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这种夜晚适合做什么?
深呼口气,穿着大衣的女子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守在自家的大门口。她其实已经快冻疯了,可是,因为不想打扰那个自以为高明的家伙在“她的”家里偷个自在,她实在不好意思进去。只是,真的拜托,她还没见过做贼还这么磨蹭的家伙!再看一下表,哇,已经凌晨一点钟了,不等了,她实在没工夫陪这个笨蛋演这种一定没有收视率的警匪片。
只是,等一下,那是什么声音?
“哎哟!”一时不慎,一个黑影从二楼阳台的落地窗边滑了下来。从他的惊呼声听来应该伤得不轻。
唉,女子在一边感叹,做贼也就罢了,只是一定不要做上不了台面的小贼。
“你是谁?”惊呼过后,Mr.贼居然不小心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她。真是倒霉,倒霉的贼啊!
“我吗?”她故意装傻,“我不是谁,我只是住在这里而已。”
“你住在这里?”Mr.贼不肯相信,“这里根本没有人。”
“刚才是没人,那是因为我没有回来。现在,我回来了。”她今天真是太善良了,居然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小贼聊天,而且冻得要死。
“那……你是不是看见我了?”Mr.贼终于有了自觉,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可,大概以为她只是个女人,所以惊慌过后又恢复了神气,“你如果敢说出去,我一定灭你满门。”
满门?那是什么概念?他真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就算给他一把刀任他杀,估计他也会累死。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你放心,我没有要抓你的意思,你还是快走吧。这一带经常有警察出没的。”她实在要冻死了,于是再一次好心地放过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Mr.贼看来自尊心受了重创,“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就凭你也能抓住我?”
唉,一个贼怎么可以这么烦?真是缺乏职业道德!
“算了,随你吧,我实在没有时间陪你在这儿发神经,再见,您请便。”说完她准备上楼。
“你敢!”一声闷吼由她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手刀朝着她的脖子劈去。
就在她转身准备拿出自己的必杀绝技之前,一记冷拳准确地袭向Mr.贼的面庞。哇,偶像!Mr.贼直着身子向后躺了下去。唉,一定很疼吧?真是奇怪,今晚她的同情心超级泛滥,一定是刚看完非洲难民的关系!
“你没事吧?”冷拳的主人非常严肃地询问她。
“没事,”她拍着胸口压惊,“只是一个小贼罢了。”
哇,自从她成功地扳倒自己的跆拳道老师后,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么体贴的声音?
她禁不住地抬头,却只是看到一个男人的后背,哇,这男人够高的,身材也不错,如果长得还算称头的话,应该就可以把这种场景叫做“英雄救美”了吧?今晚真是不错,还有机会遇到这种特别像电视剧中的经典画面。按照常理,接下来他们应该一见钟情,爱到死去活来之后一起过上王子与公主般的幸福生活了吧?哇,真是让人期待!他最好是个新好男人,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对超级可爱的父母,有一个孩子般的心,有一双可以让人昏倒的嘴唇……
“喂,你那种表情真的很……恶心。”冷拳先生不小心看到她的表情,于是过分热心和诚实地提醒她。
只是,这对于正沉浸在幻想中的女人而言实在是太、过、分、了。
终于,她忍不住地发火了。
“请问,您刚才说什么?”她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看起来还真是有些漂亮。尤其,她的脸因为挨冻的关系泛着浓浓的粉红色。
冷拳先生愣了下,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我的意思是说你那种表情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她故意靠近他,“误会我看上你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居然敢欺负年长的大姐姐。
他匆忙后退了下,“不是……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深夜在外面逛太危险了。”
这还像句人话!只不过,她不爱听。
她拉着他大衣的领口,笑得好暧昧,“你哪只眼睛看见姐姐在外面逛啊?姐姐只不过不好意思打扰那个贼先生罢了。还有,你这么晚了,不是也在外面闲逛吗?”
