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松虽然是贪心,却不是凶手,他只是到了一间‘善心庙’去祈求能得到家产。而到善心庙祈愿之人,他们的眼中钉最后都会意外身亡。然后,这些祈愿之人如愿得到家产,善心神则得到祈愿者奉献的大笔银两。‘御密处’掌握了几起命案,都和庙里的善心神有关。」他尽可能说得缓慢,好让她能有时间思考。
「这是谋杀。」她咽了口口水,没想到她爹的过世并不是因为她的刺激,而是由于被下毒。
她的心里闪过一丝释然,但这抹释然很快地被愤怒给覆盖。她爹原本可以活到寿终正寝的,却被那个弄瞎她的妖魅男子给毒死了。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要替她爹报仇!
蔺常风看着她脸上火般鲜明的恨意,从她脸上的坚定知道她已经打起精神。
「我认为善心神早已经知道我在追查此事,所以才将目标转到你身上,想借着掳走你一事来让我分神。我看过善心神一面,他脸上化着旦角女妆……」他欣慰地握住她的手,很高兴她又重新燃起斗志。
「模样妖魅、让人过目不忘,用炭笔勾画出来的杏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她恨恨地说道。
「善心神显然是使毒高手,杀人、以毒酒迷昏你、毁你双眼都是以毒得逞。」
「他应当是为了扰乱你的心神,所以才这般折腾我,否则他大可以一刀杀了我。」她不自觉地偎入他的怀里,只觉得这背后的阴谋让人不寒而栗。
「探子追查到善心神逃入公主府里,我明日便会到公主府里查访。」蔺常风对于她这不自觉偎近的举动,感到一阵欣慰。
「你应该现在就要求进入公主府里盘查。」
「我一出现在公主府,就是要正式提亲之时。」生平第一次,他让私情超越了秉公之心。
「那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不是吗?」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身子却忍不住颤抖着。
老天一定要让她陷入这种两难的局面吗?失明的她,除了待在他身边之外,还有什么法子能追查到凶手?!
但是待在他身边的代价,就是要接受他即将与公主成亲一事,这事就像拿着刀剐心一样,她能够承受那样的痛苦多久?
一天?两天?还是得等她痛到心碎,才能毫无知觉……
戚无双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恨不得能够就此消失不见。
蔺常风望着她的挣扎与痛苦,恨自己只能这么逼迫她留在他身边。
「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他拥住了她。
她不响应他的话,只是僵着身子任由他拥着。
「夜深了,你这日也折腾得够了,先躺下休息。」蔺常风扶着她的身子在榻间躺下,让她枕在他的臂弯里。
戚无双僵着身子,无法响应他的任何碰触。
为了追查凶手,她会暂时留下,但是在他与公主成亲之后,她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亲密关系。
因为她是一定要离开的。
因为她戚无双绝不为妾。
因为那对她及金罗公主都不公平。
可是,她失明了,该怎么离开?她又凭什么养活她自己……
戚无双身子袭上阵阵寒意,强拖着她陷入睡梦之中。
蔺常风凝望着在睡梦间也紧皱着眉头的她,一想到她受了这么多折磨,如今竟还中毒失明,他心痛到连脸孔都扭曲了。
就让老天把她的苦难都移转到他身上吧,他愿意为了她而承受一切!
蔺常风拥住她不停轻颤的冰冷身子,发誓今后要用他的命来守护她一生一世。
【第二章】
戚无双曾经女扮男装多年,却从来不觉得造化弄人。直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她从不曾真正困顿过。
她这辈子没有如此狼狈过,手中除了一袋赤木罕给的金子之外,身无分文。更遑论她现在目不能视,便连生活作息都得依赖着温都儿。
而她以为会陪在她身边共度一生的蔺哥哥,也即将在明日迎娶金罗公主!
此时,正是午后微阳之际,与蔺常风一同住在金罗国别院里的戚无双,在温都儿的巧手打扮下,穿着一袭素雅的秋香色男衫,套了件狐皮褙子斜卧在客房小厅里的罗汉长榻上,由两名从秋丰国赶来的毒师为她把脉。
戚无双任由蔺常风拥在身侧,却不抱任何希望。
眼盲之后,蔺哥哥为她找来金罗国不下数十个医者、大夫,却没有一人能够解去她所中之毒。
蔺常风问过这毒是否会蔓延全身,大夫们也没一个能说出确实答案,只说她体内有股寒气。
她想她大概要习惯这辈子就这么活在黑暗之中。
蔺常风看着戚无双毫无生气的脸庞,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丝毫不在意毒师们的目光。
这几日,戚无双也吃也睡、要她服药她也照做,从来不曾如此乖巧过。只是,她却不再与他单独相处,总是让温都儿陪侍在一旁。
他知道她在划清彼此距离,但他认为她无法一直避开他,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善心神」这个主要敌人要一起面对。
他查问过公主,金罗绫绫说她的府邸内并无闲杂人等出入。但探子们却追查出,她几个月以来换了许多名贴身婢女,每一个都在离府不久后,因为精神狂乱或跳井或投河身亡。
如此诡异情况必定与善心神脱不了干系!
「寻常毒药若是要伤人,必定会毁损人体,但是姑娘眼睛被毒粉所害,却没有太大痛苦,加上姑娘这脉象大寒,每一刻钟都比上一刻还冷寒,因此我猜测应当是中了西沙国传言中的‘彼岸花’之毒。」留着长须、仙风道骨的黄毒师说道。
「彼岸花?」温都儿想起去年骆蛮族攻打赤木族的原因,就是对方头儿诬陷赤木罕派了一名戏子偷走了「彼岸花」及其解药。
蔺常风看了温都儿一眼,感觉她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我的见解与黄毒师相同,不知此地大夫可有什么高见?」脸颊瘦削的林毒师问道。
「大夫说她脉象过寒,真气耗弱,还说这寒气若是伤及心肺就不妙了。」蔺常风握紧戚无双的手说道。
她的身子确实一日比一日冰寒,有时便连他用狐皮大氅拥着她,她的身子也不过就是微温。
「此毒若真的是‘彼岸花’,可知道解药为何?」蔺常风问道。
「传言西沙国‘彼岸花’长在沙漠中央,开花之日,方圆植物皆会因其阴毒而覆上一层冰。若要解此毒,只能用长在‘彼岸花’旁边的‘修罗草’为解药。」林毒师说道。
温都儿点着头。
「温姑娘听过‘彼岸花’?」蔺常风问道,端正脸庞尽是着急神色。
「我在西沙国住过一段时间,听说‘彼岸花’十年才开一回,一朝一暮便凋谢。中毒之人,不但会失明,体温还会一日低过一日。」温都儿说道。
「姑娘听说的,和老夫所知道的一样。」林毒师点头说道。
「敢问毒师,如果没有解药,我还能活多久?」戚无双问道。
蔺常风闻言心一惊,将她的手掌握得更牢。
黄毒师和林毒师对望一眼,又同时看向那张憔悴中犹带绝色、让人我见犹怜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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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下:还君明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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