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禁猎区 第十章

  晋宇楼找不到她。
  她不接他的电话,她的好朋友也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事实上她们没有对他破口大骂应该已经算客气了,所以他也不能强人所难。
  许秘书当然更帮不上他的忙。一向是君婳月叫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要她违抗圣旨,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既然电话不接,简讯当然也就不可能回了,email也有如石沉大海,晋宇楼不由得对自己苦笑。当初她要向他解释,他不肯听,现在他想要听她的解释,她却避不见面了。
  他疲倦地揉了揉鼻梁,知道这回她真的生气了。
  有传闻说君婳月已经休学,但事实是大四的课本来就很少,再加上学分已修满,能跷的课都跷了,不能跷的也请假了,因此她几乎很少回学校。至于君阳集团,他也不可能直接登门拜访,可能刚走到门口就会被警卫给轰出去,爱面子的君立扬说不定恨不得直接把他大卸八块,才能消心头之恨。
  这是在考验他的诚意和创意吗?但身为一个逃婚新郎,他真的没有立场抱怨受到这种对待。
  求助无门之下,他也只好摸摸鼻子去见史朝钦了。
  本以为史朝钦会严肃地板着一张脸怒斥他一顿,但意外的,他却像个慈蔼的长者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
  爱情这回事儿啊!除了当事入之外,旁人是很难帮得上忙的。
  “虽然我也觉得生气,但你的反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换个立场想,如果我是你,或许会做得比你更极端,你也知道我对敌人是很少手下留情的。”史朝钦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他视若儿子般的帅小子道。
  “我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晋宇楼抿着唇,闷闷地道。
  “还没完全相信我们是吧?”史朝钦哈哈大笑,这孩子也未免坦率得太可爱了,好似一点也不怕再得罪他,然而这点“不怕”反而让他觉得他们确实是一家人了。
  “家人”和“恩人”的区别,是那么微妙且天差地远啊!
  “当初会用这样的方式扶养你们兄弟俩,我认为也是一种特殊的缘分。如果不是看着你长大,我或许还舍不得将婳月交给你,这是一种既是嫁女儿又是娶媳妇的心情,唉……”他叹了口气。“至于这缘分是如何建立的,只能由婳月来说明。”
  晋宇楼皱眉。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但她根本就不和我联络啊!”他有些生气地提高了音量。
  思念、挫折、焦虑、煎熬、自省、怀疑、猜测,这一切的一切都快把他逼疯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爽爽快快地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呢?
  “她应该很伤心吧,哭了很多天,也生你的气了。”史朝钦微微苦笑。
  想到她的眼泪,他感到一阵锥心。其实对他而言,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他愿意将他的一切奉献给她,问题就在于那份爱在不单纯的动机底下被彻底怀疑和推翻了。
  “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她?”
  史朝钦沉吟片刻,道:“毁婚的事情,对外的说法是因故延期,当然延期之后是否还会择期举行,或是不了了之,过一段时间或许就不会受到关注了,这样的说法对两家来说都是止血的好办法,因此,不管君立扬对你这‘准女婿’有多么气愤,目前你的身分依然还是他的准女婿,所以……”
  “所以……”晋宇楼扬起了眉。
  “我带你去参加他儿子的结婚喜宴,他应该会感到很惊喜。”史朝钦想到那画面,不由得像只老狐狸般地笑了。
  能有机会整治一下君立扬,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晋宇楼顿时感到既好笑又无奈。他明白史朝钦对于君婳月母亲之死仍耿耿于怀,因此对君立扬从无好感,伹这么明目张胆地利用他的“身分”,身为当事人的他,却只能无奈地接受,至少……这样确实可以见君婳月一面。
  筹画已久的婚礼,本以为会被君婳月捷足先登,张如茵对于君婳月的遭遇,只能用幸灾乐祸来形容,想必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她的所作所为,才会发生那样的事吧。
  她几近挑剔地看着自己的新娘装扮,从发型、彩妆到新娘礼服,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完美。她要让这场婚礼名副其实地成为两大集团联姻的盛事。
