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惹到坏老板 第一章

  二个月前。
  
  「阿K,在吗?怎么上线不找我?」
  
  「……」
  
  「你消失好久喔,这几个星期都没见到你上线,你忙什么去了?」
  
  「……」
  
  「ㄟ,跟你说喔,今天我看到一篇报导,他们说儿茶素对于养颜美容很有效喔……」
  
  计算机屏幕上飞速出现一行行中文字,没等到对方响应,她的手没停歇继续敲着──
  
  「不知道你们那边买这玩意儿方不方便,干脆我寄给你好了,它就像喝绿茶一样方便,直接用白开水冲泡就可以喝了!」
  
  屏幕方块上对方还是没响应,不过叶敏儿毫不在意。
  
  哈,谁叫她是中打快手,遇到一个中打不太行,又不能打英文的ABC更凸显她的强项。
  
  她打了七、八行字,窗口里还是半点字儿都没有,呵呵!打赌那头的家伙还在找键盘上的拼音。
  
  美国长大的男生虽然中文说得溜,但写就有点吃力,打字更辛苦,现在用的英文拼音输入法还是因为认识她才开始苦练。
  
  「……」
  
  对话窗口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喂喂喂,你今天真的打太慢了喔,到底在不在啊?!要不要改用skype?」
  
  其实阿Ken应该可以不用这么歹命的,要不是叶敏儿规定他在MSN上不能打超过五个英文字,他的英打可是吓吓叫,谁教伟大的叶敏儿英文差,又懒得查字典。
  
  「……」
  
  「嗯……看来你真的是不在计算机前面,你这人很奇怪ㄟ,不在在线干嘛显示在在线,害我空欢喜一场,真是的。算了,改天再跟你聊,我把儿茶素的相关资料寄到你的信箱了,记得去看喔,走人啰!」
  
  一分钟内敲下近百个字,外加一枚笑脸,按下传送。
  
  没错,她的中打确实快疾如风。
  
  **********
  
  叶敏儿,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一年多的社会新鲜人。
  
  关于敏儿这个名字,归功于喜欢看罗曼史小说的老妈杰作。
  
  还好啦!报户口时老妈还没迷霹雳布袋戏,否则她就会叫叶小钗,因为老妈后来说她也特爱这个名字,还很懊恼为什么她那时候看电视剧时,里面的女主角都没有这个名字,真是太可惜。
  
  阿弥陀佛,叶敏儿一直感恩当年的布袋戏编剧,没让叶小钗太早出现,否则她的学生时期一定过得很凄惨。
  
  哈~~ㄇ!
  
  一记大剌剌的哈欠声比人更早出现在餐桌前,翻着报纸,叶敏儿不用抬头就可想象出现在眼前的应该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不用说,准是一张睡眼惺忪的俏脸,配着一头贞子长发,再搭上一套皱到不能再皱的海绵宝宝睡衣。
  
  唉!谁能想象这位女子竟然是目前红遍大中华区台、港、中三地的漂亮名模。
  
  「昨晚又跟妳的门派教友熬夜舌战了对不对?」翻着报纸吃着早餐,她忍不住揶揄美丽室友。
  
  仍在魂游中的女孩,双手用力上下搓揉一下脸部,然后再胡乱抓抓头发,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如果现在有狗仔摄影师出现,这女人的模特儿生涯一定到此为止。
  
  那动作……真的有够不雅。
  
  「没办法啊!大伙儿骂得起劲,我也不好意思抽身,谁知道一骂就骂到凌晨三点。」
  
  号称亚洲最具潜力的电眼名模,根本不理会什么动作不雅,提到她创立的「贱嘴派」家族,眼睛立刻发亮。
  
  「妳们昨天在网上讨论什么话题?」她早习惯她的「网络疯」。
  
  「赡养费。」果然,外表一副没睡饱的人,一听到「网络」两个字脑袋立刻清醒。
  
  「赡养费?!」
  
  哈!本来她还寄望听到什么旷世名著。「我说蚂蚁小姐,妳婚都还没结,一堆绯闻男朋友也不知道要不要妳,就跟人家讨论起什么赡养费啊!」
  
  「敏儿小姐,这妳就不懂了,我们这叫未雨绸缪先学经验。妳知道吗,我才一开版,立刻涌进上百个乡民讨论这个主题,天啊……」电眼名模发出夸张惊呼。「我这才发现原来天底下不负责任的烂男人多如尘�,分手时有上千种规避责任的理由和借口,但就是不愿意付一毛钱给女人。」
  
