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来,梅若藩愤怒、痛苦,想向全世界所有的人宣告他和宫诗丽的关系,一旦大家知道她属于他,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但他是有教养的男人,该死!有教养的男人懂得尊重女人,除非得到她的同意,否则他不会说出实情的真相。
然而他对她的作为想得越多——他只能思考了——越觉得愤怒,几乎可以肯定宫历生永远会阻隔在他们之间,并取得最后胜利。
该死!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实情的真相就是她重视父亲更胜于他。而现在她正准备回到她父亲的怀抱,嫁给他指定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更加恼火,嫉妒他们父女之间显而易见的亲近……该死!他爱她,爱到无法放弃她,他会让她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事实上,他已经开始进行了。他先一步把冯子兴调回京师处理公务,不过在此之前,他要他暗地里为他安排好一桩绑架。
在等待的期间,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调查马车意外。为此,他在今天下午低调的把张岐请来花园见面。
一见到他,他迫不及待的问:“张兄,听说马车掉落山谷之后,是你带人去找宫小姐,我想知道你在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岐好奇的看他一眼,“二当家为什么这么问?”
梅若藩沉吟片刻,要不要把他怀疑的事说出来呢?这个指控非常严重,一个处理不好,他可能马上被赶出辽东城。可是……
他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张岐,如此才能取得他的充分合作。
“张兄,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即将要说的事,包括宫帮主在内?”
张岐愣了一下,“什么事这么严重,连帮主都不能说?”
“等听完我说的话,你就会明白我要你暂时守口如瓶的原因。”梅若藩接着把当天看到的情形和怀疑的事说了出来。
张岐大吃一惊,“什么?那不是意外,是蓄意谋杀?”
梅若藩用力点头,“那辆马车是上好的马车,材料又重又结实,实在没道理会造成轮子飞落的意外,除非有人事先破坏轮轴,你认为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疑。”张岐摸着下巴,“驾车的老张是府里最稳重的马车夫,不可能为了赶路抢快,致使轮子飞离车身。撇开这两个原因,就只剩下人为因素了。老天!谁会做这种事?”
“宫府的事,你当然比我清楚。”梅若藩突然倾身,贴近他的耳朵,低声的说:“虽然传言不可尽信,但空穴来风岂是无因,听说贵府的二小姐对宫帮主宠爱宫小姐,甚至将她许配给靳以朗非常不满,是否真有此事?”
“是有这回事。”张岐倒抽一口气,“二当家,你该不会是怀疑……”
他点头,“我是怀疑她,不过苦无证据,希望张兄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说看。”
“我想要你秘密到山谷一趟,把马车残骸仔细检查一遍,尤其是轮轴的部分,看看是否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如果轮轴真的被破坏,我们要怎么证明那是二小姐唆使人做的?”
