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的艳姬 第四章

  霏儿的离开,让玺御原本的警戒终于松懈下来,但内心却又有种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正要发生。
  他当自己多心,虽然之前要人调查霏儿的来历还没有结果,但她一离开,便无法起任何威胁,令他放心不少。
  只不过他虽然开心,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因为霏儿一离开,他原本硬赖在天香客房的理由也消失了,她理所当然的,他回自己的房内去睡,别再赖着她。
  没办法,有得就有失,他只能忍下来。
  他不知道的是,陶天香私下已开始酝酿要去破庙对孩子们行善,因为她打定主意在事情成功前隐瞒他到底,免得她什么都还没做,就被他出手阻止。
  “陶姑娘,你要厨子准备这么多的包子馒头打算做什么?”
  任谚看着厨房内两大篮刚出炉还热腾腾的包子馒头,猜不透她又想要做什么。
  就算是想分给府内所有人吃,也不必做这么多吧?
  “我当然有我的用途。”她指着两篮食物,对他灿烂一笑,“要麻烦你帮我搬上马车了。”
  趁着今天天气好、玺御又不在,她打算去破庙看看。而做善事当然不能只做一次,她今天去,是先给孩子们一些吃的,再看看他们缺什么,或需要什么帮助,之后再来想办法。
  任谚虽然搞不懂她又想干么,但还是帮她将两篮食物搬上马车,随她一同离开府邸。
  陶天香吩咐车夫到王都城南,没过多久就找到霏儿说的那间破庙,她一进到里面,就见到约有十多名看来非常肮脏狼狈的孩子,全缩在破庙角落,一脸戒备的瞧着她。
  紧接着,在任谚将两篮食物搬进来时,那些孩子依旧紧盯着他们不为所动,防御心十足。
  她从篮子里拿了几颗包子,靠近缩在墙角的孩子,和蔼的微笑,“你们不必担心,我不是坏人,这些包子馒头都是要给你们吃的。”
  孩子们没有一个动手拿食物,还是紧盯着她,并没有因为饥肠辘辘便什么都不顾的抓起包子就吃,管她好入或坏人。
  他们的防心果然不是普通的重,不过陶天香已经有心理准备,没有因为一开始的挫败就感到气馁。
  “陶姑娘,咱们不如把篮子放着就走,他们要不要吃,就随便他们了。”任谚提议。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离去,不和他们打好关系,就没意义了。”
  任谚不解的蹙眉。和这些无依无靠的孩子打好关系有什么意义?
  陶天香将手中的包子放回篮子里,又来到缩成一团的孩子们面前,笑容依旧和蔼可亲。“大姐姐要个非常有趣的戏法给你们瞧,好吗?”
  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表情冷淡,完全不捧她的场。
  “你们看我的手。”她伸出双手,在他们面前张开,“什么东西都没有是吧?接下来可要看好喽。”
  她双手合掌,轻轻搓揉,刚开始还没有任何异样,但渐渐的,在她的搓揉动作中,一片片白色、红色的小纸片从掌心中慢慢掉下来,并且越掉越多,越掉越快,迅速在地上累积出小小的纸片海。
  孩子们此时终于有所反应了,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看起来非常的惊讶,完全想不透纸片是怎么来的?
  在一旁观看的任谚表情同样讶异,这是他第一次看她变魔术,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她会这种事。
  他们吃惊的反应全在陶天香预料中,当她掌心内的纸片全掉光后,她蹲下身将所有纸片捧在掌心内,准备下一个魔术。
  “你们看好喽,这些纸片还可以变成其他的东西。”
  当着他们的面,她将手中纸片用力捏在一起,捏到最后变成一团小纸球,然后用双掌包起来,包得密实,将小纸球完全遮盖住。
  再来她将紧合起的手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双手再打开时,一束纸做的红白花朵就出现在她手里。孩子们吓得忍不住倒倒一口气,眼睛瞪得比刚才更大了。
  陶天香抽出其中一朵红色纸花,笑着递给靠她最近的小女孩,“给你。”
  “啊——”小女孩吓得赶紧往一旁避开,一边尖叫一边惊呼,“是妖术——”
  “妖女,她一定是妖女!”
  “别靠近她,她会使妖术……”
  孩子们吓得往两旁躲,频频说着她是妖女一类的话,明显把她当成可怕至极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她。
  陶天香脸上的笑容没了,不敢置信的瞧着他们惊恐的眼神,没想到结果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他们怕她,还将她变的魔术误认为……妖术?
  任谚眼见情况不对,赶紧拉着她往外走,“陶姑娘,咱们马上回府。”
  她愣愣的由着他拉着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直到坐上马车后,她才慢慢回过神来,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把戏,尤其是在其他不懂的人面前。
  在这里,大家不会喜欢这种把戏。
  玺御是曾经叮咛过她,其他人不会喜欢这种把戏,但她以为……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不代表所有人都会那样。
  前几日您不是在二殿下面前耍了一个有趣的小把戏吗?
