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二娘 第二十章

  她轻阖着眼,心头像蜜渍了似的,整个人从头甜到了脚。
  擦干净后,恢复她原本细长的眉形,他情不自禁伸指轻抚着她的眉,「你还是这模样好看。」
  纪丝儿轻声道。「可是……我喜欢相公帮我画的眉。」即使画坏了也没关系,只要是他画的就好。
  她眸里满溢浓烈的情意,他眼神不由得一柔。「那我得要好好练练才行。」
  他语气里的宠溺让她眉目染满欢欣的笑意,开口想说什么,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庄主,您醒了吗?」侍婢小心翼翼地出声。昨儿个可是庄主大婚,一大清早被派来做这份差事,她担心会挨骂。
  「什么事?」路靖麟出声问。
  听见他语气平和,侍婢缓了一口气道。「老夫人问您跟夫人什么时候要过去请安?」
  「你回去禀告老夫人,我们这就过去。」他牵起纪丝儿的手,与她一块前往母亲住的寝院。
  来到寝院,两人奉茶请安后,路老夫人望向儿子,「靖麟,你去忙吧,我有些话想跟丝儿说。」
  「娘,我今天没什么事要忙。」路靖麟没有起身告退的意思。他很清楚娘虽然答应了他娶丝儿,但心里并不乐见这桩婚事,担心她会为难丝儿,因此想留下来,有他在,娘就不会太刁难丝儿。
  路老夫人神色不豫地道:「丽娘一早就在等你了,你不去看看她吗?」她原本就不太赞成这桩婚事,如今丽娘回来了,论亲疏,丽娘是她的外甥女,又是出身世家的千金,她下意识地偏袒丽娘。
  「她那边我晚点再过去。」
  「她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吃了那么多苦才能回来,你就不能去安慰一下她吗?」路老夫人不满地直言。
  「娘真的信了她那番说词?」
  「你没瞧见她都伤成那样了,难道还有假?总之,既然当初误会了她,那么这个媳妇我也不能不要。」见儿子不肯走,她索性道:「这会儿我就把话挑明了说。丝儿,这男人呢,可以娶很多妾,但妻子只能有一个,丽娘先嫁进路家,所以依理她是正妻,这样你明白了吗?」
  「我……」她一时怔住,不知该怎么答腔。
  路靖麟凛声回覆,「娘,自丽娘留下一封休书离开那日起,就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
  「丽娘昨天已经解释得很清楚,她当初离开是不得已的,这会儿她把病治好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抛弃她!」路老夫人严色道,不让外甥女吃亏。
  「她——」路靖麟才刚要开口,便被陡然插进来的话给打住了。
  「娘,我就知道只有你还心疼我。」话落,从门外进来的谢丽娘扑进路老夫人怀里哭诉,「我如今弄成这副模样,靖麟嫌弃我,我不怪他,怪只怪我当初不该隐瞒我的病情不告诉你们,自个儿悄悄留书离开,想找个地方等死。早知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倒宁愿一死了之,也好过如今回来丈夫已变了心。」
  路老夫人连忙开口安抚她,「丽娘别哭了,你放心,我不会让靖麟抛下你不管的,不管你变成怎样,你永远都是我们路家的媳妇。」
  「靖麟若是真的不要我了,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可留恋了,当初我熬受火焚之苦治病,全是为了想活着回来看他,如今,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早知道我就别治病了,不如死一死还快活些。」
  「欸,你说这什么傻话,好不容易治好病,怎能再求死!」觑向儿子,路老夫人命令,「靖麟,你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安慰丽娘。」
  路靖麟沉眉,一步也不肯上前。他跟她之间已没有什么话好说,当初她既然走了,就不该再回来,如今回来竟还编造出这段谎言来欺瞒母亲……
  见叫唤不动儿子,路老夫人脸色不善地拿纪丝儿出气,「你傻傻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叫靖麟过来?」
  纪丝儿呐呐地看向路靖麟,不知该说什么。「相公……」
  不愿她被卷入,他出声道:「丝儿,这儿没你的事,你先回房去。」
  「可是……」她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眼扑在路老夫人怀里的谢丽娘。
  「听我的话,回房去。」他牵起她的手,送她到门口。