“老实说,我们恐怕无法证明。”梅若藩叹口气,“我只希望公开这件事后,可以让宫帮主多注意宫小姐的安全,让主谋不敢再起异心。”
张岐想了一下。终于点头,“好,明天我下山谷一趟。如果证实这是蓄意谋杀,不管能不能找出凶手,在大小姐出嫁之前,我一定会负责保护她的安全。”他也开始怀疑,觉得有必要把事情弄清楚。
等张岐离开,梅若藩站在花园里,好长一段时间一动也不动。
从张岐的反应看得出来,东北帮的人都喜欢这桩婚事,如果知道他打算绑架他们的大小姐,恐怕会把他大卸八块,喂给狗吃。
但她是他的,任何人也别想抢走她,靳以朗不行,她爹也不行。他并认为自己做错什么,这是属于他的爱情,他必须主动并积极的保护它。
可恶!他绝不向该死的命运低头。
“小心了,二当家,如果打到人就不好了。”
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梅若藩猛地转身,眼睛微眯,认出是宫诗琪那个令人厌恶的女人,她正从花园的另一端一扭一摆的朝他走来。
“原来是二小姐。”他努力挤出微笑,目光锐利的盯着她。
虽然她是个天生尤物,而且丰满的身材充满诱惑力,可是她的出现只带来许多可憎的回忆,使他怒气冲天。他永远无法忘记,宫诗丽差点魂断山谷的事,而眼前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幕后的主谋。
这一刻,他恨不得上前掐死她。他对女人一向怜香惜玉,几乎不曾疾言厉色,只有宫诗琪是例外。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握机会,问出一些他想要的消息。
宫诗琪的眼睛炯炯发亮,在梅若藩盯着她时,也毫不掩饰的打量他衣襟下结实的胸肌,再扫过他的大腿,然后缓缓的回到他的面庞。
她感到非常满意,这个男人的财富和社会地位不仅与靳以朗旗鼓相当,他还有一项优势是后者所不及的,那就是吸引人的俊美相貌。
她笑着望进他的眼中。带着诱惑的意味。“希望我没打扰到你。”
“不,你没有打扰我。事实上,我欢迎你的加入。”梅若藩快速走上前,装作热情的迎接她,以强调他的话。
宫诗琪的嘴角得意的上扬。自从她懂事以来,就不乏爱慕者和追求者,她知道自己的美丽,而其善于利用这一点,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也很高兴有机会跟你聊天,希望多了解你一些。”她紧盯着他的脸。
梅若藩抬起一道眉毛,清楚自己没弄错她的意思,或是她想要的东西——他。他并不觉得惊讶,在看到她的第一天,她就明显的透露出意图。
“这是我莫大的荣幸。”他微笑,借以掩饰对她的轻蔑。“我真羡慕宫小姐,不只有个爱她的父亲,还有个如此美丽、善解人意的妹妹。她能够平安的回来,你为她的幸运感到高兴吧?”
“是啊!她是很幸运。”宫诗琪咬牙切齿,没想到宫诗丽如此命大,居然这样都死不了。“只看她能嫁给靳以朗,就知道她有多幸运了。”
梅若藩挑起眉头,“二小姐的意思是……”
她瞥了下嘴,轻蔑的说:“你别看我姐姐现在像是很正常,以前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她简直像个白痴,既无趣又呆板,几乎一无是处,能嫁给北霸帮未来的继承人,是我们高攀了。”
“是吗?原来她以前是这个样子。”从宫诗琪对宫诗丽的强烈妨恨,梅若藩有点明白她以前为什么会被人们认为乏味无趣了,应该是为了避开麻烦,她只好扮演呆板的角色,免得夺去妹妹的光彩。
然而她并不愿就此放弃自我,一有解脱的机会,马上恢复原本活泼的个性。难怪她如此渴望自由、没有束缚的生活,这或许是她不积极找回记忆的原因吧!
他不禁诅咒宫诗琪,然后努力压抑怒火,挤出微笑,“不过我有些好奇,宫帮主缔结这门亲事,应该是为了东北帮的发展,既然如此,以二小姐的美貌和聪明伶俐,应该是他老人家的首选,为什么反而把宫小姐许配给靳以朗?”
“还不是因为靳以朗那个混蛋,他居然敢嫌……”她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梅若藩敢确信她要说靳以朗嫌弃她,难怪她的态度跟他听到的不一样。这就是她由爱生恨,甚至为了报复靳以朗,而陷害诗丽的最大原因吗?他很想知道。
“哈,你骂他混蛋。”他大笑,故意把它当成趣闻在谈。“二小姐,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
“没什么,我们不要说他们的事了。”她谨慎的收起怒容,对他绽放迷人的笑容。“二当家,你参观过这个花园吗?要不要我陪你走一走?”
