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您的眼力真好,拿在手中的,可是打从波罗来的銮金面具。」摊商瞧他身后跟着侍从,再见他一身锦衣华服,认定他肯定是个大爷,热情招呼着,「虽说金雀盛产黄金,但制作銮金的能力却远不及波啰,尤其这圆弧的表面,没有几十年功力的老师傅是做不来的。」
「那倒是。」他在外游历多年,见识也不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给了个眼神,他身后的随侍迅速上前,给了对方一大锭黄金,「挑几面你喜欢的。」
明小满知道自己要是不挑,他就会把黄金拿回来,只好随意挑了一个。
「姑娘,这位爷儿真是个大善人!」摊商感动得快要哭了,只因他这摊货也不值那么多,这锭黄金足够他们家几口人吃好几年了。「他一定会好心有好报的。」
她笑着,没有回答。
她喜欢别人对哥哥多说些祝福的话,希望那些话可以让他逢凶化吉,然而不管她怎么看,他身上的黑影就是消散不了。
叹口气,她回过头想告诉他她已经挑完,却瞥见远处有人走近。
来人还来不及开口,李彧炎已经抬手制止他。
「堂弟,你已经出来多日,也差不多该回家了吧?」李垂阳一身青色锦袍,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
「不。」见她手上已经拿了几面面具,他随即接过手,牵着她朝下一摊走去。
李垂阳见状,脸色更加青白。光天化日之下,他带着穆纳岳的侍妃这样走,成何体统?
「可、可是,有很多事都要你打理,你不能丢着就不管!」他硬是要挤入两人之间然而还未成功,便先对上李彧炎投来的冷沉目光,只能暂时放弃。
「怎么,我不在,大伙都不会做事了?」他冷哼。
「话不是这么说,实在是……」李垂阳偷偷示意身后几个人上前。「总觉得宫里古怪得很,找不到总兵符,大伙都很难做事。」
李彧炎冷冷睇去,见他身后儿人皆是朝中大将,不由得勾唇一笑。
「有事需要动到总兵符?」
李垂阳忌惮的看了他身边的女人一眼,偏偏自家堂弟的手像是黏着了似的,根本没打算放开。
「既然你不说,就代表没事。」
明小满见李垂阳前来,心想他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急着要调动士兵。他们今日赶到,表示事情至少是在一日之前发现的,要是哥哥不硬跟着她到北驿,也许早就能够阻止这一切。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话不是这么说,你瞧,我都带人来了,就该知道……」
「要把我绑回去?」李彧炎笑得阴邪,横睨一眼。「谁敢动手?」
就是没人敢嘛……李垂阳苦哈哈的跟在后头,找不到最佳时机开口,想要介入两人之间,又总被无情拂走,直到……
「爷儿,皇城总都统兵都统在行宫候驾。」行宫里的人匆匆前来传讯。
「喔?」李彧炎缓缓勾笑,倏地,向来清秀俊美的五官尽显冷冽杀机。
北驿行宫,图文殿。
兵从戎一身常服,一见李彧炎走来,随即单膝跪下。「末将见过皇上。」
「朕交代你的事都已办妥了?」他牵着明小满坐上主位,后头则跟着垂头丧气的李垂阳等人。
他错愕地看着明小满,再看向李彧炎,才沉声道:「是。」
「皇上,原来你派兵都统去办事了?到底办什么事,让咱们都找不到他的人?」李垂阳闻言,不禁哇哇大叫,「兵都统,你在这里正好,总兵符你是否有带在身上?」
「总兵符?」兵从戎蹙起狂放的浓眉。「末将身上从没带过总兵符,而且李尚书要总兵符何用?」
「咦?」他顿时傻住。「皇上,那总兵符……」
「想要总兵符,也得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结果宫人递上的热茶,李彧炎很自然地递给了明小满。
可在李垂阳眼里,他身旁的女人分明就是明盈,见他对她疼爱有加,仿佛将之当成真正的明小满,他不禁气恼。
「皇上,前两日,屠灵山北哨都统发现,有泰漠兵越过边界而来,而且数量不少,所以臣才想要赶紧调动兵符,守在城北外。」从一开始的丧气,直到现在生出无名火,让他豁出去了。「这情势再清楚不过,根本就是穆纳要月盈引诱皇上到此,接下来他好领兵攻进皇城,皇上怎么还可以醉在女人怀里?何况她不过是个侍妾罢了。」
