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皇后 下 第八章

  不过凤皇的眸噙笑却藏着忧郁,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色欲熏心的男人,应该不会得寸进尺地逼她侍寝吧……
  「不多吃点?」
  「不,我……」
  「这样糖点,是坊间的甜玩意儿,要不要尝点?」李彧炎将小碟移到她面前。
  月盈直睇着那成葱状、通体雪白透亮的糖,立即拾起一根含进嘴里,待尝到教人莫名心慌的甜味后,不由得脱口而出,「……玉葱糖酥?」
  李彧炎颤了下,又力持冷静。「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糖点叫做玉葱糖酥?」小时候,只要小满儿一哭,他便送上一份玉葱糖酥,教她甜入心坎、忘了泪水,是她最喜欢的糖点。
  月盈一愣,就连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何会脱口说出这名称。「我……」她想找个借口,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这一年来通商,已经从金雀转卖到泰漠所致。」李彧炎好心的替她接话。
  「是啊,太子曾经赏给月盈。」她赶紧说。
  李彧炎闻言,激动地闭上眼,就怕眸底的狂喜会吓着她。
  是她了,肯定是小满儿!
  泰漠一带并不吃糖,而是一种黑泥状的软饴,除此之外,穆纳岳更是以厌恶甜点出名,根本不可能赏赐妃子甜食。
  一睁眼,瞥见宫女端了几样膳食上桌,他再度催促。
  「再多尝尝,这道珍炒素菇羹,味道朴素,却能在齿颊回味,况且天候正冷,喝上一碗可以暖暖身子。」李彧炎亲自动手替她舀了汤,再递上碟子。「喝完之后再吃枣儿糕,有别于泰漠的炸法,金雀这儿是用炊蒸的。」
  月盈水灵瞳眸微动,总觉得他太过殷勤,像在讨好自己,让她感到相当不自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余光瞥见另一头的石桌上有道闪动的金光,她不由得侧眼望去。
  「先把这些吃了,朕再拿几样珍品让你瞧瞧。」
  月盈闻言,不禁皱起眉,觉得他说话的口吻,像是在哄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乖乖将羹喝下,再吃了一块枣儿糕,开心地发现整个人真的都暖烘烘的,似乎不那么冷了。
  「来。」李彧炎满意地牵起她,走向另一头的石桌。
  月盈想要抽回手,然而才走了两步,注意力就被石桌上的金饰吸引,竟然举步超越他。
  「啊?这不是娃儿的衣物吗?」她先拿起几件小小的衣物。「对了,凤皇已获麟儿,不知道是男是女?」
  「……朕无法确定。」
  她不解抬眼,对上他眸底的悲伤:心头蓦地一紧。「怎么了?是……」
  「皇后目前下落不明,肚里的孩子亦生死未卜。」上官凌上前一步解释。
  闻言,月盈羞愧地垂下眼。昨儿个宴上,她忙着打量四周,根本没仔细听旁人的对话,根本不知道状况。
  「真是对不住,月盈失言了。」
  「无妨。」他对她的小满儿向来纵容。
  望着娃儿的衣饰,她轻声道:「月盈十月中才刚生产,可以体会失去亲儿的痛,还请凤皇节哀。」
  「……你十月中生产?」
  放下小衣物,她勾起为人母的慈笑。「是啊,孩子正可爱着呢,是殿下的第一个儿子。」笑眯的水眸蕴藏着初为人母的喜悦。
  「怎么没一块带来?」
  「有的,就在北驿站里,暂时交给命妇照顾。」她没心眼地说。「原本殿下只想停留两天便回泰漠,所以才让孩子待在北驿站。」
  「……是吗?」
  「嗯,我很想他呢。」
  她又拿起金扇,轻抚扇面的雕饰,甚至在指间轻转,然而才转过一根指头,金扇便要掉落,她低呼一声来不及抢救,却见一只大手将金扇接得牢牢的,再递回她手中。
  「抱歉。」
  「无妨。」李彧炎愈发笃定她的身份,「看来,这把小金扇颇得你心。」
  泰漠地处寒带,根本用不着扇子,她没道理会对扇子一见倾心,是不?会一见就喜欢,定是因为出自本能的喜好。
