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这么努力治国,母亲却在此时生病,他应该很难过吧?”
“太后娘娘病了耶!听说病情还不轻。”元千梦对缓步来到身旁的严驭堂道。
“还真巧……”严驭堂没太大的起伏。
“什么很巧?”元千梦不解。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就算是真的,在太医尽全力救治之前便对外发布消息,很可能会造成百姓恐慌……”他面无表情道。
“你怎么知道太医是否有尽力救治太后娘娘?”
“只是随口推测罢了……”薄唇淡然一撇。
母后若是真有事,李进不可能至今未来通报,看来,这又是母后要逼回他的手段吧!重新将心思转到眼前的人身上,严驭堂问:“对了,你一直还没说想去哪里?”
“上回为了救你,没能拜成月老,今天我想再去一次。”
“你还需要去拜月老吗?”他以为她应该不乏裙下之臣才是。
“当然,没有算命先生可以给我建议,我只能去求神拜佛……”
元千梦陡地住口——因为想起先前与他一言不和就是因为讨论这个话题。
“你放心,我不会再动怒了。”他知道她突然安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是吗?”上回他是真的很激动——即使已经极力压抑,却仍藏不住眼底的狂涛骇浪,那让她有些莫名的……害怕!
元千梦从不觉得自己会惧怕任何人——但狂怒之色尽显的他却让她打从心里不敢接近……
“我保证……”只因眼前那张小脸散发出的疏离神色是他下意识不想看到的。
闻言,她眼中的防备之色才褪去,不假思索的问:“那你有什么想对月老说吗?”
“我的愿望月老已经无法替我实现了。”
他的笑容十分轻浅,却与那晚的泪光一样,在她的心上又扎了一下。“你有喜欢的人吗?”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问比较好,但元千梦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一直都有……”严驭堂并不讳言。
“那个姑娘……人在何处?”
“与令堂在同一个国度了。”朗目中漾着苦涩。
这个答案元千梦并不意外——因为那晚谈及她已逝的娘亲时,他的神情显得非常哀伤……“她……是不是那条银链的主人?”不自觉望向他的腰际。
“没错。”轻抚腰间的红玉,俊容黯然,“这是我送她的定情之物,她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将它还给了我……”
“嗯……”望着他难掩痛楚的脸庞,元千梦心中跟着浮现一阵怅然,不过她并未深思原因,只是转移话题道:“若娘当初也留下点什么,我也能当护身符带在身上了。”
“令堂未留下任何物品给你吗?”
“是啊!我没告诉你,其实我娘走得很匆促……”
她落寞的侧颜让严驭堂的眉宇皱得更深了,他从未见过这么沉闷的她!
“我还记得那天是上元节,爹带着大娘和姐姐们到友人家拜访,留下我和生病的娘。晚上,外头很热闹,娘赶着我和映画去看灯,我不想去,娘还笑着要我替她找个乘龙快婿;拗不过她,我们只好出门,没想到半个时辰后,卧病在床的娘因口渴起身倒水,却不慎打翻火烛。当时,四处弥漫着烟火声与笑闹声,下人们也多半在偷闲玩耍,等看到熊熊火光时已是太迟,娘就这样葬身火海,什么都没留下,只除了我……”
她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说着悲伤的回忆,但严驭堂的心却像被束得更紧了。“你很坚强。”
如果是他,恐怕无法跟她一样,仅花一年的时间就重新站起来!
“我知道,我也必须坚强,否则娘在天上会担心我的,那是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元千梦从不让自己的情绪低落太久,因此很快又打起精神,却在抬睫时,冷不防跌入一双深邃难解的黑眸。“怎么了?”愣愣的问着视线锁着她的严驭堂。
“没什么……”意识到自己注意她太久了,严驭堂很快的别过眼。
曾几何时,他竟会对芷茵以外的女子产生心疼的感觉……这是自芷茵去世后,再也不曾发生过的事……
但他很清楚,芷茵会很开心的——因为有人能照顾他,她才会放心。
迅速收起紊乱的心绪,“好了,咱们去月老庙求你的姻缘吧!”
“哦……”虽然不明白他的语气何以骤然转为淡漠,元千梦也只能点头——办正事要紧。
此时,前方传来一阵锣鼓声——
“是庙会或市集吗?”
料想主子一定会想去凑热闹,原本落在后头的映画忙上前拉住她,“小姐,月老庙就在前方了,咱们走吧!”
“原来你还在啊!”元千梦调侃,“你和黄叔定那么慢,我差点以为你们没跟上来呢!”
“奴婢是见您一路上与唐公子闲话个没完,不好意思打扰。”
“胡说!”元千梦横了丫鬟一眼,“他答应陪我出来,我不过是基于礼貌,陪他多聊两句罢了,你可别多想!”
“奴婢什么也没说,是小姐多虑了吧!”映画轻笑。
“你……”脸没来由的红了,元千梦扭头道:“算了,总之我只去瞧一眼,不会耽搁太久的。”
未免映画再拿她开玩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见状,其余三人只能尾随着她而去。
只见月老庙旁不仅搭起高高的擂台,还四处张灯结彩,热闹得仿佛要举办重大庆典一般。
“是比武招亲耶!”大红布条上的字让元千梦露出饶富兴味的笑容。
“小姐说只瞧一眼的。”
“反正月老庙就在附近,又不会跑掉,就让我再看一下嘛!县里好久没举办这种有趣的活动了。”
见拦她不住,映画只好对严驭堂道:“不好意思,唐公子,这里人多,您人高马大,麻烦多照看我家小姐一点。”
“是啊!麻烦你了,天气热,太阳又大,我都被晒得老眼昏花了……”才不过挤进最外围的人群里,黄春回已大感吃不消了。
“交给我吧!”严驭堂依言追着那道小小的身影而去。
前方,元千梦好不容易又挤近擂台一些,只听得锣鼓声再度震天价想——
“这场由孙二公子胜!”
