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焦宇心中叫苦,真是飞来的横祸,他才二十五岁,既不想当别人的爸爸也不想当别人的叔叔,他惬意的单身生活才正要开始啊!
「骗人!」卓安亚完全不吃岳鸣风那套,反而觉得那是令人更加生气的安慰。
这个看起来像黑社会的大叔,怎么可能会收养她?而且她刚刚一气之下跟他吵架,他一定也和其他人一样对她失望透了,反正她就是没有办法讨人喜欢!现在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一切都完了……
「我不要去,我才不要去什么孤儿院!」
浊安亚一把抓起桌上的什么东西,马上跳到一旁的角落,两个男人身子同时紧绷起来,也全都跟着跳了起来,又不敢妄动,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将视线锁在卓安亚的身上,他们不敢动,是因为她手中那把枪的枪口正对准他们。
「你们这些坏人,都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卓安亚双手握枪,两手的食指交迭扣在扳机上。
她的绝望转成了愤怒,但手上的枪异常的重,几乎要拿不住了。
不过,反正这一定也是仿真的吧,怎么可能有人会有真枪的?她爸爸有一个美国朋友,那人的家里也有这种仿冒的枪,她曾看过所以她有印象,不过就算不是真的,打在人身上也是很疼的,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就要被送去孤儿院,她气急了,就什么也不想管了。
不过想不到会这么有效,那两个趾高气扬的大人好像真的被她吓呆了,虽然也有些后悔,但她不敢松手,怕一松手那两个人就会冲上来打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喂,岳鸣风,那ㄚ头拿着那玩意,打算做什么?」关焦宇佯装镇定。
「我看,她应该比较想杀了你。」岳鸣风挂着笑脸。
「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关焦宇瞪了他一眼,「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把那种危险的东西放在桌上?」岳鸣风心中苦笑,就是因为这样,所有的亲戚才都不愿意收养这个随时会失控的小恶魔。
「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关焦宇还算冷静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以后记得危险物品要放到小朋友拿不到的地方。」
关焦宇头都疼了,又是跳车又是拿枪的,这小ㄚ头平时看的节目肯定有问题,以后绝对只允许她看幼幼台,绝对。
「总之先把妳手里的东西放下,很重吧?」关焦宇看着卓安亚手臂发着抖,知道她没有力气负荷真枪的重量,更知道枪很可能因此走火。
「不要!」关焦宇那种很小瞧她的样子,让卓安亚没来由的执拗了起来。
「那妳到底想怎样?」关焦宇习惯性的抓了抓头,真的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小孩,今后将她娶回家的那个男人还真令人同情。
「安亚听话,那不是妳的东西,乖乖放下,不然手会被压断的。」岳鸣风也看出卓安亚抖的不停的小手,正好声好气的劝道。
「不要、不要、不要!」
然后,「砰」的一声巨响。
因为枪的反作用力,小小的卓安亚向后弹开了一大段距离,那把枪也重重的掉在了地板上,不幸中的大幸是子弹没打到人,只在沙发背上留下了一个看来不太起眼的窟窿。
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宇,为什么你的枪的保险是开着的?」岳鸣风的语气已经说不上是温和还是阴沈。
关焦宇楞了半响,心有余悸的瞧着沙发背上的洞,声音也有点空洞,「我没想到现在的小孩力气这么大……」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她扣动了,关焦宇看着卓安亚抖个不停的身子,想着自己刚才差点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心情真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卓安亚呆呆的坐在地板上,她全身颤抖,心狂乱的跳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算多么害怕也流不出眼泪,那竟然是把真枪,而且她刚刚差点就真的杀人了。
她又闯祸了,而且是好大的一个祸……怎么办?身子抖得厉害,麻木的双手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那种又麻又痛的感觉直钻进心里,让她觉得害怕。
那两个男人不再说话了,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她不敢抬头去看是谁在朝她走来,不过等那个人走到她身前,她知道是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大叔,他的夹脚拖鞋就停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我、我……」她是该道歉,还是要对方别打她?只是不论她说什么,定是要挨打的……
顿时,她觉得一股压迫气息整个袭向她,他一定是蹲了下来,而且很靠近,只要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双眼。
那个人扬起了手,她要被打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打,于是她缩起脖子,死死的闭起眼睛,她已经下好决心,就算再痛,她也不能叫也不能哭,因为这次真的是她不对。
「突然变这么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她听到那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然后她的两只手被他从地板上抓起来!