“我不一样啊,”他说得好无辜,“我是男人。”
“贼先生也是男人啊,”她莲花指轻抬,“不还是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打倒了。所以,小朋友,还是快点回家吧,不然姐姐会很为难的。”她几乎要咬牙切齿了。看来今天真的要冻死她了。
“小朋友?”他极其厌恶地挑起眉,“你管我叫小朋友?”仿佛碰到了他的禁忌,他一下子暴跳如雷。
“是啊,姐姐是这么说的。”她故意说得好大声,反正这附近也没几户人家。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他忍不住威胁。刚刚被一个说他长不大的女人宣布他失恋了,居然就又碰到一个叫他小朋友的女人。她,死定了。
“姐姐听不懂你的意思哎,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你……”他双手紧握,青筋跳出,随时准备将冷拳袭向她可恶的面孔。
“姐姐不喜欢打架的哦,”她看着他的表情,悄悄地退后,退后,然后一回身飞起一腿,准确地将他打倒在地,脸上还得意洋洋,“姐姐说了,在外面走路是很危险的。”
观察了几秒钟后,眼见地上的Mr.贼和Mr.冷拳都没了动静,她眼珠飞转,非常好心地拨通了警察局的号码。
“喂,警察局吗?我是路人甲,在我的家门口好像有两具无名男尸哦……”
警察局。
“无名男尸?”脸上明显淤青的男子一脸的愤恨与难以置信。这世道到底怎么了?明明是他救了那个女人不是吗?她居然厉害到可以踢昏他,并且逃之夭夭?更离谱的是,他还和那个夜贼一起被带回警察局,原因还是无名男尸!
疯了!疯了!他要气疯了!如果让他再遇到那个女人,他一定要她加倍偿还今天所受的委屈。真是没见过这么恩将仇报的女人!
“那个女人有没有说她是什么人?还有,把她家的地址给我。”他红着眼,看得出愤怒已经烧红了他失恋的心灵。
“泷焰,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一旁的警察兼他的好友非常“担心”地提醒他。
“孟子从,你到底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一定要帮我为社会除害。”怒火中烧的人哪还顾得了理智?
孟子从好为难、好为难地拿出女子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原本他以为他可以找她谈一谈的,就算谈不到国家大事、远大理想,至少也可以谈一谈小情小爱什么的。这下看来,为了兄弟,他只能舍小爱而就大义了。
裴泷焰一把将纸条抓在手里,狠狠盯了一眼,然后看向兄弟,“怎么不知道她的名字?”
名字?孟子从茫然地眨眨眼,“我还没有见过她啊,只是觉得既然有机会认识,就不要错过嘛。”他已经26岁了,真的是越来越老了,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裴泷焰几乎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好友,“孟子从,你没发烧吧?你疯了吧?这样的女人你居然也抱有爱情的幻想?你知不知道她简直就是一个怪物,明明已经年纪一大把了,还故意装清纯,最擅长的就是笑里藏刀。你看看我的眼睛,要不是我躲得快,今天我就失去警察局第一帅哥的宝座了。”真厉害,骂人都不忘臭屁一把。
孟子从皮笑肉不笑,“你曾经是吗?”真是不值得同情,明明他自己就不会说几句人话了,居然还敢夸这么大的口。
“孟子从,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裴泷焰再次抬出友情的力量。
又来了。
孟子从翻翻白眼,“我这个兄弟实在当得很窝囊,每次都要听你在这儿说些根本无聊透顶的话,更重要的是我越来越觉得你的失恋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你的那些女朋友能够忍受你两个月真的是厉害。我现在真的是后悔莫及,早知道你这么不中用,我还不如不要把那么多的女孩子让给你,搞得自己那么狼狈,26岁了还是孤家寡人。”
“孟子从,你不要落井下石!”裴泷焰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把警察局给烧着了,但一转眼,又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已经够可怜了,这已经是第十次被人家甩了,我现在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脆弱。子从,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啊。”
“你既然那么脆弱,一定不想恋爱了吧?”孟子从偷瞄他的表情。
“嗯,”裴泷焰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我起码要有一个星期才能恢复。”
这是什么鬼话!明明伤心个半死,还才需要一个星期化解伤痕。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真是不可救药。孟子从暗自摇头,实在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这个女人,你不会跟我抢了吧?”孟子从悄悄地从裴泷焰的手中抽回纸条。嘻嘻,说不定这就是他的春天了。
“哪个女人?”裴泷焰由伤心中回复,“我刚刚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话?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没有,当然没有了,”孟子从把纸条放回口袋,“你已经很累了,不如快点回家休息吧。”
“好,”裴泷焰拍拍好友的肩膀,“我一定要养精蓄锐。”
“这就对了。”孟子从喜笑颜开。
“然后,把那个打我的女人碎尸万段。”裴泷焰豪气万丈地宣布。
老天,孟子从叹气,他到底是不是人类啊!一个25岁的男人居然还可以这么“蠢”真!他可真是交友不慎。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到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才可以消受得了!但愿他能遇到个正常的女人,不然,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茉莉茶舍。
“你说什么?”眉目如画的女人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居然又敢跑去打架了?”真是没救了,她看大了八个女孩,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最寄予厚望的那一个真的成了混世魔王。这是不是都怪她太宠这个小妮子了?
