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Nina是真的很想认识你……”
Nina是此次发表会走秀的模特儿之一,在会后见到荷月就对他一见钟情,请她居中牵线,她不好意思拒绝。
“她想认识我,我就得让她认识?”他那么随便?
华笙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话不是这么说,多交一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啊。”Nina真会给她找麻烦,什么不喜欢,偏偏看上最难搞的荷月,要她怎么撮合啊?
席荷月冷哼了一声,“那么她想睡我,我是不是也要让她睡?”
睡?!华笙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咳咳……她哪有说要睡你?只是做个朋友,又不是要你娶她,你有必要这么排斥……”
电话彼端的声音忽然中断,而后换人。
“日期和时间确定之后,我会告诉你,就算用爬的,你也得准时给我出现。”席蒲月凉凉地撂下话。
“我不……”五哥明明知道他最厌恶这种乱牵红线的事,竟然还——
对方一说完话,通话立刻中断。
席荷月愕然地瞪着手上的手机。
这……分明就是报复,报复那一天他对小笙的调侃!
真是个重色轻弟的家伙。
远远地,他不经意瞧见前头似乎有状况,两台摩托车四个男子圈在一个女孩子正在拉拉扯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飙车族在调戏女孩子。
四对一,普通人恐怕不敢插手。
他向来不爱管闲事,不过却不能见死不救,尤其对方还是个弱女子。
“你们在做什么?”
救命……华筝听到有人出声,想要再次呼救,但又干又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席荷月停车走近,却在看清楚那被抓住手腕的女子的长相时,全身的血液彷佛瞬间凝结成冰,彻骨的寒意贯穿了他。
如果他没有停下来,如果他也像大多数人一样冷漠,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迳自驾着车加速急驶而去,那……他不敢想像华筝会有什么下场。
“要命的话就别管闲事。”
四人纷纷大吼,有人转头投去一瞥,顿时看傻了眼。这、这男人长得会不会太漂亮了点!
席荷月面色阴郁,沉声道:“放开她!”
这个声音……华筝这时才察觉救星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抬眼看去——吓,荷月?!她稍稍松了口气,下一刻却又替荷月的安危担起心来。
对方有四个人,他应付得了吗?
有人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这个男人长得比很多女人都还要漂亮呢!”
这话让他的脸色益发地阴沉骇人,“我说,放开她。”
“想英雄救美,你最好先掂掂自己有几两重。”语毕,还挑衅地伸出手摸上华筝的臀部。
“啊——”她吓得尖叫了声。
席荷月瞬间动手,一场混战于是展开,华筝被困住了,只能提心吊胆地注意着他的状况。
幸好席荷月的身手矫捷,以一敌三仍游刃有余。
没想到眼看三人难以取胜,在席荷月背后的那名男子蓦地摸出一把瑞士刀,朝他刺去——
华筝看到,大声叫道:“小心!”
席荷月反应灵敏的微一侧身,恰恰闪过那把瑞士刀,但胸口的衣服仍被划破。
“闭上你的嘴!”眼看同伴攻击被闪过,扭着她的手的男子咒骂了一声,气愤得加重手上力道。
痛!“唔……”华筝咬紧牙关,痛呼声却还是逸出了口。
席荷月忧虑地朝她瞥了一眼,这一闪神,在暗夜里闪着银光的瑞士刀已经刺到他面前,他闪避不及,直觉地抬起手臂抵挡,却被锐利的刀子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不要——”华筝惊呼出声。
席荷月趁势旋身抬脚,狠狠地踢上了对方的脸,男子应声倒下。
此时,刺耳的“喔~喔~”声传来,警车的警报声在夜晚里显得特别响亮。
“啊——条子来了!”
“先闪再说。”要是被条子逮着了,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阿祥怎么办?”
