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小晴旸!你们怎么可以硬是把我挡在门外?”
才折返回别院的门口,两人就听到了吵闹声。
“我要见小晴旸!”泯嘉大声的嚷嚷着,气呼呼的鼓着脸。他已经连续好几天吃闭门羹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小晴旸一定会被拐走啦!
“格格与爷儿一同外出了。”博赫冷冷的回答他。看到这娘娘腔的小子,他的拳头就忍不住发痒。
“放屁!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礼部尚书的长公子,你们得罪得起吗?快点让我见小晴旸!”这死冷脸的,每次都把他挡在门外,今天他就算闯也要闯进去!
“我说他们不在,你听不懂吗?”要不是爷儿不想暴露身份,一个尚书之子又算得了什么?
“你!”泯嘉气红了脸,双手紧握成拳。
“找我吗?”就在两人快要打起来之前,晴旸出声了。
“爷儿?”博赫不解的看着又折返回来的主子。
麒格暗自使了记眼色给他,博赫便快速的转身进府。
泯嘉一回头,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儿站在身后,就想扑上去来个熊抱,可手才伸长而已,麒格已经抢先一步把晴旸捞回怀里了。
“你、你快放手!”泯嘉瞪大了眼,手指抖啊抖的指着他,“小晴旸是我先看上的!”
晴旸没好气的赏他两记大白眼,“你当我是猪肉啊?先买先赢。”这家伙长得讨人厌,说的话也讨人厌!
麒格靠到她耳边小声的道:“别院这儿先交给你了,我去处理别的事。”他要跟博赫再去一趟树林。
“嗯。”晴旸了解的点点头。
没一会儿,博赫牵了匹马,同时带着水儿走了出来,麒格又对晴旸低语几句,才与博赫一起离开。
“小晴旸!”眼见妨碍的家伙都走了,泯嘉马上挨到她身边。
“别这样叫。”她不知道第几次这样说了,“进去坐吧。”她跟麒格虽然感情稳定,但也不想老有人三不五时冒出来打扰他们,还是跟他讲清楚的好。
“格格,请喝茶。”走进大厅里,水儿很自动的为两人奉茶。
泯嘉好奇的打量四周,这一看有些眼红。不能否认的,这座别院比他家的还大,且装潢摆设都显得气派许多。
“啧、啧,他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没想到还有点家底。”他走来走去,一会儿瞧瞧厅里,一会儿又朝厅后往偏殿的回廊探头看。
喝了口茶,晴旸瞥他一眼,不想理他的酸言酸语,“泯嘉公子,请坐吧。”
“小晴旸,你什么时候才要回京城?”只要把她带回京城,再请阿玛去向格图肯大人下聘,这样他就能抢在那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前得到小晴旸。虽然现下小晴旸和那家伙两情相悦,但最后能得到她的,一定是他!
“泯嘉公子,我能否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扪心自问,她并不是美女,怎么会无缘无故招惹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纠缠她?
“那是因为,我妹妹说你一定很适合当我的妻子。”泯嘉得意扬扬的一笑。
这是什么理由?晴旸错愕的瞪大眼,“就因为这样?”他看起来不像这么听话的人啊,怎么会为了他妹妹说的话,就追着她跑?
“不对啊,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妹了?”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泯嘉看着她,露出抹笑,“你见过她,很久以前,那时候,她就已经挑定你当我的妻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说话时脸上挂着笑意,但晴旸就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他的笑有点恐怖,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再眨个眼,泯嘉那种令人畏惧的神情就消失不见了。
晴旸压下心口那股不舒坦的感觉,缓缓开口,“承蒙你的错爱,只不过我早心有所属。”
被这么明白的拒绝,泯嘉顿觉面子有点挂不住,“我……”才要上前几步,大厅外就传来杂还的脚步声。
一群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黑衣人冲了进来!
“啊!”晴旸从椅子上跳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跟树林里的人同一挂,她下意识地拉着水儿就往后堂跑。
“哇,救命啊!”泯嘉反应慢了半拍才跟着逃命。
随着七、八名黑衣人冲进大厅里,另一批穿着靛色衣衫的大汉也跟着追进来。
弹指之间,靛衣大汉追上晴旸,及时挥开划向她后背的长剑,将她护到身后。
“有完没完啊。”晴旸苦着张脸。她最近不是常去拜拜了,怎么还是衰事不断?刚刚才逃过一劫,现在又来!
