腾状态中,只是表面上被紧紧压抑住了。
  对于留下庞大债务失踪的父母,他比谁都无法接受。所以如果是他请人做的调查,君乐水可以理解,尽管现在他们并无足够的财力支付这笔金钱。
  “不是。”君碠然咬牙,他已决定抛弃怨恨,重新开始,又怎会走向回头路?只是杨芷馨此举又是何意?
  她把他铐在床上,独自离去,是暂时的吗?是一时的恶作剧,还是永久的别离?一想到答案可能是后者,他几乎疯狂;他父母失踪了还不够吗?连她都要跟他玩这种把戏?
  “杨小姐人呢?”君乐水想见见她。
  杨芷馨走了。他不想承认,心底却十分清楚她是离开了,别有预谋的。就像他父母一样,抛弃五名子女,遗下大笔债务,迳自逍遥快活去了。
  该死!为什么?他哪里做错了,导致她要离他而去?
  “碠然?”君乐水摇摇失神的弟弟。
  “我要去找她。”君碠然突然跳下床往外跑去。
  “碠然?”君乐水紧追在他身后。“你是怎么了?”没见弟弟这般失态过,她也慌了。
  君碠然听不见她的呼唤,满心只想着,连杨芷馨都要背弃他了?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将弃他远去?
  如果不能永伴身旁,当初为何要相逢,要勾出他满心依恋?
  不如不爱、不如不见、不如不相识,不要让他拥有了再失去,这样太残忍了。
  JJJJJJ
  杨芷馨拼命地跑,她知道光靠四副手铐是困不了君碠然多久的。
  但幸好她也没有要跑多远,她打算出国几个礼拜后再回来,在旧家附近另找个地方居祝基于人性法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君碠然一发现她离家,倘若他对她有情,该会四处查访,但他作梦也想不到,她会住在同一座社区的另一栋房子里,就在旧家的隔壁。
  而假设他对她无情,那就更简单了,他不会找寻她,那她在哪里也都无所谓了。
  眼下她该注意的只有一点——在他发现她不在前,到达机场,飞离台湾。
  “快点、快点。”看着人群熙来攘往的台北街头,她伸手,却招不到一辆计程车,心情莫名烦躁。
  怎么会这样?她虽本性冲动,却也没如此着慌过,今天好奇怪,不安似朵乌云,将她从头笼罩到脚。
  “该死的!”用力一跺脚,她拾起行李,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另一个路口。
  “可恶。”没有人发现,她身后跟了一名戴墨镜,穿风衣、牛仔裤的男子。他的打扮倒也没什么奇特的,就像街边随处可见的中年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风衣里头藏了一把刀子。
  杨芷馨气喘吁吁地跑到下一个路口,再度招呼计程车。
  抬眼望去,马路上到处都是计程车,却一辆接着一辆地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没有一辆肯为她停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急得心脏快麻痹了。
  男人见她停下脚步,再次亦步亦趋走向她。
  杨芷馨没有转头看,她太着急了,否则她会发现,跟着她的男人正是年初在道场里向她询问杨凯声下落的男子。
  她疏忽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举起左手就像要招计程车一般。
  杨芷馨望了他一眼,没细瞧,她再度错过了避开危险的机会。
  男人不动声色地挨近她身旁,他的刀子已经取出,就轻轻抵在她的背心上,只消劲力一吐——“芷馨。”天外飞来一记忧心如焚的呼唤。
  不必回头看,她立刻知道是君碠然追来了。
  行李也不要了,她拔腿就往前跑。
  男人傻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也跟着跑。
  杨芷馨跑过马路,还来不及停下来喘口气,一辆计程车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走下一对母女。
  “芷馨。”君碠然追得好快,声音恍如近在她耳畔。
  来不及细思,杨芷馨身子滑人才空出来的计程车里。“机场,谢谢。”
  “不!”持刀的男人不敢相信到手的猎物就这么飞了,他跑得更急,没发现街头另一边冲过来的砂石车。
  “砰——”
  肉体与金属撞击的声音,重得像正击中人的内脏。
  男人的身体飞向半空中,刀子脱手而出。他的双眼瞪得又圆又凸,失去焦距的目光笔直锁住载着杨芷馨离去的计程车。
  他失败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可事实就是事实,目标活着离开了,而他失去了生命。
  君碎然亲眼目睹了车祸的发生。
  他站在杨芷馨原先招呼计程车的路口,看见她在他的呼唤声中越跑越快,一个男人跟着她。
  然后,她坐上了计程车,男人在马路中央被正巧驶过的沙石车撞个正着,鲜血像花朵一样,遍开满地。
  君碠然瞧得一愣,但这还不是最令他讶异的,真正教他不敢置信的是那自半空中掉落、铿一声地正砸在他面前的刀子。
  锋利的刀刃反射着秋日的艳阳,映照出丝丝耀眼金芒,眩得他险些睁不开眼。
  这刀子是哪儿来的?他望着刀子,突然觉得全身冰冷,若没瞧错,刀子是跟踪杨芷馨的男人被撞后,从他身上掉落下来的。
  男人带着刀子寸步不离地跟踪杨芷馨,为什么?