“姑姑,我不是跑去打架,”一旁的女孩一脸的笑意盈盈,围着中年的美妇人绕了一圈,“你看看,我可没有受伤。其实说起来都怪那个冷拳先生,他也不掂掂斤两,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充大头,而且还敢污蔑我纯洁的幻想!我看他活得不耐烦,当然要成全他一下下了。”嘿嘿,实际上她觉得自己值得嘉奖,因为她的跆拳道好像又有长进了,不过,在姑姑面前,她还是谦虚一点比较保险。
“没有受伤就是没有打架了?打人居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美妇人看起来真的有点生气,“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是咱们楚家的大孙女,按照祖训,你已经是个有婚约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的?”
“姑姑,我听你的话接受祖训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怎么还可以这样挑剔我呢?”她蹙着双眉,控诉姑姑的不近人情,“我可是一直没有交男朋友哦,就因为你所说的那个不知道是圆是扁的男人,我让自己的青春一片荒芜,28岁了还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东东。姑姑,我是不是真的很可怜?”想想都觉得自己好伟大,不知道姑姑她们为什么还是对她管东管西。试问世上还有哪个女孩像她一样悲惨?生在楚家,真不是人待的!虽然她一出生就被人捧在手心,要买什么永远都有人付钱,闯了祸永远都有人收拾残局,不会读书也没有人吹胡子瞪眼睛,但是,爱情呀,她的爱情就为了这么点“小事”给白白葬送了。
“可怜?你居然还好意思给我说你可怜?”美妇人脸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鬼,“我的小清茉,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是你13岁那年不小心打断了老师的鼻子,15岁那年不留神把那个暗恋你的小男生一拳打进垃圾桶,16岁那年因为好奇吻了那个超级漂亮的小女生,17岁那年无意识地要向你的跆拳道教练求婚,18岁的时候因为要留个纪念差一点非礼了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家庭教师,19岁那年因为没有考上大学所以决定去黑社会见见世面搞得自己臭名远扬,20岁那年终于因为实在混不下去才狼狈地回到家里,怎么会有今天的茉莉茶舍和你这个不学无术还总是抱怨我管东管西的惹事精?”
一口气数落完她的“滔滔罪行”,楚清茉头乖乖地垂下来,羞愧地几乎要跳黄河去了。只是,她好担心黄河因为断流也洗不清她所犯下的“小”错误。唉,只怪当时太年轻!
“姑姑,我最好最好的雅安姑姑,你可不可以忘记这些小事啊?”她现在终于知道爷爷为什么总是这么倚重雅安姑姑了,因为雅安姑姑根本就是只老狐狸,随时准备着要抖搂她的陈年旧事,好让她永远不得翻身。她好悲哀,敢怒不敢言!
“现在你也知道这些事不太好吧?那么,你没有交到男朋友是不是因为太牺牲的关系呢?”对付这个小妮子真是不来硬的不行。还好,她记忆力不错,看来她的秘书功不可没。
“不是,当然不是了,”楚清茉扁着嘴,“我之所以没有找到男朋友,归根到底其实是因为我自己太不淑女的关系。”淑女?哇,吐!看来她还真是个可造之材,连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
“很好,认识到有错就好了。”楚雅安非常大度地微笑,“关于那些陈年往事,其实只要你不再犯,我还是可以装作不知道的。就连你爷爷那边我也会帮你瞒着。”
“谢谢姑姑。”她说得好谄媚,真唾弃自己!
“不用客气,”楚雅安啜一口清茶,假装无意地想起,“呃,对了,我昨天去了叶先生家里,他说他的儿子目前也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非常希望见个面。这个事情我想你不会有意见,所以就答应了。”
“姑姑,我实在……”楚清茉闻言又激动起来。
“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其实关于你13岁打断老师鼻子的事,15岁打伤小男生的事……”楚雅安故意说得云淡风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她的后半生,她忍了!
楚清茉笑得像一朵花,声音更是柔得像棉花,“我哪有不同意,我只是觉得以我的年龄实在不用太着急的。”她的说法好像自己才18岁似的,看来已经忘记自己马上进入滞销期了。
“是吗?”楚雅安决定提醒她,悄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庞,“清茉,你最近又长了好多皱纹啊,都怪姑姑对你照顾不周,让你为了一个叶安濂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以姑姑的意见,你实在不应该再浪费下去了,毕竟你已经快30岁了。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28岁了还不知道爱情是怎么回事,这下好了,我相信叶安濂一定会是个体贴的情人的。”
一番无懈可击的话将楚清茉说得毫无还击之力,老天,今年真是她犯太岁吗?没有男朋友就已经很可怜了,这下好了,她的丈夫居然就要大摇大摆夺走她的初恋了?这怎么可以!