“格格,快走!”几个靛衣人排成一列护着她。
晴旸拖着水儿直冲,可才在回廊跑没几步,廊檐处又冒出几人,挥着长剑尽往她身上招呼。
她当机立断,马上把水儿往回廊外推。对方的目标是她,水儿跟着她反而危险!
“杀!”黑衣人来势汹汹的扑上来。
蓝黑两方人马,人数相差悬殊,靛衣人开始左支右绌,每个人身上都多了好几道口子。
铿铿锵锵的刀剑交击声大作,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冒出来,和前来帮忙的靛衣人激烈的交战,两方人马打成一团,整座别院顿时陷入混战。
往后殿的路全让黑衣人给塞满,东逃西躲的晴旸,不得已,只好又绕回大厅。
靛衣人包围着护送她前行,可纵使他们再怎么舍命相护,她还是难免让人给伤到。
“救命啊!”另一个在厅里窜来窜去的还有泯嘉,没人保护他,他胸口被人狠狠划开一刀,红色鲜血不停流淌出来。他仓惶逃命,眼看晴旸让一堆人护着,便马上挨了过去寻求保护。
“救命啊!”他使出全身力量,硬是绕到晴旸的背后去,扯着她当盾牌。
“混蛋!放手啊!”尖锐的长剑刺来,可背后的衣服让人扯住,冷晴旸动弹不得,她气急败坏的大吼。
“啊!”一把长剑贯穿她的手臂,痛得她五官都扭曲起来。
“格格!”靛衣人大叫一声,及时砍断长剑。
“放开我!”手臂上还插着断刀,晴旸快吐了。她整只手都沾满鲜血,另一手向后使力,想要推开泯嘉。
这生死关头,泯嘉哪会理她。他一边凄厉的叫着,一边把晴旸当成布娃娃似的甩过来、甩过去。
这天杀的!她要是能活下来,一定要整得他哭爹喊娘叫不敢!
就在这乱成一团的时刻,大批旗勇突然涌进别院,手中持着长矛、刀剑,快速的攻打黑衣人。
“晴旸!”麒格的怒吼声响彻披座别院,颀长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大厅门口,目皆尽裂,他一眼就看见模样狼狈凄惨的晴旸。
他终于来了。一听到他的声音,晴旸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失血过多,脸色早已是一片苍白。
一个箭步冲上前,麒格扬手将躲在她身后的泯嘉打飞出去, 紧搂虚弱的人儿,“晴旸。”他赤眼看着她一身的伤,手指轻弹,连点她身上几处大穴止血。
都是他的错,明知道有人要伤害她,却离开她身边!
当他跟博赫领着几人赶到树林时,地上除了斑斑血迹之外,尸首全都不翼而飞了,那时候他就该察觉到不对劲,早该回来的!
可他却还留在树林里搜查,直到留在别院的护卫冲来报讯,才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并在回城的路上,调动了守城门的军队。
结果,她竟然在他的眼前伤成这样!
“我没事。”晴旸在他的怀里,就算浑身发痛,她还是扯笑安抚他。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狂乱,脸色比她还白,整个身子都打颤着。
四周仍是一片混乱,黑衣人与大批旗勇仍在厮杀,麒格见她血流如注,心一紧,“快请大夫!”打横抱起她,他一边向博赫吼着,一边避开混战的区域,让那些护卫护着他们快速退到后方。
晴旸虚弱得只能靠在他怀里,任麒格抱着她冲回两人住的阁楼,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满身的伤痕,他心痛如绞。
“我没用……是我太大意了……”那些黑衣杀手从不曾在白日出现,再加上树林里遇过袭,他以为那些人今天不会出现了,他的以为……差点害死了她!
她臂上还插着那把断刀,那刀就像直直的插在他的心口上,痛得他不能呼吸。
“晴旸、晴旸……”
“爷儿,大夫来了!”博赫拖着大夫冲进房里。
无力的闭上眼,晴旸再也抵挡不住那从体内涌上的倦意,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继上一次生病后,晴旸再次体会到床铺的美妙,还有汤药是多么“美味”的东西。
“世子,汤药熬好了。”水儿端着还冒着热烟的瓷盅走进反里,抬眼一瞧,眼珠睁大了些,静静的走到床边。
晴旸面无表情的看她走近,然后扯开嘴角,一脸假笑。
水儿呆呆的看着她,“格格,你没事吧?”
