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他微微一笑,眼底却满是心痛,他是做错了,他真的太自以为是,忽略她的想法和意愿。
“李耕佑。”他喊。
“什么事?”李耕佑赶到他身旁。
“如果你想做一些弥补,那么就帮我们一个忙。”
“你说,我一定做到。”
“转告你父亲,恩媺一点追究的意思也没有,也不会将过去的事公诸于世,所以不管现在他还在暗中想对恩媺做什么,都叫他停止,不要再来招惹恩媺,也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双方就老死不相往来吧。”
李耕佑沉默,好一会儿才涩涩的开口,“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恩媺,你说好不好?”杜威德低低的问。
“好……”过了好一会儿,门里才传来哽咽的声音。
“听,她说好。”偏头笑望着李耕佑。
“恩媺……我就叫你恩媺,好吗?”他对着门板温柔地说:“不管怎样,是我父亲对不起你们,我一定——”
“李特助。”门内,李恩媺出声打断他。
李耕佑怔愕,随即苦笑。还叫他李特助,那就代表她不接受其他身份。
“如果李特助真的想替你父亲做补偿,就照杜威德刚刚说的吧,我只要这样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需要。”
“我知道了,我会和我父亲谈的。”他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必须请你离开了。”李恩媺说。
“不,是我不对,我……走了,请你保重。”李耕佑低下头,“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见面吗?”
“对不起。”这是她的答案。
“我了解,我很抱歉,再见。”
李耕佑对杜威德一鞠躬,转身离开公寓。
“他走了。”对着门里头的人说。
房门缓缓地打开,李恩媺低着头走出来,走进他的怀里。
杜威德环住她,弯身靠着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声的抱歉,“对不起。”
她摇头,轻轻推开他,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对不起,我……”她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是我活该。”杜威德对她咧开嘴笑,将她的手拉下来,心疼的看着她红红的手心。“你的手很痛吧?”
听他这么一说,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将脸埋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我乱发脾气,还打你……”
“是我自作主张,没顾虑到你的心情,真的是我活该,你发脾气是应该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啊——”杜威德笑。“相信我吗?”
李恩媺沉默了一会儿,在他怀里点点头。
“嗯,我相信你。”是的,她相信他,真的相信他了。
杜威德松了口气,开心地紧紧抱住了她。
“所以,是因为旅游的照片,让……那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怀疑我进公司接近李特助是想报复,或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事发之后,过了两天,杜威德将李耕佑的话告诉李恩媺。
“对,那个人看到照片之后,就请徵信社调查,知道了你的近况,还派人在对面大楼负责监视你。”
“监视我?”她脸色发白,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陌生人监视着,就觉得恐惧恶心极了。
“别怕,现在人已经撤走了,李特助保证那个人不会再骚扰你。”
“他要怎么保证?”她才不相信。
“他说他威胁他父亲,如果违背了承诺,他会把事情告诉他的外公。”杜威德笑道:“虽然不致身败名裂,但是绝对会失去所有,毕竟那个人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来自于娘家,娘家要收回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是吗?”李恩媺看着他。“杜威德,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皱眉。
她苍白着脸低下头。“也许那个人怕暴露一切,打算灭口。”
“不会的,那个人没那种胆子。”杜威德出声安慰她。
李恩媺眼神闪了闪,还是执意问:“你会吗?”
“当然会,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你——”
“那就好。”她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我该去上班了。”杜威德看了眼时间。
“杜,帮我一个忙。”
“你说。”
她起身走到卧房,一会儿拿出一封信,上面写着“辞呈”两个字。
“这……”他接过信,微微皱起眉。
“帮我向公司辞职。”
“你确定?”她严肃的点头,已经考虑清楚了。
“那好,我会帮你办好的。”弯身吻了她一下,他上班去了。
送他出门之后,李恩媺摸了摸唇角,缓缓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人。
她心里的阴影或许没有消失的一天,但是她已经对他敞开心房,不害怕在他面前暴露自己脆弱阴暗的一面,她已经学会相信他,可是……
“为什么你不会笑了?”她喃喃地问着镜子里的人。
她看得出他的担心,看得出他为她心疼,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是她该怎么做?
叹了口气,回到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
看见茶几上的传单,她眼睛一亮,伸手将传单拿了过来。
也许她该远离这里,去度假散心,或许能重拾笑颜。
至于他……一个计划在她脑海里成形,他说他会找到她,所以她相信他。
李恩媺起身快步走回卧房,开始整理简单的行李。
她的手现在除了因为打着石膏不能弯曲之外,手指头其实都能活动,所以做起事来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戴上一顶长假发,只有一只手,没办法戴得很自然,于是她又戴上一顶帽子,拿来一副墨镜,拆掉镜片戴上,再换上一件披风型的外衣,遮掩手上的石膏。
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样的变装还满成功的。
再次检查行李,所有重要的证件都带齐了,环顾房内,她将传单和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来找我吧,我相信你。”她低喃,转身离开。
提着行李,在走廊刻意避开监视器,没有搭电梯,直接走楼梯到地下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她就没有刻意避开监视器了,只要没看见她是从她家出来的,就算监视器上看到变装的她,也只是一个大楼住户而已。
从车道走出停车场,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火车站。
搭乘火车抵达目的地,李恩媺踏出简朴的火车站,外头只有少少几辆排班的计程车,她走了过去,坐上计程车。
“小姐要到哪里?”
