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的推开喻柔的房门,白申衍斯文俊逸的脸上有抹愁容,迈着沉稳的步伐,梅傲来到他的身边,黝黑的大掌支持的搭上白申衍的肩头。
“不会有事的。”
虽然是常听的安抚话语,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却奇异的让人感到安心。
“傲,砒霜的毒不好解,它还在小柔的体内流窜着……可奇异的是小柔原本的病根却静止不动了。”
轻柔地放开柳喻柔白皙的柔荑,白申衍的眼底有抹希望。
“会不会是砒霜的毒性反而抵制住它?”攒起眉,梅傲问。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就是这样,但是我不敢轻易尝试,小柔的身体就像残碎的布偶,她禁不起任何的打击了。”忧伤的抚着苍白的小脸,白申衍哽咽。
“衍,我一定会揪出下毒的人……我不会放过他的。”眼神一冷,梅傲许诺。
“傲,这我已经不想管了,我只想小柔的身体赶紧好起来。”
“会的。”
“傲,你一直很能安抚人你知道吗?即使你没有说更多的话,可是你的气势却让人不得不信服你……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兄弟。”
“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好兄弟。”俊脸上有抹尴尬,他不太习惯这样感性的场面。
“小嫂子那边……”
“她需要一点教训。”他的眼倏地一冷,明显不悦。
“小嫂子是个没心机的人,我相信不会是她下的药,她很单纯的……”
“你跟她有这么熟吗这么了解她的性情?”脸一拉,他想起了上次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的一幕。
“你看小柔这样,我还有那么多余力去跟人家交际吗?”苦笑一声,白申衍不想好友误会,“傲,你开始会吃醋了,你是真的喜欢她!”
“我从来不否认我喜欢她。”没想到这句话并不难说,“吃醋?我没有,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理当离其他男人远一点,只有我能碰她。”
“如果不是小柔这样了……我会笑得很畅快,曾几何时,堂堂的北方霸主竟然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你真该拿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像个抢糖吃的小孩。”
他为好友高兴。
“够了,我不是来跟你研究我的表情的,喻柔的身体比较要紧,其他的事情先不要多想。”梅傲冷然结束这个话题。
“如果就这样静止不动也未尝不好,起码她还活着,病情没有再加重,砒霜的毒也没再发作……只是为难了小柔要一直这样躺下去。”
“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梅傲淡淡的说。
“……我真的不能失去她。”白申衍幽幽地说,浓厚的哀伤充满整个房间,意志有些消沉,“以前是我不好,老是拒着她……我真后悔,等她醒了,我一定要跟她说我好爱好爱她……我怕我没机会了……”
“不要这样。”搭着好友的肩,梅傲给予支持,“我们还有血玉蝉。”
“对,还有血玉蝉……”白申衍眼睛倏地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茫茫人海如大海捞针,希望小柔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会的,你也说过了,无论是砒霜还是小柔的病根,没有一个病情在发展,这就说明我们还有机会不是吗?”看着柳喻柔苍白毫无血色的白皙俏脸,梅傲深觉愧疚地说:“我耽搁你们太多时间了,如果不是我的自以为是,你们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也不用受这样的折磨……”
“不,傲,这不干你的事……”
“好了,不提这个了,你好好看着喻柔,我让下面的人加紧去查……”梅傲幽深的黑眸一冷,“另外,下毒的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对了,傲,因为喻柔的关系,我忘了小嫂子的脸……”蓦地,白申衍想起还有这件事,满含歉意的说。
“算了,那不是很重要,我已经抱着她睡那么多天了,还有差吗?”他只是想看看真正的她。
闻言,白申衍一愣,他抱着阮珊睡觉?
一向不愿与人过于亲近的好友竟然会……
这说明什么?
可惜,当局者迷啊!
