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人不知时间的流逝,清醒的人却要承受着担忧,寝食难安。
似乎睡了好久,在温润泛着参香的液体流入喉咙后,傅月灵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雪樱高兴欢呼。
很快地,床前就多了两个人,是翠竹以及林上尧。
「傅小姐,妳可醒了,阿弥陀佛。」林上尧欢喜得连佛号都搬出来了。
博月灵淡笑,「让你们担心了。」
林上尧赶紧为她把脉,结果令他松了口气,情况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傅小姐一定饿了,我让厨房炖煮了一些补品,妳们去端来吧。」他吩咐两个婢女。
翠竹,雪樱应从,转身离开房间。
林上尧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这是武林圣药大还丹,练武之人吃了能增强功力,一般人服了也有延年益寿的效果,请小姐服下。」
傅月灵接过药丸吞下,坦然道:「林大夫,你是医者,应该很清楚我的情况,不需要浪费这么好的药在我身上。」
林上尧微愣了下,然后是了然地轻叹,「我也猜到小姐不是迷糊人,既然小姐清楚自己的情况,为何还如此轻待自己?大蜜丸虽然是治哮喘的珍贵药物,但它药性强烈不能经常服用,否则就如同饮鸩止渴,适得其反,这道理小姐应该明白,但是这几天小姐却天天服用,造成气血不顺,加重病情,又因解蛊一事严重损伤心脉,本就是痼疾,如今却一伤再伤,唉……」
她本有些了然的事,现在经过大夫的口让事情更明确,傅月灵顿了下,轻声问:「那我……还剩多少时间?」
「妳的身子将会一天天衰弱下去,快则十天,最长也不超过一个月。」林上尧据实以告。
因为已有了觉悟,傅月灵没有过大的反应,只是默然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林大夫,别将这事告诉子差,我不要他为我伤心。」
「但是妳都与少主一起,少主怎可能会不知道呢?」
「擂台赛后,我就会回家了,即便他要娶我,也需要时间准备,这已足够不让他看到我的死亡,他会伤心,但时间会让他忘了我的。」曾经拥有就足够了,不求他永记于心,那太辛苦了。
「小姐……」她的洒脱反倒让林上尧心酸。
「答应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林上尧只能点头。
「谢谢。」傅月灵微笑道谢,虽有不舍、不甘,但是命运难违,人又如何能和天争呢。
翠竹、雪樱端来补品,傅月灵并没有推拒,她还要和易子差相处,不能让他看出破绽,必须调养好身子,以最好一面面对他。
希望在面对别离时,她依然能如此潇洒。
今日是易子差出关的日子,傅月灵坐在镜台前细细抹上胭脂水粉,这是为了掩饰她仍苍白的脸色,幸而这两天经过林大夫的强力进补,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应该能让他满意吧。
「小姐,妳动作要快点,少主出关的时间要到了。」雪樱催促。
这话提醒了傅月灵,她加快动作,「我马上就好了。」
「淡扫蛾眉,抹颊画唇,这是为我在打扮吗?」一道熟得不能再熟的嗓音含笑扬起。
傅月灵转头看去,就见到心心念念的人站在窗边,英俊脸庞上有着清朗尔雅的笑容,宛如神祇般动人,她忍不住回他个动人心魂的绝丽笑颜。
易子差心动、身也动,身形俐落地攀窗而入,迅速来到佳人面前,一手轻挥,两个婢女识相的快步退下。
「想我吗?」他声音低沉,目光凝住在眼前娇美的脸庞上,等不及约定的见面时候,他便先来看她了。
傅月灵起身面对他,点点头,「好想、好想你。」
下一刻她就落入他宽厚怀抱里,他倏然低头,鸷猛的、热烈的、狂霸的吻住红唇,倾注多日的思念在这个吻里。
只是身子虚弱的她怎堪他的霸取豪夺,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四肢发软,要靠易子差的搂抱才能站得稳。
