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王子笑一个 第四章

  医学部的阶梯课室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牧圣攸冷然的站在门口,依然是一身利落的白衬衫和长裤,只是略长的碎发有些随意的搭在肩头,显得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原本嘈杂的课室因为他的到来而陷入一片死寂,就连古板的老教授都受惊不小的的滑掉了手中的教材。是牧圣攸耶!虽然他是医学部的挂名部长,但那纯粹是因为他的实力无可取代。事实上,在他担任部长期间,踏入医学部的次数用五根手指都能数得出来!就连教授级的研究人员想见他一面都是难上加难,更加不用说想近距离的受到指点了!丝毫没有身为会长的责任感、放任医学部自生自灭,要知道他们这些资深教授愿意屈就于在这里当个名不见经传的讲师,都是为慕他的名而来,可这个我行我素的王子却理都不理!这样的人,居然会在没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来他最讨厌的这种人多的场合,是天象异变了吗?还是……
  “呀——!”沉寂了半晌,课室内突然爆发出此起彼落的尖叫声,人群疯狂的鼓动起来。
  “是会长!会长耶!”
  “怎么会来这里!是视察吗?”
  “天哪!好——帅哦!”
  ……
  缩在最后一排刚刚进入梦乡的何蔚纯及夏妍两人,被声音吵到有些不爽的挪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趴在桌上睡去了。劳累过度的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睡着觉。昨晚打工忙到太晚,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决定牺牲这堂两人都不太擅长的基础医学。
  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牧圣攸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叫嚣声,径自找了一个前排无人的位置坐下,
  “我只是过来旁听而已,你们不用管我。”将手中的一本厚厚的医学原著放在桌上,他便旁若无人的翻看起来。
  “会长,这……”老教授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对他有些忌惮。
  “尹教授,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一分三十八秒,你还不打算开始吗?”牧圣攸头也不抬,平淡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
  “啊……当然!当然。”不自然的轻咳了几声,他有些紧张的退回到讲台上,这才开始将起课来。
  能够在牧圣攸的面前讲课,无疑是要承受极大的压力,可这也是一件令人无比兴奋的事!能够让站在现今医学最高点的人了解他对学术的见解,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自视甚高了几十年,直到看到牧圣攸的一篇论文,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浅薄!他的看法是那么精辟而独到,延绵而深厚,简直囊括了人类所能及的思维的极限!而那时他才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童!他对他的崇拜与向往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就是因为想追随他的思想,所以才毅然的辞去了高薪的工作,到这所学校来当一个不受重视的教书匠。可没想到,要见他一面是这么的难,更加不用说如他梦想中的两人惺惺相惜,能够促膝长谈的作一番深入探讨。所以,所以!这个机会是多么的难得!一定是牧圣攸已经注意到他平时的努力了,这样的话,得到指点也将不是梦想!
  啊,人生果然是美好的!
  年过半百的老教授一边在白板上书写,一边感动不已的差点老泪纵横。
  一堂课,就在这种阴阳怪气的氛围中快要接近尾声。最后还有一点时间,老教授提早停止了讲课。他有些拘谨,却又十分激动的走到牧圣攸的跟前,颤声道:
  “会长觉得怎么样?关于我刚才所说的观点,有什么意见吗?”
  “要说意见的话,”牧圣攸还是没有抬头,因为他的过于接近而不悦的皱眉,“我觉得你的衣着品位很有问题。”害得他都不敢抬头看他,其恐怖程度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
  “啊?”老教授的额头已经青黑了半边了,“不知道,会长这次来是……”找碴的吗?
  “啊,因为我女朋友说你讲的课很难,所以就过来看看。”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却使得整间课室顿时都充斥着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那,会长觉得呢?”他敢怒不敢言的问。是吗,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居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把他的努力、崇拜,全都视而不见,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他简直不敢置信!
  “与您无关,是那家伙太笨了。”合起手中的书,牧圣攸起身道:“能让我看一下上次考试的成绩吗?”