哼着歌,阮珊在阴暗的牢房里转悠着,她不时敲敲白墙跺跺地面,偶尔君还扒扒地上的黑土,真是忙得不得了。
“……臭梅傲……”看来一首歌她也无法快快乐乐地唱下去,不时的还羊要穿插几句骂人的话。
“咦?这什么东西?”果然被她发现好东西了,她小手一抬,借着微弱耳的月光细细查看着,说不定是什么古物。
大眼贼溜溜的转着,好笑跃上唇边,只要是古物,将来不怕没钱在江湖卯上混,就算那个臭鸡蛋不帮她,她也不愁吃喝。
“长得好奇怪啊……这什么东西?”把玩着巴掌大的东西,白晃晃的,唔,这古时候的玉长得都是奇形怪状的,管他的呢,是璞玉就行。
长得可真像鸡屁股!
“哆!”
她帅气的将它往后甩,准确无误的滚向床角,嗯嗯,技术又提高了。
“呼呼……”老是蹲着好辛苦,抖抖快要发麻的两脚,她吃力的挺直腰杆站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好累,眼睛也好涩,加上之前哭过……好疼啊!
拍拍衣服,她好想洗个澡哦,这件鹅黄的碎花衣裳又被她弄黑了……哎,叹了口气,要是梅傲见到又该骂她了……
她又想他干嘛,大坏蛋,老这么霸道的跑进她的脑袋瓜子里,他到底是要怎样啦!
“砰”的一声,她以非常粗鲁的姿势跳上床,紧接着盖上丝被……可是双眼却硬是合不上。
她好凄凉啊……待在这种阴森的地方独自发冷,梅傲他好狠的心哟!
“呜……爷爷……人家好想你喔!”
夜深人静,夜露沁凉,阴凉月光微照牢房,真是好可怜……
“我好不容易进牢房一趟,干嘛要这么伤心,我应该笑,对,就是要笑,哈哈……呜……我笑不出来啦……哇……梅傲……我想你家的鸡腿,还有滑溜溜水润润的……”
“她又在发疯了?”张三用手肘撞撞李四,轻声地说。
“一个姑娘家的,满可怜的。”
“可不是,谁叫她谁不去惹,竟然惹上咱们绝尘堡。”“咱们绝尘堡”这几个字说出去多风光啊,张三骄傲的挺挺胸。
“不要说了,好好看着就是了。”
……真没意思,他怎么摊上李四这么个拍档?
阮珊睡不着,圆睁着大眼看着牢房……真是什么都没有呢!她得出一个结论,犯人不好当,打了个哈欠,滑溜大眼对上手里的东西,她琢磨着这是什么东西,一手无意识的晃着晃着……渐渐地,大眼一眨一眨地……慢慢地,她进入梦乡。
轻巧的,一个高大的黑影再次来到她的床边,一手抚着她乌黑却不失滑润的小脸,温柔的黑眸注视着她。
细长的柳眉下,卷翘的眼睫毛又浓又密,小巧精致的鼻头下微张的小嘴吐呐呼吸着,细微的呼气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富有节奏感,低低轻笑几声,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可爱多了,只是……眉头一蹙,这手脚大张的睡相……
梅傲摇摇头,要纠正她睡姿怕是不可能了,等等,她手上拿着的……小心的掰开她紧攥着的小手,拿到月光下细细看着,这不是……
眼角瞄到床边滚落的“一团”东西,他本能的下意识丢掉手里的东西,结实有力的双手在她掉落床下之前稳实的接住她的身体。
这个小女人,连睡觉都让人不放心,脱下鞋,他和衣拥着她,将她小巧的身子揽入怀里,这充实的感觉……
她在自己身上种了什么蛊啊?没有她他竟然睡不安稳。
抬起她的下颔,性感的薄唇覆住棱角分明的樱桃小嘴,满足的叹息从薄唇逸出,就是这种感觉了。
“唔……梅傲……大坏蛋……”梦呓的细哝自她的小嘴咕噜出声,几不可闻。
“连睡着了你都不忘要骂我,淘气鬼。”
梅傲爱怜的轻点她的小鼻头,睡牢房……这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在守卫错愕的眼神下他从容的走了进来,而且他并不打算出去。
合上眼,拥紧怀里的小身子,他充实的进入梦境。
外头,一个纤细的身影在久未见他出来后带着愤恨离开。
“咦?”
用力的揉揉眼,搓搓脸,她还在作梦吗?细嫩小手不客气的狠狠打了下去。
是真实的!
梅傲!?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抱着自己?她没看错吧?