不等他的回答,她迳自走到石子路上。
不得已,他只好跟上去。
在茂盛的玫瑰花丛前,她停下脚步,“你看,这朵花好漂亮。”她摘了一朵玫瑰,转身交给他,“二当家,可否麻烦你帮我插在头发上?”她的声调像是爱抚,手指碰触他的胸膛。
梅若藩看着她兴奋的神情,唇瓣轻轻开启,眼眸闪烁着热情的光芒,身躯贴向他,霎时明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和男人调情。
他既惊讶又感到有趣,这位小姐绝不是害羞的小花,难怪靳以朗嫌弃她,她对那个男人也曾施以同样的魅惑手段,而他想知道她会进行到什么地步。
“能为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他接过玫瑰,插在她的发髻上。
宫诗琪更加靠向他,丰满而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的胸膛。
他不但没有被激起情欲,反而充满鄙夷。这个女人以为他是风流男人,就饥不择食吗?
她看他没有拒绝她,双手攀上他的颈子,“若藩……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梅若藩感到有些好笑,虽然见识过各种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但是以她最为主动积极。他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委婉的拒绝她的诱惑。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他的身后响起,“若藩……”
他转头一看,整个人愣住。
诗丽……
他随即领悟目前的状况会让她误会。赶忙放开宫诗琪的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宫诗丽的脸色惨白,眼睛瞠大的瞪着他们两人,“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她迅速转身,穿过一道围篱,消失无踪。
“大小姐,等一下。”小兰大叫,在后面追着她。
梅若藩咬牙,忍住追上去的冲动。如果他对她表现出过多的关怀,必定会泄露他们之间的秘密。他是无所谓,只怕她不这么想。
该死!他暗暗咒骂宫诗琪,咒骂他自己,咒骂命运。
宫诗琪感到有些困惑,宫诗丽看到她和梅若藩在一起,像是被轰去了灵魂,这是为什么?莫非他们两人有不寻常的关系?
她斜睨他一眼,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我姐姐就是这么鲁莽。对了,二当家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你觉得她怎么样?”
梅若藩心知肚明,她不是询问,而是强硬的质询。虽然宫诗丽已经竭力掩饰,但是深受伤害的模样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姐姐有一张美丽的面孔,确实非常吸引人。不过我喜欢活泼、大胆又淘气的女人,缺乏想像力的女人只会让我倒胃口。”他知道他的叙述会让某个人以为他是在说她。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女人啊!我了解你的意思了。二当家,我们再去逛逛好吗?”宫诗琪露出喜悦的笑容,心中的疑虑消失无踪。
“二小姐,真是抱歉,恐怕我不能再陪你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事需要出去。”梅若藩面前挤出微笑,握住她的手臂,引导她走出花园。
他也只能显露出这种表情,一旦让怒气发泄出来,将会一发不可收拾,造成大灾难。
午夜时分,在小兰的暗中帮助下,梅若藩终于来到宫诗丽的房门口。
那个侍女早就看破他们两人的关系,傍晚时偷偷来找他,请他安慰她家大小姐,她哭了一整个下午。
他想推开窗户,却推不动。
“该死!”她锁起来了。看来她真的很生气。
他弯曲手指,轻叩窗户三下。
“诗丽,是我,把窗户打开。”
等了一会儿,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诗丽,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是有原因的,能不能让我进去向你解释?”
她仍是沉默以对。
“可恶!”他忍不住低声诅咒。
他知道今天晚上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会见他,叹口气,决定明天再找时间跟她解释。
宫诗丽听到脚步声逐渐远离,知道他离开了,她如愿以偿……独自躺在大床上哭泣,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翻过身子,头埋进枕头里,“若藩,你怎么可以如此?”
