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算有人也全被他解决了,正巧逃生梯那边的情况亦然。
凌厉转身面对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板,正打算对着门把开枪时, 隼来到他身边,阻止他的动作。
“也许没锁。”没必要一开始就惊动里头的人。
凌厉急得心跳都快停了,但若不是有隼在,他不会这么顺利,于是他告诉自己再忍一秒,等隼确认后,他就要破门而入。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确认,看似沉重的大门被推开,莫莉衣衫不整的冲出来,神情仓惶——
凌厉直觉挥拳,庆幸在最后一刻把拳头停在她鼻尖前。
一阵拳风袭上她的面容,莫莉双眼恐惧的放大,还有些空洞。凌厉心一颤,僵硬的面容使他看起来更狰狞暴戾。
“怎么了?”他抓住她的肩,随即又放开,只因发现她的左肩有大片血迹,还有脸上、身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无法确认伤处,他不敢乱碰。
被凌厉沉声喝问,莫莉仿佛被震醒。
“快救他!”她无助地抓住凌厉的衣领,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滚落颊畔。
隼已经进入房间,看见倒地呻 吟的道格.爱德华兹。
“卡弹。”他只瞧一眼便做出判断。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凌厉没理会倒在地上哀号的道格,一心一意只专注在眼前外表可怕的小女人身上。
莫莉摇摇头,不断哀求他救道格。
凌厉从她带泪的小脸上看出她已经吓坏了,随即将她抱起,准备离开。
“不要!放我下来!”莫莉不愿离开,大力的槌着他。
凌厉把她的挣扎不当一回事,步伐和意志都很坚定。
“不——让我留下来,求你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几乎痛哭失声。
步伐骤然停下。
“他要杀你!”凌厉发出足以震撼墙面的咆哮,抱着她的双臂隐隐颤抖。
她知不知道看到这样的她,他有多愤怒?恨不得过去补那个枪枝走火中弹的男人几枪!
被他的吼声震慑,莫莉眨眨眼,挂在眼睫的晶莹泪珠顺势掉落。她终于能正视眼前的男人。
他一身经过激战的凌乱,俊脸毫无血色,惊疑不定的黑眸里闪烁焦急的关心——他只想确定她平安无事!
噢,老天!
他花了多大的心力才找到她在这儿?又是多么担心她的安危?
如果连他眼中深切的爱意,她都看不出来的话,肯定是瞎了!
莫莉触摸着他紧绷的脸颊,心口暖烫、骚动着,终于明白那时宁可被枪指着,面对死亡的恐惧也不肯哄骗道格说出“ 我爱你”这三个字的原因——她早有了最想说的对象。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个男人,才会对凌厉使出欺骗这种贱招,将她吞吃下腹的事,全然没有气恼,只是感到不解和困惑——她的个性就是这样,对于重要的人,总是很容易选择原谅,不喜欢浪费太多时间在争吵上。
而此刻,她竟忽略了心底最在乎的人的恐惧,忘了先安抚他,只惦记要救道格一命的事,也难怪他会那么生气的冲着她吼。
她真是个大蠢蛋!
“但是我还活着。”莫莉轻柔的捧起他的脸,无比认真的说:“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还活着。”
没胆把中枪的事情说出来,她决定暂时隐瞒。
狂乱的深眸无法被说服而不安,来来回回审视她的五官。
莫莉只好继续安抚吓坏了的男人,直到他终于愿意把她放下,虽然还坚持搂着她,不过她明白这是一种确认的方式, 于是也没拒绝,主动环抱住精壮的腰,持续低语。
“……我不救他。”好半晌,凌厉僵硬的开口。
来回轻抚强壮背脊的小手顿了顿,莫莉悄悄向一旁的隼发出求救讯号。
隼只能爱莫能助地摇头。
没办法,莫莉只好靠自己。
“他说了对不起,我决定原谅他……如果不救他,我这辈子都睡不安稳的。”
她会永远记得道格在她面前中枪,口吐鲜血的那一幕,也会永远记得他举枪对着她,眼里却充满了痛苦。
她知道,道格并不想杀她,只是受不了心爱的女人是别人的女人而已。
——她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男人。
“我拒绝。”凌厉的语气更坚定,并且不容拒绝的揽抱住她,带她往门口走。
“凌厉,拜托……”莫莉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哀求。
她真的不想每天晚上做恶梦。
下颚一抽,凌厉不忍见她难过,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后交出手机,“你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
“谢谢、谢谢、谢谢……”接过手机,莫莉又叫又跳,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
阴冷的俊容因她的举动柔软了些,深邃的眸子浮现一丝暖意——凌厉挑起粉鄂,无限温柔的吻住她。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她的唇。
王者的吻,莫莉感受到其中的爱怜和疼宠,眼泪又不可抑制的流出来。
片刻后,凌厉退开,大拇指还摩擦着她红艳艳唇儿,眼底盈满喜悦的光芒,哑声道:“下次,这么谢我。”
急诊室里,杂沓的脚步声和轮子声疾奔而过。
“伤患是道格.爱德华兹,初步判定是枪支走火造成的枪伤,伤部在腹部。”
“道格.爱德华兹?是那个爱德华兹的唯一继承者吗?”
护士和急诊室医生一边急救,一边低声讨论,这时旁边有另一条人影窜了出来“道格!”莫莉一脸着急的跟上来,随即握住道格的手。
几乎陷入昏迷的道格一听见她的声音,眉毛抬了抬,双目无神半眯。
“这位小姐,请你让开。”准备将伤患送进手术房,护士制止她跟进。
莫莉知道自己不能再前进,于是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保证道:“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然后兄妹两人松开彼此的手。
莫莉站在原地,眼神急切,连凌厉来到她身后都没发现,直到他搂住纤细的肩膀,温暖的体温引起她侧眸凝视。
“我看见他笑了。”她有些僵硬的弯起唇角,尴尬的笑了笑,“应该啦!”