“一大清早的,你想谋杀亲夫不成?”戏谑的男声夹带淡淡的不悦,鹰眉飞扬,眉峰紧蹙。
厚实的大掌轻柔的拉下双颊上的细掌,这小女人竟然选择这种方法叫他起床。
“真的是你!”这回她更肯定了,“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呀,这是牢房哟,难道你对牢房情有独钟?”阮珊略歪着小脖子,乌黑的脸上尽是“你不正常”的表情。
“因为你在这里。”他说得很淡,沉稳的脸上没能任何的表情,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有因为身处牢中而显得狼狈,相反的,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尽现。
“哇……”被他的样子震慑住,阮珊小脸上满满的钦佩,小手爬上黝黑刚毅的男性面孔,她由衷的赞叹:“梅傲,你长得可真好看。”
“好看”他不以为意,相较于白申衍的斯文俊逸,以及“某人”的阴柔邪气,他算是普通的了。
“这牢里一点都不好待。”
“所以你才会在这里。”
“你不相信我?砒霜不是我下的啦,你要我说多少次嘛!”她嘟着嘴,大眼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小手一撑,娇躯翻转背对他。
“你知道砒霜是什么样的吗?”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行为,梅傲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看上她。
“不知道。”
“那就是喽!”
“那你还把我关在这里,而且一点都不好玩,我昨天晚上观察了好一会儿了,除了……”小身子跪在床铺上翻着,“奇怪,怎么不见了……”
眼看着她像只小老鼠四处乱窜着,梅傲不禁叹了口气,就算花上十年的时间,恐怕也没法改正她不得体的举止啊!
“真的不见了?难道是……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睡相太差把它弄不见的,我下去看看。”说着,她就想跳下床。
“不要找了,牢里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玩的。”捉住横过自己身体的身子,他一个用力让她跌坐在自己身上,“在这里过得还习惯吗?”他怎么会这么问?梅傲一愣,而后笑了出来,都是因为跟某个粗神经的人相处久了,才会变得这么不正常的吧!
“习惯啊,就是闷了点。”她倒是很快就适应了,“如果能有个鸡腿加点小点心,梅傲……”
“不要这样叫我。”
“啊那要怎么叫?爷?堡主?”顺从的躺上他宽厚结实的身子,她柔柔地问。
“跟我熟识的人都叫我傲,你也这样叫吧!”他这是在认同她的身份,还有肯定她对自己的重要性。
除了名分,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给她。
“傲”很奇怪,“我还没这样叫过人呢!”她皱皱眉头,有点不能接受。
“我允许你这么叫。”
“是喔,你好了不起哦,人家才不稀……唔……痛!”手臂上突来的力道让她吃疼,她娇瞪他一眼,“你做什么老是打我?”
那个巴掌……嘿嘿,她已经还了,就在刚刚!
“别再说你不稀罕这种话来气我,还有,我没有老是打你,之前会打你是因为你气我,我说过了,我不想听到你急欲跟我撇清关系的话。而且你刚刚也打了我两巴掌,就在我睡觉的时候。”
“对了,你相信我没下毒,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是不是因为程英的关系?我已经说过了,是她自己想要跟人家私奔我才会帮她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侠女一枚,帮人是理所当然的,谁知道她竟然不知感恩的反咬我一口。”她嘿嘿笑了两声,直接避开打他的事情,转移话题。但是全身都在发痒难受,身体蠕啊蠕的。
“不要乱动,我不想在这里要了你!”他倒抽了口气,因为怀里柔软的娇躯肆意的蠕动唤醒了他男性的本能,而且清早是男人那方面最旺盛的时候……
“我浑身发痒啦!”早知道昨天就不应该趴在地上乱刨东西,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个死人骨头……眼角一瞥,“啊,在那里,那里是我昨天发现的东西,傲,你放开,唔……”
他又堵上自己的嘴,阮珊因为急着下床拿东西而乱动的身体僵住,大眼只能盯着他闭起的眼皮看。
不知道为什么,一丝不可捉摸的感觉窜入脑里,她细微的感觉到口中追逐着自己的湿滑……那是他的、他的……
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就连手臂上他握着的地方都灼灼烧着……
小脸瞬间涨红……
红……
红……
因为紧张而屏住呼吸,平时熟悉的亲吻经验竟然一扫而空。
她快不能呼吸了。
“你要懂得换气啊,笨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梅傲当机立断放开她,哪知她竟然……“你怎么回事,脸怎么红起来了?”不要说是因为他吻她的关系,前几次的经验都不见她有这种反应,因为呼吸不畅导致的他还比较信。
“我……我……我好像不太对,这里……”小手握住他的大掌贴上心口,“它……呼呼……跳得好快,快要从胸口那里蹦出来了……”
她的话完完全全的取悦他了,浑厚的笑声从他口中逸出。
“我的小女人,你终于懂得脸红心跳了,知道吗?这叫做悸动,是你喜欢上我的证明。”他的大掌仍然贴在她的心口上舍不得移开,这跳动是因为自己而起的,他要慢慢感受着它的节拍。
“咦,是这样的吗?”她一脸的茫然,“那我以前都不会啊!”
