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什么都没查到,但你二娘的死,似乎和江湖上任何组织都没有关系,至于凶手是谁,我还需要点时间。”提到这事,岳态情脸上原本笑谵的神情一敛。
“嗯。”对岳恣情的一无所获,燕怀柳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从那干净俐落、不留活口的方式看来,这人心思缜密,真要查,应该也没那么简单。
“还有一事。”这才是今儿个岳恣情特地要搿际柳出来一趟的原因。
“什么事?”见岳态情脸色更沉,燕怀柳心下顿生不祥,这事只怕比他想像得更棘手。
“昨儿个郭家二小姐也死了,死法与你姨娘的死法几乎是一模一样。”
“什么?”惊呼一声,燕怀柳的俊颜布满惊愕,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岳态情要告诉他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对,你没听错,郭风月死了,而且死状极惨,几乎面目全非。”
“怎么可能?”燕怀柳不敢相信地低喃,心思飞快流转,已然想出这其间的利害关系。
“自从上回你和郭二小姐为了封易蕊争得脸红脖子粗,现在郭家上上下下,都以为这事是因你而起,视你和封易蕊如仇寇,朝廷里属于郭家的派系,也已经蠢蠢欲动,准备集结起来对付你。”
“怎么死的?”
“和你二娘一般,是在郊道上被人乱刀砍死的,就连护卫着她出门的家丁、丫鬟,也全都死于非命,一共十三条人命。”
“劫财?”
“非劫财,只是单纯取命,所有的钱财银两,就连郭二小姐身上的珠宝首饰,全都完好如初。”
闻言,燕怀柳直觉这件事和他二娘的事一样,就是冲着他来的。
但究竟是谁,想借由二娘和郭家来对付他?
“郭家认定你为了替封易蕊出一口气,而下了重手,你自己可得当心。”那郭二小姐一向是他爹的心头肉,无端降临的丧女之痛,让郭元首几乎像头疯狗似的,见人就乱嚎。
身为皇上近臣,燕怀柳不在乎郭家对他有多深的敌意,但是一颗心却忍不住为封易蕊吊着。
毕竟他身为朝廷命官,又深得皇上宠爱,那郭家再恨,只怕也不敢真的拿他开刀,那恨意势必转到封易蕊身上。
为此,他眉头深锁,忧心不已,该有的气定神闲也跟着消失不见。
“想来那人,是想来个借刀杀人。”他沉吟一阵,忽尔俊颜又染笑,方才的沉重与忧心似乎不曾存在似的。
认识他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岳恣情急忙开口问道:“你想到法子了?”
“没有。”两手一摊,显然燕怀柳对于自身安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一旦想好能保护封易蕊的法子后,他就不再胡思乱想,该面对的跑不了,他不介意和那躲在暗处的杀手比耐心。
“为何笑得那么奸诈?”岳恣情没好气地啐道。
“我只是想到,或许我能借这回的事儿,让我的蕊儿对我敞开心房。”像是嫌岳恣情还不够作呕似的,燕怀柳的眸中添上一点坏坏的笑意,很是故意的补上了一句。
“那女人对你,真这么重要?”
“当然”
他可是下定决心,不择手段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狭小的暗室,只留一簇小小的火光,所有的一切都模糊得瞧不真切。
在这暗室之中,就连喘息都觉得沉重异常,但端坐椅上的那人,却只是静静的闭着双眸端坐,任由时间缓缓过去,却不曾动过一丝一毫。
如非那人胸前还随着呼息缓缓起伏着,真要让人以为,那个人影不过是座雕像罢了。
突然间,原本坚实的墙壁,蓦地往旁边滑了开来,跟着乍现光芒进入的,是一名身着劲装的黑衣人。
对于黑衣人的出现,那人依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静静坐着,任由那沉凝的气息,弥漫整个暗室。
似是早已习掼那人的沉默,黑衣人也不催促,只是垂手恭立,静静等着那人开口。
终于,那人缓缓张开双眸,目光犀利地望着黑衣人。
“事情办得如何了?”那迷离虚幻的话音不似真实,带给听者莫大的压力。
“事情全办妥了。”屏气凝身,那一身劲装的黑衣人垂手而立,恭敬答道。
“那该留的线索全留下了?”
“已照爷的吩咐留下线索,相信只要承办此案的捕快够用心,下日便能追查到燕怀柳身上。”虽然不懂为何主子要如此大费周章设局陷害,但他依然尽责完成主子交付的任务。
若换作是他,直接索命,岂不是更加干脆?
仿佛看出黑衣人心中的疑问,那伫立在阴影中的男人,狂妄的笑容蓦地回荡在这窄小的暗室之中。
“暗夜啊,要对付一个恨极的男人,死并不是最好的手段。”
因为恨得太久,只是索命,并不足以消解他心头积郁已久的恨意。
这回,他定要燕怀柳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
“是!”虽然似懂非懂,但名唤暗夜的黑衣人还是点了点头,“属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该是夺回我的东西的时候了。”
身处暗处之人朝着暗夜勾了勾手指头,然后在他耳际交代几句话。
只见那人一听他的喁喁低语便着了慌,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甚至还浮现几许不知所措。
“主子,这件事属下恕难从命。”
支手重重地往身旁的几案上一拍,那原本厚实的木几顿时应声而裂。
“你胆敢反抗我?”
“属下不敢,只是主子要我做的事,可是大逆不道。”
“既是我亲口交代的事,何来大逆不道之说?”