  我也不懂二殿下为什么不喜欢,但他禁止陶姑娘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似乎也太霸道了。
  可至少……霏儿就觉得她的戏法有趣,不是吗?为什么那些孩子们的反应却和玺御一样,不但没有任何人觉得有趣,甚至连任谚也是一脸的惊愕?
  孩子们的反应让陶天香信心全失,沮丧得不得了,一回到玺御的府邸,她便马上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心情低落得连饭也不想吃。
  任谚觉得今日发生的事很不好,立刻派人去王宫内向主子报告。
  没过多久,玺御便从王宫赶回来,脸色同样不好看。
  他进到陶天香的房内,见她明显失落的神情,原本想骂她为什么不听话,却一看到她后就全都吞回肚子里,想骂也骂不出口了。
  何况事情已经发生,骂她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赶紧思考要是她这个举动衍生出任何意外发展,他该如何护她周全。
  他轻叹一口气,开口询问:“为什么突然想去破庙做这些事?”
  “我……只是想帮你。”她将霏儿离开那日两人的话全都告诉了他,没有任何保留。
  玺御越听,眉头蹙得越紧,他没想到霏儿会在离开前私下来这么一招,让他毫无防备。
  是霏儿怂恿天香在那群孩子面前变魔术的!她果然居心不良,肯定在打什么鬼王意。
  当初他见她变魔术,同样认为她所使的是妖术、巫术,可却因为顾虑到她的感受,不想打击到她,才没把话讲得太明白,结果反倒让霏儿有可乘之机,拿她会使魔术这件事作文章。
  不过他当初没把话讲明,害她不明白其中的严重性,他也有错,不能全怪她不听劝,受到霏儿的怂恿做出这种事。
  陶天香看他脸色凝重,原本的沮丧更是沉熏,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比她所想的更不妙,“我在他们面前变魔术,会造成什么影响?”
  “他们不懂你的魔术戏法,只会认为这是妖术、巫术,甚至把你当成妖女。”
  “什么?那现在该怎么办?”妖女?这太可笑了,堂堂魔术师回到古代,竟然变成会妖术的妖女,她真是冤枉。
  “总而言之,你这阵子千万别出门,我担心有人会拿此事大作文章。”
  “嗯。”她点头,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也不敢再妄动。
  玺御紧接着走蹦房门,来到外头,“任谚。”
  “殿下。”任谚赶紧来到他面前。
  “去城南那间破庙将受惊的孩子另寻一处好好安置下来,并且严防他们向其他人说曾见过陶姑娘变戏法的事。”
  “遵命。”任谚马上转身离去。
  然而,不过半日的时间,当任谚再度回到那间破庙时,竟已不见那些孩子的踪影,整个庙里空荡荡的。这让他感到大事不妙,连忙回去向玺御报告。
  “你说,孩子们已经不见了?”
  “的确都不见了。属不在那附近寻过,完全不见他们的踪影。”
  书房内,除了玺御及任谚外,明见和陶天香也在其中。他们没有一人的表情是好看的,就连陶天香也一脸凝重,气氛低沉得可怕。
  孩子们都不见了?怎么会呢?她实在想不透他们能到哪去,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吗?
  明见率先表达意见,“殿下,最好尽早将陶姑娘送出王都,暂时在外面避避风头。”
  这些孩子们的消失非比寻常,肯定是针对陶姑娘而来,在不知情况会如何演变前,还是赶紧将她送走,把人藏在另一个隐密的地方比较好。等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再让她回来也不迟。
  玺御虽然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但现在是非常情况,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危害到她的安全。
  “今日天色已晚,想要出城太迟也太赶,明日再动身。”他没有犹豫太久,便下了这个决定。
  陶天香惊慌的瞧着他们。这事已经严重到必须将她送出城避风头?她越来越不安了。
  不过她都给他们添不少麻烦了,不想再惹出任何问题,所以当天晚上便乖乖收拾简单的行李,等着明日一早出城去。
  谁晓得,隔日一大早,她连马车都还没坐上去,负责王都安全的官衙侍卫们已突然团团围住玺御的府邸,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此刻,府邸的大门前,陶天香、任谚以及马车,被官衙侍卫们团团包围,气氛异常紧张。
  任谚将她护在身后,对着侍卫们斥喝,“这是二殿下的府邸,你们竟敢在此放肆,简直不要命了!”
  带头侍卫道:“很抱歉,咱们公务在身,只要是二殿下府内之人,暂时都无法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玺御没多久便出现在大门前,神情淡漠,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冷瞪着带头的侍卫,“是谁胆敢在本殿下府门前闹事?”
