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曦儿真的很不甘心。
她得不到的也不容许别人得到!
哼!既然她曦儿无法得到杰瑞的心,她就不容许那个乔季茹得到她所得不到的!
她想也没想的就让冬铃去打听乔季茹的房间在哪里,二话不说便以下马威的方式直闯。
乔季茹看到来人,眉头瞬间打结。她来做什么?
曦儿噙着没安好心眼的笑容,打量这四周。「啧,不错嘛,没想到区区一名女奴也能住在这么舒服豪华的房间里,做什么事都有人服侍,只要等着张开双腿便成了。」
如果说听见曦儿这番话还能不受影响,不被伤害到,那她就不是女人。
「没有人请你进来。」乔季茹冷冷地道。
曦儿笑笑地坐在床尾,手抚过床上的被子。「看见这床被子就可以想见你和杰瑞是如何的翻云覆雨。」她挑衅地斜睨。「只可惜,他只当你是发泄的对象。」
埋在被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你来这儿做什么?如果没事请你离开。」
曦儿眼波流转,随即换了张脸,楚楚可怜的说:「你知道的,我真是替我们女人不值。在这里,女人的地位有多低下,出门不得与男人同车、吃饭不行同桌,更别说是一同出游,他们哪会让我们女人抛头露面呢,是吧冬铃?」
冬铃点点头,主仆俩一搭一唱,令乔季茹不禁想大笑三声。
「你知道的,玫恋,在这里待得越久,你的地位就越不值,等到杰瑞玩腻了你,你就像株凋谢的玫瑰,连半片花瓣都不留地只剩下花萼,不值呀!」
「你很神通广大,连他执意替我取的名字都知道。」
「这里有谁不知道杰瑞『又』救了名女人回来,还取了个玫恋的名字,他呀,不知将玫恋这名字冠在多少女人身上了,连我也不清楚你究竟是第几号的玫恋。」
乔季茹因为曦儿这番话而感到心痛。
她知道不该听信曦儿的话的,也知道她可能在说谎,但是情感却战胜理智,甚至驾驭之上,使得她受到了影响。
曦儿偷偷打量乔季茹的脸色,满意地窃笑。
「玫恋,别说我没提醒你,对杰瑞,最好别把心给赔上,否则受伤害的肯定是你,别落入像我以前那样……」她忙捂住嘴,一副说溜了的惊慌样。
乔季茹没放过她的表情和话。「你以前那样?」
哼哼,陷进来了吧。曦儿眼眶里泛起泪光,而冬铃则适时地伸出手,一脸替女主人感到难过的表情。
「以前杰瑞也是很喜欢我的,可是在他得到我的人之后,就变得只在乎情欲而对感情这种东西感到唾弃,他不会对任何女人付出真感情,他只当女人是替他暖床的女奴。」曦儿刻意加重「女奴」这两字。
而杰瑞的话却适时出现在乔季茹脑海里,在耳畔飘荡不去——
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一切,而你,是我的妾……
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我不会放开你的,玫恋……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奴……
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
我要你一辈子服从我……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我美丽的女奴……
那么就尽你的本分吧!我床上的女奴……
乔季茹捂住双耳,想以此来阻绝朝她不停袭来的声音。
曦儿见乔季茹的反应,兴奋地和冬铃相视窃笑。
「玫恋,我知道你是美国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助你离开这儿。」
乔季茹缓缓放下手,不解地看着她。
「你知道的,我一直是站在我们女人这边,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你。」曦儿又接续道:「唉,我也是被杰瑞玩透了才逼不得已嫁给现在的丈夫,而我现在的丈夫若不是已有四个老婆,他也不可能会娶像我这样的女人。」
闻言,乔季茹心动了。
如果她再待下去,难保不会和曦儿一样。
阿拉伯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她呢?却只能和所有女人共同分享他。
不,这样的事她忍不下去,只有斩草除根,断绝和他有关的一切,她才能免于再度受到伤害。
曦儿见乔季茹仍在犹豫,她再加把劲地道:
「你知道吗?我有个两岁半的儿子,而那孩子是杰瑞的。」
青天霹雳,一道闪电划过宛如一个噩耗,乔季茹脸色惨白,扯着难看的笑容。
她闭上眼,缓缓吐出:「请你替我安排回美国。」
坐在机场候机室里,一颗忐忑的心鼓动着,乔季茹揪着衣摆不安地坐靠在椅子上。
等待上飞机的时间梩,她希望他追来,却又希望不要;两极的渴望深深困扰着她。
当墙上挂钟越接近登机时刻时,她就越听得清楚自己心跳的声音。
机场广播着登机的通知,她拿着手中的机票缓缓跟上排队的人潮,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不是一心想离开?为何还会有所眷恋?甚至期待他的出现?
