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倚低仰头而笑。「结束我的痛苦?真是恶心,要杀我就说一声,还说得这么好听。结束我的痛苦?我有什么痛苦,我现在快活得很。」
朗晴看着她半疯狂的模样,哀伤道:「你知道师父下在我们身上的毒是什么吗?」
「是一种极小的蛊。」梁婍终于正视她的双眼。
她颌首。「是祖师爷宁宕炼制出来的,只用在门人身上,为的是选出传人,祖师爷取名为心魔——」
【第七章】
傅翌容从没想过自己会与沈令飏共处一室而相安无事,照理他们早该厮杀一片才对,没想到却平静——即使底下暗流汹涌——地站在一起。
「一年前你把我打下悬崖,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吧?」沈令飏嘲讽地勾起嘴角,若不是自己受了重伤,生死不明,伏雁楼也不会换主儿,害他费了不少心思才夺回来,他对傅翌容的怨恨只多不少。
傅翌容懒得搭腔。
「难怪有人说,缘分很奇妙,绕来绕去全绕在一块儿了。」沈令飏禁不住笑了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倒成了缩头乌龟,冒用他人姓名。」傅翌容冷声道。
沈令飏听到缩头乌龟四字,眼神阴骘,脸色变了变,一旁默不吭声的黄霁霎时感到,一股杀意袭来,以为两人会大打出手,没想到沈令飏却将杀意压下,想是自己盗用他人名姓,站不住理,底气不足。
「莫非想利用她们来毒害我?」傅翌容冷冷地又说了句,他不知沈令飏确切的计划是什么,可两人一向不合,沈令飏冒他的名绝不可能是为他积阴德争美名,唯一的可能是想嫁祸于他。
朗晴师徒三人除一例外,都善使毒,沈令飏应该是想利用朗晴向自己下毒,只是他失算一招,朗晴当时虽看不见,却还有灵敏的嗅觉。
其实细细分析起来,他的计划很粗糙,即使朗晴鼻子与常人一样,沈令飏也将自己的口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可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失败,朗晴的性子不是不问清楚就朝对方下毒的人。
「没错,」沈令飏不可一世地说道。「说起来你该感谢我,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凑在一块儿。」他又不是傻子,看不懂傅翌容对朗晴有多在意。
听到此,黄霁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你这样的吗?存坏心还想邀功?」
沈令飏瞥他一眼,「你最好还是少说几句,惹我不痛快,你也讨不到好处。」
傅翌容在这儿,黄霁自是不怕他的威胁。「你啊,没眼色,看着女人漂亮就拐走,结果弄回一个蛇蝎美人自食恶果。」
沈令飏大怒,出掌攻向他的要害,傅翌容当即伸手拦下,两人你来我往,瞬间拆了好几招,如果黄霁不是在风口身上,定会在一旁嗑瓜子欣赏两人的武打戏,可现下自己就夹在两人当中,掌风呼呼地直扑面门,实在惊心。
「能不能移个位置?」黄霁苦笑地看着两人在他脑袋附近不停拆招,更别说伏雁楼的杀手们在几尺外蠢蠢欲动。
突然,一阵尖锐的笑声引起众人的注意,傅翌容停下手,望向水榭里仰头大笑的梁婍。
「发生什么事了?」见两人都收了手,黄霁松口气。
水榭里,听到心魔二字时,梁婍先是一愣,旋即尖锐地笑了起来。
「太可笑了!难道你要告诉我,是蛊毒让我种下心魔吗?」她的眼神如冰刀一般。
「不是,种子是你自己种下的,但它会攀着你的愤怒,嫉妒,仇恨让它壮大,最后被它控制。」朗晴顿了下,继续说道:「如果你气愤难平,它便会寄生肝内,让在脏腑失调,当你心生惊恐,它便会使你肾脏受损,依着人的五脏而活,短时间不会致命,却会侵害人的性情。你若愿意怡情养性,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够了。」梁婍打断她的话。「说穿就是一个侵害五脏的毒虫罢了,却偏取了这样的名字,心魔……」她冷笑。「想让我理亏吗?我有心魔,难道师傅没有,你没有?要我说,那狠毒的女人才是被心魔控制,怎么她却当了传人?」
朗晴叹口气,幽声道:「师傅不是宋门真正传人……」
梁婍僵住。
她望着水面上的落叶。「师叔才是传人,因一时心软解了师傅身上的毒药,没想到反而遭师傅杀害。」
梁婍先是震惊,接着又笑了起来。「真是个狠毒的女人。」
朗晴空洞地望着前方,继续说道:「她养了我们两个,没想一个像她,一个像师叔,弄得她都糊涂了,然后渐渐疯癫了。」
她冷笑一声,「说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说我像师傅一样恶毒。」
「我只是转述她的话,她让我告诉你的。」朗晴将自己目光移回她脸上,若不是师傅遗言,她也不想来见她。
「不需要。」她冷淡地说。
朗晴也不讶异她的反应,只是觉得一股疲惫涌上心头。
「你这些话在霍家堡为何不说,还装神弄鬼地易容来见我?」她们做的玉肌丸与市面上的香气不同,若不是她越想越不对,闻了药丸的问道,方才确定朗晴的身份,否则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当时她顺势昏厥,一边暗地联络伏雁楼的杀手,最后顺利从霍家堡脱身,偏偏霍远不识相地追来,还威胁要杀她,她只好下毒自保。
「我不确定那人是你。」朗晴揉了下眉心,「当时有奴婢跟婆子在旁,不好谈事,所以故意留药瓶暗示自己的身份,是想私底下与你密谈,谁晓得竟与伏雁楼勾结,还迷昏一大半的人。」
她叹气问道;「你为什么要冒充……我是说你不是喜欢沈令飏吗,为何还要嫁给霍远?」
「喜欢沈令飏?」她好笑地瞥了朗晴一眼。「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他坠海后,伏雁楼以为他死了,自然立了新楼主,谁晓得他竟又出现,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新楼主不免一番争斗,我用毒药帮他们解决麻烦,一边利用那些人试毒,会去霍家堡,也不过是想引你出来。」
临走前她放火烧岛,主要是泄恨,朗晴水性好,不可能因为一把火就死,原本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化去身上的蛊毒,可始终没有进展,毒性发作由原本的一个月转为二十五天,二十天,十五天,她才感到事态严重。
后来想到朗晴上岸后可能会去投靠霍远,便派人打听,发现她并不在那儿,这才动起假冒的念头。
「那又何必迷昏一票人……」
「不迷昏我怎么脱身?霍远在我身边安插的人都有功夫底子,再说迷昏总比血流成河好,说起来我已经够仁慈了,若真要赶尽杀绝,我大可毒杀霍家堡百余口人。」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对霍远下三阴毒?」朗晴皱眉。
「怎么,舍不得?不是信誓旦旦说过不会与他相认,也不会嫁他,难道反悔了?」梁婍嗤之以鼻,「他威胁我说出你的下落,我说你死了,他不信,还想杀我,为了自保我只好下毒。」
「你——」
「废话少说,快把解药拿来。」她不想再扯这些不重要的事。
若不是那恶毒的女人死活不肯交出解药,她也不会一气之下让沈令飏动手杀了她,虽然这么做很冒险,但她不想因为蛊毒一辈子受制于人,永远困在岛上。
「如果我不给呢?你打算杀死我?」朗晴望着她。
「我会让你比死还难过。」梁婍狠毒地道,双眸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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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门女神医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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