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宋姑娘指点。」多罗长老笑着说道,欢喜地退下。
拓跋司功看着她,整个脑子开始腹痛不已。
她这么执着于一个小孩的生死,在他看来是极其可笑之事,但他为何感到他们这么做让他觉得大快人心呢?
「你们全都退下,你过来。」拓跋司功命令地说道。
长老们很快地便离开了,但宋隐儿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看着他。
「不要再让我说一次。」拓跋司功冷冷唤道。
宋隐儿缓步向前,紧咬着双唇,生怕眼泪就此夺眶而出。
千头万绪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捧起宋伦摆在几案上的那碗陶钵。
她掀开盖子,舀起一匙粥,小心地吹凉,送到他唇边。
拓跋司功咽下一口,尝到满口的香气,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她便又送上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他吃了半碗为止。
「粥可滋补身体、保养脾胃、延年益寿。」她喃喃地说道。
「是吗?」她拿过她手里银匙,也喂她喝了一口。
「真好喝,我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她努力笑得灿烂,生怕他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他若是知道塔海长老告诉她方才那些事,或者会对塔海长老不利,毕竟,他若是希望她知道魔族的事,早就告诉她了。
「为什么要我连唤你几次,你才愿意过来?」他握紧她下颚,脸上也无怒气,只是紧盯着她的眼。
她皱着眉,捧住他的脸庞。「我听到长老们居然只因为孩子不哭闹,就想致他于死,我心里忐忑,生怕你也同意他们这样的决定。」
「那孩子的生死,我并不在乎。」他说。
「不!你身为一族首领,理当在乎每个人的生死。」她脱口说道。
「在乎他们的生死,只是让我的日子更不好过,我又何必。」他淡淡说道。
她望着他毫无情绪的脸庞,心里像翻倒一盆冰水,冷得她打了个冷颤。
「你怕我了?」他的大掌握住她纤细颈子。
「你确实让我发冷。」她干脆拉过他一只寒冷手掌放到她的衣襟里,连打三个寒颤。「你的四肢比我还冷,亏你还是做中药买卖的,奇怪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仰头看他,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痛苦。
她不敢多看,怕眼里的同情会让他猜出真相,于是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用力地呼吸一口淡淡香气。「这香囊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人的味道。」他不想她再多问,很快转而问道:「你娘现在怎么样了?」
「老样子。」她叹了口气,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为何你从没跟我提过你爹娘?」
拓跋司功身子一震,黑眸微眯了起来。
「人都已经死了,有何好说。」他抽回被她搁在衣襟里的双手,扣住她的肩膀,逼近她的眼。「你今日为何有如此多问题,你究竟想问什么?」
「你……」她咬了下唇,脱口问道:「你清晨为何不在房里?」
他的眼闪过一道寒光,指尖陷入她的肩膀里。
清晨向来是他最痛苦的时候——体内魔性喜欢黑暗,每逢日出阳气甫出时,总要张牙舞爪一番,痛得他五脏六腑都揪紧成一团,痛到他连最后一丝人性也想舍去,魔性才肯渐渐褪去。
偏偏他因为舍不下她,硬要残留着那道人性,于是怎么样也不想让她发现他在清晨时分的天人交战。
「你看到什么了?」他的大掌倏地握住她的咽喉,声音如冰地问道。
宋隐儿仰起咽喉更贴近他的手掌,可她痴痴望着他的眼,却只是纯粹地相信。
她信了他体内魔性的存在,但她也相信他对她的那分情还是在的;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拿欧阳香当成活人生祭的祭品,而不去阻止他犯下杀业啊!
「开口说话!」拓跋司功放开手掌,改而箝住她的下鄂。
「师采薇说你清晨都到她那里。」她脱口说道,不想让他起了疑心。
「我没有。」
「反正你早晚都会和她成亲的。」她哑声说道,因为想起塔海长老所说的活人生祭一事,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要不是因为那女人的生辰,我不会碰她一下;日后等她怀上身孕,我便不会再碰她。」他打量着她,只觉得她今天有些异常。
「可是只要一想到你将会抱着她,我就会痛苦,就会嫉妒。」她闭上眼,咬住唇,不敢再让他看到更多的她的不安。
她满脸的痛苦让他皱了下眉,仿佛在思索着「嫉妒」这个词。
「我喜欢你嫉妒。」拓跋司功咬住她的唇,没让她有回答的机会,便与她唇舌纠缠了起来。
他的大掌扯开她的衣襟,微凉的指尖触上她温暖肌肤,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笑意。
他卸去她所有衣衫,在她的肌肤上纵欢。
「我不会想这样对她。」他的指尖知道她的臀儿最敏感,用一种不让她疼的力道拧得她拱身以对。
「我不会这样待她。」他的唇吮住她胸前柔软时,舌尖强势地于其上吸吮啮咬着,惹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不会这样吻她……」他顺着她的身子滑下,大掌制住她的双腿,在她腿间放肆地用唇指贪求着她为他而露出的娇媚姿态。
宋隐儿哭喊着在他唇下,达到欢愉的极致。
还没回过神,她整个人便被他抱上长桌,冰凉桌面让她一颤,可身后的他像火一样地嵌入她的体内。每一次的结合,她都得紧咬住唇,才有法子不因为过多的狂喜而哭喊出声。
「啊……啊……」在一连两回的欢爱颠峰之后,她在他的唇间呻吟出声。「够了……够了……」
她身子轻颤着,眼眸已是半闭。
「不够。」他旋过她的身子,揽抱到他仍要求着满足的身躯之上。
她抵抗不了他熟练的抚弄,只能坐在他身上,揽着他的颈子,任由他的大掌及身躯再次将她带至失神。
终于,在拓跋司功稍感餍足之后,夜已经过了泰半。
他替她着了衣,抱起累得不醒人事的她回到房间睡下之后,他才转身下榻,开门走向——
师采薇房里。
师采薇原本在睡梦之间,却因为被人注视的感觉而醒来。
「谁在那里?」师采薇睁开眼,却因为眼前所见的一切而尖叫出声。「来人啊!有鬼!」
「闭嘴。」拓跋司功正站在榻前披散着长发,黑眸厉瞪着她。
烛影在他身后晃动着,像是他张开巨大黑色羽翼,随时要夺人性命一般。
师采薇定神一看,发现了来人正是拓跋司功。
「首领,你要过来怎么也不先通知奴家一声……」师采薇一手捂着胸口,好让他注意到她若隐若现的胸口。
拓跋司功扯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往上一抬。
师采薇倒抽一口气,喉咙被衣领勒住的恐惧,以及他一副要将人剥皮生食的模样,让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在清晨看见什么了?」他一口白牙闪着光,想咬断她的喉咙见血。
「我……什么也没看见……」她呼吸困难地说道。
「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竟也敢跟宋隐儿嚼舌根。」
拓跋司功黑眸戾光一闪,将她往后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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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八百年 上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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