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整理,尽量恢复原状,如果有办法的话。」她哑声摇头道。
「为什么一定要恢复原状呢?你爸妈应该一直在你心里,而不是因为有了这房间才存在的,不是吗?」他略微沉静了会,徐缓的问道。
她的身体微僵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只是希望拥有他们还活着、陪伴在我身边的感觉。」她说。
「但是他们已经死了,不是吗?」他静静地看着她。
「是,没错。所以我才说希望拥有这份感觉。」她再次强调道。
「那感觉只是自我欺骗,你应该知道。」他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缓慢地说。
「所以呢?」她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遏制不住的对他发火,「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精神不正常?说我脑袋有问题?说我不让死者好走吗?我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说、怎么想的,这里是我家,这是我爸妈的房间,我喜欢假装他们还陪在我身边,没有丢下我一个人不行吗?不行吗?」
她愈说愈激动,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我没说不行,只是想跟你说,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以后身边有我。」
她怔然的看着他,泪水却止不住的狂流。
他轻叹一声,将她拉进怀里,温柔地拥着她,再度对她说:「以后你身边有我。」
这一下,樊初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哭了起来,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了好久。
而贺子擎就只是这样温柔地搂着她,让她尽情发泄压抑在自己平静表面下的怨怼。
他猜的果然没错,她对她父母不只有爱,还有怨,怨他们一声不响就以自杀的方式一起离了她,抛弃了她。
或许当年她的确已经准备好接受罹癌父亲的死亡,但对于母亲的死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至今她的理智可以明白,也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情感却还不行。
好一阵子后,她的哭声终于渐渐停歇,埋在他怀里抽噎了一会,这才慢慢地将他推开,然后看见他胸口的衣服被泪水浸湿一大片。
「对不起,老板……」她哑声说,但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又叫老板?要叫亲爱的。」他一本正经的纠正她。「如果真的还是叫不出口,就叫哈尼、甜心、亲亲、我的爱。我的接受度还算满大的。」
他故意逗她,也成功的让她扯了一抹笑在唇边,虽然只是县花一现。
他伸手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问她:「哭够了吗?如果不够,我的胸口还可以借你继续哭。如果够了,就开始整理吧。把该留的留、该丢的丢、该收拾整理掉的,就一起收拾整理掉吧。我会陪着你。」
樊初语无法阻止自己的情绪因他这席话而剧烈的起伏,他竟然能明白她心里说不出的苦楚,清楚她为何曾该丢的丢不掉、该留的留不住,该收拾整理掉的,却永远也下不了决心。
爸妈死后,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推她一把,或帮她决定任何事,引领着她往前走,她只能靠自己决定与摸索,或者是停滞不前。
我会陪着你。就连爸妈,都不曾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对她说过这句话,他怎会知道她未说出口的期盼呢?
想要有人陪着,不管需要或被需要都好,只要别再一个人就好。
「老板,之前你说要和我结婚的话是认真的吗?」一股冲动让她决定以哭哑的嗓音出声问他。
「是认真的。」他神情温柔,毫不犹豫的对她点头道。
「那好,我愿意嫁给你。」她看着他说,「我们结婚吧。」
贺子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换他问她了,「你是认真的吗?」
她点头。
「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心意?」他好奇的问。
「因为你说你会陪着我。」
「就为了这句话?」
她摇头,因无法直视着他,而将视线转向别处。
「你知道我寂寞对不对?」她哑声说,「知道我一个人无法下定决心对不对?知道……我爱他们,却也怨他们丢下我一个人对不对?」
顿了下,她忍不住将心中的话语告诉他。
「这个房间不仅装满了我对他们的思念和爱,也有怨怼。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到这里来和他们分享,不好时,也会到这里来,但却是来怪他们怎能如此自私,丢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真的好恨他们。」
贺子擎轻轻地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温柔地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深情的凝视着她说:「因为爱太深了,所以恨意也会跟着变深,重点是,这全都是因为你对他们的思念,这就够了。」
她的泪水再度流满颊边。
「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爱哭鬼。」他叹息着,再度将她拥入怀中。
「我不是爱哭鬼。」她在他怀里哽咽着说。
「好,不是爱哭鬼。只是很爱哭,眼泪流不完而已。」他从善如流的改口道。
被他这么一说,樊初语哪好意思再继续哭下去?她吸了吸鼻子,止住泪水后,便将他轻轻地推开。
「这个房间就麻烦你了,我去整理其他房间和客厅。」她看着他,沙哑的对他说,决定要将这里全权交给他处理,而她则眼不见为净。
「好。」他毫不犹豫的就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一点也不在乎以后如果两人有争执,她极可能会拿此大作文章。
她感激得无言以对,最后也只能将感谢化为近来常对他说的那句话。「谢谢你,老板。」她嗄哑的说。
「如果真感谢我,就叫我一声亲爱的来听听。」他突然故意逗她。
她为难的看着他,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还是叫不出来?」他问她。
她歉然的点点头。
「那特别通融你一下,改用亲吻来取代。来吧。」他说完便噘起嘴,闭上眼睛等待她的亲吻。
樊初语顿时哭笑不得,她连唤他一声「亲爱的」都羞得叫不出口了,要她怎么主动亲吻他?
而且他这样噘着嘴的样子好好笑,完全破坏了平时风度翩翩的型男形象就算了,还有那么一点点猪哥样。
愈看愈觉得好笑,她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笑我吗?」听见笑声,贺子擎睁开眼睛,疑惑的盯着她问。
「对不起。」她有些笑不可遏,因为一想到他刚才的模样着被他的崇拜者看见了,那些人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反应,她就觉得忍俊不禁。
「什么事这么好笑?也说来让我笑一下。」他要求道。
她立刻摇头,哪敢跟他说自己在笑什么。
「真的不说?」他向她逼近。
她反射性的往后退去,却在退没几步之后便碰到了墙壁。
他的手撑在她左右肩旁两侧,轻易的阻断了她所有退路。
「你在笑什么?」他再度问他。
她也再度摇头,抵死不说。
「再不说我就要吻你喽。」他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声音低沉的威胁。
她双眼圆瞠,笑容隐去,瞬间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口干舌燥。她不自觉的伸舌舔了舔唇瓣,下一秒,他迅速的已吻上她。
他的唇温暖而坚定,柔柔的在她唇上徘徊磨蹭着,令她心跳一加快,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来。
她张嘴想要喘息,他立刻伺机而入的加深这个吻,肆意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寸甜美,吻得她头晕目眩,低喘不已。等他自己被急起的欲望折磨得疼痛不堪,这才抬起头来,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他退后一步,沙哑的对她说。
她双颊泛红,神情迷蒙的看着他,似乎没听见他所说的话。
「初语,离开这个房间。除非你想现在就和我躺上床,成为我的女人。」他伸手轻触她被吻得艳红性感的唇瓣,哑着声,眯眼警告她。
这回他的话终于成功的传进她耳里,她倏然瞠大双眼,接着立刻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房间。
贺子擎深深地吸气,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好半晌,然后才提起精神转身去做正事。
他呀,还真是个自找罪受的笨蛋!
贺子擎发现自己真的是个笨蛋,竟然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一旦替她将屋子整理好之后,她不就会离开他家,搬回她自己的家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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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贤夫~老二是老板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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