  一抬起杠,被叫蚂蚁的散发美女力气全来了,倒了杯热咖啡,在室友面前坐下一副开战模样。
  
  「还有,妳知道吗,现在纵然只是情人而已,也可以要求类似赡养费的分手费ㄟ,听说在国外已经于法有据。」
  
  「算了,同学,那是好莱坞新闻,我们这边不兴这一套。」
  
  「不,我一定要用力鼓吹这项『民生法案』,保护被恶意抛弃的女人,纵然走上街头也在所不惜。」
  
  「妳啊!美容觉不好好睡,熬夜跟人家谈这种无聊的问题,真的是没意义。」有别于室友的情绪高昂,叶敏儿依旧一派悠闲。
  
  「哈哈!妳就别说这没意义了,搞不好到后来真的被我找到一条赚大钱的撇步呢!」
  
  「抢钱灵」可是她马以灵的另一个闪亮封号。
  
  「对了,还说我咧!妳自己还不是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妳昨晚也跟人家聊天聊到三更半夜。」计算机MSN上好友人数泄漏她的行踪。
  
  叶敏儿放下手上报纸,很严肃地看着室友。「拜托,我可没像妳一样,一聊就聊到天亮好不好,何况我也不是上聊天室聊无聊话题,我是为了配合阿Ken当地的时间跟他讲话。」
  
  「好好好,跟MSN上的帅哥聊天不算无聊,我开版聊天就算无聊好不好。真是的,网络歧视,ㄛ……好饿喔!」
  
  一起床就叽哩呱啦说个没停的女孩,终于看到桌上的食物转移注意力,伸出禄山之爪从盘中捉走两片培根往嘴里塞。
  
  又是一个超级不雅的举动,叶敏儿摇摇头。
  
  她真的该好好考虑要不要出一本爆料写真集,泄漏这位当红模特儿的居家生活,相信一定会大赚一笔。
  
  「好了,小姐,电饭锅里有馒头,烤箱里还有培根,妳自己弄着吃吧!我要去上班了。」八点钟,她出门坐车的时间到了。
  
  「多谢了,好同学,晚上见啰!」
  
  **********
  
  「ㄏ~~ㄇ~~啊!」
  
  「王总经理在吗?」
  
  一大早刚上班,叶敏儿哈欠就打个不停,就在第N个哈欠袭击的同时,柜前突然冒出来的高大人影,吓得她打住后半段的哈欠。
  
  「对不起,先生,请问您说您找谁?」
  
  「我找王总经理。」
  
  看得出来男人对她那个该死的哈欠非常不以为然,更对她闪神没听清楚他的话很感冒,严肃的脸庞皱出好深的纹路,低沉的嗓音里还隐含着某种厌恶。
  
  莫名其妙觉得被轻视的女人,倒也不怎么在意对方没礼貌的态度,谁教她自己在公司门口打哈欠,是她的不对。
  
  「对不起,我们总经理还没进办公室,请问您跟他有约吗?」
  
  「我到会议室等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就算了,人家客人竟然直接下指令。
  
  喝?!她有没有听错?这位客人不仅对她态度不佳,还有些耳背。
  
  「先生,请您先在这里登记一下,我会请人带您进去。」她微笑提醒他正确的访客流程。
  
  「这是我的名片。」同样的,又不理会她的提醒,客人「帅气」的丢下一张名片,一副已经算登记的模样。
  
  我咧#%@&%~~算你狠!叶敏儿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真是有点自大得过分,她该不该好好地再教育他一次呢?
  
