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时候被她咬了一口的苦主,对于帮助她免从树上摔下的好心人士,于情于理,她至少都该来打声招呼,不是吗?可她却没有,这让始终惦记着她的魏隽澈感到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拂逆他,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梁子霈就是那该死的唯一。
他想故作冷漠的不理不睬,但终究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跟着抬起头往后看了一眼——
真的是她!
看样子她应该是从魏家一路跑出来的。瞧,大清早的,阳光也不烈,可她已经满脸通红,一副参加百米赛跑运动过度随时都要趴下的模样。
魏隽澈向来没什么同情心,但他现在居然觉得有丝不舍,尚未意识到什么,一个不假思索的命令已然脱口而出——
「陈叔,停车!」
「是。」陈叔打开方向灯,车子离开原本的车道,缓下速度停在路边。
梁子霈注意到黑色房车突然领先在前方不远处,也纳闷的停下步伐。
「奇怪了,那辆车没事干么停下来?」她嘀咕道。
对方黑压压的车窗玻璃关得密不透风,教人根本无法从车外窥视里头。忽地,她心中警铃大作——
报纸上的社会版有几桩绑票事件,歹徒总是选择人烟稀少的清晨山区随机挑选对象犯案,绑架了被害人后,再向被害人家属勒索巨额赎金。
一股恶寒从脚底板窜起,她不安地看了看前后方……该死!别说是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评估着自己待会该往哪个方向跑。
「咦,霈霈怎么停下脚步了?该不会是忘了带什么东西吧?」驾驶座上的陈叔一肚子纳闷道。
魏隽澈转头看向后方的她,发现她迟迟没有往前拉近距离,不自觉蹙起眉,「陈叔,把车子倒回她身旁。」
「是,少爷。」虽然不明白少爷的心思,但陈叔还是领命转换车档,缓缓的将车往后退。
唔?来了,车子居然开始往后退了?!
歹徒该不会误以为她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孩吧?拜托,若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她干么还要在这里跑着追公交车?跑身体健康的喔?
完了,待会车门打开,里头铁定坐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伙,一把就将她拖上车去……
梁子霈吓得心跳都要停止,足足失神了好几秒,回神后想要拔腿落跑时,下一秒,她人已被困在边坡跟车子间进退维谷。
深色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里头露出一张俊美的深沉脸孔,跟她的惊惶形成一股强烈对比。
她不可思议的望着里头的人。「少爷?」
而后松了一大口气。虽然天堂与地狱只是短短的几秒之隔,她已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细胞好像死了大半。
她出乎意料的震愕表情,让魏隽澈心里稍稍感觉好了点。他朝她无声挑眉当作响应,接着挪动身躯往另一边退去,让出座位。
「上车。」
等等,她不听错吧?他叫她上车?!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用那双眼一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魏隽澈忍不住蹙眉说:「梁子霈,你耳朵不好吗?」
当然不是。她可是个耳聪目明的美少女。
只是,他要她上车这件事……好像不太恰当。毕竟她只是园丁的孙女,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
爷爷接她来住的时候,可是有千叮咛万交代过,要她一定得懂礼貌、守本分,不可以失了主仆身分。
要是她就这样大摇大摆坐上少爷上学的专属车,不就是违背了她答应爷爷的事情吗?