“快点把他抬上来。”
两人联手将不省人事的同伴抬上机车后座,让他往前趴靠着,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鲜红的血不停地自席荷月手臂上的伤口淌下,迅速地染红了他的袖口,也在地上留下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华筝惨白了脸,“荷月,你受伤了……”还流了好多血。
席荷月冷静地扯破袖子往手臂上的伤处缠紧,以减缓血流的速度,低声说道:“上车,先离开这里再说。”他可不想等一下还得被带回警局做笔录,麻烦。
“我来开车。”她伸出手。
伤了右手臂,伤口还未处理之前的确是有点不方便,他遂将锁匙交给他,绕到另一边坐进副驾驶座,随即靠向椅背闭目养神。而华筝踩下油门,急着将他送医。
车内一片静默,空气中张扬着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
鲜血很快地染红了他用来缠绕伤口的袖子,华筝很不安,不时分神转头查看他的状况。她没有想到分开一个多月之后再碰面会是这样的情形——还是她害他受伤的。
“我的脸上有地图吗?”开车不注意路况,老是看他做什么?
席荷月淡然而疏离的语气让她的心脏一阵紧缩。“你……还好吗?会不会头晕?”失血过多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还好,不会。”他的回答很简洁,语调平板而客气,似乎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字半句。
这就是他对待其他不相干女人的态度吗?
她对他而言,也是不相干的女人了吗……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被他漠视的感觉竟然如此难受,她的心像被千百万只蚂蚁啮咬般疼痛。
“现在是不是可以请你专心开车?”摆明了话题到此结束。
她还能说什么?“嗯。”
一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席荷月手臂上的伤口缝了将近二十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定。
如果那个医生可以不要那么爱碎碎念,专心缝合他手臂上的伤口,时间肯定会精简得多。要不是看在他的缝合技术还不错,席荷月早就掉头走人了。
华筝去替他领了药回来,视线触及他手臂上的白色绷带,心里很愧疚,“对不起,害你受伤。”
他瞥见了她眼底的自责,“是我自己太大意,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你是为了救我才会被划伤……”她难过的哽咽。
他淡淡地道:“今天就算是不认识的女孩子,我也会出手救人。”她不必把责任尽往自己身上揽。
他的意思是要她别自作多情吗?心窝的地方彷佛捱了一记闷棍,慢慢迸射开来的疼痛让华筝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因为太过在乎,她介意两人之间的差异性、未来的新关系定位,他是小笙的小叔,席、华两家是姻亲……等等,他又从不曾明白表示过什么,对于两人的未来,她很茫然,一点把握也没有。
这种无法掌握控制的感觉会让人慌张失措,无所适从。
她害怕荷月心里终究认定他们只是寂寞时相伴、互相慰藉的关系而已,当他遇见对的人,就会毫不犹豫地结束两人之间的一切。
她和他,会有未来吗?直到也不敢去想……
因为怯懦,所以她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探究真相。
因为害怕被拒绝、被舍弃、被伤害,所以她抢先一步亲手斩断两人之间的联系,亲手扼杀自己心中的感情。
她还能说什么?是她先选择了放弃。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道:“我去把车子开过来,载你回家之后,我再叫车回去。”
“不用了。”他却一口否绝了她的提议。
她有些错愕,“可是……”
“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去。”他手臂上的伤不是问题。“你最好还是别出现在我的住处,免得又惹来不必要的误会,筝姐。”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该懂得避嫌。
筝姐?!
她的胸口微微一窒。有多久不曾听过荷月这么叫她了?一年?还是两年?好似从两人在一起之后,他就直呼她的名字。
一直到肺叶隐隐作痛,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始终是屏住气息的。
现在他又叫她筝姐,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决定让过去真正成为过去?
那个称谓像一把大斧在她和荷月之间凿出一道巨大的鸿沟来,他明明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却感觉像隔着千山万水……
咫尺天涯。
“老、老板……”荷月居的经理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
餐厅经理怎么会来?华筝有点意外。
经理稍稍顺过气之后才又道:“我一接到电话就马上赶过来了,怎么会受伤?!要不要紧?!”