  没等她迟疑,男人也不等她开口,将手上风衣换了只手,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往公司里头走。
  
  「对不起先生,请您等一下!」哎呀!这人怎么这样!
  
  见到客人自顾自地行动,叶敏儿根本来不及想该怎么教育他,只知道赶忙从柜冲出来拦人。
  
  这家伙会不会是恐怖分子啊!要不要叫警卫?
  
  不料,本来往前走的男人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好了,正勇往直前「擒贼」的叶敏儿就这样硬生生撞进人家怀里。
  
  「对、对、对不起!」天啊!有没有这么糗的事。
  
  男人迅速举起手抓住她突然撞过来的身子,轻轻推开,似乎也受到些许惊吓,两道眉皱得好紧,狠狠地瞪着她。
  
  「对不起!」她恢复镇定再次道歉,觉得有点倒霉,怎么犯错的人变成是她了。除了觉得倒霉外,她还感受到一道像要杀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射向她!
  
  干嘛,她又不是故意的,不必这么凶狠吧!
  
  很快的,凶狠男也恢复之前高不可攀的表情,冷冷地开口──
  
  「妳懂不懂总机是公司门面,没有化妆已经很不礼貌了,还坐在门口张大嘴巴打哈欠,这样的工作态度,你们老板还用妳!」
  
  他回过头不是因为听到她的叫唤,而是要对她训话。
  
  男人这次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转过身如入无人之境般大步走进公司,还丢下一串命令──
  
  「叫王总经理的秘书先到会议室找我,等下王明雄进来时要他立刻到会议室见我。」
  
  ㄟ……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人到别人公司是一副皇帝出巡的模样,太嚣张了吧!而且他竟然还指名道姓叫老总的名字,这样的访客会不会太没礼貌了点。
  
  还有,她哪有张着嘴巴打哈欠,她有用手掩着啊!莫名其妙!
  
  ********
  
  「魏姊,有一个怪人冲进会议室说要找总经理,我拦不下他,他的名片上我只看得懂Max什么的……」后面应该是接他的姓,但字母太长,她拼不出来。「嗯,好,我知道了,那就麻烦妳。」
  
  通报总经理办公室里的秘书后,叶敏儿才挂上电话,接着门口又冲进一个人……
  
  「敏儿,亲爱的敏儿,太好了,妳还在这里。」
  
  「张经理。」
  
  「阿修,叫我阿修,来,妳的早餐快点吃。」
  
  「张经理,我说过你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每天都会在家吃完早餐才出门。」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为妳准备早餐是一种幸福。」方型脸上是憨憨的笑容,语气中充满浓浓的溺爱,这就是幻象设计公司脾气最好的经理张建修。
  
  哎哟,怎么办?
  
  「张经理,你是好人,但是,我们真的不适合。」她才二十三岁,他都三十好几了,这会不会差太多了点。
  
  「谢谢妳给的第十一张好人卡,没关系,我还是不会放弃,因为妳是我心中理想贤妻的最佳人选。」好人边说话边从纸袋内拿出一个大圆盘──一份综合色拉。
  
  「我……」她该骄傲吗?
  
  被公司最有身价的单身汉这样示爱,似乎真的可以骄傲,不过,她就是一点也兴奋不起来。
  
  当一个男人第一次向妳示爱时,妳的心情可能会有那么一点骄傲虚荣,第二次还是有些优越,但,当示爱超过三次,而女方也拒绝超过三次时……那心情就会开始有点发毛了。
  
  这样的男人,会不会「执着」到让人担心?她都明白拒绝他少说有十次了!
  
  「来,我今天买的是综合色拉配油醋酱,不会胖的。」他细心地又帮她淋上色拉酱。
  
  「我……」哎哟!她到底该怎么办啦!
  