“栖兰观光果园休闲民宿。”她轻声地说,并把住址给司机,便望着窗外,没再说话。
车子出了小小的市区,周围没了房舍,只有田园风光。
大约四十分钟,计程车在栖兰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喔!”计程车司机回头说。
李恩媺付了车钱,道了声谢,提着行李慢慢地走进栖兰的大门。
“欢迎光临,小姐一个人吗?”一个年轻的男生用着愉悦的嗓音招呼,年龄约十七、八岁,想必是工读生。
“对。”
“请跟我来。”工读生在前面领路。“小姐有预约吗?”
“没有。”李恩媺一愣。“小木屋客满了吗?”
“目前还有两间,不过小姐打算住多久?”
“不一定。”
工读生将她领到柜台,她低着头暗暗扫了一眼,微微松了口气,没有看见认识的人,只有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生站在柜台里。
工读生将她交给柜台小姐之后,便离开了。
“唔……小姐不一定住多久啊?那有点难办耶。”柜台小姐有些苦恼的察看电脑的住宿资料,“目前剩下两间小木屋,“晚香”和“镜影”,“晚香”这个周休已经被预约,“镜影”下个星期也被预约了,如果小姐要住超过一星期,可能到时候还需要换小木屋,如果没有超过一星期的话,就没关系。”
“那个……你们不是还有一间叫“雅璞”的小木屋吗?”
“小姐以前来过啊?”柜台小姐笑问,仔细看了一下她,却被帽子遮住大半张脸。
“嗯。”李恩媺点头。“可以住雅璞吗?我上次来也是住雅璞,我先预付一个星期的住宿费。”
“这样啊,应该是没关系,没听说老二要回来。”柜台小姐点头。“就安排小姐住雅璞,请给我证件。”
外面突然一阵嘈杂,柜台小姐张望,接过她递上来的证件,只是仓促的瞄了一眼。
“李恩维小姐。”柜台小姐仓促间看错她的名字,她也没打算纠正,快速办好登记之后,将证件还给她。“独栋木屋一天两千五百元,非假日八折两千元,预付一星期,五天非假日,两天周末假日,总共一万五,请问刷卡还是付现?”
“付现。”刷卡还要签名,她低头从包包拿出皮夹,用不方便的右手夹着,有些困难的数了一万五放在柜台。
之后柜台小姐为她讲解三餐时间,和果园、农场上举办活动的时间,她没怎么注意听,只接过宣传单,然后便跟着另一位工读生来到雅璞小木屋。
终于安静了。
她提着行李上楼,将行李丢在地上,然后是帽子盖在行李上头,接着是长长假发、外套,没有镜片的眼镜丢到柜子上,最后脱掉鞋子,懒懒的往床上一躺。
看着天花板,她愣愣呆望了好一会儿。
他现在,一定很着急吧……
闭上眼睛,她想着,不知道他要花多久时间才会发现?
“来找我吧!我相信你找得到我。”
“哲伟,那位小姐住在雅璞?”
杜大嫂看见从雅璞走出来的李恩媺,因为不曾想过她会变装隐瞒身份地住进栖兰,所以看着变过装的她只觉得身形有些眼熟,疑惑地问新进的工读生。
“对,那是李小姐,前天住进来的。”
“李小姐?”杜大嫂讶异,仔细看着隔着段不小距离的人儿。
“嗯,李恩维小姐。”
“李恩维?”她眨了眨眼。原来不是小可爱啊!
说的也是,如果是小可爱,怎么可能偷偷住进来,而且又是自己一个人,这太说不过去了。
“婉青,餐厅那边找你讨论菜单。”杜母从小径走过来。
“妈,你回来了!”杜大嫂迎上前。
“对啊,刚到。”杜母笑。“我买了一些礼物,放在大厅柜台,等一下你再帮我分给所有人。”
“好,你刚回来,要不要先去休息?”
“不用了,我在车上有睡……咦?小可爱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告诉我老二回来了?”杜母看着在前面小径散步的李恩媺。“她的头发怎么变那么长?”
“喔,那不是小可爱,身形是有点像,不过人家叫李恩维。”
“明明是小可爱,她右手还打着石膏呢!”杜母一脸奇怪地皱眉。
“咦?有吗?”杜大嫂回头仔细看,可是那外套遮掩得很好。
“我刚刚看见了。”杜母肯定的点头。“到底怎么回事?小可爱为什么用假名字偷偷住进来?那头发该不会是假发吧?”
婆媳两人面面相觑。
“我去问问——”杜母决定。
“等等。”杜大嫂拉住她。“妈,如果她真是小可爱,这样做一定有什么原因,我看我们还是先问问小叔,看看他们发生什么事?”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隔壁有只大野狼 第十五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