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康站在一旁,凝睇着她。不同于他,她善于夸奖人,更乐于倾听。
时间慢慢流逝,他就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带着满腹心事而来,却带着笑容离开。
他望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不得不承认她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可怜的是他的银山又缺一大角了。痛!
此刻,走近窗口的是城东杜员外,为人刻薄、吝啬,唯一舍得花大钱的事就是到青楼玩女人。
「公主,我、我……」杜员外看着公主猛吞口水。
「你要存要借呢?这位爷爷。」
「爷、爷?」他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公主,小的今年才四十啊。」
「四十?可你看来气虚浮肿,不像壮年。」她说得直截了当。
「噗噗……」不少人忍俊不住低声窃笑,立即引来杜员外的一记大白眼。
「呃,抱歉,我太诚实了。」她一脸尴尬。
「噗噗……哈哈……」还是有人受不了的爆笑出声。
杜员外终于受不了大家的讪笑,甩袖走人。
而她才后知后觉,「我好像愈说愈糟……」
瞧她粉脸儿因微窘而红通通,那傻愣的样子煞是可爱,朱定康的嘴角不由得也往上扬。
再来是住在北城的万富商,分明不是要借钱,却故意磨磨蹭蹭的,想说又不想说,一会儿又咳声叹气,说什么一言难尽,但一对上她的眼睛,脸色便微红,根本另有意图!
偏偏那个小笨蛋还认真安抚,「没关系,我会耐心听,你别难过,你欠很多钱吗?」
她视力肯定有问题,没瞧见那姓万的穿金藏银?!他简直要抓狂了。
他绕到后面,示意管事也跟着他,来到窗口后方,听到那家伙还在说着杂七杂八的无聊事儿,他眯起黑眸,一把扣住还听得津津有味的她,手臂拉她起身。
桑德吓了一大跳,一抬头,才发现是好几天不见人影的丈夫。「夫君——」
「跟我来。」他边说边看向管事,管事明白的点点头,在台子后坐下,继续服务。
一见巧笑倩兮的公主离开,换了个满脸皱纹的老管事,万富商立即瞪大了眼,队伍里面顿时有不少男人们失望离去。
她真的不知道夫君在气什么?见他的下颚抽动,脸上也失去笑容,桑德纳闷又微微不安的偷瞧他。
他拉着她一直到后面的庭院,才放开她。
「怎么了?」
她还好意思问?「明天开始别来钱庄了。」
她一愣,「为什么?」
「难道你分辨不出哪些人是真正有需要来钱庄,而有些人根本是为你而来!」
「我当然知道。」
朱定康怔愣。「你知道?」
「是啊。」她用力点点头,「但他们最后还是会借钱或把钱存进钱庄来,还是有交易啊。」
他蹙眉,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既是交易,就不必听那么多闲话。」
这要怎么解释呢?她相信自己被试炼的项目里,不只有当一个称职的妻子这一项,要正式位列仙班,也要有度化人心的能力,所谓「没有钱万万不能」,从一个人对钱的需求上,看其人、听其事,适时的劝善、鼓励或倾听,也是一门修炼。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嘛,听听他们的事,若能帮得上忙,就多帮点。」
「既然你这么闲,来帮我。」这句话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
唉,自认识她以来,向来深思熟虑的他,好几回都是下意识的说出事后让自己有些后悔的话。
「今晚太子邀宴,我原本不想去,但你嫁作人妇不过半个月,也许想回宫。」
「大皇兄设宴?怎么会邀夫君?」
她真的很困惑,就她所知,朱家人一向跟四皇兄走得近,就连公公也比较亲四皇兄,也因此,太子对朱家相当淡漠。
朱定康也不清楚好友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就他所知,邀请对象除了皇亲国戚、地方较有势力的富贾外,四皇子也会出席。
「太子也许是想见见出阁不久的妹妹,而出嫁从夫,难不成贴上该署名受邀的是公主?」
「也是。」她这个人很好说服的。
「回家准备。」
「是。」她顺从一揖。
事实上,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太子、四皇子在各自寝宫设宴是常有的事,常常是三天两头就一大宴,而文武百官为了保住未来的权力跟财富,自然要谨慎的选边站,再投其所好。
既是宴会,美酒佳肴、歌舞表演是绝对少不了的,此刻,就见多名体态轻盈的美女飘飘欲飞,弹琴的歌女音质清丽、恍若夜莺啼鸣,更有多名宫女在宾客间巡视斟酒。
所谓男女有别,男人酒过三巡,谈论政事,女人们则到另一边聊些八卦。
至于四皇子没出席,则是意料中的事,两人不对盘众所周知,邀请只是表面礼仪,祈落还不至于愚蠢出席,为筵席增加光彩。
祈镇刻意避开那些每两日总得来吃一顿山珍海味的官僚,与朱定康这名私交好友一前一后的走出楼台。
朱定康见到好友眸中饶富兴味的光芒,心中了然,「说吧。」
祈镇勾起嘴角一笑,「就我得到的内幕消息,你与皇妹尚未跨过那道屏障。」
他脸色丕变,「真没想到,你竟在我府中也安排了你的人,我真的很失望。」
这可是大大的误会,祈镇忙澄清,「错了,是四皇弟安排了人,而我的人则在宫中监听他回报时得知的消息,想到今晚正好设宴,为免有人继续窥视你与皇妹的闺房私事,才要你来的。」
「又是四皇子,该死!一回府,我一定要将所有仆佣全换掉!」朱定康低声诅咒。竟然连这种事也在监控!
祈镇拍拍他的肩膀,可以理解他的怒气。「那倒不必,依四皇弟的能耐,还是能将他的人送进去,我的建议是,你们夫妻住的院落就只准一、两名信得过的仆佣进去即可。」
他点点头,「多谢了。」但下一秒,他黑眸微眯,看向正走进另一边亭台的一男一女,女的是自己的妻子,男的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曾经在他大喜之日到场道贺的文官何洲原,主掌国库管理,将在两个月后前往苏杭任职。
桑德一颦一笑,美丽迷人;何洲原俊逸挺拔,人品不错。
只是,两人刻意找了个清静亭台相处……朱定康的胸口不由得一闷。「男女单独相处,已是违背礼教,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已婚女子。」
祈镇的目光也顺着他的望过去,再瞧了一眼脸色瞬间笼罩阴霾的好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的命可是桑德求回来的。」
他摇头,不明白好友的意思。
「何洲原一家人得罪了杜王爷,被参了一本,还遭到栽赃监守自盗国库里的黄金,父皇一怒之下,就要抄了他们全家,」祈镇微微一笑,「可我这个妹妹说她作了个梦,梦里有仙女告诉她,黄金所藏地点。没想到,侍卫们还真的靠着她梦里的指引,从杜王爷府中找到那些失窃的黄金。」
「太不可思议了。」朱定康简直难以置信。
「就是。话说回来,若不是梦芸看不上你这一身铜臭味的商人,桑德是极有可能嫁给他何洲原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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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神讨夫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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