「妳还没复元吗?」他看得出她仍很虚弱。
喘口气,傅月灵嗔他一眼,「我不像你,高大壮硕又有练武,要恢复哪有这么快,是你不懂怜香惜玉。」
易子差扬声轻笑,抱起他的宝贝,吻吻她的粉颊,「谁教妳如此叫人思念,让我明白了何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不会再让妳离开我身边了,就算是一天都不行。」
博月灵在笑,心却在抽痛,仰起小脸也亲亲他的下颚,「小别胜新婚啊,天天黏在你身边,你恐怕很快就会对我腻了。」
「宝儿,怎么对自己没信心,现在已经没有情蛊作祟,妳仍是最令我依恋的女人,无人能比。」他真诚倾诉对她的深情。
傅月灵几乎快招架不住,只能将脸埋入他颈肩,「我饿了。」
「我们去用早膳吧。」他抱着她走出房间。
期盼多时,盟主擂台赛终于来临了,场地设在十里坡,这是江湖大事,武林大小门派都会参与,盛况空前是预料中的事。
十里坡上插满了大小形状色泽不一的旗帜,代表不同的派别,而看旗帜的多寡也能分办出其势力的强弱。
当范离带着妻子、属下出现时,那特意壮大的声势让在场许多江湖人士侧目,人人都能看得出他对盟主宝座的企图心。
不过随后而至的车队却引来全场人更大的欢呼,那是属于武功世家的车队,不过众人正奇怪怎么没有见到盟主领头时,就看到从马车里闪出一道人影,在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前,易子差已经骑着骏马潇洒卓然出现了,这小露一手让他得到所有人的鼓掌叫好。
只有马车里的傅月灵明白真相,他是黏着她在嬉闹,不留神错过进场时间,才会急匆匆闪出马车露面。她趴在窗口看着外面众多的江湖人士,从他们脸上可以看到对易子差的敬重,不因为年少而看轻他,可见他一定是个好盟主,这样的男人竟还有那么孩子气的一面,想到他刚才磨蹭着她撒娇的模样,她忍不住笑出声,她爱他,好爱他,能在短短人生里找到如此好的男人来爱,她无憾了。
马车走了好一段路后才停下,车门打开,易子差扬着笑脸,朝她伸出手,「我带妳看看我的王朝。」
傅月灵系着面纱,将小手放人大掌里,由他带自己下车。
十里坡的中心搭起了三座大擂台,作为比试武功之用,虽说是选拔盟主大赛,但江湖人士也将它当成切磋武艺的擂台,优胜劣败关系着个人、派别的排名,想崭露头角的新人更能藉此机会一鸣惊人,所以参加者众,也莫不全力以赴,每个擂台都设有裁判席,也有主持人,均由江湖上德高望重人士担任,而居中的擂台上还多了张铺着虎皮的大座,气派非凡,那便是盟主之座。
傅月灵被易子差揽着走上中间那座擂台,看着底下千百位群众对她欢呼叫喊,令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易子差柔声安抚,「别怕,他们是欢迎妳,因为他们知道唯有我的妻子才有资格与我同站在擂台上,妳是未来的武林盟主夫人,应该和我共享荣耀。」
傅月灵娇嗔,「今天你也是角逐盟主宝座的人呢,我才不会厚脸皮称自己是盟主夫人,不是名副其实我不要。」
他低笑一声,俯下身对着她咬耳朵,「我会让妳名副其实的。」虽然隔着面纱,他仍快速的偷了个香,给随身护卫一个眼神后,独自来到场中,白龙、墨虎则紧紧护卫着博月灵。
易子差这亲密举动立刻引起众人喧嚣,傅月灵心里欢喜,但还是困窘的跺脚想找地洞钻,在这种场合他还……天啊,好羞人,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像登徒子了。
这一表态,也点明了傅月灵的地位,不少人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纵然有面纱掩盖看不清她的相貌,不过由她曼妙的体态以及脱俗出尘的气质推论,她肯定是个大美人,众人纷纷猜测着她的身分,但是也有别含深意的眸光缠绕着她。
秋素心情绪复杂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该羡慕傅月灵还是嫉妒她?