明知道曦儿的话不该相信,但她仍旧相信了。
只因他是如此的英俊、邪魅,让女人心动。
她不相信他从未对别的女人动过心,她甚至笨笨的相信曦儿的话,认为玫恋这名字他用在好多女人身上。
阿拉伯男人可以有好多妻妾,但她却对感情有着洁癖,她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他。
拨了下落在耳侧的发丝,将它们塞回耳后,她举步向前——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愤怒的声音在她身前落下。
她全身僵直地愣在那儿,却没有勇气抬头。
「你害怕面对我吗?」杰瑞一双眼充满了愤怒与过多的痛心。
不停颤抖的手紧紧揪着衣摆,她深吸口气抬头。
「该死的你,玫恋!」他攫住她双肩,对她过于削弱的膀子感到心疼。「是谁?是谁帮助你的?」
他下颚处长满了青色的胡渣,头发丝凌乱,看得出他是风尘仆仆地奔来。
他没有意识地扶着她鹅形的脸蛋,拇指在颊畔摩挲。
「玫恋,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懂我的决心?」他深邃的眼眸闪着挣扎的光芒。
她全身都在颤抖,怯怯地看着他。「放开我。」
他一愣,随即愤怒地狂吼:「你还不了解吗?」
她别过头去。
「该死的你!」他封住她的唇,不管四周的惊呼,不管别人的眼光,他渴望她,却一直无法得到她。
许久过后,当他尝到一丝咸涩的味道时,愕然地放开她。
「告诉我,你是否从未爱上我?」
如果没有爱上,又为何会心痛?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却始终不语。
机场广播传来最后一次登机通知,空气却似乎在两人间凝结,彼此睨着彼此。
「没有。」
他冷峻容颜扬起一抹包含苦楚的冷笑,不停点头。「好……」他握紧拳,身子退了数步。「很好,我无话可说。你要离开请便,不过别忘了,我的付出是有代价的。」
她怒红了脸。「我不想和任何女人一同分享你,我没有这种雅量!」
他不解。「和谁分享?」
「曦儿。」她低下头。
「曦儿?」他的声音摆明了她现在说的话像是天方夜谭,无理得教他想笑。
他的表情分明是在嘲笑她,乔季茹不悦地抬起头,「我的话令你感到好笑吗?」
「你不清楚曦儿已经有丈夫了吗?为何还能分享我?」他想起了曦儿来的那天,或许是那天他一时兴起的行为令她误解。「我和她根本没什么。」
「没什么?那天我看到的可不叫没什么。」为何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吃重醋的小妻子?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管你和曦儿有什么关系,那都不关我的事。」
他拉住她的手,挑眉问:「真的不关你的事吗?」
「我们非亲非故。」
「非亲非故……好一句非亲非故!」他仰头大笑。「别忘了,你的身子早就已经献给我,这还叫非亲非故吗?说不定我的子嗣此刻正在你的肚中孕育、成长,这样还能叫非亲非故吗?」
他的怒吼和谈话内容让在场一些不相干的人纷纷倒抽口气,皆以鄙夷的眼光看着乔季茹。
乔季茹顿觉难堪,紧紧护住腹部。「你就只会当众羞辱我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难道我仍旧无法留下你?」
他可以用强的,强迫她留在他的城中,但囚禁她却无法得到她的心,他会更痛苦。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去。
见她如此,他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便和随从离开。
乔季茹怔忡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发觉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孤独,如此无依。
「安妮,你又在沉思了。」海伦敲了敲桌子勾回乔季茹脱缰的思绪。
乔季茹浅笑地回应,以收拾桌面上的资料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安妮,老教授找你,他在研二室。」海伦将抱来的厚厚一叠资料放到桌上。「还有,这些资料是你要的,我从图书馆找来,不知有没有用。」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厚厚一叠的资料,乔季茹笑笑。「海伦,谢谢你。」
海伦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没什么,只是你历劫归来后,整个人都变得安静,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怎么会发生事情呢,只是想想,这一趟去本来是要掘烋妃之墓的,结果整队人马却只剩我一人活着回来,想想生命真是脆弱。」
「可不是。」海伦大大地深呼吸。「好啦,我先回去了,记得,老教授在研二室等你。」
「好。」
「拜。」
当海伦离开之后,乔季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看着窗外慢慢出现在天空中的星星,她想到沙漠中闪亮无比的星河;因为广阔,所以感觉与星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
闭上眼,他的身影就肆无忌惮地侵入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无法不去想他,当和他纠缠在一块时,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如何离开他;但当真正离开他后,她却又觉得像呼吸被人抽走般难以忍受。
他的霸势、容颜和那独占欲,一切的一切都深植她脑海,回来这么久了,她一迳地想封闭和他之间的这段插曲,总是挥之不去。
她摇摇头,结束沉思,将海伦抱来给她的资料放上一旁铁柜,抓起皮包和钥匙往研二室方向走去。
「老教授。」
老教授蓄着满脸白胡须,慈眉善目的。
他将手中的木雕玩偶放回原位,转过身。「安妮。」
乔季茹笑笑地坐在她习惯坐的老位子上,这位子可以看见整间研究室,也可以看见窗外。
「安妮,这趟辛苦你了,虽然你没有找到烋妃之墓,但你能历劫归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老教授年纪挺大的,微驼着身子似乎很脆弱。
「整队人马都丧生,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我没事。」
「傻丫头,能保留这条命就是万幸了。」他摇摇头。「我也没想到,烋妃之墓的传言会是真的。」
「老教授,不会连你都相信那种无稽之谈吧?」
老教授将一本已翻开的古书挪到乔季茹面前。
「你看看,这是我后来找到的,看看上头那些古字。」
乔季茹将古字翻读出来,赫然发现,那上头的古字竟然写明了如欲掘烋妃之墓,将遭遇到的事。
「凡队伍成形,踏上掘墓之路,则,皆死于狂啸之风、弓尾蝎液、动沙之中。」乔季茹不免全身发冷。「这不可能的!」她害怕地将古书推离数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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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佞沙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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