他什么时候打电话给……华筝猛然领悟,是她去替他拿药的时候!
席荷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迳自吩咐,“你替我把筝姐平安送到家,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不过老板的命令他照办就是了。经理答复,“没问题,交给我。”点点头,席荷月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荷月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他连送她回家都不肯,他是真的想要彻彻底底和她断得干干净净……华筝愣在原地,眼底含着一抹无法掩饰的痛楚。
她以为她可以承受的,却没有预料到他在她心里的重量早就已经超出她的想像,所以他淡漠疏离的态度才会伤她这么重。
经理出声叫道:“华小姐,我的车子停在第二停车场。”感觉有点诡异,这两个人,该不会吵架了吧?
华筝望着席荷月离去的背影,一动也不动。
“华小姐?”经理只好又叫一次。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眼底的热气驱散,才道:“那就麻烦你了。”
他刚刚是不是不小心瞄到她眼底闪烁的泪光了?!“你别这么说,这是我的荣幸。”
老板和华家大小姐之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很快就会修成正果,没想到却变成现在这样,还是他误会了吗?老板和华家大小姐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他随即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设,他在荷月居工作了好几年,从没见过老板对哪个女人有过疏离淡漠、厌烦以外的情绪。
老板从来都不是一个和善可亲的人,对于不相干的女人,他一向疏离淡漠以对,至于穷追不舍的花痴,他毫不掩饰的厌烦会让她们吓得退避三舍,不敢越雷池一步。
华家大小姐是唯一一个能让老板这个花美男有不同情绪的女人,要是这样还说没什么,他真不知道要怎样才算有什么了。
显然两人的关系生变,他只是小小的经理,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他只能看,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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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华筝就提着一锅鱼汤来到席荷月住处楼下的管理员室。
“华小姐,好久不见。”管理员亲切地和她打招呼,“最近比较忙哦?怎么都没来找席先生?”
她含糊地应了声,“他……在吗?”
“在啊。”虽然觉得她的问题有点奇怪,他仍是回答了。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鱼汤交给他?”
人都到这儿了,怎么不亲自拿上去给席先生?
“华小姐,你是不是忘记带磁卡和钥匙了?”又不是不认识,说一声就好了。“我帮你刷卡,你直接上楼亲自拿给席先生,他一定会很感动。”
“我……”
华筝来不及拒绝,管理员先生已经热心地替她刷了磁卡,电梯门立即打开。
不忍折煞他的好意,她只好跨进电梯内,到了荷月所住的楼层。
荷月会很感动吗?她没有办法像管理员先生那么乐观。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她还在门外徘徊,一颗心惴惴不安。
再拖下去,鱼汤都要冷掉了。华筝深吸口气,终于按了门铃,在等着门打开的时候,她的神经像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会断裂。
大门打开的同时,一声咒骂也迎面砸来,“七早八早的吵什么吵?”
昨晚麻药退了之后,他的伤口一直抽痛着,而且还像火烧般灼痛,让他难以入眠,直到天际透出一抹微光,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是谁这么不识相,一大早就来扰人安宁?
“荷月。”她轻声叫道。
“筝姐!”他僵住,“这么早,有事?”
“我听说鲈鱼汤养血益气,而且有助于伤口复原,你快趁热喝了。”她将手上的保温壶递给他。
他只是看着她,眼角余光不经意掠过她贴了许多OK绷的纤纤玉指,眸底悄悄地漫上一片骇人的阴郁。
谁要她煮鱼汤了!他有说要喝吗?