  道场门口虚惊一场的车祸、征信社被砸、师父的墓遭盗……桩桩意外接二连三闪过他脑海。
  一直以为犯人的目标是师父,但事实若非如此呢?
  从头到尾箭靶只有一个——杨芷馨。
  “天哪!”他忧惧惊呼,果真如此,她一个人走……他虚软地倒退两步。“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
  “芷馨——”他发誓,终此一生,不会放弃寻找她的机会。
  JJJJJJ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最多不过百年。
  君碠然却觉得他活着的时光绝不止这个数了。
  今年二十九岁的他,出生在一个和睦、甜蜜的家庭中,他是五胞胎中的老三,上有一兄一姊、下有两个弟弟,他就挤在中间。
  他常常觉得自己比不上其他的手足,他们各具特色、亮眼动人,独他害羞内向、纤细敏感到几乎没有朋友。
  但讽刺的是,长大后的他却步人政坛,虽然只是幕后一个小小的文宣幕僚,但他企划能力之高超,却让他本身成为各政党竞相挖角的对象。
  可他从没想过要跳槽,近十年了,他一直跟着卢卉卉,一个从立委爬上五院院长宝座的女人。
  有人传说君碠然是卢卉卉的入幕之宾,他总是一笑置之。但是一名二十九岁的男子却从未传出任何绯闻,也实在奇怪,除非他是同性恋。
  君碠然是吗?
  每当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总是回答:“我有妻子了。”只是多年下来,从没人见过他的妻子就是了。
  直到今天——
  在君碠然的么弟君问晑的结婚典礼上,众人有幸目睹了被形容为“机械人”的冷酷男子,那冰冷面具崩垮的瞬间。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包括新郎与新娘。
  冷漠无情的君碠然居然有追着一个女人跑的时候,他甚至还跳上了餐桌追寻女人的身影,赶在她窜逃出门的前一刻,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在大门口捉到女人,迫不及待地拥吻她。
  那激烈的法式深吻像燎原野火,一发不可收拾,刹那问便燃成冲天烈焰。
  看到他们热情表演的人无不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没人敢相信机械人脱去冷硬的外壳后,竟是如此地激狂与性感。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会场中的主角,新郎君问晑、新娘伍馡更是瞧得瞠目结舌。
  “我本来还想介绍芷馨和二哥认识的。”君问晑说。
  “看来是不必了,他们早认识了。”伍馡呢喃。
  “而且还情缘纠葛,难分难舍呢!”君问晑笑叹一声。
  伍馡抬头,睨了他一眼。“怎么办?要让他们继续下去吗?”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如此热辣戏码,是否妨碍风化?