  “不知道会长想看哪个学生的?我好找。”老教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何蔚纯。”
  此言一出,几十双眼睛刹时齐刷刷的扫向后排的位置,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连后面那扇墙都已经尸骨无存了。
  听到有人提到小呆的名字,夏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前看去。
  耶——?!那不是牧圣攸?他来这里做什么?刚才是他说的小呆的名字吗?真是诡异到了极点,那个任性的家伙!
  瞪着手上的成绩单,牧圣攸觉得自己的青筋开始隐隐跳跃。
  “我知道了,麻烦您。”居然不是C+就是C-,她是猪头啊!
  强制压抑下自己的怒气,牧圣攸跨下讲台,径直往后排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并不快,还是与平常一样的深沉、有力,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只是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些情绪的波动,明确的知道自己要走向的目标是谁。
  牧圣攸站在她桌前,瞪着仍呼呼大睡的何蔚纯。他伸出一指抚过她的唇瓣,当看到指尖上沾到的她的口水时,额上的青筋更加突出了。
  “你,和她……”夏妍讶异的指了指他,又看了看何蔚纯,然后满脸不信的张大了嘴。
  根本就没理会周围的人,牧圣攸突然猛的一脚踹上桌腿,惊醒了正睡得迷糊的她。
  “下、下课了吗?”她立即受惊的弹跳而起,紧张的四处张望,当看到身边的牧圣攸时,蓦地惨叫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吗?”他阴阴的看着她。
  “能……啦。怎么会有你不能去的地方咧?呵呵。”心虚的干笑两声,她讨好的拉住他的衣角,“人家这次可没有做什么坏事哦,你不可以发脾气啦。”
  “成绩差到这种地步,你居然还敢上课睡觉。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拉着她的手,他一脸阴沉的就要往外走。
  “啊?不要啦……”她怎么这么倒霉,偶尔才睡一次就被抓包,真是……欲哭无泪啊!
  “你给我闭嘴!罗里罗嗦的没完!”
  “可是……”
  “没有可是!”
  ……
  课室里直到她们走了之后才剧烈的暴动起来,主要人物退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相关线索的夏妍身上。
  “呃,嘿嘿……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察觉到情形似乎不妙。夏妍手脚飞速的收拾好课本,拔腿就往外跑。
  “等等!你别想走!”
  “会长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她要睡觉关会长什么事啊?!”
  “你不是那个何蔚纯的朋友吗?她是怎么认识会长的?”
  “难道会长的女朋友是她?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么完美的会长,居然……天哪!简直是暴殄天物!我绝对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看她那个矮小的个头,根本就连梵羽学姐的头发都比不上!会长不是和梵羽学姐在一起的吗?梵羽学姐该怎么办?!”
  “就是就是!……喂!你别跑!”
  傻瓜才不跑呢!
  夏妍一边拔腿狂奔,一边小心的注意着身后的形势。真是的,要惹上这摊子麻烦,到时候就真的是没有容身之处了!
  “我给你补习!”一到少人的地方,他就毫不客气的吼她。
  “补……习?”何蔚纯猛然间睁圆了眼睛。
  “身为我的女朋友,你的医学基础居然只得C-?!”他没好气的道。
  “那个,谁是你女朋友啊?不要擅自决定这种事情啦。”她立即有些羞涩的退离他远远的,两手不自在的相互绞着。
  “喂,你干嘛突然躲那么远?”他皱眉的看着她缩到树后面的身子,忽而邪气的扯了扯嘴角,“不是吗?你敢说不是?”他的语气轻得让人有些发毛。
  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象拎小鸡一样的将她提到怀里,温热的气息亲昵的贴近她,象风一般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着,“菜鸟,敢否认就把你扔到海里。”
  只觉一阵彻骨的寒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冷颤。妖怪!他肯定是妖怪!否则怎么能对可爱的女朋友说出这么没有人性的话来?