叶安濂!叶安濂!叶安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三头六臂吗?为什么她一出生就注定要嫁给他?为什么……
同样的心思,不同的面孔。
叶安濂律师事务所。
“楚清茉?”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一张俊秀的面庞,含笑轻喃着这个从一出生就和自己有着莫大关系的名字。因为他是叶家的长孙,所以就被挑选为楚家的第一任女婿。这个楚家还真是古怪,居然在21世纪还玩这种封建社会的把戏。不过,在答应这门婚事之前,他总是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叫做“楚清茉”的女人是不是值得他这么伟大的“牺牲”?
“叶先生,您确定要见见这位小姐吗?”他的助手何正源小心地问道。
“见是一定要见的,可是不能按老头子的意思去见。”叶安濂轻笑,看向助手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有什么要说的?”“是,”何正源很谨慎,“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说看吧。”叶安濂异常地大度。
“我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个楚小姐的事。总的来说,我不认为她是您合适的结婚人选。”以他的观点,一个律师的妻子绝不应该是个曾经狼藉江湖并且热衷于打架的女子。
“我也听说过一些事,”叶安濂笑得很温和,“可是我有不同的看法。我们都很清楚楚家其实是个书香门第,如果这个大小姐果真如传言中那么顽皮,而且又那么得楚家老爷子的宠爱的话,我相信她的这些小错误可能恰好成为我的生活调味剂。”
“叶先生,我还是觉得您需要慎重一点。”何正源十分忧心。
“在这件事上,我其实没有多少选择权,”他看向窗外,“我对这个女人的名字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深刻到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警铃突然响起来,令在座的两人面面相觑,这是一座位于市中心的写字楼,一般很少有突发状况的。
一个内线电话切进来,叶安濂按下接听键,传来的是女秘书急切的声音:“叶先生,你的车子在停车场被人砸了。听说还有人进来把大厦的警报系统给破坏了,极有可能是冲你来的。”
叶安濂皱眉,很是不解,按理说最近他处理的都是一些民事诉讼案件,应该不会有什么寻仇的事件发生才对啊。看来,其中出了点小问题,他有必要去看一看。
他刚起身就遭到何正源的反对,“叶先生,这种时候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去,一来比较危险,再来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您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出现。”
“正源,如果你是我,你会去吗?”叶安濂突然间发觉自己好像被保护过度了,不知道父亲这样的安排是出于对他的关心,还是出于对楚家的承诺?忽然之间,他嫉妒起楚清茉,她何德何能让那么多人为她设想,为她付出关心?
有一种莫名的愤怒让他呼吸困难,他快速出了门,然后转身进了鲜有人走的楼梯。他并不是怕遇到寻仇的人,只是不想被人找到。
好不容易走下18楼,他一转身就在停车场被人撞个满怀。正要发怒,突然发现肇事者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模样像个梦幻中的娃娃。他的火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见过这么直接而且纯净的眼眸?
“你好,有什么事吗?”实在是被盯了太久,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咳咳!完了,她刚刚又发花痴了吗?
楚清茉有些尴尬地将头转到一边,老天保佑,她一定没有露出那种实在不怎么雅观的眼光。怎么办?这世上真的非常缺乏这种干净斯文得让人受不了的男人了,尤其他看起来好像还很有学问的样子,所以她一时失神实在不是什么不可以原谅的事吧?但是,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像那个野蛮的冷拳警察一样把她当作傻瓜吧?