  「对不起,敏儿,我又慢了。张经理早。」还好,大门口这时冲进一个人,化解了她的尴尬。
  
  是正牌总机小如。
  
  「没关系,没关系。」叶敏儿从没像现在这样高兴小如的出现。
  
  没错,她的工作并不是总机,而是设计部的美术设计,刚才那个「如入无人之境」的家伙骂错人了。
  
  「妳妈妈今天好一点了吗?」叶敏儿迅速从总机椅子上站了起来,马上开辟另一个话题。
  
  小如看看她,又看看旁边的男生,领悟的点点头。「谢谢妳,好多了,明天就可以拆线了,医生说伤口如果没有感染就能回家休养了。哇,有色拉ㄟ……」
  
  小如的夸张惊呼让叶敏儿立即想到做一个顺水人情。「是张经理买的,张经理,小如还没吃早餐,这个可以请她吃吗?」她指指那盒色拉。
  
  「ㄟ,可以,可以。」心爱佳人面前,他能小器吗!
  
  「谢谢张经理。」小如也当真不客气就这样吃了起来。
  
  「那妳们慢慢聊,我先进去了。」眼见爱的色拉被转赠进入别人肚子里,张建修虽无奈却也无力回天,摸摸鼻子无趣离开。
  
  「张经理又送早餐来了。」吃着免费色拉,小如笑得好不得意。这两个星期来,她已经代吃很多次免费早餐了。
  
  「唉!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应该表达得很清楚了啊!怎么知道他还是……」叶敏儿真的好苦恼。
  
  「妳为什么不喜欢张经理?我觉得他人很好,长得又不难看,听说薪水也很高ㄟ。」依她的眼光,张建修真的是一个好丈夫人选啊!
  
  「他确实条件很好,但我就是没什么感觉。」年纪大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那过度黏人的个性,和打死不退的态度都让她觉得不适合。
  
  「欸,希望妳恢复正常上班后,他也不会再送早餐给我了。」设计部办公室里有其它同事在,张建修比较不敢送早餐进去。
  
  「我知道,我会尽快恢复正常上班,也不能麻烦妳太久。」小如点点头。
  
  这两星期母亲住院开刀,她晚上得在医院照顾,早上再赶回家梳洗换衣然后到公司上班,人事室特别通融让她每天早上可以请事假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空窗期就由公司同事轮流坐柜台。
  
  叶敏儿因为从不迟到,所以大部分时间都由她代班。
  
  「不麻烦啦!反正在这里我还是可以工作,就是张经理比较让人困扰……算了,不说了,来,这是早上我代班时的工作内容。唯一还没处理好的是会议室里有位先生要找总经理,我已经通知魏秘书了,总经理一到请妳跟他说一下。」
  
  「了解,谢谢妳。」
  
  「不用客气,那我进去了。」
  
  「敏儿姊,真的谢谢妳。」小如再度道谢。
  
  「傻瓜,别这样说,同事间本来就要互相帮助,有任何需要妳别客气,call我。」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总机妹妹咬着清脆的萝蔓叶梗愉快点头。
    
  公司的气氛有点怪,因为会议室从总经理进公司之后就开始变得很热闹,人进人出的,一下子魏秘书,一下子会计部主管,一下子业务部经理、副理。
  
  「好诡异的气氛喔!」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另一个美术创作李双亚,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表情报告外头的状况。
  
  「有什么好诡异的。」叶敏儿虽不是爱八卦的人,但对早上那个闯入公司的家伙所造成的局势变化也有点好奇。
  
  「说不上来,就是从会议室出来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知道那个人的来历吗?会不会是国税局的?」依她的猜测只有国税局的查税人员才会有那么嚣张的气势。
  
  但也不对,国税局的人应该不会用英文名片!
  