台下立刻爆出如雷的掌声与欢呼声。
“还有人要挑战吗?否则就由孙二公子抱得美人归罗!”主持大会的男子扬声笑道。
站在擂台边的俊秀青年与美丽少女羞怯的相视微笑,另一名长髯壮士同样是笑容满面。
“太好了!”见男主角生得一表人才,女主角也是秀气客人,元千梦直替他们感到高兴。
“你很向往吗?”印象中她很少这么雀跃——除了他替她钓鱼的时候。
“我只是替他们感到开心罢了,孙家在地方上颇具声望,孙二公子听说也颇具涵养,能娶到打铁铺刘大叔的掌上明珠,这可是美事一桩。”
“你好像对这附近的人都很熟?”这是严驭堂第一次对她的背景产生好奇。
“当然,我实在玉置县长大的嘛!”
此时,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阵嘹亮的声音——
“且慢!”跟着数道身影自四面八方飞窜而出,引起一阵哗然。
不速之客现身的同时,严驭堂二话不说的拉过身旁的人,紧紧的护在身前。
元千梦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一双铁臂给环在怀中,直觉又羞又气的要推开他,“你干嘛?不要趁人之危!”
没想到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他会趁着人多拥挤时吃她豆腐!可恶!她一定要他好看!
“嘘!别动!”严驭堂当然明白此举很唐突,但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我担心这些人与先前的黑衣人有关。”
“是吗?”元千梦在瞬间停止挣扎——因为他说的不是不可能。
“静观其变吧!”定定注视着擂台上那些新面孔,严驭堂低声道。
“哦!”尽管非常不习惯,元千梦也只能暂时乖乖听话,尽可能将注意力全放在观察眼前的情势,避免胡思乱想,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只见带头的蓝衣男子开门见山道:“我家主人尚未参加,比武招亲还不能结束!”
“不知贵主人是哪位?”刘铁头站起身,客气的询问。
“永乐郡,太守大人的公子。”蓝衣男子慢条斯理道。
“王道明!”元千梦惊呼出声。
“你认识他吗?”见他们应该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严驭堂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仍不敢大意松手,只是暗中调整气息——因为她身上转来的馨香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分心……
“当然!那个杀千刀的……”元千梦气得咬牙切齿。
“他和你有过节吗?”她的脸色是前所未见的难看。
“这个一时半刻很难解释清楚,总之,他居然还敢染指别人,看来是之前受到的教训还不够!”
“你似乎很生气……”生气到让人以为那个叫王道明的男人跟她也有关系。
“当然!这种男人简直是可恶至极!嫁给他的女人不被他气得折寿才怪!”
见她噼哩啪啦的痛骂,严驭堂忍不住问:“你跟他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她想也不想道:“谁那么倒霉!”
“但你的模样……”
“我只是纯粹不齿他的行径!”
虽然她极力撇清,但气呼呼的模样却让严驭堂的疑惑更深了,不过元千梦没给他继续发问的机会,只是扯住他的衣袖,再度往前挤去。
“咱们去看那个色狼到底想于嘛!”
台上,只见刘铁头为难道:“若小女真能被王公子看上,自然是十分荣幸,但王公子不久前才与县令大人的五千金订亲了不是吗?”
“县令大人的五千金固然是国色天香,刘姑娘却也是沉鱼落雁啦!”蓝衣男子笑得轻佻,“因此为了避免左右为难,我家主人两个都要了。”
“这个色胚!这个采花贼,该不会是想在太守府里盖座后宫吧!我看就连当今天子都没他那么花心!”
面对愤恨不已的元千梦,严驭堂只是眼带深思的望着她,未置一词。
“若王公子真想参加比武招亲的话,不知人在何处?”刘铁头礼貌性的询问。
他记得王道明是个绣花枕头,因此不太担心。
“我家主人事多人忙,不克出席,因此派我们这几只三脚猫当代表,希望刘铁头别看不起我们才好。”蓝衣男子闲适笑道。
“这不妥吧!按规定,参加比武招亲的英雄好汉均须亲自到场,没有由他人代劳之理……”
“这种小场合也要劳烦我家主人的话,也太大材小用了;再说,即使不经由比武招亲,令千金能成为我家主人的侧室,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不是吗?”
“放肆!”护在佳人身前的孙耀祖再也听不下去了,“王公子若真有心,应该亲自到场与大家一较高下,而非派狗腿子闹场,简直是胡闹!”
“既然孙公子这么不平,大家不妨直接比武见真章,如何?我方就由我代表,若孙公子赢我,只能说我家主人与刘姑娘无缘;但如果结局相反,也只能说你们这辈子没有做夫妻的命了。”
“正有此意!”不悦的孙耀祖亮剑,动作俐落的朝神态轻蔑的蓝衣男子刺去。
而蓝衣男子则是轻灵的一个飞身闪过。
见状,喧闹声更响了,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台上,剑拔弩张的两方你来我往、刀剑相交,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孙二公子!给他们这些助纣为虐的狗腿子一点颜色瞧瞧,顺便让王道明别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元千梦扯开嗓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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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美人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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