她不想见他,是因为不要他目睹她的痛苦和羞辱。她也不想要独自躺在这张大床上,这几天她是如此的孤单,虽然她爹和宫府的其他人不时陪在她身边,但是没有梅若藩。
为了避免泄露他们的秘密,即便在公开场合,她也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表现出他只是个救她生命的人。她知道他很生气,不过也只能请他谅解。
或许是太压抑了,她更加想念他。渴望他的抚慰,然而他却背着她和小妹调情。可恶的骗子!说什么他只爱她一人,他的心里除了她,没有别人。
自从他承认爱上她之后,她从未想过她不在他身边时,他会故态复萌,再去挑逗别的女人,甚至和那些女人做……做他和她一起做的事。
在花园目睹的那一幕,让她狂怒又痛苦。
他不能这样子对待她!直到现在,她仍无法忍受他转向另一个女人的事情。
为什么?难道因为她不敢向她爹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他用移情别恋报复她?还是他已经厌倦了她?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她都不会原谅他。
假若他无法体谅她的难处,了解她的内心有多痛苦,他根本不配做她的丈夫。如果他是喜新厌旧的男人,更不可能带给她快乐幸福的生活。
她的手紧握成拳,作下决定,再也不要为了那个风流男人、骗子,把自己弄得像个傻瓜,忍受那犹如刀割的痛苦。
宫诗丽走进书房时,有些心慌意乱。她知道会看到靳以朗,接到她还活着的消息,他特地从山海关赶来了辽东城。
她很快的瞥了他一眼,他还是一样英挺,她为什么不能爱上他?
他尽职负责,更博得她爹的信赖,怎么看都是个完美的夫婿。为什么她会爱上到处风流的梅若藩,而放弃完美无缺的靳以朗?
也许她以前扮演的代办角色无法让他对她产生爱慕,因而造成疏离感,致使她也不曾尽力喜欢他,假若她给自己一个机会……
好。就这么做吧!敞开你的心胸,让他认识真正的你,接纳你,甚至是爱你……然后把这个事实丢到那个骗子的脸上。
她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美梦却如碎片纷纷飘落。每当想起花园的那幕景象,她不由得心痛如绞,并咒骂那个负心的男人。
这一刻,她想为自己报仇并伤害梅若藩的欲望变得异常强烈。这是她走向靳以朗的原因,她决定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诗丽!真的是你!”一向稳重的靳以朗见到她,立刻冲上前来,紧紧握住她的手。“老天!看见你平安无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宫诗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关心她,至少他流露出温暖的感情,不再对她视若无睹,仿佛她是个没有感觉的女人。
“对不起,直到四天前我才想起所有的事,否则绝不会让爹和你为我如此担心。”她解释,露出微笑。
“女儿,不用抱歉,只要你能平安的回来,就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最大恩宠了。”宫历生笑说。自从女儿恢复记忆之后,他成了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刚刚我和以朗谈过,你们的婚礼原本就准备得差不多,虽然中间耽搁了,但是影响并不大,我们决定婚礼如期举行,你有没有意见?”
宫诗丽愣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得面对这个难题。虽然靳以朗对她不再那么冷漠疏离,但是她能凭这一点断定这会是一桩成功的婚姻吗?
她想多认识他一些,再作最后的决定,这时实在不适合谈这个问题,不过想要彻底摆脱梅若藩的冲动让她下定决心,就在此时此地做个解决。假若他针对她的问题说出符合她的期望的答案,所有令她惶惑不安的情况就会好办得多。
他是她爹为她挑的人选,而她爹纵使难免犯点小错,仍是她所知道最聪明的男人。至少嫁给靳以朗是她爹的梦想,他会为此而高兴。
“爹,我想和以朗单独谈一下,可以吗?”
宫历生迟疑了下。今早他注意到女儿红肿的眼睛,没有开口询问,她也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心知肚明她在烦恼什么。
他并没有瞎眼,打从女儿回家的第一天,就发觉事情不对劲。以梅若藩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他相信他已掳获女儿的心,这可以从她刻意对救命恩人态度冷淡、保持距离得到印证。
这真是欲盖弥彰了,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不是无情的女人,没有理由对恩人如此冷漠,除非她想隐瞒一些事情,不愿让他知道。
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因为即使他们发生过什么事,那也是女儿失忆以前的事。而他相信自己的女儿, 在恢复记忆之后,懂得作出聪明的决定。
“也好,我让你们谈谈。”他深思的看了女儿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书房。
靳以朗好奇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用意为何。
宫诗丽的双颊泛红,和一个还说不上有感情的男人讨论这个话题,使她觉得异常尴尬。
“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会想娶我?”她轻声问道。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似乎在试着了解她的话。“诗丽,这虽然是一桩政治婚姻,但是我关心你,也真心想疼惜你。你怀疑我的诚意,对这桩婚事有疑虑吗?”