  「不知道。」李双亚摇摇头。「只觉得应该跟公司的财务有关,因为进去的都是和财务、业务相关的部门。」
  
  「难道是我们老板欠人家钱?啊~~那个人会不会是地下钱庄派来的?」她想到另一个可能。
  
  「不知!」李双亚又摇摇头。「但是小如送完咖啡出来后说那个人长得很帅,帅到无法无天。」谁管他是国税局派来的还是地下钱庄来的,对她来说只要是帅哥,什么身分都没关系。
  
  「什么叫帅到无法无天,夸张。」现代新新人类的形容词都以夸大取胜。
  
  「总之就是很帅啦!对了,妳不是也有看到,快快快,告诉姊姊妳的观感,我再来判断要不要出招。」
  
  「别无聊了啦!我跟他见面不超过一分钟,哪有什么观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公司营运有可能出现重大危机,这位大姊还在好奇她对帅哥的观感。
  
  「这怎么会是无聊呢?妳又不是不知道姊姊我正在寻觅良缘,只要是好货色我都不想让那个魏大秘书给抢走。」
  
  「厚,别闹了啦!我们现在要担心的应该是公司面临的问题才是。」叶敏儿快昏倒了,公司秘书室跟设计部两位大姊姊的恋情争霸战,都上演了一年了还没落幕。
  
  「但是……我还是对我的终身大事比较担心。」李双亚很认真地说着。
  
  「……」叶敏儿无言。
  
  铃~~
  
  还好,桌上电话响起,总算让她得以避开同事的追问。
  
  「喂,设计部。」
  
  「阿敏儿吗?我是妈妈。」
  
  「妈,妳怎么拨电话到公司?」她一向交代家人有事hexie机不然就是打到租屋处,怎么今天却打到公司。
  
  「我有急事啦!妳行动电话不通。」
  
  「哦,我忘了开机。有什么急事?妳的关节又开始痛了吗?」叶敏儿担忧地问,只有健康问题对她来说才算急事。
  
  「没有啦!我是想问妳明天星期六有没有空?妳三舅老板姊姊的小孩从国外来hexie啦!妳三舅妈想请妳带他在台北逛一逛,听说那个小孩在日本当医生的哟……」
  
  「妈,我不要相亲!」光听到这里,叶敏儿就知道老妈想干什么了。
  
  「没有,没有,不是相亲,真的不是相亲。」女儿抗议的言词,吓得叶妈妈连忙澄清。
  
  「是妳三舅妈想请妳帮忙,毕竟老板的外甥第一次到hexie来,如果妳可以帮忙招待一下,三舅在公司也比较有面子。」
  
  「真的不是相亲?!」她真被南部这群热心的亲戚搞怕了。
  
  「真的不是!」叶妈妈笃定说。
  
  「好吧!那把联络电话给我,我会跟他约,但是,就这个周末两天喔!不能再多了。」
  
  「好啦!就这两天。来,电话记一下,3XXX-5555转2020号房。」
  
  「记好了,那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ㄟ,等一下啦!阿敏儿啊!妳跟人家在一起的时候要多笑知道吗,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吓都吓死人了,就当是给三舅一点面子。」像怕女儿突然挂电话,叶母连珠炮似的交代一堆。
  
  「我知道了。」
  
  还说不是相亲,老妈这是越描越黑,她开始有点后悔答应得太早。
  
  「乖女儿,妳真乖,我代三舅妈谢谢妳。」
  
  「不用了,妈,妳听好,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妳跟大舅妈、二舅妈、三舅妈都不准再玩这种游戏了,知道吗!」
  
  「什么游戏?」叶母装傻。
  
  叶敏儿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第一次发狠的对母亲说话,「妈,妳别担心,我一定嫁得出去,不用相亲就嫁得出去!」
  
  「阿敏儿……」叶母有点被女儿凶恶的口气吓到。
  
  「好了,我要工作了,晚上再打电话给妳。」母亲泄气的声音让她不忍,不由得又把将语气放柔。
  
  听到女儿说晚上还要打电话给她,叶母心情又变好。「好,晚上我们再聊,再见。」
  
  放下电话,叶敏儿整个人像打了场战争一样虚脱。
  
  每次跟妈妈说完电话就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父亲早逝,留下母亲带着她跟弟弟,不知道是因为家里人丁单薄需要个半子来充场面,还是母亲对她太没信心,她才二十三岁,就相过三、四次亲,真是经验丰富。
  
  天啊!
  
  看来若要摆脱这些亲戚的好意,她是不是真的该考虑吃吃张建修的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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