  “不敢啦,人家很爱你的。”她含泪的看着他,很没胆的蜷在他的怀里,乖顺得象只猫咪。
  “嗯,算你识相。”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他又拉着她往前走。
  “呐,攸,你今天干嘛到教室来啊?”她象个孩子似的仰头看他。
  “你不是说过这堂课很难吗?我还以为真的是教授讲得有问题!”说到这里他就火大,“你是不是白痴啊!那种程度也叫难?连基础都不算好不好?!”
  “那个……攸,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哦。”她小媳妇似的道。
  “……还好。”他突然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记得好清楚哦!你是不是那时就对我一见钟情啦?”她拖着他的手臂,涎笑着问。
  “那已经是第二次见你了好不好!”
  “呐,到底是不是嘛?”她耍赖的摇他,明媚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罗嗦啦!”
  “你害羞啦?”
  终于被她逼得忍无可忍,他威胁的横她一记厉眼,冷道:“找死啊!”
  “没……啦。人家只是随便问问嘛,你要是不想说,那我就问点别的好了……”见好就收,她讨好的在他怀里磨蹭着。
  “什么也不许问!你废话太多了。”
  “可是,我想和你说话嘛。人家两个人在一起都有说有笑,你都不理我,还嫌弃我罗嗦……”
  这次他没有阻止她,让她一直碎碎念到自己不想念为止。
  他拉着她,两人走过树林的间隙,来到一片清郁芳香的花海,然后他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前方,脸上的表情是那种没有表情的淡然,突然低低的道:
  “因为我想你。”
  “啊?”她被他无厘头的说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突然觉得好想见你,所以就来了。”什么也没考虑,只是一有了这种念头,就一秒也等不下去的过来了。冲动得象个大脑不健全的傻子。什么旁听,都只是他临时编派的拙劣的借口。
  唇角的线条不觉一柔,她走到他身前,织细的双手轻轻的环过他的腰,她安抚的抱住他,将自己融入他的气息。
  “四天。”他没有伸手回应她,声音还是淡淡的,“你有四天没来找我。”
  “对不起……”
  “最近很多事吗?还是因为不想见我?”
  “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撒谎。”他忽然嗓子一哑。
  “我想你的声音,想你每次都骂我,想你抱着我,想你身上的气息,想你说话时的神情,想你每次亲吻之前都抱高我,想你……”
  紧实的手臂猛然间用力的圈住她,他将脸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粗嘎的声音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你撒谎!花言巧语的小骗子。”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将她抱起后几近粗鲁的吻上她的唇。强烈的思念与不满令他有些失控。该死,他真的好想她!从来不懂得牵挂一个人的滋味,只是看不到她、碰不到她,竟就叫他焦躁难耐到如此地步!他受不了他这样的想她、她却无动于衷,受不了她不如他那么在乎,受不了……她不在他身边!
  低风抚过,掀起一层沁人心脾的清香。
  她倚坐在他的手臂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微合的眼睛象是突如其来的被人在这花香中唤醒,她这才发现两人原来已经站在花海深处。
  是耀眼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的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好漂亮!
  从他们站立的地方望眼过去,是一整片的郁金香海!花海的尽头有一间构造优雅的玻璃琴房,正反射着金色的光线。
  她有些错愕的低头看他,而他也正仰首注视着她,眼神中有着令她怦然心动的热情。
  他带她来,为什么?
  东岛的这所玻璃琴房是天才学园最唯美的建筑,却也是久副盛名的禁地之一。这间学校是学生会的天下,很多所属于他们的地界都是不允许一般学生进入的。他们好象有一个完全独立的自己的世界,而现在,他却愿意带她来。
  她这个笨笨的男朋友啊。虽然嘴巴坏,又爱欺负人,柔情蜜意对待她的时候也少得可怜。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会令她犹疑的事情,一件也没有。他虽然别扭,却从没有试图掩饰过自己的情感,总是表达得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带她走进他的世界。
  指尖轻柔的滑过他轮廓俊美的脸颊,她在他额心烙下一记温柔的吻,是歉意,也是心疼,
  “对不起。”
  “本来就是你的错。”他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随随便便倒个歉就能了事的话,他还有什么尊严?