范离依然是不甘恼恨,见过傅月灵的美丽不凡后,他更深恶痛绝易子差有此艳福。
人群里有位一身黑衣打扮的女子,看着傅月灵的目光里尽是精狠冷漠,袖里藏着秘密武器。
而侧边偏僻的一角则是站着个白衣胜雪的纤柔身影,白纱覆脸看不出她的相貌,一身冷然气质让人不敢近身,一双瞳眸同样紧盯着擂台上的傅月灵。
「各位,今天是十年一度的盟主擂台赛,欢迎有能者参加,不问出身,不论贵贱,能上台来,便是英雄好汉,只求光明决斗,忌讳暗箭伤人,江山代有才人出,争盟主,各凭本事吧。」
易子差豪气地一扬手,三座擂台便跃上了参赛者,台下欢声雷动,擂台赛开始了。
他揽着傅月灵下台,在一旁椅子坐下,从他们这方向,能清楚看到三座擂台上的情形。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就看热闹,傅月灵虽然不懂武,但拜姊姊是武学高手,她也不会全然不明白,倚着易子差,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就知道他所选的宝贝不是常人,一般女子看到比武就当成是粗鲁打架,马上掩目避开,毫无兴趣,要能了解其中乐趣的更是少之又少,但小东西却是例外,除了眼尖会分辨招式不同外,还能铁口直断输赢呢。
「那个灰衣人出拳沉稳,虎虎生风,他的对手虽然精明俐落,可是行为不够大方,我看好灰衣人能赢,他果然漂亮打胜了。」见到自己预期的人赢了,傅月灵高兴地拉着规密爱人分享喜院。
「看别人赢就这么开心,那我胜利了,妳岂不是欢喜若狂?」易子差轻点她的俏鼻取笑。
傅月灵握住他的手,肯定地点头,「那是当然了,虽然胜利对你而言犹如探囊取物,但能亲眼看到你技压群雄夺冠,那一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我会永远记住的。」
易子差有些好笑,「小东西,这种机会妳这一生里还会遇到好几次,妳这最开心的事未免太多了吧。」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不一定的事,也许我只能看这一回。」她无法明说的暗示着。
闻言,他立刻敛起笑容,「不准胡说,妳是我的人,妳的福祸灾劫就由我来掌管,我没答应放人,谁也带不走妳,包括阎罗王。」
「傻瓜,不是任何事都能让你霸道的。」傅月灵动容却也心酸。
「我就可以,宝儿,妳是不是感到哪里不舒服?」易子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傅月灵心多跳了一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很好啊,你别多心,我只是假设性的提出罢了,没事的。」
「真的?」他轻抚着她尖尖的小下巴,质疑她不佳的气色。
「真的,我何必要说谎骗你呢?不准打歪主意,你若敢胡来,我一定会不理你。」原本傅月灵紧张自己会露出破绽,但看到他唇角那抹邪魅的笑容,很快的就转换心情,丢了个大白眼给他。
易子差朗声而笑,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肩头,将两人间的距离缩到最小,若不是小东西害羞,他真想将她搂坐在他怀里,这样看起擂台赛一定更有意思了。
博月灵头倚着他的肩,虽然这样还是过于亲密,但是她不管了,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她只想和他紧密相依。
两人亲热恩爱的模样看入坐在擂台另一边的范离眼里,真像是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易子差猖狂不久了,为了得到盟主之位,为了打败易子差,让他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行,甚至同意与人共享武林,这次都拉罕答应他会用上绝招,以蛊御蛊,易子差是必败无疑了。
笑吧,把握最后的时间笑吧,他将终止武功世家在江湖上的奇迹,让易子差尝到失败的滋味。范离冷然一笑。
秋素心看着丈夫,忧心溢于言表,她知道丈夫又瞒着她做了一些事,而且一定是对大师兄不利的事,但夫君不告诉她,她也无法可想,只愿谁都别受伤,一切都能平安无事。