  「那、我先回去了。」她不愿违拗他的意思,同时也明白眼前的情景不是她能解快的,遂点头离开。
  送走她,路靖麟走回厅里,决定快刀斩乱麻,命下人取来文房四宝,提笔写下几行字。
  下知他究竟想做什么,路老夫人与谢丽娘不解地静待一旁。
  片刻写完,他走到谢丽娘面前,将刚写好的纸递给她。
  她接过,低头一看,脸色登时丕变,「你居然写休书给我!你怎能这么对我?你说我犯了哪条七出之罪?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罢休!」
  他眸光凌厉地望住她,「你犯了哪条七出之罪,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从今而后,你不再是我路靖麟的妻子,倘若你一时无处可去,城郊的别苑可以让你暂住。」没将她直接送回谢府,已是他对她的宽容了。
  「靖鳞,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居然把丽娘休了,娘不准你这么做!」路老夫人惊怒地拿过那封休书,一把将它撕碎。
  「你就是不相信我的清白!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没有背叛你?你说呀,是不是要我死在你跟前你才肯相信?好,那我就死给你看。」谢丽娘羞怒交加地咆哮,取下发上的簪子,作势要自尽。
  路老夫人急忙安抚她,「丽娘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娘会为你做主的。」
  路靖麟沉声道:「丽娘,你知道当初靖飞想捉回你时,为何我会放你走吗?」
  她下意识地接腔,「为什么?」难道那时他已认出她了?
  他不疾不徐地开口,「因为,我亲眼见过你跟那个男人的私情,所以才会成全你。」
  闻言,路老夫人惊愕地瞪向她。「真有这回事?」
  谢丽娘慌张地摇头,「绝对没有这回事,我跟他没有任何私情。」
  「就在竹泉客栈里。」路靖麟不再掩饰,指出地点。
  她一骇,急忙解释,「没错,那时我是去那里找过他,可是我是去央求他帮我的忙,带我离开。」
  见她还想狡辩,他脸色一沉,「那一日,你们在客栈里谈的事我都听见了,你们在商量着要如何乔装私奔以及要带走庄里多少的财物。」
  原本他想为她保留最后的颜面,但她一再否认,逼使他不得不说出这件事。
  先前,靖飞早就提醒过他,她与从江南来的商队其中某个商人过从甚密,那一日,他恰好上竹泉客栈找商队的主人商谈事情,对方喝醉了,他扶他回客栈的厢房时,却意外见到她鬼鬼祟祟地走进另一间厢房。
  他跟过去,驻足门外片刻,清楚听见了他们的交谈。既然她的心不在他身上,所以那时他才决定放她离开。
  见他竟然说出了她最后一次到客栈见那人时商量的事,谢丽娘惊慌地用愤怒来掩饰心虚。「靖麟,我知道你嫌弃我变成这样,所以不想要我,但是你不能这样污蔑我,我绝对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那你为何要偷走一万两银子,还带走所有的首饰?」他质问。
  「我、我自个儿在外生活,总是要用到钱,所以才带了一些离开,那些钱和首饰后来都用来治病了。」不敢面对他锐利质疑的眼神,谢丽娘说完,连忙看向路老夫人,「娘,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说那种话。」
  「这……」听见儿子方才的话,路老夫人此刻对她的说词也有些动摇了。
  「娘,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再活着也没意思,我还是死了干净。」她拿起簪子往腹部刺下。
  在刺到腹部时,她顿了下,见路靖麟竟只是冷眼看着,没有打算阻止的意思,心一狠,剌进了一寸。
  湖绿色的衣裳登时透出了些血渍。
  看见那些血,路老夫人回神地吃惊嚷道:「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叫大夫来!」
  纪丝儿在寝院里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去探望谢丽娘,她自戕的事,昨天已传遍了整个庄子。
  她曾问过路靖麟她的伤势如何——
  「她狠不下心对自个儿下重手,只是伤到一些皮肉罢了,没什么大碍。丝儿,她的事你别管,也别去看她,过几日我会处理好这件事。」那时他这么叮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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