  “我想二哥心里有数,他不会太过火的。”君问晑说。
  “只怕芷馨回过神来要发疯。”伍馡摇头。
  “是啊!”他想了下。“那还是提醒他们一下好了。”他才走过去,大门口的好戏已云收雨停。
  君碠然正弯腰扛起杨芷馨,两人的呼吸急促、面色潮红,目的地何处,不言可喻。
  君问晑松下一口气,对着君碠然摆摆手。“慢走啊,二哥,明天见,杨小姐。”
  杨芷馨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在大门口干了什么奸事,她一张粉红俏脸霎时胀得通红。
  “放我下来。”她拚命挣扎,丢脸死了。
  “不可能。”君碠然一句话回绝她。
  “你要不要脸啊?”她低吼。
  他想了下,转向君问晑。“不好意思,好像搞砸你的婚礼了。”
  “不会。”君问局干脆地摇头。“我本来就觉得杨小姐跟二哥应该会合得来,想帮你们介绍的,原来你们早就认识,这样很好啊!”
  “你在说什么鬼话?”杨芷馨怒火烧向君问晑。“我怎么可能跟这个厚脸皮的色情狂合得来?还有,你们居然是兄弟,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我们都姓君。”君碠然回答。
  “天底下姓君的何其多?”谁料得到这么巧,这两个姓君的竟然是兄弟!虽然是五胞胎,但长大后体型、气质已经有所差异,她哪认得出来。
  “自己联想力不好,怪得了谁?”君碠然低哼。
  君问晑拍拍他的肩。“二哥,你要不要先走?”眼看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他怕待会儿要暴动了。
  “走什么走?你这个王八蛋,快放我下来!”杨芷馨伸手用力拧着君碠然的背。
  不过他长年累月的健身可不是练假的,对于她蚊子也似的攻击根本不痛不痒。“你别作梦了,我不可能放你的。”他边向君问晑道别,边大大方方地扛着她、排开人群走了。
  “不要。”她气得张口咬住他的肩膀。“浑帐,你不要脸、我还要,放我下来。”
  她咬得很用力,他的肌肉不自觉地收缩,身子悄悄地绷紧了。可他扛她的手却始终不放,说什么也不放,即使她已逐渐将他的肩膀咬出血来。
  口中尝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她吓一跳,急忙松口,瞧见一圈红印正在他的肩头上散开,知道自己伤了他,心狠狠揪了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低泣。
  “我发过誓,若上天注定我俩无缘,再聚不到一起,我就死心地放弃,否则,不论任何情况下让我再遇见你,我都会紧紧捉住,再不放手。”他的嗓音低沉,深具震撼力,像似挖掘自灵魂最底层的深处。
  她愣了下,对于他的话有一丝迷惘。“你是什么意思……啊!莫非……你一直知道我的行踪?”她结结巴巴。
  “很难不知道吧?”尤其她是如此地出名。
  “可是你却不曾来找过我。”
  “当初是你自己走的。”
  “所以即使你发现了我,也不来找我?”
  “不找,怎么会发现?”
  “那是为什么?”
  他闭上嘴,一声不吭。
  她定定地趴在他肩上,好半晌。“你在气我吗?”
  “有可能不气吗?”不说一声地离开,明知他早被“失踪”伤得体无完肤,她还是选择了最伤人的方式与他道别,为着这一股气,他等了近十年。
  想想真是有些傻,不过他自始至终都相信,他们一定有再相遇的一天,如果没有,了不起他自己设计,总之他不会让这段感情结束。
  不过他也不愿亲自前往寻找,别忘了,在他冷漠无情的外表下,其实藏了一颗纤细敏感的心。要他抛开自尊、不顾一切主动去寻回弃他而去的女人,他做不到。
  他只会用拐弯抹角,兼之别扭可笑的方式表现自己,多年不变。
  “对不起,不过我是为了你好。”她扬唇,逸出一声苦笑。“起码多年后的你确实功成名就了,即将……啊!”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惊呼一声。“你这浑球,你不是要参选立委了吗?居然在这种时候搞这种飞机,你不想活啦?”
  “谁说我要参选立委?”
  “报章杂志都这样说。”
  “他们说他们的,谁规定我一定得照做?”
  “可是你跟卢卉卉……”她以为他们合作愉快,不只公事,私下亦同。
  他哼哼了两声,在她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抱着她,大刺刺地走进了宾馆,一间不怎么样的宾馆。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豆豆小说 - 豆豆小说阅读网 - 豆豆书吧 - 豆豆言情 - 豆豆书库 - 言情小说网 - 美股精选 - 股票研究报告 - 股票分析 - Stock price target Forecast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