  新郎君士伟和父亲君立扬忙着招呼陆续而来的宾客,决心用这场成功而盛大的婚宴一扫前不久被毁婚的晦气。
  实际上君立扬气得恨不得把晋宇楼给大卸八块。一向呼风唤雨的他竟被个毛头小子给搞得颜面无光,叫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但他毕竟是商场老将,还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再加上史朝钦和君婳月的联手劝说、晓以利害,他才硬生生忍住采取非常手段对付那小子的嗜血诱惑。
  而今天,他决心将所有的不愉快抛在脑后,好好完成独子的世纪赠礼,就算君婳月心情不佳、意兴阑珊,也不得缺席,以防落人口实。
  但君婳月不需要负责任何事务,连收礼金的工作也让其他亲友去做,和Shine盛仁志两人躲在不起眼的角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闲聊着,冷眼看着工作人员及伴郎、伴娘们忙进忙出,看着君家父子热络招呼宾客,也看着一群群宾客们轮番进到新娘休息室里跟新娘子拍照……
  “会触景伤情吗?”盛仁志温文微笑问道。
  君婳月摇摇头.若换了是她的好朋友们结婚,或许会引发这种自怜,但看着哥哥和大嫂,她只觉得提不起劲。
  “既然是误会,为什么不尽快找他说清楚呢?”他真诚关心道。对她的爱,他会妥善地收藏好。自从知道晋宇楼是她从小放在心里的王子时,他就明白自己无论多么努力,都不可能打赢“情敌”,因此他给予了真心的祝福。即便是做她的好朋友,他也已感到满足,因为太清楚君婳月所拥有的幸福很少,能够看着她幸福,那也就够了。
  “他说不想听啊。”君婳月淡道,有丝赌气的味道,盛仁志不由得一哂。
  “你也知道他说的是气话,这几天他不是一直试图联络你吗?”
  “是打了几次电话,传过几封简讯,以及几封email,但并没有很积极,也没有道歉,大概只是有些疑惑想问我吧。”她冷冷道。
  “你似乎……不相信他的爱了。”他敏锐地指出那些语句中的意思。
  君婳月抿起唇,沉默片刻。他的观察没错,真正令她伤心的是这一点。
  “如果真的爱,会连听对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吗?如果真的爱,会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或许是因为没有那么爱,对吧?”君婳月咬着牙,压抑着音调里的痛苦,这段日子来她不断反覆地问自己这些问题。
  “或许正是因为爱,所以才更愤怒吧。正如你不接电话、不回简讯、不回email难道是因为不爱吗?”盛仁志客观地指出。
  君婳月凝看了他一眼。对他吐苦水,没想到反倒被他教训了一顿,但……他说的也有道理。她对晋宇楼的爱不曾稍减,只是满满的不甘心让她无法释怀,因此还想再惩罚他久一点。
  “医院的工作还顺利吗?”她转移了话题。
  “嗯。最近去各乡镇义诊,很多地方医疗资源实在有限,不过倒也体会了不少风土民情。实际贴近这片土地,我才终于对‘故乡’有了真实的感情。”
  “听起来很不错。”君婳月感动道。
  在这世界上,每个人追寻着不一样的事物,就像卫星绕着地球跑一般,从小她的重心便是追寻着晋宇楼,虽然为了追上他的这些过程里得到了很多,却似乎忘了去看周遭美丽的风景,像盛仁志这样开张眼睛去看世界,令她意识到自己的偏狭。
  “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去当义工吗?”她真诚道。
  “当然可以啦。”盛仁治温柔一笑。即使是在商场打滚,可幸运的是她还保有真诚与善良。
  闲聊间,入口处似乎传来些许骚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君婳月目光移向骚动的源头,见到父亲和史朝钦不知在说些什么。这两人彼此的鸿沟已深,见了面绝不会有多平静,因此她立即举步走向他们,盛仁治自然尾随她而去。
  只听君立扬沉声道:“朝钦兄,今天这场合,恐怕不适合接待你们几位。”
  史朝钦哈哈大笑。“立扬兄这是在下逐客令不成?你不欢迎我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的女婿也不欢迎?”
  “岳父,别来无恙。”晋宇楼恭敬道。
  君立扬脸上一阵黑,双拳不自觉地紧握,显示出他正极力克制狠狠狂揍这臭小子的冲动。
  见到这一幕,听到晋宇楼喊自己父亲“岳父”,君婳月一呆,定住了脚步。她没想到他会来,一时之间内心五味杂陈,目光却锁在他脸上,再也移不开。
  当他的目光与她相遇,如潮水般涌来的思念瞬间溃堤,然而当他注意到紧跟在她身后、有如护花使者的盛仁治,翻腾的醋海立即加入战局。她不肯跟他联络,却跟盛仁治这家伙过从甚密……
  见到这混乱的情况,君立扬当机立断:“士伟,你在这里招呼客人,我们到外面去说。”说着,一把抓住晋宇楼的手臂朝餐厅外走去。里面人多嘴杂,到外面找个适当、不引人注目的位置,赶快把这几个程咬金给送走!