经过大半天的比赛,最后结果即将产生,中间那座擂台上,范离对上高手封不平,封不平刀法甚优,但范离的武功更高,一番激战后,封不平果如大家所预料的落败,一如数十年来的情况,最终仍是武功世家与范家堡争取盟主之位。
「三十招,我会记住的。」易子差亲了下傅月灵的小手,起身欲上擂台,衣袖却被揪住,他回头看着她。
「祝你胜利。」傅月灵拉下面纱,踮起脚尖飞快吻了下他的唇,再掩上面纱,退回座位,羞怯的低下头。
易子差俊容扬笑,足下一蹬,身躯飞起如大鹏鸟般,潇洒磊落的缓缓落在擂台上,淡笑地看着立于擂台另一侧的范离。
「这次又是易、范两家做最后决战了。」
「结果易家将会落败称臣。」冷酷话语伴着没有温度的笑容,没有任何警告,范离扬起手中的刀,攻势凌厉地劈向易子差,引燃争斗,同时也是个暗号。
「啊……」本是好端端在看擂台赛的傅月灵,蓦然莫名的痛楚狠狠冲撞她的胸口,让她揪着衣襟痛吟。
「傅小姐,妳怎么了?」守护着她的白龙、墨虎忙问道。
「痛、好痛……像是有人……拿、拿针刺我般,好痛啊……」傅月灵痛苦呻吟。
白龙赶紧将坐在后面的林上尧拉过来,「傅小姐不舒服,快为她看看。」
林上尧快速替她诊脉,发现她的脉象波动剧烈,却查不出病源,只见她难受得呼吸困难,冷汗直流,全身颤抖。
「该死的,这应该是她体内的蛊毒被引发,是以蛊御蛊,那些苗人要藉蛊伤害少主,却不晓得如今蛊都在傅小姐体内,变成在攻击傅小姐。」林上尧找出病征。
「那该怎么办?」墨虎着急的问。
「快将傅小姐带离这里,以蛊御蛊有距离限制,超过便无力可施,都拉罕的人一定在附近,只要让傅小姐离开十里坡便行了。」
墨虎一听便要扶着傅月灵离开,但后者却摇手拒绝,「不……不行,我若走……会让子差……担心,影响……他分……分心,我不、不能走……」
「傅小姐,少主武功高强,他有分寸的,但妳不离开却会有生命危险啊。」林上尧劝着她。
「我答……答应他,要看他……得到胜利,我、我不……我不走……」傅月灵忍着全身似要爆开般的剧痛坚持,她要留在他身边。
「这怎么办?」白龙不知该如何处理。
墨虎敬佩她的勇气,却又气愤她的受苦,忿忿地击下掌,「可恶!」
林上尧想了想,开口说:「那就赶快将施蛊的人找出来,据苗人所说,蛊物需用黑布罩住,而且离被害者越近,以蛊御蛊的力量就越大,所以施蛊之人离这里不会太远的,他不是穿著黑衣就是带着黑布制成的布包,脸会向着我们这方向,嘴里念念有辞,快寻这方向找人,快点。」
一声命下,除了墨虎留下保护傅月灵外,白龙则调动所带来的人仔细寻找可疑的人。
在一片慌乱里,没有人注意到那位白衣女子的靠近,她将林上尧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入耳里,然后快速的离开。
「傅小姐,我们在找人了,很快就会解除妳的痛苦,妳要撑着点,一定要撑下去啊。一林上尧焦心地安抚,也气愤范离的狠心,竟用如此歹毒的手段要对付少主,太无情了。
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让傅月灵几乎不想活了,让她支撑下去的力量只有易子差,她说过会看他得到胜利,她就不能食言,说什么她都要撑下去,现在她只庆幸自己戴了面纱,不会让他发现她痛苦的神色,就算在承受着椎心的痛楚,她仍望向缠斗不休的擂台,目光紧跟着易子差移动。
擂台上,范离尽全力抢攻,也等着易子差露出痛苦神情,无力抗拒只能任他宰割,可是为什么易子差的反击还是如此俐落?连一丝疲态也未露,都拉罕明明保证十招之内就能让易子差落败,混帐!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范离越与易子差对招就越加心惊。
一道冰寒剑气袭来,范离急忙头一偏,在与易子差错身而过时,听到他带笑的低喃:「十五招。」
「什么意思?」他急转身反手刺回。
易子差从容闪过,一挺剑,直冲而来的凌厉剑气逼得范离脚步不稳的连退两步,他欢笑的说:「我答应了人,三十招打败你。」
「你作梦!」范离怒上心头,手中刀凌厉的劈下,易子差避过攻势,擂台地板则多了道深深的缝隙。
「十六招来了。」易子差宛若游龙,速度快得惊人,剎那间便来到范离面前,横剑相对。