明小满闭上眼,苦涩勾笑。
就算她坦承自己是谁好了,在大伙都已认定她是穆纳岳侍妾的情况下,就算有天真能够还她身份,又如何?光是一个前朝冷宫娘娘的头衔就可以让整座皇城流言不止,如今再加上一个他族侍妾名号……就算她保有清白,怕也难服天下众口。
「垂阳,小心你的用词。」李彧炎沉声警告。
「小心?我才要说皇上该小心,那女人是毒不是蜜,她不是明小满!」
「如果朕说她是呢?」
明小满一怔,紧握茶碗,难以置信他要在不知道她恢复记忆的情况下,掀她底牌。
「皇上,你清醒一点!傅将军直到现在还率着二十万大军在砂河寻找皇后的下落,你怎能被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给蛊惑?」李垂阳气得直跳脚。
「住口!」李彧炎眯眼重喝,「垂阳,你太放肆了。」
「皇上才是最放肆的那个!」他真的是气到连命都不想要了。「你登基是为了皇后,难道因为皇后不在,你就要弃天下不顾了?」
「李尚书误解了,其实皇上早已发现--」兵从戎话到一半,瞥见李彧炎抬手制止,只好闭上嘴。
「从戎,除去另外那两件事,你在北驿可有什么收获?」
「启禀皇上,臣在泰漠使吏之中发现了一个婴孩,古怪的是,那个婴孩的额面有月环印。」
兵从戎话一出口,明小满顿时瞠目结舌,李彧炎则是惊喜的站起身。
「那婴孩在哪?」
「启禀皇上,昨晚穆纳岳离去时便已带走。」
「……是吗?」
「不就是一个玄人之子,有什么好讨论的?皇上,眼前的燃眉之急,是要赶紧处理城北的兵力,而不是--」
「混账!那是朕的皇子!」李彧炎恼声打断李垂阳的话,只是话一出口,众人皆愕然,明小满握着茶碗的手关节也因掐紧的力道之大而惨白。
「怎、怎么会……啊!国师是玄人,难道皇后亦是?」李垂阳低呼,又觉得不对劲。「皇上怎能凭泰漠使吏中有玄人之子就认定是皇子?」
「因为小满儿就在朕的身边。」轻搂过身边僵住的女人,他含笑对上她震惊的眸。「朕未能推算始末,唯一知道的是,小满儿丧失了记忆,被穆纳岳带走,继而想要借她威胁朕。」
众人愕然之余,也庆幸他并非真的因思妻而痴狂,错将满心爱意投射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只是大伙这也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皇后竟是个玄人,比奴隶还不如的玄人。
「皇上又怎能确定呢?」感受到身后诸位大将看待明小满的眼光倏地充满了歧视,他赶紧出声,又恼自己没事干嘛带他们一道上路。
「因为……」
「皇上,月盈只是假扮,可莫要当真。」明小满淡声道。
「不,你是朕的小满儿,朕比谁都清楚。」
「如果自欺欺人比较快活,月盈也无话可说。」话落,她别开眼。
她的话让众人吓了一跳,怎么也不觉得她是皇后,只因他们印象中的皇后是个爱笑爱走动的小姑娘,总是羞怯可人,怎会如眼前狂嚣?
「你只是失去记忆罢了。」他如此认定。
「我有没有失去记忆,自己会不知道?」她冷哼,口吻讥讽,「究竟失忆的人是谁?」
李彧炎微眯黑眸,闪露腾腾怒意。
李垂阳见状,赶忙出声,「算了算了,皇上既然确定她是皇后,代表皇上对穆纳岳早有防范,那城北一事就当是臣杞人忧天,在用过午膳之后,臣立刻启程回皇城。」
他不语,一会才低喃,「由着你。」
知道李垂阳无法将人劝走,明小满气极,蓦地起身往外走,而李彧炎也立即跟上,这一幕,教李垂阳暗叫不妙,但还是堆满笑脸走向兵从戎。
「兵都统,皇上说交代你去办事,到底是办了什么事?」让他心里有个底,他才知道接下来该要怎么做嘛。
「抱歉,无可奉告。」兵从戎面无表情的拱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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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皇后 下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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