  君婳月、史朝钦、盛仁治及晋笃礽立即跟了出去,直走出餐厅外一小段距离,君立扬才停下脚步,然后有些粗鲁地推开晋宇楼。
  “你还敢叫我‘岳父’!你以为我还会答应你娶我女儿!”君立扬黑着脸,咬牙沉声道。
  “我今天就是来跟婳月厘清误会的。至于我跟您的关系,我想可以做决定的人是婳月而不是岳父您。”
  君立扬怒极反笑。“胆子不小。你以为有史朝钦给你当靠山,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是吧?”
  “君董事长,请息怒,能否让宇楼和婳月先谈谈……”晋笃礽有些心急,但仍维持着礼数。
  “没什么好谈的!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君立扬毫不留情面。
  “在没有跟婳月谈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晋宇楼昂首道,他的脾气也执拗得很。
  “我看你是想被我揍!”君立扬的脾气也被撩起了,右拳举在半空中,但晋宇楼一笔不退缩的神情,倒也不禁让人觉得他很有男子气概。
  忽然,一抹纤柔身影窜入了两入之间,晋宇楼一呆,君立扬则是眉头一皱。君婳月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将晋宇楼护在身后,偏袒谁不言可喻。
  一股暖意窜上晋宇楼胸口,她的这份维护让他几乎红了眼眶,这段日子的忐忑不安,终于在此刻稍稍得到平抚。
  “你要维护他?难道你忘了这小子做了多过分的事了……”君立扬怒斥,面子更加挂不住。
  “你没有资格打他,爸爸。”君婳月定定地凝视着父亲,冷冷道。
  “婳月……”君立扬脸色一变,虽然知道女儿心里跟自己不亲,但也很少用这种森冷的语气对他说话,他感到心头一刺,这份父女间失落的情感蓦地让他益发沉痛。
  “当初你也选择背弃我,不是吗?”为了形象、为了家庭表面的圆满,他不惜压下妻子犯错的事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选择了背叛自己的女儿了。
  “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怪我,但那也是不得已的……”一向沉稳精明的他,此刻语调中却有丝颤抖。
  陈年的旧伤突然地被撕扯开,那血淋淋的伤痛却仍历历在目,从那时起,她明白自己必须切断对父爱的渴望,因为这个父亲会在必要的时候“抛弃”她。
  这么多年来,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心结何在,却没有人愿意去碰触,甚至可说是刻意避开,然而他们也都很清楚,那陈旧的伤口所产生的裂痕,从来就不曾消失。
  晋宇楼脑海顿时浮现诸多疑问,仿佛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波涛。他双掌搭在她柔细的双肩上,试图给她些安慰。什么当年的事?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搞不清楚状况?然而再多疑问对他而言都比不上君婳月站在他这边维护他这个事实重要。
  在这团混乱的时刻,一名婚礼的主要工作人员从餐厅里急奔而出,左右张望,很快地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于是顾不得是否打断了重要的谈话,急忙地跑来,喘着气对君士扬道:“董事长,总经理请您赶紧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君立扬眉头蹙得更紧了。
  “有五个不速之客,没有请柬硬要进会场,其中一名男子自称是新郎的舅舅。总经理出来处理,但对方还是不愿离开。
  君立扬脸色一变,瞥了几人一眼,快步走回餐厅。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史朝钦若有深意地叹道。“我们也过去吧。”
  君立扬觉得自己肯定是流年不利,否则怎会两个孩子、两场婚礼都风波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麻烦接踵而来,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明明千交代、万交代岳家那边别让那个地痞流氓来,这不识相的家伙竟然还是来了!现在他只求这场喜宴能顺利完成,那就谢天谢地了。
  只听那家伙要无赖般的口吻戏谵着:“我妹妹唯一的儿子,我的外甥,这么重要的婚礼,我这做舅舅的不来,说得过去吗?”
  “爸爸看到你会不高兴,你若是真的为我好,就别在今天多生事端了。舅舅,拜托你了。”君士伟无奈道。
  “说到你爸爸。也太不够意思了。他也不想想我那好妹妹为了他受了多少委屈,他这样瞧不起我,我无话可说,但你妈地下有知的话,她心里会有多难过?就是因为活得太苦了,所以才会这样年纪轻轻就走了,连等都等不到唯一的儿子娶媳妇,你说有多可怜啊!”夸张的语调表情,成功引起了附近宾客及工作人员的注目。
  这些陈腔烂调听得君士伟更加头痛了,虽然很不想承认有这个亲感,但他毕竟还是自己的舅舅。
  “你要用走的出去,还是让人抬出去?”已然赶到的君立扬废话都不多说一句,连番出现的状况已令他的怒气濒临爆发边缘。
  “妹婿,你这样说未免太冷血无情了吧!我只不过是来吃我外甥的喜酒罢了。”
  “要多少?快说!”不过就是要趁机敲诈嘛!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还不就是为了这个!
