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的不是自己,而是你!」话一出口,他也没打算收回,猛地拉着她的手道:「如果三爷珍惜,那也就罢了,然而他根本只是视你为玩物,你还要待在他身边吗?你能忍受这样的命?!要不这样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丹禾一愣,视线落在他紧握的大手。
她认识夏杰约莫十年,那是因为夏杰是武师父的徒弟,小时候曾在尹府与他们一道习武,后来长大之后,他更成为她安插在醉月楼的眼线,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他一时没了防备。
记忆中的他向来恪守礼教,从未太过亲近她,像这样握着她的手,这般踰矩,还是头一次。
更糟的是,从不在身上戴饰物的人,如今指上竟戴了个宽版的玉戒环……
「就在今晚,马上就走!」他低声说,谨慎地朝左右两头长廊看去,一副准备随时带她离开的模样。
丹禾赶紧反抓住他。「夏大哥,这怎么成呢?」她感到棘手,只因为心里已经猜测到真相。
「怎不成?难不成你真要等到他要你接客?!」
望着他愤恨的表情,丹禾的心都凉了。
完了……怎会如此?记忆中刚正寡言的人,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丹禾!像他那种人,既然会强迫你成为花娘,你不会还奢望他再将你带回府里吧?」夏杰心痛欲死。
紧抿着唇,丹禾心底深处泛起点点痛楚,慢慢扩延。
最终,她暗吸口气。「好,我走。」
「好,我马上带你走!」夏杰这才露出喜色。「不管到哪,我都会照顾你,你知道我对你……就像对待妹子一样。」
妹子?她不禁苦笑。
她何尝不是视他为真正的兄长呢?但如今,却被逼必须要设陷擒拿他。
「夏大哥,我是该走,但不是现在。」
「不然是什么时候?」
她垂眼,视线直盯着他的玉戒环,轻问:「夏大哥,你这只玉戒环好特别,是上哪买的?」
「不过是不值钱的东西。」他忙收回手。
「能借我瞧瞧吗?」
夏杰有些犹豫。
「好吗?」她央求。
他不禁一笑,探出手让她瞧。「你要瞧,便尽管瞧,只是你说今晚不能走,那么是打算何时走呢?」
丹禾瞅着玉戒环,试图将玉戒环拔出,但又得分出心神应付他。
「明儿个三爷会到城郊孟家村的酒厂,到时他必定会带我前去,咱们就约在酒厂外头那片树林吧。」她说。可恶!玉戒环套得死紧,根本移动不了半分,她不过是微使劲,便感觉他的手颤了下。
就算没有眼见为凭,但她几乎可以确定,玉戒环底下必定藏着伤口。
「丹禾,你在做什么?」夏杰欲抽回手。
「我只是想看看嘛。」她笑着握住他的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尹于棠冷沉的嗓音在长廊转折处响起,丹禾猛地横眼探去,见他已经走到几步外,连忙放开手,以眼神示意夏杰先走。
只见他微颔首,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
直瞪着他的背影,尹于棠再将视线定在丹禾脸上,眸色猛鸷得教她微诧之余,也不禁掩嘴失笑。
「你还笑得出来?」他哼。
和严风大略说了这几日的经过,更允诺明日必定会开始酿造葡萄酒后,他二话不说就差凌烟来伺候他,一心只想赶紧回房伴着丹禾,就怕她有什么差错,岂枓才转过长廊,便见她紧握着夏杰的手!
「三爷,你这股酸味,比你酿的酒还呛呢。」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硬是将她拉进房里,带上门,还上了闩。
「说,你刚才和夏杰在做什么?!」
对着他的冷厉眸色,她压根不惧。「我在向他套口风。」
「套口风需要握着手?」
「三爷,你在生我的气?」
「岂敢?」他臭着脸往桌边一坐,想替自己倒杯酒,无奈桌面只有茶水。
察觉他似乎真的动了怒,丹禾连忙软下姿态,撒娇地坐上他的腿。
「别恼,我真的只是问他一些关于楼里人手的杂事。」她没有真凭实据,不敢点出夏杰即是凶手一事。
这事非得由她亲自解决不可,尤其当她发现一切事情皆是因她而起。
「反正你本来就与他交好,不是吗?」他拿茶代酒,消解喉口间的苦涩。
「我当然得要和他交好,毕竟他可是我安插在醉月楼里的眼线。」
「……果真是他。」尹于棠咕哝。
「嗯?」她没听清楚。
「丹禾。」
「三爷?」她局促不安地看着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冷冽的眸色,她如坐针毡。
「你心里可有事瞒着我?」
「……」她沉默不语。
只要她不说,她就不信他读得出她的想法。
「在你心里,可只有我一人?」
丹禾猛地抬眼,微恼地往他胸口一拍。「我心里有谁,你会不知道?你问这句话是在怀疑我的真心?」虽告白骗他出牢,但她的真心是不容污蔑的。」
「不是!」尹于棠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气急败坏地咕哝,「我只是、只是……反正,往后我不准你和他太接近,你听见了没有?」
小时候,他常见夏杰和丹禾两人犹如两小无猜般地玩在一块,而日长大后,两人依旧有联系,这一点更教他不满,这代表她放在心里的人,不只有他一个。
他是天之骄子,要就是全都,不与人分享,哪怕是她一根发丝也都归他所有。
更重要的是,尽管知道她对夏杰并无男女之情,但夏杰并非如此!
丹禾抿起嘴,用额头撞他的胸口。「我知道了,你可以放松一点吗?你快要把我给勒死了!」
「对不住。」他赶忙放开,见她的发冠已经被他搂得有些变形,散落几绺润亮发丝,他不由得拾起,凑在鼻间轻嗅。「丹禾,我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事情一旦牵扯上你,我就会变得危险。」
「我知道。」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敢将夏杰的事告诉他。
「明儿个得早起,因为要准备到酒厂酿造葡萄酒。」
「你要带我去吗?」
他没有回答,吻上她的唇,尝尽她唇上的胭脂味,直到两人气息微乱,他低哼了声,才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动手轻解她身上的衣裳。
「三爷,你可有想过,究竟谁是凶手?」她赶忙阻止他,不希望两人的关系渐深,就怕有一天回不了头的人是自己。
他直瞅着她,又啾了下她的唇。「别胡乱惴测,一旦心里有疑,容易生暗鬼,对人就难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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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奴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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