“因为你很粗线条,所以以前才没有察觉。”他迳自给她下结论,“好了,不要再动了,你是听不懂我的意思是不是,还是你很想来一次不同的体验?”
刚毅的俊脸上有抹邪气,为他平添一丝幽魅的气息,直叫阮珊瞅着他发怔。
“你……哇,你这样看起来好有意思哦,我喜欢。”身体力行,粉唇贴上他的。
梅傲一愣,而后笑了。
铁臂像两条锁链般牢牢禁锢着她纤盈的腰身,虽然还没有理清自己对她的想法,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到目前为止他不想失去她。
他不打算放手了!
掌住她小巧的后脑,他化被动为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灵巧的舌头攫住她的,追逐戏弄着。
“唔……痒……”
他亲昵的举动,阮珊已然习惯,但这样搔着她的口腔内壁还是第一次,而且……
麻麻的,浑身都在发麻……背脊流窜着酥麻的感觉。
渐渐地,灵动的大眼迷离氤氲,集中渐失,所有的感官都跟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化,嘴里的滑溜触感,胸前的灼热……
“嗯!”美妙的嘤咛自她的唇边逸出,加上男人偶尔的粗喘,为单调的牢房平添邪魅的情欲气息……
“天,我差点在这里要了你!”对于梅傲来说,这样不合理的举动是不允许的,但他今天却异常的沉醉,“你再委屈几天待在这里,我这是为你好。”
梅傲爱怜的注视着她难得酡红的双颊,虽然黑脸遮了一大半,还有那明显陷入情欲的大眼……腹下一热,不行了。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没有一丝丝缝隙的贴合着,彼此眼中强烈欲望的火焰燎烧着……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嗯……”感官控制着思绪,阮珊听话的轻应着。
蓦地,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两人的情愫欲望,梅傲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找回理智的快速起身。
“下毒的人我还在调查,不敢保证他的目标是不是你,所以你乖乖待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这样你懂了吗?”所以这是为她好。
“哦!”她还傻傻的。
“好了,天亮了,我该离开了,你乖乖待着……”他深入云鬃的冷眉一蹙,“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弄得一身脏,脸已经够黑的了,如果连衣服都这么脏,你要怎么见人?”眼里有着斥责。
“是它自己要脏的嘛!”她不满的嘟哝。
“乖,我先走了。”他无意间瞥到昨晚被扔掉的东西,“那种东西不要随便乱捡。”
“什么东西?”她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哦,你说那个啊,那是我昨天挖到的宝贝哦,你看它是不是长得很奇怪,我想说……你要是不要我了,我还可以靠它行走……”
“闭嘴,你要我说多少次,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这辈子只能跟着我,给我打消离开的念头。”
“痛!”他突然的掐住自己的下巴,疼得她眼发酸,“是你不要我的……”
“该死的!”说不听的女人,算了,“乖乖等着,事情一结束我就来接你。”
语罢,他转身离开。
“爷,表小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绝色的倩影在走廊处截住刚从牢里出来的梅傲,得体的欠欠身,艳丽的脸上尽是担忧。
“你怎么会在这里?”眉头一皱,梅傲看起来不悦。
“绿衣知道自己不应该随意找爷,没有爷的命令绿衣不敢……只不过,我真的很担心表小姐的身体,她是未来的主母……”
“什么时候这些事轮到你操心了?”冷凝着她俏丽的脸,梅傲的态度无情冷酷。
“是绿衣逾矩了,但绿衣是真的担心表小姐的身体,没有其他别的想法,就只是担忧。”这就是她在绝尘堡的地位,除了一个暖床的工具,她什么都不是,连话都说不上的贱身……惆怅的叹了口气,要不是心里的不安和内疚,她又何需如此。
她早该知道了,无论有没有柳喻柔的存在,无论有没有程英或阮珊的存在,梅傲都不可能将心放在她身上。
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在适当的时候为自己安排后路,是她自己想得天真,本以为柳喻柔死了嫁祸阮珊,她……