范离匆促举刀相迎,刀剑相击,强大的力道令他手一麻,刀几乎脱手,冷汗从他额际流下,在这时他总算明白,都拉罕又出差错了,没人是可靠的,到头来仍是要靠自己,只是他的觉悟似乎慢了,为了做到对傅月灵的承诺,易子差不再给他喘息机会,变化万千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般一招接着一招,他只能被迫着举刀抵抗,已没有攻击的能力。
隐藏在人群里的黑衣女子口念文、手按诀,另一只衣袖里似有东西般,不住颤动着,她的目光向着一定方向缓缓前行,突地,她感到一股寒意贴近,随即手臂一阵剧痛,衣袖被扯下,她想叫出声,但一只冷凉的手掐在她颈项上,跟着眼前便出现个蒙着脸的白衣女子。
「想活命就别出声。」白衣女子冷斥一声,押着她穿过群众,快步来到傅月灵身旁。
墨虎诧异的开口,「姑娘,妳是——」
「顾好人。」白衣女子冷然打断他的话,将黑衣女子推给他,并将手里拿着的东西丢给林上尧,低身凝视傅月灵。
「灵儿,灵儿……」她轻声呼唤,手抚着傅月灵汗湿的额头。
当痛已超过忍耐的极限时,傅月灵再强悍也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原以为自己真要活不成了,蓦地,痛楚竟在瞬间消逝,她无力的闭起眼睛,却听到了耳熟的呼唤声。
她勉力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后惊讶叫道:「姊……姊姊,怎……是妳?」
傅风雅拿出手绢为她拭汗,「担心妳,就来了。」幸好她来了,否则月灵的小命就要丧送在这些人手里。
「姊姊。」亲人的关心令傅月灵忍不住落泪。
「别哭。」傅风雅语气轻柔,为妹妹拭泪后,她转身面对墨虎抓着的黑衣女子,那人便是红裳。
「蛊毒解药。」她冷声开口。
「我没有……啊!」雪白衣袖一挥,哀叫声跟着响起,红裳又痛又愕然,抚着血淋淋的脸颊,傅风雅手里拿着把小巧仅如女子手掌般大小的匕首。
「解药。」她拿着匕首指着红裳另一侧完好的脸颊,语气冰冷的重复。
「姊姊……划花她的脸,我……不要解药了……」傅月灵有些虚弱地恨声开口。
傅风雅冷酷的举起匕首,红裳吓得哭叫求饶,「我给解药,别划我的脸,不要。」她颤抖的从怀里掏出药瓶递上,「这是欲蛊的解药。」
「还要情蛊,傅小姐现在身上有着情欲两蛊。」林上尧忙说,打开傅风雅丢给他的东西,在夹袋里发现了条蛊虫,看来这名黑衣女子就是在以蛊御蛊的施蛊人。
红裳不敢迟疑,再从怀里拿出情蛊的解药。
「怎知道解药是真是假呢?」墨虎疑惑的问道。
「人在你手上。」傅风雅淡漠出声。
「啥?」墨虎不解。
「姊姊的意思是,人都在你手上了,你就要想办法证实解药是真是假。」傅月灵开口解释,但眼睛却直视着擂台,她看不出易子差是如何出招,但在他和范离错身过后,就看到范离砰地一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赢了,他赢了。」傅月灵笑着,勉强举起手轻挥下,响应易子差对她露出的喜悦笑容,她看到了,可以了。
「姊姊,妳能带我回家吗?」
傅风雅点头,「有马车。」
「林大夫,麻烦你告诉子差,我遇上姊姊先回家了,别告诉他今日的事,至于以后……看造化吧。」傅月灵怅然轻笑。
傅风雅将解药收入怀里,然后拿出包药粉丢给红裳,「连敷七日。」
「把药粉洒在伤口上连敷七天,就不会留下疤痕了,希望以后你们能找到较好的合作对象。」傅月灵看着红裳说。
红裳拿着药,有些愧疚的低下头,「谢谢,对不起。」
傅风雅扶起妹妹,傅月灵依恋的看着在擂台上接受众人欢呼的英挺男人,他有副能担天地般的臂膀,又有温柔宽容的好脾气,老天会护佑他找到适合的好女孩。
「走吧。」傅月灵转开眼,不再回头,在传风雅的扶持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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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恋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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