这不是她要的答案,但是他没有为了讨好她,说出违背自己心意的话,还是赢得了她的尊重,至少他不是那种会用花言巧语欺骗女人感情的男人。
她凝视他深邃的眼睛,“不,我只是怀疑,这种感情是否足以维系长久的婚姻?”
他紧蹙眉头,“对我来说,那确实已经足够。”他走向她,温柔的轻触她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的碰她。
宫诗丽努力的感受,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忍不住回想起梅若藩,当他与她肌肤相亲时,那有如触电的感觉。
梅若藩!为什么还去想他?她自责的暗忖。
“诗丽,我发觉你改变许多,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你,既胆小又怯懦,根本不可能跟我说这些话。我不是在批评你,相反的,我非常欣赏你现在的个性,我觉得我们生活在一起应该会很愉快。”
她变了一个人?宫诗丽苦笑,她回家之后回复原本的自我,尚未见识过她这一面的人都感到好奇而不解,只有她爹高兴她终于恢复正常了。
除了她爹,还有一个人也了解她……不,她不要再想起他。
但是,会一直这样吗?无论什么事,她都忍不住要拿他们做比较?
如果他一直存在她的婚姻里,她真能得到快乐?
“会吗?”她茫然了。
“会。”他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在我逐渐了解你之后,越想越觉得这桩婚姻可以成功。”
这是个温柔而不讨人厌的拥抱,宫诗丽没有闪躲或拒绝,专心的等待那感觉的来临……没有出现,这个拥抱很温馨,就像她爹给她的感觉。
婚后她所能期待的,难道就是这些?没有任何悸动,没有让她感到窒息的热情,她能忍受这种日子,而且不知道要过多少年吗?
她不禁轻轻颤抖。如果她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和激情的美妙,或许可以忍受那样的婚姻生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不过现在已经太迟了。
她知道她爹对这桩婚姻充满了期望,当时不管怎样,她心里知道,并毫不怀疑自己的决定,她不能嫁给他,这会是个错误的选择。
她作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为了梅若藩,他跟她已经没有关系,她是为了自己和靳以朗的未来,她现在知道了,她尊敬他,但不会爱上他。
他不应该娶像她这样的女人为妻,他值得拥有一个配得上他这样优秀的男人的好女人,而她总有一天会再遇上一个让她兴奋快乐的人。他们两人没必要如此委屈自己,毁掉下半生的幸福。
她要把这个决定告诉她爹,不过不是现在,不要靳以朗在这里的时候。她不想伤害他的男性尊严,但是她若要解除婚约,势必得将缘由告诉她爹,那同时表示她爹的幻梦破灭,而靳以朗也会知道她和梅若藩之间发生的事。
她暗暗叹口气,稍稍离开他的怀抱。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
“以朗,听说你来了,你……”
他们两人受到惊吓,立即分开。
靳以朗十分尴尬,眼神飘忽。
宫诗丽的脸庞苍白得毫无血色,当她的眼光停在梅若藩的身上时,竟感受到一股荒唐的罪恶感。
她恨自己这么在乎他,甚至在他做了背叛她的事后,还想着他。毕竟她现在已经知道他的为人,实在没有理由不彻底的忘了他和他们之间的一切。
然而不管她怎么努力,他仍像毒瘤般存在她的心上。只要他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便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但是,她拒绝再向那股力量屈服。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梅若藩握紧拳头,咬牙说道。
今天下午他和张岐在一起,听取他的报告。从坠落山谷的马车残骸中,张岐发现马车轮轴确实有遭人破坏的痕迹,回来之后仔细的问过了,出事那天曾碰过那辆马车的人一共有三个,其中之一是随宫夫人嫁过来的随从。
这个线索让他雀跃不已,接着听到靳以朗抵达的消息,立即抛下一切,赶过来找他。他一直在等他到来,希望能取得他的谅解,那么他就不用使出绑架的激烈手段夺回妻子,没想到竟然看到令他发狂的画面。
噬人的嫉妒像火一般燃烧他的心,受到的创伤令他愤怒,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这几天他已渐渐学会了忍耐的智慧。
“我该等一下再来吗?”他还能拿这件事开玩笑,真佩服自己的克制力。