  “妹婿既然这么坚持,那就这样吧。”他遮遮掩掩地比出五只手指,嘿嘿而笑,那副贪婪的嘴脸简直令人不齿。
  缓步而入的史朝钦锐利森冷的目光射向那男人,此时冷笑着开口道:“看得到的东西,可不见得用得到。姓洪的,我没去找你,你倒自己不长眼撞到我面前来,我也不能辜负上天这番苦心安排了,是吧?”
  那姓洪的男人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史朝钦竟会出现在君士伟的婚宴。
  君立扬快疯了!史朝钦这会儿是在瞎搅和些什么!
  晋宇楼看着他们,为首的洪姓男子和他身边一名跟班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一股从心底深处窜出的恐惧令他感到一阵晕眩,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他们。
  “姓史的,这里可是君张两家的喜宴……”他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那又如何?我看君家父子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把婚宴给搞砸正合我意,简直是大快人心。”史朝钦冷笑。
  见到父兄和那流氓脸色大变,君婳月忍住了笑。叔叔也真是的,这样吓唬人倒真把这几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给唬住了。
  “小楼,你怎么了?”发现弟弟脸色不大对劲,晋笃礽忍不住关心道。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晋宇楼的脸色惨白而纠结,君婳月和史朝钦互视一眼,本来还在挣扎该怎么对他说明,此刻当年的坏人的出现却似乎是把钥匙,启动了他尘封多年的记虑。
  “老大,那个女的,是不是当年那个丫头?”始终观察着情势、静静待在一旁的跟班忍不住开口问道。
  “抓女的!”晋宇楼脑海中闪过那年长男子曾说过的句话,那仿佛恶梦般的纠缠,对……是梦……梦里他见过这两个男人!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就算是现实,他仿佛已进入梦境之中,忍不住喊道:“小月,快跑!”
  晋宇楼痛楚地弯下身,那个“梦境”里的影像如海水般涌来,每个零星片段突然间清晰了起来。
  “老大!那男的……该不会是咬伤我手的小鬼吧?!”他手上被狠狠咬下的那块肉,至今还有个丑陋的伤疤,而他也为当年的犯罪行为入监服刑了好几年。
  大人的样貌变化不大,即便经过了十余年,仍能轻易辨认。但小孩子的样貌变化可就不见得那么容易认出了,因此晋宇楼一见到他们便勾起了回忆,但他们却久久未认出他们来。
  君婳月担忧地抱着他,试图支撑他的身子,见他深陷在回忆里,忍不住在他耳边道:“小楼,我是小月,我没死。”
  那梦境总是做到一半便惊醒,他没有办法去看小月的下场,是满身伤痕倒在血泊中?还是被强押进车里绑走?他在梦里一直不敢往下探索,然而恐惧却不断地放大着可怕的结果。原来那并不是梦,那是真实的事件,他左肩背上的伤,是刀伤才对!
  君婳月的耳畔低语窜入了他的意识中,仿佛是解除魔咒的灵药,令他缓缓地从“梦境”里脱身……
  “小月……你没死?”他哑声道,渐渐地,他想起来了,那个说跟他是同一国的可爱小女孩,那个信任他而一起逃学的同伴,那个跟他同病相怜、大声嚷嚷着救命的小月,是……君婳月……
  “我没死。叔叔赶到救了我们,但你昏迷了。”
  所有的谜团在一瞬间得到了解释,晋宇楼既感动又感伤地紧紧抱住她,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泪来,混沌的脑子已无法思考,那说不出的满怀情绪,只有在她的拥抱中,一点一滴地获得释放。
  这闹烘烘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新娘子张如茵忍不住走出休息室想一探究竟,只见入口处挤满一堆人,还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以及工作人员不断重复地说道:“好了,请大家不要拍照,婚礼就要开始了,请各位贵宾入内,拜托大家了。”
  张如茵好不容易挤过人群,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令她完全傻眼!她未来的小姑君婳月和她落跑的未婚夫晋宇楼两人半跪着,紧紧相拥,旁若无人地深情拥吻!