  “人家都说了对不起嘛!”
  “无效。”
  “怎么这样?”她不依的叫嚷。
  说话之间,已经走近得可以看清琴房的样子了。
  身在一片风中的郁金香海中,薄金的阳光在明亮的玻璃墙上映照出淡淡的光影。房中央是一架纯白的三角钢琴。那架钢琴,似曾相识,却又陌生得仿佛遥不可及。而在钢琴的旁边,直立着一个挺拔而优雅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纯白的制服,正在调试着小提琴的音律,几个熟练的动作之后,婉转的旋律流泻而出。他只是那样的站在那里,就仿佛可以看到天使的羽毛从空中飞散。这个人,有着美如湖水一般清澈而纯洁的眼睛。
  他和牧圣攸有着处于同一个世界的接近感,却又是完全截然不同的鲜明特质。虽则有着一样清爽的气韵,牧圣攸若象是棱角分明、尖锐犀利的冰棱,那他就是,就是……
  “风。”
  对了!是风!飘逸、和谐,仿佛有着能够包容一切的温柔,无边无际,让人有种触不到的虚无。正在为找到了恰当的形容而高兴不已,她突然脖子一僵,咦?刚才,攸是不是有说话?
  “攸。”象是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演奏被打断的不悦,琴房中的男生在看到他们后很自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点了点头,牧圣攸并不言语,径自带着她走了进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有礼的向她颔首,“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罗逸风。”
  “你好……”她站在琴室门口,有些惋惜的看着他走远于花海的身影。
  象风一样优雅的人哪……
  怎么感觉背后有股杀气?她敏感的缩了缩脖子,一回头,就看到牧圣攸青黑的脸色。
  “很依依不舍吧?”他阴沉的道。
  “哪……里。”她胆心一寒,本以为会被他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顿,却只见他愤愤然的往钢琴前的长椅上一坐。
  “哼!那种男人很不错吧?”他闷闷的板着张脸,长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洁白的琴盖上滑动,“脾气好,又总是笑眯眯的,比我好太多了是不是?”
  “才不是!”她立刻慌张的在他身边打转转,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
  “反正你们女生都喜欢那样的家伙。”说着,他低下了头。
  “傻瓜,你很好啊。”轻叹一声,她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轻柔的摩挲着他的发根,“没有办法,谁让我先喜欢了你,想移情别恋都做不到。再说,人家也不喜欢我啊,也不会象你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好。”他拉下她的手,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认真的神情就象是个执着而单纯的孩子,触到了她内心里一处柔软的角落。
  “那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闻言,他又不高兴的沉下脸来,“我又不是卖艺!”音乐是他自己的事,除了开演奏会,他不喜欢有旁观者。
  “是你说要对人家好的嘛,这么快就反悔啦?”她撒娇的摇他。
  额上的青筋跳动了两下,他说出的话象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想听什么?”
  “呀——”知道他是答应了,她欢快的尖叫着跳起,立即乖顺的坐到一旁,道:“贝多芬的《月光》!”
  双手托着下巴,她看着他不甚情愿的揭开琴盖,不由露出了恬静的笑容。
  他就静静的坐在钢琴前,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和傲慢。
  琴声,流淌。
  世界开始变得安静,时间在这样的瞬间静止。洒落一地的月光,滴落的水滴泛起阵阵涟漪,将人的心带往遥远的记忆中,水面的月之歌……
  世间万物象在瞬间消亡,连身体的存在都感觉不到,胸口涨得满满的,都是足够。只觉得什么都够了,就能在这一刻死去,躺在他华美的钢琴下,很静很静的,停止呼吸。
  这,就是被誉为“神的赐予”的天才钢琴家所演奏出来的音乐吗?不是忧伤,而是温暖得令人通彻心扉。
  泪水滑下,她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于不敢呼吸。仿如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在面对神佛时那样的五体投地。
  一曲终了,她还久久不能从那如梦似幻的意境中醒来。直到他轻咳一声,想要从长椅上站起身来,她才猛然回神。
  “好——厉害哦!人家还要!”双眼泛滥着无限崇拜的泡泡,她象个小学生一样的高举起手。
  “我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要对人家好哦……”声音似泣似怨。
  拿她没办法,牧圣攸深吸一口气,才勉为其难的又坐了下去,“这次呢?还有什么?”