华筝抑下被拒绝的难堪,语调故意装轻快,“鱼很新鲜,买来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而且我试过味道了,没问题。”为了把那条鱼处理好进锅里,她在厨房里经历了一次世界大战,最后还是厨师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为免她也把自己的手切下来当食材,索性替她把鲈鱼去鳞、内脏及鳃,切好备用。
她的手艺当然没有他好,不过她请教过家里的厨师,这锅鱼汤完全按照步骤烹煮,该加的东西一样也没少,不该加的东西一样也没多,保证喝了没事。
席荷月仍是一贯的冷淡。“要吃什么,要喝什么,我自己会张罗,不用麻烦。”她该关心、该照顾的是沈律臣。
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为了煮鱼汤给他喝,把漂亮如白玉般的一双手弄得伤痕累累,值得吗?不说他会心疼,她难道不怕男朋友误会、胡思乱想吗?
“我知道你的厨艺很好,可是你的手受伤了,不方便……”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况且就算无法下厨,他也不会饿死,他是荷月居的老板,还怕没东西吃吗?
都缝了快二十针,哪是什么小伤?!
那个老医生还说:“年轻人,算你运气好,没有伤到神经,不然你这只手就算没有废掉也半残了。
抑制心中的酸楚,华筝直言,“你的手是因为我才受伤,至少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她想照顾他,直到他手臂上的伤痊愈。
她想补偿他吗?“真的不必。”他的手又没废掉,只是差一点。
荷月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她,摆明了是不想再和她牵扯不清,她若还察觉不出来未免迟钝到没得救了。
“……”她张了张口,可末了,却什么也没说。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不管她提议什么,他都会一一驳回。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宠溺她、不曾轻忽怠慢过她的任何一个要求的荷月了……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休息了。”席荷月婉转地下了逐客令。
他确实需要休养。她退了一步,“那……我不打扰你了。”
她才把话说完,他毫不迟疑地把门关上,将她阻绝在门外。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将她阻绝在他的……心房之外?
曾经,他把磁卡和钥匙都交给她,让她自由进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就像她的另一个家,是她亲手将这一切舍弃的。
所以,现在她只能站在门口和他说话,连门都进不了……这是她自己造成的,能怪谁?
“华小姐、华小姐。”
华筝没有反应,木然地搭电梯下楼,木然地走过管理员室。
管理员及时拉住她。“华小姐,这样心不在焉是很危险的。”撞倒半人高的花瓶事小,要是被割伤就不好了。
她回过神来,勉强扬起一抹笑,“谢谢……”记起手上还提着的鲈鱼汤,她将那一锅鱼汤递给他,“这个鱼汤请你喝。”然后转身离开。
这鱼汤,是华小姐特地煮给席先生喝的,她手指头上的伤势必也是这么来的,给他喝好像太糟蹋华小姐的心血……不太好吧!
管理员捧着那一锅鱼汤,还在踌躇不决,却忽然有种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他纳闷地回头,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双漂亮却狠戾的眼眸里。
这一回,他没说也没做什么会惹席先生不悦的事了吧。他迅速地转过身,“席先生,华小姐刚刚离开了。”
“嗯。”席荷月只是淡淡地应了声,锐利的眸光仍旧直勾勾地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呃,席……”管理员被瞪得浑身不对劲,正想说些什么来转移席荷月的注意力时,却突然发现他恶狠狠地瞪着不放的目标是……他手中的鲈鱼汤。
管理员悄悄地将鱼汤往右移了三公分,犀利的目光跟着移向右边。
鱼汤在左,眼神也扫向左边。
果然是为了华小姐带来的鲈鱼汤!
哎呀,想喝直就不就好了。
这鱼汤本来就是要给席先生喝的,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闹哪门子的别扭。
管理员轻叹了口气,赶紧将鱼汤奉上,“席先生,这是华小姐特地为你煮的鱼汤,你就别辜负她的心意。”
席荷月也不跟他客气,伸手抄走那一锅鱼汤,转身就走。
管理员微讶地望着他的背影,而后笑了。
他一点也不怀疑,若是他将那锅鱼汤喝下肚,席先生肯定、绝对、百分之百会和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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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样花美男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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