斜睨了她一眼,晴旸没好气的抢过她手上捧着的汤药,“闪边去。”她意兴阑珊拿着汤匙舀了舀,睫羽下黑溜溜的眼珠,偷偷觊向她床旁的景象。
宽敞雅致的房里,本是一片清幽的景象,只是现下,全让肃杀严厉的阵仗给取而代之了。
造成这个局面的麒格,正高坐在书桌后,一身玄色长袍,紫边黑褂,身上清冷的气质,全因换穿一身的黑衣而变得冰冷至极,狭长凤眼里,再无往常的笑意,薄唇紧抿成一直线,配上他脸上那两道疤,只差没在脸上刻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大字。
不过,站在他面前的人也没好脸色,尤其是负责镇守洛阳城的城守尉,脸色都青了,而他旁边站着的河南按察使脸上更是青白交加。
“那批黑衣人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就算是自己的亲亲爱人,但那冷得刺骨的声音,还是让晴旸忍不住瑟缩了下,同情的目光不由得扫向那对难兄难弟。
自她醒来之后已经过了三天,那天她失血过多晕了过去,隔天醒来,这座别院就进驻了层层旗勇防守。为了将黑衣人一网打尽,麒格把亲王世子的身份端了出来,动员整座洛阳城的兵力,他的大动作再加上前些天黑衣人见人就杀的消息流传出去,城里也是流言四起,弄得人心惶惶。
他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对这件事关注的程度,让那些守城门的士兵、衙役全因办事不力,被狠狠的刮了一顿。
晴旸瞄着麒格的侧脸,突地甜甜一笑。要说这伤换得的好处,就是他终于主动取下帷帽,不怕将有残缺的脸暴露在人前了。
“属下从那些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查到几个特殊印记,目前正循着印记追查。”
河南按察史擦擦额际滑下的冷汗,说得战战兢兢。
“属、属下查到这些黑衣人进城的时日,约莫都在十天前,住在城西的客栈里。根据店小二所说,他们分成三批陆陆续续的住进去。”城守尉心里暗自叫苦。
这京城来的世子,出了这等大事,要是传到都统、将军那儿,他还有命站在这里吗?
“已经过了三天,黑衣人的来历、目的没有半点谱吗?”
“这……”河南按察史跟城守尉对看一眼。他们也很无奈啊!人是外地来的,好不容易拿下的人又全服毒自尽,没一个活口留下,线索少得可怜,他们两个尽全力追查,还是摸不着头绪。
麒格冷然的看着他们,“除了吃得脑满肠肥之外,你们还会干什么?”这群无用的废物!
博赫上前一步,“爷儿,属下已经将尸体牙内所镶的毒药取下,经过大夫的检测,推断这种毒药应该来自四川唐门。唐门卖出的独门毒药,一向都有编列成册的习惯,小的已将毒药以飞鸽寄送过去,到时请他们将名单飞传回来,就能追查出杀手的来历了。”
“这些杀手全是针对格格来的,别院里的驻兵丝毫不能大意……”凝着脸,麒格寒着脸况詻,忙着将晴旸四周的戒备布局到滴水不漏的状态。他心底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这批杀手,来历太过神秘,而且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为什么他们会针对晴旸?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一想到长脚飞了的自由,晴旸忍不住想大叹三口气,她偏头看着贴身丫鬟,“那家伙没死吧?”指的当然是死没良心把她当挡箭牌的泯嘉。
水儿偷偷瞄一下冷着脸的世子,“格格,您问这干么?世子让您好好养伤,别多管闲事。”她可不是说假的,当世子知道泯嘉公子把格格当挡箭牌来使用时,暴怒得差点没直接送他去见阎王爷。
“废话少说,他没死吧?”她虽然很想砍死泯嘉,但他好歹是巴泰尼大人的儿子,要真出了事,只怕巴泰尼人人不会放过章佳氏一族。
“没有,不过他的伤势也不轻,世子便让他住在别院里。”
“那就好。”晴旸安心地吁口气,眼角一抹余光,瞧见水儿塞在怀里的一包白色物品,她好奇的追问;“那是什么?”