他的手好温暖,暖到让她不自觉地睁开眼睛去偷看……她看到自己的手正被他裹在掌心里,会感觉这么温暖,是因为他的手很暖。
「真是奇妙的ㄚ头,普通人不会真的扣下去吧?而且枪的反作用力道很强,一般小孩应该是受不了的,不过现在妳既不哭又不闹,是真的不痛吗?还是说,被吓傻了?」
「不、不是……」她偷偷抬头,见他脏兮兮的脸离自己好近,一脸胡渣,还有那头因自然卷而显得杂乱的茂密短发,都让人觉得他离文明社会很远,可是他似乎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你不打我?」她缩着脖子,小声问。
「被妳吓得全身都软了,哪里还有力气打人。」
他那双对她而言过大的双掌,正裹着她的手搓搓揉揉,好像将她的手当成了可以随意改变形状的面团,她冰凉的手渐渐暖和起来,那温暖传到了身体的每个地方,让她的身子不再蜷缩着颤抖,双手麻麻的感觉渐渐淡了,各种感觉又回来了,身体又是她的身体了。
她皱眉,难过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关焦宇没有停止双手的摩擦。
「好痛。」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双手的虎口位置,竟然有如撕裂般的疼痛,痛得她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没那样做,只是反复低叫着:「好痛。」
关焦宇却笑了起来,笑容让他的脸展出了柔和的线条,看上去不那么吓人了,他笑道:「知道痛就好,看来的确没被吓傻。」
岳鸣风将准备好的医药箱适时放在他们旁边的地板上,关焦宇这才松开手去拿药。
卓安亚看了一下,自己双手的虎口位置裂了开来,血顺着手掌蔓延开来,红红的一片好吓人。
关焦宇熟练的包裹着她的伤处,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关切、紧张的神情,好像只是在处理一件极小的事情,但是看着他随意的样子,她安心了,这个伤应该马上就会好的,她也相信自己的手不会有事,好像只要在他身边,她就可以安心。
岳鸣风松了口气,感叹道:「看到你们关系变这么好,真是太好了。」
语音刚落,关焦宇和卓安亚同时抬头,不满地瞪向他。
「谁和他关系好啊,这个邋遢的大叔!」
「谁和她关系好啊,这个任性的ㄚ头!」
然后两个又同时转向对方。
「谁是邋遢的大叔?」
「谁是任性的ㄚ头?」岳鸣风笑瞇瞇的,明明就很合得来嘛,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普天之下能压制住卓安亚的人,恐怕也只有关焦宇了。
卓安亚顿了一下,脸颊红红的,对关焦宇说:「有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
关焦宇脸上浮出得意的笑,「什么事?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记在心上的。」
「之前说你是坏人,是我不对,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坏,只是长得像鬼而已。」
「妳……」他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岳鸣风看了看表,「宇,是不是肯收养安亚就让你再考虑两天,但是这两天她先拜托你了。」
「什么意思?」
「就是让她在你这里住两天,反正你现在休假不是吗?总之就先这样,你们都要乖乖的,不要吵架,好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先走了。」
「喂,岳鸣风!」关焦宇没有任何提出异议的机会,岳鸣风早就算计好了,留下话之后,真的就像风一般不见了。
看来岳鸣风当初应该去上小偷培训班会比较有前途。
屋里,只留下邋遢的大叔和任性的ㄚ头,满室充斥着诡异的安静,卓安亚还坐在地上。
「你不用勉强自己,我会去和岳鸣风说,我不要住在这里。」卓安亚对着地板,有些僵硬地说。
关焦宇心中太叹口气,拍了拍长裤站了起来,抓了抓乱到不能再乱的头发,「妳会煮饭吗?」
「不会。」
「我想也是,先说好,我也不会煮饭,所以不能嫌我煮的饭不好吃。」
她抬头,眼中是诧异,和其他一些无法看清的东西。
关焦宇有些焦躁,就像犯了烟瘾又找不到烟,左顾右盼无法安静下来!
「真麻烦!」他好像在骂岳鸣风,「总之也只有两天而已,妳别指望我会照顾妳什么,那边的房间没人用,但是妳自己去收拾,弄成什么样子都随妳,不过我现在要去睡觉,不要吵我,知道吗?」
她点点头,在心中偷偷的瞇起弯弯的眼。
半夜,关焦宇被小女孩的哭声吵醒,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只觉得肚子饿了,然后就是希望那个吵人小孩快点闭嘴,她的家长不知道在干嘛,不知道睡觉时间要禁止小朋友哭闹吗?
不过,那哭声也未免太近了一些,好像只跟他隔着一道墙而已,关焦宇猛然想起了什么事,从床上弹了起来。
客厅的桌上放着一碗泡面,面已经吃光了,沙发的靠背处有一个小小的圆孔,在另一间卧室里传出女孩烦人的哭声……原来白天的一切不是梦。
关焦宇在那道传出哭声的门前停了一会儿,想着是不是应该朝里面大吼一声叫她闭嘴?心中又希望她哭累了能自己停止,可是他站了好一会儿,那哭声都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更大声了,凄惨的教人听了心里一阵别扭。
「那臭ㄚ头,又在搞什么啊?」碎碎念着,有些生硬的推开了房门。
没了那道门的阻隔,卓安亚的哭声更直接地撞进了他的脑中,卧室的床头灯开着,昏暗的光,只将床的周围照得很清楚。
十岁大的小女孩像被惊醒一般的坐在床上,眼泪不停的落在被子上,嘴巴张的好大,算是很没有形象的大哭,完全是一副十岁小孩的哭法。
知道他进来了,她也没有停止,哇哇大哭的样子让进来的男人一头雾水,关焦宇怀疑这个ㄚ头和白天那个嘴巴恶毒的ㄚ头是不是同一个人。
再嚣张的犯人他都有办法对付,可是怎么才能让溃堤中的小孩安静下来,他是真的没有头绪,只能在床边像个木头一样杵着,如果这时候大吼是不是很没有人性?可是安慰的话,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妳这ㄚ头真麻烦,我又没有虐待妳……」
卓安亚哭声猛地停止,突然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两只小手紧抓着他的衬衫不放,更加不受控制的哭叫了起来,鼻涕和眼泪黏了他一身,关焦宇整个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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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丈夫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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