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她必须去看看,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涌动,让她不得不去。
出了院门,往西南方向,有水榭数间,他便独自住在那里,取了名字叫「退思坞」,颇有世外隐士的意味。
东莹行了数步,却忽然觉得,这里真是查哈郡王府最洁净的地方,或许因为一池活水自脚下流过,带走所有的混浊。
「玄铎——」
门扉未掩,一眼便能看见,此刻他正伏在案上,似已醉倒。东莹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扶起来。
「你看看你,大清早的,就喝成这样,像什么话?」忍不住责怪。
她若不提醒,他便会被父亲责怪,此刻她与他已经有了惺惺相惜的感情,她不能置之不理。
「福晋,是你啊……」他抬眸,醉眼迷离地笑道,「稀客……没想到,这辈子你还有主动来看我的一天。」
「我有这么冷淡吗?」她轻叹,「你倒说说,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
「阿玛要选立世子一事,你听说了吗?」玄铎没有半分应有的欣喜,反而涩笑。
「听说……是董先生建议的。」她小心翼翼道。
「董先生一心想助我,可从没问过我的意愿。」
「怎么?」她一惊,「你……不想当世子?」
「从没想过,」玄铎坦率地摇头,「有哥哥在,我这辈子也不会跟他相争的……」
她挨着他坐下,默默听着。
她知道,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是一张聒噪的嘴,而是一双聆听的耳朵。
「我是妾室所生……」终于,他开始倾诉衷肠,「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她患有肺痨,而我小时候也是个病秧子。大夫说,母亲的病传给了我,恐怕我是养不大的,建议到庙里抚养,沾些佛光,或可痊癒。阿玛曾经想过把我送走,但大哥却执意留下了我……」
这些关于他的故事,她还是头一次听闻。
「那时候,大哥也才只有六岁,他抱着四岁的我,一直不肯撒手,生怕阿玛把我送走。我哭闹的时候,他就哄我睡;我饿了,他就亲手喂我汤饭。其实,他自己也只是一个孩子……」
他的一双醉眼似乎闪动着泪光,而她,亦被深深打动。
「我的身体居然从此渐渐好起来,所以我打小就发誓,不与大哥相争。其实,论文论武,我并不输他,但每每在外人面前,我就假装什么都不懂,一副顽劣浪荡的模样。如此,才会突出他的才华,世人才会对他称赞。」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处处隐藏、时时退避,她还一直觉得纳闷。
「这一次,我破了例,」他涩笑,「礼部侍郎一职,我从他手里抢了去,可我断不能再抢了……再抢,我还是人吗?」
她懂,一切,都是因为她。
难怪古人说红颜祸水,若非她的存在,他们兄弟依旧和睦,他永远也不会如此内疚……
「玄铎,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世子,」东莹听见自己忽然道,「你没必要——再破例。」
他为她做的,已经够了,不能再继续泥足深陷,让他背负自责的罪名。
「可是,我若非世子,将来你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他深深地凝视她,「唯有丈夫强大有力,妻子才能过上舒心的日子,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我不需要,」东莹感到泪盈于睫,嘴角,依旧保持微笑,「玄铎,没有这一切,我也会过得很好。」
她哭了吗?为什么而哭?
她知道,只为他眼前的一句话——为他关爱她的心情。
「来,」他忽然伸出手,「过来,坐这儿。」
这片刻,她的思维是麻木的,一片空白,却可以清楚知道,他是指让她坐到他的膝间。
什么都不愿去想,转身,投入他的怀抱,而他几乎在同时,双臂紧紧搂住她的腰。
「不要怕……」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做什么……只想抱抱你……」
她并不畏惧,此时此刻,叫她做什么,估计她都会愿意。
他的身躯深深环抱着她,暖暖的体温触烫她的背心,让她双颊发烧。
从小到大,没人这样抱过她,印象中,甚至母亲也没有——他,是第一个与她如此亲近的人。
不知为何,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是传说中的相濡以沫、比翼连理。
【第五章】
「砰」的一声巨响,瓷瓶落地,支离破碎。
「这是干什么?」纳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妻子,「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花瓶啊!」
「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和婉恶狠狠地回瞪丈夫,「你要猜不出来,今天别想步出这扇门!」
「闹了一夜,你也该消停了吧?」他淡道,「今儿个我还要进宫呢,迟了皇上会怪罪。」
「这么愚钝,让皇阿玛砍了你好了!」和婉大嚷。
纳也怔住,这么恶毒的话居然从妻子嘴里说出,让他始料未及,他一直以为和婉人如其名,和气温婉。
「陪伴公使夫人的事宜,皇阿玛已经全权交给皇后娘娘去处理了,完全不让我插手,」似乎意识到自己出言不逊,和婉换了稍稍温软的语调,「我好说歹说,也无济于事……」
「既然我不再补礼部的缺,你又何必在乎这个?」纳也不解。
「我就是气你那个弟弟啊!」她愠道,「就是他向皇阿玛建议不许我插手的,这哪里是一时不让我高兴,简直就是想一世不让我高兴!」
「你和玄铎的矛盾,我已听说,」纳也劝道,「谁让你得罪他的?我这个弟弟,表面上看来对什么都不在乎,可一旦认真起来,谁也拧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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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福晋 V第15章[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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