凌厉看出她的担忧,眸光一黯。
他可不喜欢她如此在意别的男人,尤其还是一个为她带来危险的男人。
“你也该接受治疗了。”在来的路上,他好不容易从她嘴里逼问出哪里受伤,现在他可不希望她有任何借口继续拖下去。
经他这么一提,几乎忘记这件事的莫莉,痛感骤起,立刻哼哼唉唉起来。
“噢……我的手,一定要废了……”
凌厉先是揽眉,最后又感到好笑。
若非他提醒,搞不好她靠“担心”就足够医好那只伤臂。
“过来。”凌厉随手抓了一个护士,把莫莉送到他面前,“她受伤了。”
那名护士看见莫莉一身是血,还以为她伤得有多重,立刻找来病床让她躺下。
“啊啊,我没伤得那么重——”莫莉不认为自己有严重到这种地步,但是护士见多那种因为受伤太过激动,而痛感迟钝的人,于是把她按回病床上。
莫莉只好向凌厉求救,“凌厉,告诉他们我只有左肩受伤而已。”
这回换他当作没听见,也不理会。
“凌厉!”她气恼的喊。
他眉峰轻轻一挑,“如果不想医生替你诊治,我来。”
这下莫莉无话可说,只能又恼又气地躺回床上。
“惹火他,日子不好过,你知道了吧,宁可与他做朋友啊!”同样跟来的隼靠过来,促狭道。
护士分神瞧了他一眼,忍不住惊呼:“老天!先生,你伤得比较严重!医生!这里有个重伤患!”
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慢一步发现自己的军绿大衣上满是弹孔,不过他丝毫不在意,也不像是重伤后肾上腺素激升, 激动而没有痛感的样子。
他拉开大衣拉链,抖了抖,一个个弹壳落在地上。
“凌厉,你这次的新产品真是棒透了!”
还在闪躲护士要给她注射镇定剂的莫莉听见了,浑身一僵。
她都忘了凌厉是个军火商。
他们为了侵入爱德华兹大楼救她,一定用了不少自家产品,才能一路畅通无阻的找到她吧!
想到这一点,莫莉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发现少了吵闹声,凌厉觑了她一眼。
隼则继续说:“有了这件防弹衣,我看连大炮都不怕。”
是啊是啊,有了防弹衣,他们就能……慢着,隼说什么?
“防弹衣?”莫莉不敢相信地拔高嗓音。
“怎么,连自己老公从事什么行业都不知道吗?”隼挤眉弄眼挖苦她。
“你不是涂炭生灵、制造纷争、可恶至极的军火商吗?”莫莉的语气充满嫌恶,还有更多不解。
凌厉面容一凝,“谁跟你说的?”
“是新闻——”她话才说到一半,猛地遏住。
从来没人这么告诉她,是她自己误会了,因为听了那些不清不楚的话而做出猜想……原来他不是伤害人,而是保护人的一方。
“新闻?”见她没有下文,凌厉英挺的五官皱起。
莫莉抿起唇,飞快的摇头。
如果说出来,会牵扯到她因为胡思乱想,阻止保镖跟着才会被抓住的事,他恐怕会大发雷霆,还是别说的好!
“所以西班牙、义大利、阿拉伯的都是要跟你买防弹衣了?”
隼抢在凌厉之前开口:“如果你穿过就会知道有多安全。”
凌厉因为生活在帮派的阴影下,又跟着游击队打过内战,于是看见了防弹衣的商机。
莫莉惊奇地看着凌厉。
隼继续代绝对不会自我辩解的凌厉说:“他研发制作的防弹衣可是各国总统或有生命危险的政商名流最爱的牌子,美国新任总统就职大典就穿他的防弹衣。因为那防弹衣不再只是防弹衣,而是设计成普通外衣,有西装和各种场合穿着的防弹衣设计。他现在也开始涉足医疗,虽然不见得是主动救人,至少也不会是杀人的坏蛋就是了。”
“真的吗?”水眸闪闪发亮,莫莉朝凌厉伸出手,笑容欣慰。不是为隼说的那些炫耀的辉煌事迹,而是他贩卖的等于是增加生命活下去的机会啊!
被她用崇拜的目光盯着,凌厉脸庞染上一抹可疑的暗红。
“有问题吗?”他粗声粗气,借以掩饰自己的羞赧。
他不认为自己是秉持多伟大的情操,因为他卖防弹衣的对象除了政府也有黑道分子,某方面来说和军火商一样不挑对象,有生意做就好,所以没什么好解释的。
“没,只是觉得你好棒!”莫莉真诚地赞美,握住他的手,整个人散发出快把他捧上天的崇拜氛围。
凌厉几乎想遮住她那双扰乱心思的眼,又无法否认被她这么盯着,男性自尊受到鼓舞、膨胀,开心不已。
见他们眼中只有对方,隼翻了一记白眼,转身离开。
在一旁等着处理莫莉伤势,也被这对情侣搞得无奈又好笑的护士终于逮到机会挖苦道:“先生、小姐,那么还要不要治疗啊?”
“晚安,莫莉,好久不见。”
“晚安,福先生。”莫莉把行李箱交给熟识的饭店门房,同时摸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纸盒给他,“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从纽约来的洋基队球衣和签名球。”
“纽约?我以为你是去吝里岛、普吉岛之类的地方度假。”门房老福接过礼物,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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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思的假期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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