  另外,她的孩子在十月中出世,和小满儿预定的临盆日极近,虽说他仍是无法理解她为何会成为穆纳岳的侍妃,又怎会用陌生人的目光看他,但在这一刻,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他的小满儿。
  「嗯,这金扇好别致,真教人爱不释手。」她说着,忍不住又把玩起来。「又是用黄金打造,金雀真是太富裕了。」
  李彧炎只是痴迷地看着她的笑容。
  「啊,这是面具吗?」
  他回神,瞧见她拿起一对金雕面具。
  「好精致,竟也是用黄金打造的,这简直是太奢侈了。」她赞叹。
  来到金雀之后,她才知道泰漠和金雀的差距有多大:泰漠不算贫穷国家,但和金雀的大器相比,完全是天差地远。
  「这面具是本朝辟邪典上所使用的圣物。」他低喃,「辟邪典就在年底,距离现在只剩下二十多天,届时你可以留下观礼。」
  月盈偏着螓首,「那时,也许月盈已经随殿下回泰漠了。」她不确定殿下是否打算在金雀待这么久。
  「不,他定会待下。」
  她一愕,听出他语气中的肯定,不禁更加怀疑殿下留下的用意。
  「这面具,是要这么戴的。」忽地,他拿过她手中的面具,抓起两端系绳,绕向她的脑后,高大的身形前倾,就在旁人看不清楚的角度里,他倾前吻上她的唇,但只是匆匆擦过,快得让人以为只是不经意碰到。
  可饶是如此,月盈仍是顿时僵硬如石。
  她忖度,这个吻绝非是不经意的碰触,而是他有意为之,只因她正对着他,清楚看见他那双带着魔性的眸子逼近,令她的心狠狠抽痛了下,只为这无法理解的碰触。
  月盈闭了闭眼,感觉后脑勺无端发痛,脑海中不断翻跳着各种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好了。」
  他低哑的嗓音带着热气拂过她耳边,吓得她连忙往后一退,然而退得太急,脚下又不知道绊到了什么,身侧还有股推力,让她蓦然失去平衡,竟然翻过石亭的栏栅,外头是--
  她瞪大眼,跌下的瞬间,冻筋刺骨的河水立即包围住她。
  对了,宫里有河脉穿过,所以不管后宫还是前廷,皆有许多曲桥穿衔,底下的河水一旦入冬,有时还会结冰。
  跌进水里的瞬间,她很自然地这么想,却又猛然愣住。
  她为什么会知道?
  疑惑使她忘了挣扎,身子立即往下沉,可她的脑海中仍不断出现几个落河的画面,和现在一模一样,她莫名其妙地掉进河里,河水刺骨冻血,她眼前一黑……
  【第十四章】
  石亭里,李彧炎正欲跃入河面,却被上官凌抓住。
  「凌?」
  上官凌直瞪着月盈掉落的河面位置。「泰漠人处于天寒地冻的北方,擅骑却不谙泅技,要是她真死在这里,就代表她不是小满,要是她能够游上岸,那么……她就是小满。」
  「……你故意推她的?」李彧炎眯紧眼。
  「对。」他下了一笔大赌注,非赌不可的注。「确定之后,咱们就不用再胡思乱想……现在,我可以确定她不是小满。」
  只因曲桥河面上没有半点动静,仿佛名叫月盈的女人已葬身河底。
  不能怪他心狠手辣,穆纳岳突然带了个酷似小满的女子出现,居心叵测,身为护国国师,他必须要防,只因这个皇朝盛世是小满期待的,他不能让小满的愿望落空!
  救不了她,他至少也要完成她的遗愿……他心狠,全是为了皇朝。
  「不……不!你怎么忍心见酷似小满儿的女子陈尸河底?」李彧炎眸色狂乱,一把将他扯开,不顾一切地跃入河底。
  「皇上!」上官凌想要抓住他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见他跳入河中,不一会工夫,便将她抱上岸。
  月盈浑身湿透,冻得发颤。李彧炎见状,无视她的挣扎,硬是抱她回到寝殿。
  「来人,备炉!」一声令下,候在寝殿外的宫人随即入内准备。
  但见到月盈后,他们全都震慑得说不出话。
  李彧炎见他们还愣着,不禁重喝,「快!」
  「奴才遵旨!」
  一干宫人急忙点起近两个月都没再点过的火炉,而李彧炎则是抱着怀中人走向大床,小心翼翼的将她搁置在上头,接着动手扯开她身上的斗篷,准备拉开她的衣襟。
  「不要……」月盈虚弱地抓住他的手。
  看她一眼,他低声吩咐,「来人,替泰漠太子侍妃更衣。」话落,随即大步走出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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