尽管心里有点动摇,但她还是听从爷爷的交代婉拒了提议,「少爷,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搭车就可以。少爷慢走,陈叔再见。」
她的拒绝,好像是刻意要在两人之间拉出一条疏离的界线,这让魏隽澈很不舒服。不过她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他的大忌——
魏隽澈最讨厌有人推翻他决定的事情。
等得不耐烦了,他头也不抬,下巴一努,「陈叔!」
「是,少爷。」司机陈叔连忙下车,打开车门,「霈霈,快上车吧,别让少爷等太久,会害少爷迟到的。」
「我……」哇,这罪名会不会太大了点?一点也不输给孙悟空的金箍咒。
「你若是不怕错过上课时间,我们就继续耗。」夹杂在翻阅书籍的声响里,魏隽澈慢条斯理又不容反驳的霸道口吻,缓缓从车厢里飘出。
梁子霈猛地回神。啊,不行啦,她今天要段考——
「放心,只要是少爷交代的事情,福伯不会骂人的。你就别让少爷再等了,听话,快上车。」明白她顾忌的陈叔如是说。
挣扎须臾,梁子霈只好硬着头皮,乖乖的坐进车里。
「少爷,对不起,打扰了。」她拘谨的说。
【第三章】
车厢里有股崭新的皮革味,梁子霈紧挨着车门坐,不敢占据太多座位空间。尽管如此,她心里按奈不住好奇,眼角余光忍不住偷偷瞄了眼身旁的人……
魏隽澈穿着他学校的制服,别致的条纹衬衫及剪裁利落的深色长裤,搭配上领口的蝴蝶结,竟一点都不娘,反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贵气优雅。
真不愧是着名的私立贵族高中,连制服都精致不马虎,果然不是他们这种普通国中呆板的制服所可以比拟的。
她不知道这套制服是不是每个人穿起来都这么好看,但穿在魏隽澈身上,确实特别的出色。眼前的他仿佛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又帅又吸睛,肯定是那种走在校园里就会惹来女同学尖叫的风云人物。
他没看她,依然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
陈叔回到驾驶座上,重新发动引擎,车子回到车道,继续往学校前进。
「先送她去学校。」魏隽澈靠在椅背上,悠闲的翻着手中的书页说。
「是。」
梁子霈又不禁偷偷瞄了一眼,这次目标是了搁在书本上的手----
啧啧,真不是她爱说,他手指真是要命的修长。手美果真就是不一样,连翻起书来都特别有味道。
她眯起眼,从他的指缝里看见黑压压的英文单字,只觉得一车头昏眼花。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这样一页页的读,真了不起。
魏隽澈注意到她好奇的眼光,噙着浅笑转过脸,「这是HealthierGudenkauf的TheWeightOfSilence,有兴趣?需要借你吗?」
她报着脸猛挥手,「不、不用了!全部都是英文的……我看不懂。」最后四个字,她说得不好意思又小声。
「那是什么?」他突然眯起眼,问起被她捏在手中的东西。
她怔了下,「我的饭团!」啧啧,真可怜,都快被她捏得肚破肠流了。还是收进书包里吧,免得把车子弄得油腻腻。
「饭团?我不记得刚刚的餐桌上良婶有准备这样东西。」
「这是我爷爷自己做的。」
「为什么福伯还要帮你做早餐?你吃不惯良婶的手艺?」他心里忍不住扣她一个嘴叼的小罪名。
「当然不是,良婶手艺好得不得了。」光看就让她留了满地的口水,只是她没那个口福。
「不然是为什么?」他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爷爷说,我没有像大家一样努力工作,自然不能吃良婶做的饭菜。」
原来如此。福伯也真是的,不过就是多添一副碗筷罢了,他就不信这丫头能吃多少米粮。好吧,姑且先收回她嘴叼的小罪名。
「怎么不吃完再出门?」他用那只几乎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眼睛看了她乱翘的头发一眼,明知故问的揶揄说:「该不会是赖床了吧?」
呃……居然被他一语命中。梁子霈嘴角怞搐,尴尬之余一股热潮涌上耳腮。「你想好要怎么赔偿我了吗?」他问得云淡风轻。
「啥?」
魏隽澈略微举起手,暗示她。
「……」嘿嘿,当然是没有,因为她压根忘了这件事情。再说,她哪开得出什么赔偿条件?难不成要她为了小时候干的蠢事拿命去抵?
就在梁子霈如坐针毡的时候,阿弥陀佛,学校到了,欧耶!
「陈叔谢谢!」她笑咪咪的向驾驶座上的陈叔道谢,目光一对上身旁的人,马上变得中规中矩,「少爷再见。」然后按捺着逃离虎口的窃喜,冷静地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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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七年险砸锅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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