水儿掏出怀里用白色丝帕包裹的东西,“喔,奴婢也不知道,那天我看见它从泯嘉公子身上掉下来,这些天一直找不到时间还给他。”
“打开来看看。”晴旸吩咐,边把碗里剩下的药仰头饮尽。
水儿依言掀开白色丝帕,一块深绿色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其中。
晴旸一看,吓得倒吸口气,“噗!”满口的汤药全赏给近在眼前的贴身丫鬟。
“格格!”水儿惨叫一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汤药呛进气管里,晴旸咳得脸红脖子粗,一双眼瞪得老大,边咳,还边望着水儿随手搁在床榻上的玉佩。
“晴旸。”麒格起身来到床旁,急忙拍抚她的后背。
“咳咳咳……”见鬼!那个玉佩!
“格格,您先喝点水顺顺气。”擦掉脸上的汤渣,水儿赶紧端杯水给她。
咳了好一会儿,在晴旸几乎快把肺咳出来之前,才终于停止,“我没事了。”
身体还没复元的她,让这一吓,吓跑了所有的力气。
她疲乏的靠回枕头,眼珠不时溜向那个几乎吓破她魂的东西上。
那是块巴掌大的圆形玉佩,上头雕着一只飞翔的凤凰和飞舞的青龙,中间是一朵祥云,飞凤和青龙分别盘旋左右,凤嘴对上青龙眼,这玉佩……眼熟得令她浑身发寒。
“世子,格格没事吧?”河南按察使没胆走过来,远远的问着。
麒格看她一眼,手掌轻抬,摸着她又更加消瘦的脸颊,“你好好休息,我到书房去。”原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只是没想到却害她不能安心歇息。
“好……”点点头,晴旸趁着麒格转头跟博赫他们三人说话的同时,将床榻边的玉佩抓进被窝里。
水儿注意到她的举动,纳闷的皱起眉,正想开口问她,就见主子挑眉使眼色,小嘴便闭了起来,退到一旁。
“我先出去,晚点再过来陪你。”麒格低头轻轻的在她颊畔印下个吻,以眷恋的目光代替双手,抚过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他唇角微扬,庆幸她安然的在他面前。
晴旸定定的看着他,除去帷帽,沐浴在阳光下的他,冰冷的表情让众人噤若寒蝉,唯有在面对她时,展现温柔呵护的一面,这一瞬间,她突然领悟了什么,轻垂睫羽,遮住琉璃似的黑珠,状似疲惫的颔首。
为她覆上被子,看她闭上双眼后,麒格这才起身,随着博赫几人离开。
等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晴旸才爬起身掀开被子,抓起那块玉佩,拿到眼前细细打量。
水儿两只眼睛也盯在玉佩上,看了好一会儿,讶异的张大嘴,“格格!这玉佩不是你好些年前弄丢的那一块吗?”方才被主子吓了一跳,没看出来,现在仔细一看,越看越觉眼熟哩。
“你也这样觉得?”蹙着眉,晴旸一脸的凝重。
当年她像个疯子大江南北的寻找回二十一世纪的方法时,想到了那块害她摔到深沟里的玉佩,便着手找起。可花了整整三个年,她都找不到,一怒之下,她决定自己刻一个!
于是她凭着记忆,挑了块圆玉要师傅雕只飞风上去,只是师傅雕完后,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便要师傅再雕一朵祥云和青龙。
不过……这块玉佩,早在好几年前就不慎弄丢,那时候她还找了很久,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
“格格,越看越像呢!这玉就是您差人找的那块吧?”水儿肯定的点头,“不过,为什么格格的玉佩会从泯嘉公子身上掉出来?”
“你确定是他掉的?”晴旸也很不解。
“是啊,我亲眼看见的。”她那时候让格格推到一旁去,躲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泯嘉公子把格格抓到身前当挡箭牌时,这团白色丝巾就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将玉佩握在掌中,那温润的触感是那么的熟悉。其实不用水儿说,她也可以肯定这块就是她遗失的。她低下头思索许久。
“明天,等明天我精神好些再去问泯嘉公子。这事你先不要跟世子提起,知道了吗?”
“奴婢遵命。”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刀疤爷 第六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