靳以朗露出欢愉的笑容,“别取笑我了,我还要谢谢你救了诗丽呢!”他低头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能看到她平安的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这个亲密举动让宫诗丽困窘不已,又不好意思拒绝,脸颊泛起红晕,偷偷瞥了梅若藩一眼,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他在想什么?她无法猜测出来,不过就算他现在十分愤怒,也都隐藏在那深不可测的脸庞下。
她希望他继续保持沉默,如果他说出任何实情,必定会惹来一场灾难。隐瞒事实的罪恶感虽然不是很好受,然而揭露的后果更糟。她不要靳以朗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如此难堪的被他们伤害,他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默默的用眼神恳求梅若藩,他却没有注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靳以朗的身上。她屏息看着他,祈祷他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只要能力所及,你知道我不会见死不救。”他终于开口说话。
宫诗丽着实松了口气,幸好他不像在海纳古时那样莽撞冲动。
靳以朗却无法不注意到书房里不寻常的气氛,虽然梅若藩极力掩饰,但是他对宫诗丽的怒气依稀可辨。
他太熟悉这个男人的为人了,对于女人,他一向风度翩翩,现在他的态度却令他十分不解。莫非宫诗丽做了什么事,得罪他、惹恼他?
突然,他想到梅若藩闯进书房,看到她被他抱在怀里时,那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那是他生气的原因吗?如果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瞥了一旁安静而苍白的宫诗丽一眼,再看向梅若藩。
靳以朗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从朝鲜回京师的途中,救起一位失去记忆的美丽女孩,两人朝夕相处下,爱苗逐渐滋长。
他奇怪自己竟然如此平静,是因为他对宫诗丽的感情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所以他如此心平气和?不,在正常的情形下,未婚妻被夺是奇耻大辱,他当然会生气,但梅若藩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夺爱,那又另当别论。
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梅若藩来找自己。他相信那个男人不久之后就会向他解释一切,并求取他的原谅。只是,届时他要怎么做?
这件事还是要看宫诗丽的心意。如果她选择梅若藩,而那个男人也不是抱着轻率的态度,是真心爱她的话,他会敞开心胸,真心祝福他们,他不是那种会为了两帮结合所带来的庞大利益而硬要拆散一对爱侣的残酷男人。
接下来的时间,他抛开一切,和梅若藩聊着他从朝鲜带回来的大笔生意。
宫诗丽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她对面的梅若藩。
她看得出来,虽然他谈笑风生,浑身肌肉却都紧绷着。他的视线偶尔会飘到她身上,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就像一枝锐利且充满愤怒的箭,毫不留情的要刺穿她。
梅若藩确实愤怒得快要发狂,想到宫诗丽的背信,假装忽视他的存在,一直维持着礼貌、蓦然的表情,便好想掐死她。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他也相信她,然而当她见到靳以朗时,随即投怀送抱,把他当作一文不值的货品,随手丢开,再也没有资格吻她、爱她、娶她,纵使他们曾经共同分享了许多。
可恶的女人!对于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对待,他恼火得想要揍人,差点失去思考的能力。
最后,他小心的控制住愤怒的情绪,告诉自己,只要再过几天,他就可以带她逃离这个鬼地方。
其实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狠狠的打她的屁股,爱她爱到令她无法行走。在那之后,她会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她想撇开他,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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