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回房!」喝得半醉的她还想挣脱架着她的人,但平时论武艺她便不及他们,更甭提她此时手脚已不灵活,只能被拖着走。
「我不要……他是桀骛的鹰啊,不该被任何女人绑住的,呜……呜呜……」
这一头旧爱在哭,可那一头的新欢也不见笑意。
喜气洋洋的新房里,一对龙凤喜烛映亮了室内,桌上放了一盘盘的桂圆、喜糖、花生……双红喜字贴上了柜子与窗上,红色珠帘则系在床的两侧,贺潆潆静静垂首坐在鸳鸯喜被上,但心儿揪得紧紧的,又紧张又有点莫名的期待,她已多日没见到缪霆威,好不容易又能见到他,心情不禁大好。
缪霆威则伫立在床侧,神情复杂,她平时素净着一张脸就已是倾国倾城,今儿个肯定更美了。
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复杂之外,他竟然也有一丝喜悦及期待,这一点令他很困惑、也很困扰。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圆桌旁,拿起喜秤再走回床边,屏住气息的以喜秤挑起喜帕,瞬间,他看痴了眼。
在烛火的光华映照下,眼前的贺潆潆身着凤冠霞帔,娥眉淡扫、轻点胭脂,美得如梦似幻,令人惊艳。
他在看着她吗?贺潆潆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才缓缓抬头,看见俊美如天上神只的缪霆威正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看,让她无法持续直视,只好羞涩的又低下头。
回过神,缪霆威摇摇头,希望自己理智些,别让这迷人的氛围给影响,即使她是如此美丽……
两人静静喝完交杯酒后,他为她摘下重重的凤冠,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渴望,将她拥入怀中。
贺潆潆整个人一僵,想也没想就道:「夫君答应我爹——」
「我知道。」
但他后悔极了!她是如此的诱人,他必须努力维持理智,才能压抑碰她的渴望,但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后,想占有她的欲望早已愈发强烈。
因为他并未放开她,所以贺潆潆清楚地闻到他身上属于男人的麝香味,一颗心因而怦然狂跳。
这些日子以来,她知道他在马场工作,也会想念他,但对于圆房一事,她仍然害怕,尤其一想到父亲为她请来的神医,人称「女菩萨」的圆妙大夫跟她说过的警语——她禁不起生子的过程和痛苦,她就更怕了。
她还不想死,不想因为一次的情欲放纵而离开人世,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想做,还有太多太多的人生风景想看啊!
缪霆威低头看着鬓发微乱,粉脸通红的怀中人,心中着实懊恼不已。
他是正常的男人,对一个绝色女人起欲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算不能圆房,至少也可以吻、可以抱,只是,他知道这些事一旦做了,欲火只会烧得更旺,他只会更加难眠。
该死!他忿忿的扯掉身上的喜袍,又上前将她的霞帔、红袍也褪下,再将她打横抱起,这一连串的动作早就将贺潆潆吓傻,所以她只是怔怔的瞪着他看。
「只是上床睡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他闷闷的粗声道。
将人放到床上躺平后,他随即在她身边躺下,双手就搂在她的胸腹间,一条强壮的大腿则环住她的玉腿,既霸道又亲密,但今晚是洞房,再想到他那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贺潆潆自觉没理由挣扎,也不敢乱动了。
只是室内的空气既滞闷又暧昧,令她几乎窒息,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偷偷吐纳、调匀气息。
缪霆感觉得自己很自虐,因为她诱人的体香一直引诱着他,要嘛,他就跟她翻云覆雨,要不就应该放开她,找金妍发泄,但他又舍不得放开手,也不愿她因圆房而出事,宁受欲火煎熬。
真的是,乱了!
天泛鱼肚白,即使是新婚夜刚过,一向黎明即起的缪霆威仍一如过去在家时的习惯,步出房门前往书房,不同于以往的是,一向好眠的他,昨晚却是彻夜不眠的看着在他怀里僵硬许久才入睡的女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睡得好熟、好沉,那是全然放松的睡眠状态,究竟是她太信任他,还是她太疲累?她真的不担心他会坏了承诺冒犯她?
此时,他神色复杂的回头再看了眼贴着双喜字的新房一眼,才转往书房。
在此同时,新房前的庭园里,金妍从隐密的凉亭中起身,身上穿的仍是昨晚的衣服,脸上也有未卸的残妆。
被带回房间后,她吐了几回,酒也醒了,然后就到这里呆坐着。夜风好冷,尤其拂过脸颊时更冰冷,因为她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让冷风刺痛了肌肤也痛到了心口,一整夜,她就像个傻瓜,怅然的瞪着新房,想像和少主洞房花烛夜的是她。
好几回她都想冲进去,但她知道,那只会让她从此被赶出缪家堡,所以硬是忍下来,直到现在看到少主伟岸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她才冷着一张脸要走向新房。
蓦地,急匆匆的脚步声往这里奔来。
「惨了!主子交代要早点过来替她梳妆打扮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别念了,快点走啊!」
不一会儿,金妍就看到贺潆潆带来的丫头气喘吁吁的跑到新房门前敲敲门。
「主子,你醒了吗?」
房内,久久没人应声。
「好安静啊,主子会不会已经……」
两个丫头脸色一白,急急推开门冲进去,却看到主子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身,而缪少主早不见人了。
「少主出去了?」贺潆潆没想到自己会睡那么沉,连他走了都不知道。
「是吧,可我们没看见。主子还好吗?昨晚有……噢,小月,你于么打我?」
小唯的腰被暗算,瞪了身边的小月一眼。
「怎么能这么问嘛,就算那个了,也不能怪缪少主,我要是男人,我也忍不住!」小月说的是公道话。
但也因此更突显出缪霆威的不同,他信守了诺言,尊重她……贺潆潆心里对他有了更多的好感。
此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半开的房门,贺潆潆连忙下床穿妥鞋子,发现那人竟是金妍。一见她的装扮和昨夜一样,脸色发白、眼睛浮肿,狼狈不已,虽然这段日子金妍刻意给了她不少脸色看,但昨夜对她来说,肯定很难熬吧?
一想到这里,贺潆潆便温柔的道:「进来坐吧,早晨天气沁凉,小心别染上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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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非礼了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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