  “二殿下,非常抱歉。”带头侍卫先向他道歉,才又说:“卑职有要务在身,必须缉拿王殿下府内的一名女子,事关多条人命,请二殿下务必配合。”
  玺御微蹙起眉,大感不妙,没想到对方比他所想的更快出招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说清楚。”他威严的喝问。
  “就在昨日,城南的孩子惊慌来报,说有个女人在他们面前使妖术,吓得他们不敢再回去。据查,那名女子是二殿下府内之人,因此咱们暂时将那些孩子们安置到别处,结果没想到,入夜之后他们一个个暴毙而亡,且无任何外伤,非常有可能……是被妖术至死的。”
  那些孩子们死了?
  陶天香震惊的瞪大眼。无法相信才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而他们的死还被嫁祸在她身上?
  “荒谬!什么妖术?这一切全是无中生有,本殿下绝不允许你们用这种理由将人带走!”玺御气势惊人的怒喝出声。
  “但那名女子有嫌疑是事实。”带头侍卫突然看向她,“应该就是她吧?”
  陶天香一惊。若不是任谚将她挡在身后,或许这些侍卫们早就冲上前来,将她抓住了。
  “无论有没有嫌疑,本殿下都不允许你们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将人带走。”
  “二殿下,您这是妨碍卑职们办公。”带头侍卫不见退缩,反而和玺御对峙起来,“将一名可能会使妖术的女人藏在府内,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对二殿下的声誉会有多大的损伤,难道二殿下还不明白吗?”
  玺御冷冷一笑,“你现在是在威胁本殿下?”只要能保她安全,损失一些声誉又算什么,他根本不在乎。
  况且这事分明是栽赃嫁祸,他更没有理由让他们将她抓走。
  他很清楚,无论自己有没有交出天香,情况都对他不利,所以他连考虑都不必了。他的人,他要自己来守护。
  “卑职只是实话实说,希望二殿下能看清现况,别做出错误的决定。”
  陶天香一听会影响玺御的声誉,焦急的从任谚后头走出来,“昨天去见那些孩子的人就是我,我和你们回去,但这些事情和二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完全不知情。”
  “天香!”玺御讶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主动要和他们走。
  “我现在只是有嫌疑而已,还无法肯定那些孩子真是因我而死,不是吗?所以我愿意跟他们回去接受调查。要是就此逃走,我的嫌疑永远无法洗清,也会连累到二殿下的。”
  她已经替玺御添了太多麻烦,要是再在这个节骨眼逃跑,或让玺御为了保她而和侍卫大起冲突,传了出去,对他只会有不好的影响。
  因此她虽然害怕,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免得他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二殿下,咱们只是暂时将她带回去关入大牢,以查明那些孩子的死是否和她有关。她暂时是安全的。若二殿下确信她是无辜的,大可找出证据证明她的清白,而不是执意不让卑职带走她,徒增她与二殿下的嫌疑。”带头侍卫客观地说道。
  玺御的眉越蹙越紧。天香根本不懂,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将她关入牢里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肯定还有其他事会发生。
  眼见双方争执引来不少百姓围观,纷纷窃窃私语,陶天香不想让玺御难做人,便主动到侍卫面前,下定决心的说:“你把我带回去吧。”
  “天香!”玺御心急的喊她。他并不需要她为自己如此牺牲,更不希望她去牢里受不必要的苦。
  “二殿下,我相信你会想办法帮我洗刷冤屈的。”她努力朝他漾起一抹笑容,“我会好好待在牢里等你的好消息,你不必太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虽然未来的发展是好是坏她也不知道,但除了勇敢面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祸是她闯的,她就必须一肩担起,不能再继续拖累他……
  陶天香最终还是被带到王都的官衙,暂时关在地牢内,待孩子们的死因查清楚后,才能断定她是否有罪。
  但和她有关的谣言已如一阵狂风,以非常快的速度在王都内散播开来,让百姓们议论纷纷——
  听说陶天香是妖巫,会使妖法、会下咒,城南的孩子们被她的妖法害死,没有任何外伤却死不瞑日,一个个的双眼都瞪得老大,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听说玺御被她迷惑,将她藏在自己的府邸内,任由她害人,还试图替她隐瞒,已经被美色迷得毫无理智可言……
  听说玺王的病况会日趋严重,都是陶天香下咒害的,玺御为得王位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妖术都敢使用,简直已是丧心病狂……
  有人趁机到处散播谣言,不明就里的百姓传得绘声绘影,对玺御的印象也跟着转差,没多久,他的声望便一落千丈,就连朝臣也对他有诸多微言。
  不管陶天香是不是真的妖巫,玺御这下子都已被抹黑得很彻底,想要改变众人对他的反感很难。
  对于被人趁机抹黑,玺御早料想到,所以没有太讶异。此刻的他根本无心理会谣言对他造成的影响,只想赶紧将陶天香从地牢中救出来。
  但那些孩子都已死了,死无对证之下,加上外头说她是妖巫的传言沸沸扬扬,处境对她着实不利。
  而部分关于陶天香下咒,害玺王病况加剧的谣言也在王宫内掀起一阵风暴,朝臣们因此对她颇为忌惮——
  “应该尽快将那妖巫处死!”