呵,她好傻,即便是这样了,梅傲也没找过自己,反而到牢房去,这说明什么……泪,浸湿眼角,她却固执的将它眨了回去。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衍也不会,有他们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不愁不能医好她的病。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对于柳喻柔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恋,但儿时相依为命的朝夕相处,他又怎能不将她挂在心。
“那就好,那就好。”她低下头喃喃自语,如此最好,起码她的心会好过一点。
绿衣不是傻子,如果阮珊和柳喻柔出事,她相信自己不能活着离开绝尘堡。如今的形势,不是她安分守己、不争抢不夺爱便能安然的住下来。绝尘堡内就属她的地位最不清不楚,何时会被丢出堡外都是不可预料的。
假如,假如没有阮珊,她尚可像蝼蚁般在绝尘堡内维持着仅有的暖床地位,但如今有了阮珊……连在牢里,梅傲都可以拥着阮珊过一夜啊,这说明什么?伺候他多年的自己会不明白吗?
他动心了!
一时被错误的思想主导了意识,做出见不得光的傻事,是她没有勇气承认,可她相信梅傲不会杀阮珊的。
如今梦醒,她要好好为自己做打算了,如果真要离开……那就让她挺着胸,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而不是落寞的让人从后门带离。
“我没有限制你的活动范围,但是,没有我的命令你无须来找我。”梅傲冷下脸,不知为何,看着绿衣他竟感到一丝丝的不自在。
是因为阮珊,他清楚。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绿衣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说道:“你眼里已经容不下我……”这是事实,可还是令人伤心。
真爱过的绿衣为自己流下眼泪,痴傻的是想得到他,她再怎么做也拥有不了他,没有拥有过何来的放手,她什么都不是。
“姑娘,你为何事如此伤心?”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在此时插了进来,没有错过美人眼里的泪花。
“……这位是?”
“在下程明朗,是绝尘堡的……姻亲。”拱手行礼,程明朗表现得极为有礼。
“在下绿衣,是……不,我只是一个过客。”
愁容唤忧,扰得程明朗心疼不已。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可与绿衣姑娘结识?”程明朗胖胖的白脸上竟不可思议的出现红潮……
“程老爷言重了,这是绿衣的福气。”得体的回话,有礼的举止,这些都是为了梅傲而闭门学习的,哪知如今竟像风中落叶,无人轻怜。
“这同时也是在下的福气……”没有淫意,程明朗的爱意尽在眼底。
抬眼望进程明朗的眼里,那是……
天,绿衣一慌,“不好意思,程老爷,绿衣还有些事要忙,先告辞了!”
“不,等等,绿衣姑娘,我们可否……”
看着她慌张却不失优雅的离开自己的视线,程明朗责备自己的急躁,都是因为被绿衣一迷,竟然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哎!
“爹,你看什么啦,人家都走远了。”
“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向来人,程明朗奇怪地问。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你不也在这里,而且刚刚那是谁啊?”盯着绿衣离去的方向,程英好奇地问。
“一个美丽的姑娘!”好的心已经随着她的离开而从他的胸口离去了,只能痴痴望着渐远的绿影……
“你看见了吗,那迷人的绿影……”程明朗双眼迷蒙眺望远处,一脸的欣赏。
有吗?程英凑近程明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那明明是一棵树!”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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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妻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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