  这、这……这两人居然在别人的婚宴上大抢主角锋头!这种桥段应该是新郎新娘上演的戏码啊!
  太、可、恶、了!
  “原来……小楼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从愕然中惊醒的君立扬对史朝钦发出询问。
  史朝钦看到他们冰释前嫌、言归于好,不由得老怀大畅,点头道:“所以我才有这缘分扶养他们两兄弟。”
  “原来如此……”君立扬感叹。由于晋宇楼多了个君婳月救命恩人的身分,他这准岳父不由得放下怨怼,愈看这女婿愈满意了。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张如茵再也忍不住地崩溃大叫。
  从深吻中分开的两人,眼中还是只看到彼此。晋宇楼微笑着对怀中的人儿道:“这里真的好吵,我们逃学吧。”
  君婳月笑了,甜蜜地笑了。“嗯。”
  晋宇楼扶她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外奔去。
  “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他宣誓。
  “以后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她承诺。
  正午的艳阳,照耀在两张开怀的笑脸上,幸福,就如那洒落的日光般闪亮。
  四恶女相约逛街、喝咖啡、聊是非,不时地互糗、嘻笑,各具风韵的四人不时引起旁人的侧目,而这欢乐的时光令她们十分珍惜。
  “婳月,你那个‘插曲’搞得有点大喔。”商恩妲说着最新的八卦话题。由于主角正是自己的好友,因此她们也不免受到“波及”,总有三姑六婆想从她们嘴里得到更多情报。现代的三姑六婆可不是专指女性,有些男人比女人还爱聊是非,但老实说她们自己也搞不清状况呢。
  “简直把主角的锋头全给盖过去了。”易沅棠酷酷的表情里藏着一丝笑意。
  “所以你跟晋宇楼和好了吗?”比起八卦,姬洛璿还是比较关心朋友。
  君婳月甜蜜而羞赧地一笑,立刻引来啧啧声及笑声。
  “后来那场混乱是怎么处理的?”商恩姐好奇地问。搞乱人家婚礼,然后丢下烂摊子逃跑,似乎是这对任性情侣的专长。
  “我听说很快就平息啦!”君婳月笑道:“叔叔是有备而来,那五个趁机勒索的流氓被‘请’入VIP室,单独一桌喝喜酒,由十个彪形大汉看守着,一直到所有宾客都离开了,他们才离开,可谓全程参与呢。”
  三人闻言哈哈大笑。“那他们应该是那间顶级餐厅开店以来吃得最痛苦的客人了。”商恩妲道。
  “张如茵应该很生气吧?”易沅棠道。
  “嗯……应该是吧。有几张照片看起来笑容有些僵硬。”君婳月笑道。
  那她嫁进你家之后没有找你麻烦吗?”姬洛璇问。
  “好像有些忌惮,所以不敢吧。她发现我爸爸并不如她想像中的那么讨厌我,又听说了我后母生前一直担心叔叔会对她不利,所以不敢为难我的事以后,见到我也只有客客气气。更何况不久后我就要嫁人了,有什么不能忍的呢?”当然关于后母的传言,是她故意让下人鬼鬼祟祟讨论,让张如茵“无意中”听到的,不过,她当然不会承认。
  “我倒是听说有另外一个人不太能忍耐,四处在散婳月和宇楼的谣言。”商恩妲的小道消息是四人中唯一能跟君婳月媲美的。
  “谁?”易沅棠眉一蹙。
  “大名鼎鼎的校花吕善欣啊。”商恩妲有些不屑地道。“听说被宇楼狠狠拒绝,并且毫不留情面地说她是伪善的天使脸孔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再加上善美集团发生不少麻烦,她怀疑是史叔叔搞的鬼,愤恨又急欲复仇的她连弹奏的旋律都变得不一样了。”
  “叔叔确实找了他们一些麻烦。”君婳月证实。套句史朝钦说的话: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玩。
  “但是散布谣言这种事很低级。”易沅棠最恨被诬陷,也看不起这种行为。
  “我从以前就觉得她的端庄优雅、清纯善良是装出来的,我现在都改叫她‘吕善装’。”商恩妲撇撇唇。
  三人闻言,不禁噗哧一笑。
  “你这么叫她……还真是毒呢!”姬洛璿忍不住笑道。
  “我本来就是恶女嘛!世界上有不毒的恶女吗?”商恩妲俏皮地吐吐舌,四人笑作一团。
  这样美好的时光、美好的友谊,她们确信,就算毕了业、各自忙碌,也不会有所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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