  “没错,免得她又下咒害谁,扰得大家不得安宁!”
  朝堂之上,百官议论纷纷,玺御及玺律也在场,而玺王因病休养的这段时日,都是由宰相主持早朝。
  “本殿下已经说过,她并不是妖巫,使的也不是妖术,只不过是大家不曾见过的障眼法小把戏而已。”玺御冷着脸,一人力辩众多朝臣,“况且她若真是妖巫,又怎会被关在地牢里这么多日,不见狱卒们被妖术所害?”
  “或许……她是因为某些不知名原因暂时使不出妖术,那些狱卒们才能活得好好的。”其中一人说。
  “还有,王之所以病重的传言,二殿下该如何解释?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又有一人问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玺律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玺御扞卫陶天香的清白,直到现在才开口,“各位,既然王弟口口声声说那名女子是无辜的,而孩子们的死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和那名女子有关,倒不如……就来一场试验,由上天告诉咱们,那名女子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吧。”
  群臣一阵哗然,“大殿下,您的意思该不会是……要用真实之火?”
  玺御震愕的紧皱起眉,没想到玺律竟打如此恶毒的算盘,要置陶天香于死地。
  “没错,就是真实之火。”他淡淡一笑,“若是那女子能顺利通过真实之火的考验,就表示上天承认她的清白,那咱们也无话可说。”
  真实之火是玺国流传已久的一种火刑,通常用在有争议的罪人身上,若罪人能从火刑中安然离开,那就表示上天认为此人并无罪过,得以无罪开释,反之,罪人要是在火刑中死亡,就表示此人真的有罪,上天予以惩治。
  受刑之人会被绑在一根木头上,紧接着以他为圆心,在距离两步之外开始摆柴火,将其团团包围住。柴火的数量约有三步距离宽、半个人高,放火时会从最外围开始烧起、火势逐渐向内蔓延,将罪人紧紧包围住。
  如果罪人能自行从火场中逃出,或当火势熄灭后依旧还活着,那就表示罪人通过考验。只是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能从火刑中存活下来,他们全都在大火中央被活活烤死,死状甚为可怕。
  玺律毫不畏惧迎向玺御的瞪视,他就是要玺御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女人死在火场,以此狠狠的打击他。
  等陶天香在火刑中一死,大家就会更肯定她妖巫的身份,而曾经藏匿妖巫的玺御便永不能翻身,甚至直接失去继承王位的资格。
  朝臣们讨论过后,觉得这方法非常可行,与其一直在这里僵持不下,不如干脆让上天来决定陶天香到底有没有罪。
  宰相见除了玺御外,其他朝臣都赞同用真实之火来解决这件事,便开口做出决定,“既然如此,那就择日举行真实之火,以定陶天香是否有罪。”
  眼见已经无法阻止她面对火刑,玺御双手紧握成拳,暗自咬牙,他心里非常明白,这一切肯定又是玺律搞的鬼,就是想要打击他。
  可他不会被打倒的,也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这莫名其妙的刑罚,白白送死。
  早朝结束后,玺御马上回到府邸,刻不容缓的召来明见及任谚,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打算劫牢,无论如何都要在火刑之前将天香救出来。”
  “殿下请冷静。”明见担心的阻止,“大殿下肯定猜到您会劫牢,您要是这么做,就正好中了大殿下的计。他不只会在您劫牢时阻拦,要是让人知道二殿下为了女人做出劫牢的不智之举,您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主子现在已经被愤怒左右,欲冲动行事,他绝不能让主子冲动下去,这样状况只会越来越糟,没得挽回。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她受火刑而死?”玺御怒吼出声,“她是无辜的,她是因为我才会遭人算计,我绝不能顺了玺律的意!”
  “殿下,您这么做会毁了自己的前——”
  “够了,不必再说!”玺御打断明见的劝阻,“我心意已决,你要是不帮忙还想继续劝阻,就离开吧。”
  若是救了她会让他失去王位继承权,他也无所畏惧。在他心中,她比任何事都重要,他宁可舍弃王位也不想失去她。
  不管和她的生离或死别,他都不想面对,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换回她,他都接受,没有第二句话。
  明见轻叹一声。既然主子执意这么做,他和任谚也只能硬着头皮遵命了,只望能顺利救出陶姑娘。要是她有个万一,他们真担心主子不知会失控到何种程度。
  反正他们的情况处于绝对劣势,再糟糕也就这样了,干脆豁出去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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