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驸万福 第九章

  被他这么圈抱的情况并非未曾有过,以往他带她骑马时,也曾这样抱着她,可她的心从未像现下一样跳得这么快,好似心跳会被他听见似的。
  「格格?」
  她耳边又响起舅母的话——
  如果他看着你了,你也得把眼睛对着他,记着,千万不准害臊!
  小手攥牢他的绸衣,明玑深深吸气,依言抬起脸蛋。「额驸……」
  气若绵音,双瞳如水,她首次如此大胆,向他投以乞怜的目光。
  「怎么了?」他恍若无事地开口,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紧。
  他觉得自己彷佛回到那年,书房的暖阁榻上,她那娇怯不已的发问……
  这时,明玑痛苦地缩下眉。「我……我站不起来了。」
  「脚麻了吧?」鄂士隆暗斥自己的心猿意马,于是抱起她,他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伸手抬起她的玉足。
  「我帮你揉揉。」
  害羞地抿唇,明玑见他帮自己脱了花盆底,大手便隔着白绢的薄袜,轻柔地替她按摩穴道。
  虽说是第一次让他揉脚,但他的温柔远比下人的伺候还来得舒服。
  甚至他的手所到之处,都在看不见的薄袜下燃起了热。怎么她以前从不知道,让他这么触碰自己是如此喜悦的事?
  「还麻吗?」
  她面有赧色,却舍不得他的温柔,厚颜地点点头要他继续。
  大手因此滑至她的脚踝,他更仔细推揉她气血不通的小脚,丝毫没发现自己的眼里充满了对她的怜爱。
  注视着他的神情,明玑心想或许此时此刻,就是舅母所说,测试他的最后一步棋路——
  「额驸……」
  「嗯?」
  明玑与他四目相接,既羞又语带期待。「今晚,你能在公主府过夜吗?」
  远远地见了一道身影如蝶般从拱门翩旋着进了竹林,绿豆还以为自个儿眼花了,揉了揉眼,才看清楚原来进门的是自己的主子。
  「格格,您在做什么?」
  明玑来到她面前,才停止翩舞的脚步,脸上是无限笑意。「绿豆,快点去准备,熏香、衣裳、还有晚膳!」
  「准备这些做什么?」
  明玑强掩欣喜,抿着娇唇宣布。「额驸今晚要上我这来。」
  「额驸要来用晚膳?」绿豆不解,他天天都会来,主子有必要这么高兴?
  「不是。」她想着更羞了。「他要来过夜。」
  刚刚当她问出口的时候,他的神情立即一僵,她原以为他是生气了,结果他却是瞅着自己,难以发声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一脸的不敢置信,但她清楚看见了,他眼里因自己说出的话语而流露的欣喜,还有他压抑着是否该问清楚自己意思的浓浓情意。
  那一瞬间,她便知晓了他的心意。
  回头想起当舅母问她喜不喜欢额驸时,她心里着实怔了一下。
  虽然他们自小成亲,却不是以夫妻的身分相处,以前她总以为只要他能跟安书哥哥一样对她好就好,不知何时,她发现自己不想他只当哥哥,尤其是见过舅舅与舅母的新婚恩爱模样,她明白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她发现,这些日子总萦绕在自己心头,一抹想他却又心慌的情绪代表什么,尤其是看见别人家夫妇的恩爱,她心里的酸然与期盼……原来那就是对他的喜欢。
  她明白了自己的感觉,却开始担心他会拒绝,更怕对他的感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万一他只当她是公主,甚至妹妹般地疼惜,毫无男女之情,那么已为他动了春心的自己该怎么办?
  如今确认了他对自己也有情意,明玑既是开心又是庆幸,自己还来得及接受他的情意。
  「对了。」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赶忙交代。「绿豆,记得再拿一床被子出来,那就不用担心他跟我抢棉被了。」
  「怕他抢干么要他来啊……」见主子开心,绿豆倒不痛快了。
  明玑没听见,只是睨她一眼。「你嘀咕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知道了。」想到今晚不能跟格格同桌用餐,绿豆就开始胃部泛酸,闷闷地进房做主子交代的事。
  明玑也没闲着,她进屋找出了一小盒的干果,自己坐下来刨那些干果,盼着晚上鄂士隆来了,可以让他享用。
  直到日傍西山,她总算刨好那些干果,在下人的伺候下,换上他喜欢的绣袍,又用白梅香熏了熏身子,一心盼望着他的到来。
  没想到没等到鄂士隆,倒是刘管事慌慌张张地来到她面前。
  「奴才给格格请安。」
  「额驸呢?」
  「禀格格,傍晚宫里有传,额驸这会儿已经进宫面圣了,所以特地要奴才来给您禀报一声……」
  「喔……」尾音拉得特别长,明玑心里满满的期待落空,脸色不仅失望,声音更是无力。
  她想怨他失约,可也知道他不能怎么办,毕竟程咬金是皇上。
  只是……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她一声,就算这样也好啊……
  「格格?」
  「没事,去吧。」她勉强地笑了笑,要自己别小题大作。
  「是。」
  待刘管事走,绿豆开心地问:「格格,额驸不来,那我们可以用膳了吗?」
  她看着开心的绿豆,明知鄂士隆失约是没法子的事,但无论怎么想,心情还是高兴不起来。「你饿了就先吃吧。」
  「那绿豆就先吃喽。」得了旨意,绿豆没多想,赶紧去填自己的小胃。
  看见绿豆的高兴样,明玑幽幽叹了口气,突然很羡慕绿豆的不识愁滋味。如今的她,全副心思都为了鄂士隆而牵动,哪怕是这么点小事,都让她煎熬。
  衷情无处可诉,只能影独坐——明玑只得抱紧手中的木盒,直到天色全暗了,还坐在前厅,一动也不动。
  天刚拂晓,鄂士隆才返回府里。他什么人也没叫,径自往公主府走。
  每走一步,他腰间所系的祥云玉坠就会发出声响,而他一跨进公主府前的那道白玉拱门,便伸手握住玉坠,只为了不想惊扰房里可能还睡着的人儿。
  房里依然飘着熏香,他寻着那股白梅香味,来到她的寝室。
  然而一进房,他却见到明玑解了发趴睡在桌上。
  浓眉倏紧,他走上前去,拾起她落在地上的狐裘,小心地覆在她肩上。
  她怎么睡在这里?
  心里还没个谱,鄂士隆瞧见她的臂里紧揽着个木盒,木盒之下,则压着一张有着她字迹的纸片——
  青青子佩,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忽然间,他又记起了那日的书房暖阁。
  冬日东窗下,两人一起读经,她念的正是这首〈子矜〉,见了诗序心有疑问,于是问自己,诗者是君王或是女子,思念的是贤才还是男子?
  他回答她是君王渴求贤才,可是她却又念了一次「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然后怯怯告诉自己,她认为这诗是女子在思念男子。
  那一刻,他忍不住动容,忍不住探头吻了她。
  随着回忆,他缓缓弯下身,久违地轻吻她白洁无瑕的耳贝,接着是她的耳垂,她滑若丝绸的皮肤——
  她不觉动了动,微启的娇唇迎向他,勾惹得他毫不迟疑地含住她的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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