想到那个冷拳警察,什么羞愧、尴尬、自责、迷恋什么的全部一散而光,只剩下得意。而且她还迫不及待地与身边的人分享。
“喂,你看到那辆奔驰车没有,漂不漂亮?”她很神气地问着身边的优质男人,自认能得到他的欢心。
“漂亮。”叶安濂一脸的茫然,那辆车是他拿到律师执照后自己辛苦买来的,所以自然漂亮。
“想不想知道开那辆车的感觉?”她开怀大笑,呵呵,“我刚刚砸了车玻璃进去里面玩了一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居然喜欢听舒伯特的曲子。那种老古董打死我都不会买的,真是浪费钱。所以,为了惩罚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呢,就稍微调了下他的内部设置,结果那部车好像永远都不能动了。”哇,真是佩服自己,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你一向都这么有创意吗?”叶安濂实在很佩服自己,听到爱车被毁的消息,居然还可以谈笑风生。
哇,终于有人欣赏到她的才华了。
“其实我平常很忙的,偶尔才会这么清闲。我这个人一向很低调,基本不会做这么浪费体力的事情。好了,我的动脑时间结束了,接下来我要去美容院了。昨天,姑姑说我皱纹又多了。你觉得呢?”她把脸蛋靠向他,不避讳地要得到他的评价。
“还好啊。”叶安濂给出诚心的评价。实际上,就一个28岁的女人而言,老天实在是太厚爱她的肌肤了。虽然说不上吹弹可破,但却真的是白里透红,而且看起来质感很好。
“谢谢,”她很虚荣地开心一番,然后忽然觉得应该问一下这位帅哥的大名,“我可以请教一下您是哪位吗?因为您看起来真的很有学问的样子,虽然我不是很会读书,但我一向很敬重有学问的人。”
“我?”他笑,“我是一个低调的人,不太愿意告诉别人我的名字,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名字,看我哪天有空再约你好了。”一种错觉让他把这个女人当成了一个特例,除了喜欢她始终含笑的脸庞,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行为作风有些熟悉。
约?楚清茉因为他话中的深意有些飘飘然。
她故作矜持地开口:“我呢,虽然也比较低调,可是因为你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所以破例告诉你我的大名。”她友好地向他伸出右手,“楚清茉,很高兴认识你,请多多赐教。”
真是如雷贯耳的名字!他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觉得她有些熟悉了,原来她就是那个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她叫“楚清茉”!
老天真是会捉弄人,居然这样安排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这样毫不避讳地将她的恶行恶状摆在他面前,直接挑战他的承受能力。只是,他该怎么反应?开心雀跃,还是对天长叹呢?
“喂,你还好吗?”她还不知道他的心思飞转,小手在他眼前挥来挥去。
他终于回神,有些犹豫地握上她的手,“你好,楚清茉。”
他叫得很轻,却给她一种莫名的压力。她看他,他认识她吗?
“我们以后找机会见面吧?”他轻声问,却不知她是否听得见。
“你说什么?”她果真没有认真在听,只是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使得她已经没时间追究了。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给我站住!”不远处,裴泷焰的声音好像添加了火药,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把她烧着。
嘿嘿,她开心地笑了,“我真的要走了,因为警察来了。好了,有空一定要约我哦,一百分先生。”
“喂……”他还没来得及拿到她的联系方式,她已消失在出口处。
她果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吧?28岁了居然还有童真的心,是她真的不懂长大,还是楚家的娇宠成就了她的恣意妄为?
“你好,先生,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小小的女人呢?她不是很漂亮,但是眼睛很大,也很会撒谎,并且不怀好意。”裴泷焰尽自己所能地描述着自己对楚清茉的印象。
叶安濂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愤怒的男人,是错觉吧?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警察会威胁到他与楚清茉的爱情呢?
爱情!这个名词好陌生,可是他竟然因为楚清茉这个古怪的女人对这个词有了某种期待。所以,他一点也不愿意中间有任何不安定因素出现。
“先生,你看见她了吗?”裴泷焰再次发问,真奇怪,这男人认识他吗?居然目不转睛地看他!有点让人发毛。
“没有,”他自然地撒谎,“如果你是因为这辆车的关系找她,我是这部车的主人,你可以不必再追究了。”
“什么?车?”裴泷焰四下看了下,如梦初醒,“原来这个女人不仅弄坏了大厦的警铃,连停车场的车都动手了。先生,你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他自说自话,压根没有听到叶安濂的建议。
“警察先生,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我的意思,我是说……”
“冷拳先生,你到底要不要来追我啊?”
出口处突然又传来了楚清茉的声音,笑声恍若银铃,清脆悦耳。可听在裴泷焰耳里就不一样了。
“你不要跑,我马上就来了。到时候一定让你吃牢饭。”他大声叫嚣,额上青筋浮动。
“嘻嘻,要我吃牢饭?你一定是被我踢傻了,我可没有犯罪哦。”她声音加了更多的嚣张,看起来因为裴泷焰的震怒开心不已。
“你不要跑……”裴泷焰追上去。
“你要我不跑我就不跑,我不是和你一样傻了?你真是警匪片看太多了……”楚清茉的笑声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叶安濂站在原地感觉心中一片狼藉。他们很明显是旧识,就不知这个婚约对她而言是不是个玩笑了。依她的个性,楚家老爷子恐怕是不可能管得住她的。如果他真要娶到这个女人,看来还是有些困难必须克服的。
现在他开始有兴趣了。
首先,他必须知道除了这个警察之外她还有多少个“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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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条件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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