“可这么做,若是稍有差池,只怕主子会有性命之忧。”期期艾艾的不敢松口应允,就怕一旦自己失了手,就会危害主子的性命。
听到暗夜的话,那人却是勾唇而笑,显然不把暗夜的话当一回事。
他蓦地勾唇而笑,伸手重重拍上暗夜的肩头。
“这世上也只有你,还会傻傻担心我的性命了。”
只可惜暗夜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若是今儿个是“她”肯为他这般忧心,那么他就是死也无憾了。
“主子,你真的不再多考虑?”
“就这样吧。”他早已下定决心,他清楚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所以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改变他的计划。
“你想抗命?”挑了挑眉头,那人皮笑肉不笑道。
“属下不敢!”
“那就好。”
他知道自己的想望是一种痴念,就算痴又何妨?
就算入了魔道,着了魔,他还是非做不可。
瞪着眼前满坑满谷的奏章,轩辕南易简直快疯了。
那三个男人就不能安安份份让他这个皇上过上几天安静日子?
几乎不用看,他就知道那些奏章里头写了些什么,大抵不过是郭尚书之女疑被燕怀柳谋害,就连燕怀柳的二娘之死,也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流言蜚语早已在朝廷传得沸沸扬扬,偏偏那该死的正主儿竟然还无关紧要,上回见他还一脸悠哉。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教人将向往自由,心不在朝的燕怀柳流放去了,免得他这个堂堂九五之尊,总是时不时因为操烦他们三人活受罪。
国师啊国师,掐指一算究竟是准还是不准?
就因为国师一句“三星为国之栋梁,断不能亡”之说,他才这般任由他们在他眼前放肆,为了让不安份的三人乖乖归顺朝廷,还使计逼婚,想不到如今竟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气怒至极,辗辕南易气愤得大手一挥,将如山奏章全都挥落金阶之上芷。
但就算如此,心中抑郁之气却依然不能解。
“来人啊!”
轩辕南易厉声大吼,早已听闻御书房动静的李公公,战战兢兢地快步走到轩辕南易的身侧。
“皇上有何吩咐?”
“给我把燕怀柳找来!”
“皇上,几日前燕大人亲自向皇上告了假,说是身体违和,几日不进宫早朝。”
“不在宫里,难不成不能带人去请吗?”
“这……”殊不知燕大人身体违和不过是推托之辞,若燕大人执意不上朝,就算皇上亲自去请,也不见得请得动呀!
李公公闻言,诚惶诚恐正要开口,谁知龙目一瞪,吓得他又将到舌尖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怎么?有问题吗?难不成现在皇上的位子,换成燕怀柳在坐了?”轩辕南易语含讥诮的朝着李公公问道。
如果连随侍在他身侧的内务总管,都得看燕怀柳的脸色过日子,那么他嚣张的弑二娘、杀命官之女,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龙颜盛怒,李公公连忙跪下,扬声喊道:“请皇上息怒。”
那话吓得年事已高的李公公浑身冷汗,三魂七魄全都飞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以为自己一条老命就要没了。
“呵呵,请皇上息怒,这金銮臣无德无能,端坐不起,还请皇上别为难李公公了。”
闲闲凉凉的一句话自门外传来,龙目才朝着发声处扫去,就见那率性不羁的男子已跨过门槛,二话不说跪地请安。
燕怀柳这小子还算识相,居然自投罗网。
但他那毫不在意的态度,却让轩辕南易眸中怒火更盛,头一回竟没开口让燕怀柳起身,就让他这么跪着。
他倒要瞧瞧这桀骛不驯的男人,这回要给他什么样的解释。
谁知道他不作声,前头跪着的男人更倔,两片薄唇硬是像个蚌壳似的,怎么也不肯开口。
两相僵持许久,终于还是轩辕南易按捺不住性子,语气不善地说道:“你给朕瞧瞧你眼前那些奏摺。”
闻令,燕怀柳从善如流地捡起一本奏摺,一目十行的飞快瞧完。
“再看!”
轩辕南易再令,燕怀柳便难得听话的再瞧,一连瞧了十数本,终于他大爷开了金口。
“皇上要微臣看这些奏摺,是要臣俯首认罪?”
其实这几日,朝廷里是怎样的暗潮汹涌,他早已听闻,其实他压根不在意,要不是因为心中有所挂怀,逼得他不得不进宫,他还真想试看看皇上是不是真会相信郭家党羽的话。
“你……”若非心底对燕怀柳的为人多少有数,知晓他多半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轩辕南易哪里会由他在这大放厥词。
“依臣看来,这些奏摺皆属欲加之罪,皇上若真要相信,那臣也没有办法。”
“你难道不懂众口铄金的道理?”积非也会成是,如果再这么放任这些言论不管,迟早有一天,他这个皇上也会被逼得砍下他项上人头。
“臣明白。”他相信,这就是幕后黑手的盘算。
轩辕南易没好气地横瞪燕怀柳一眼。“明白你还不处理?”
“皇上,臣今儿个前来,正是来处理此事。”
“那你想怎么处理?”他倒要昕听向来绝顶聪明的燕怀柳,要怎么处理这事。
“臣想请皇上将臣打入天牢审问。”
“啊?”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处理方式?
自寻死路也不是这样,天牢审讯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燕怀柳难道不知,要是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只怕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脑海中,蓦地又浮现国师那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若三星殡命,这王朝只怕气数已尽。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能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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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个娘子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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