  “就知道攸对我最好了!人家想听《天鹅湖》啦!”
  ……
  “幻想即兴曲!”
  ……
  “少女的祈祷!”
  ……
  “还有……”
  “你也够了吧!”耐心终于宣告终结,他“啪”的一声合上琴盖,怒气冲冲的向她走来,将她一把从座位上拎起,忽而不怀好意的在她耳旁低声道:“世上可没有免费的演出——”
  “可是人家没有钱。”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这样啊?”佯装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嬉笑个不停的她,“那就只有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以身相许啦!”
  “呀!不要啦!”她尖叫着拍他。
  “真的不要吗?”他抱高她,鼻尖亲昵的磨蹭着她的。
  “讨厌,攸是色狼!”
  “那也只对你一个人色啊!”他理所当然的道。
  拥抱,亲吻,都自然得象一阵清新的风。交颈缠绵,辗转反侧,他们契合得仿佛从生下来开始就在一起,只是凭着感情的渴望而亲近着对方。
  “攸,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她坐在光洁的木地板上,身后靠着诺大的落地窗。他象是有些累了,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头枕在她的腿上,微微的眯着眼。
  “嗯。”他闭上眼,声音有些慵懒。
  织细的指尖深入他顺滑的发中,轻轻的抚摸着。他在她膝上呢,那么安静,象是属于她的。
  “以前,我曾经在这里见过你哦。”她柔声说着,深深的看着他安详的睡脸,那样轻柔的声音象是怕吵到他,又象是哄他入睡,“还是刚开学的时候,这里的花还没有开。那天下着雨,我又一次迷了路,慌慌张张的想找个地方避雨。那时你就趴在这架钢琴上,睡得很沉。说也奇怪,我还并不知道这是禁地,门也没有上锁,可是我却不敢进去,只是站在落地窗外,很久很久的看着你。洁白的钢琴,而你漂亮得象是不属于这个世界。雨下得很大,我浑身都湿透了,却舍不得动一动。空气很安静,我似乎能听到你的呼吸,轻轻的,却很温暖。我看见你的头发溜过垫在脸下的手臂,滑散在雪一样色泽的琴盖上,就觉得那头发一定是很柔顺,很好摸……”
  泪水突如其来的涌出,掉落在他温热的脸颊上,她仓促的想要替他拭去,却被他握住了手。
  他睁开了眼睛,单手撑起身体,强势的将她按在自己肩头,
  “爱哭鬼。”语气似责备似宠溺,更多的是无奈。
  “人家……只是在你面前哭嘛。”从小到大,她都是坚强的好孩子,遇到再大的事都不会向人哭诉。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可每次遇见他,眼眶却总是热热,止也止不住。
  “随便你。只是,”他搂住她,任由她抽泣着的偎向他,淡漠的道:“敢弄湿我的衣服就杀了你。”
  她在瞬间石化,连眼泪都冻结在眼眶。
  “怎么这样?!”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泪眼。
  “就是这样。”他没什么诚意的说。
  “冷血动物!”她手指发抖的指着他。
  “我的血从来就没热过。”
  “铁石心肠!“
  “……“
  “没感情!”
  “……”
  “哇!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啦!我要……”她的话被他以唇堵住。
  一吻罢毕,他危险的在她耳旁低语道:
  “你要什么?菜鸟。”
  “我要……我要……”吞咽下一口口水,她小生怕怕的看着他,“我要再亲一下……”
  “乖。”
  话音方落,他再次吻上她。
  随便了,这种事。
  只要她不再哭了就好。
  风过,云过,情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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