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官清云对她的殷勤,更是没有半点反应。他神色自若的打开那张单子,拿纸镇压下来,一迳抄写着。「陈掌柜这回是要送到哪?」
「扬州,这批丝绸赶着上船,是要运往波斯的。」
「这批货,您需要何时运抵?」
「这月二十。」陈织织说着,秀眉微拧,用手压着心口。「我想请您亲自押送,行吗?别的人,我可不放心。」
「当然。」上官清云微笑。「陈掌柜所托,上官定会亲自押送。」
听闻到这一句,陈织织心情愉悦,故意瞧了喜儿一眼。
那得意洋洋的笑容,激得喜儿火大,不禁有些胸闷气堵,忍不住放下水果盘,走到丈夫的身旁。
「上官哥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他闻言一愣,抬起头来。「这是押镖,不是去玩。」
听见上官拒绝,陈织织的笑容更娇媚得意了。
谁知道,下一瞬间,她却眼睁睁的看见他握住那蛮女的小手,抬眼瞧着那蛮女说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押镖必须日夜兼程,非常辛苦。」
「我不怕辛苦啊。」喜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认真地说。
「我知道。」他眼里笑意更深,温声道:「是我怕你辛苦。」
喜儿的小脸,一下子羞红。「真的?」
「当然。」他笑望着她。「所以,你乖乖在家等我,嗯?」
「好!」
眼前这一幕,让陈织织的笑几乎要挂不住。
上官清云对任何女人都视如一同,没有太大差别。他对谁都很好,却也从未对谁特别好,更别说主动去握谁的手了。可是,这会儿他却当着她的面,握住那蛮女的手,还说了那么肉麻的话。
他几乎像是被迷了心窍般的,望着那小蛮女,唇角挂着笑,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咳咳。」陈织织愈看愈火,故意轻咳出声。
他终于回头,重新将视线拉回她身上,泰然自若的道:「抱歉,让陈掌柜见笑了,我们继续吧。」
原来,他真的把她在场这事给忘了。
陈织织媚眼微抽,心里却恼恨得很。她镇定地商谈生意,却又清楚看见,上官清云的手还握着那小蛮女没有松手。
就在此时,一名镖师走了进来。
「上官,总管有事,请你立刻过去一下。」
「陈掌柜,抱歉,我得过去一趟,请您稍等一会儿。」他说道。
「没关系,您去忙吧,我们都这么熟了,您别和我客气。」陈织织甜甜一笑,刻意加重语气。「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谢谢,我去去就来。」他完全不理会她话中的暗示,反倒回头,望着那小蛮女。「喜儿,你替我招呼一下陈掌柜,可以吗?」
这可是上官哥哥的吩咐呢!
喜儿骄傲地抬高下巴,用力点头。
就算他叫她上刀山、下油锅,她也愿意。即便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她还是愿意为上官哥哥待客。
「你放心去吧。」她笑眯眯的点头。「我会好好招呼陈掌柜的!」
得到了她的承诺后,上官清云先是温柔一笑,然后才转过身去,与来报的镖师一同离开。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两个女人。
不同于翻脸如翻书、一见上官清云踏出门,就笑容全失的陈织织,喜儿可是乐得咧嘴直笑。喔喔,上官哥哥肯定是信任她,才会拜托她的,她高兴得想转圈圈、撒花瓣,就算是面对这个妖女,她依然掩不住脸上的笑。
强压住兴奋,她替她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送上去。
「陈掌柜,请喝茶。」
谁知,陈织织不伸手接,只将两手交覆在身前衣裙上,撇开了视线。
「陈掌柜,你不喝吗?」她问。
陈织织抬起手,垂眼瞧着自己的指甲,轻哼一声,娇声说道:「蛮女泡的茶,能喝吗?」喜儿一愣。「你什么意思?」
陈织织抬眼,讥讽的又说:「不是听说,你泡的茶里都是虫粪吗?多可怕啊,咱们京城这儿,可不兴喝虫粪泡的茶。」她是个生意人,为了生意活路,自有管道能得知各家消息。心思单纯的喜儿,一时还听不出讽刺,认真地回答。
「你放心,这不是虫粪茶,那可是上等的药,你又没病没痛的,为什么要喝药茶?还是说,你其实有病?」
「呸呸呸,我才没病,你少用乌鸦嘴咒我,蛮女果然是蛮女,一点礼节都不懂,我真是为上官感到不值。」
这下子,喜儿可明白,对方是在骂她了。
「你说什么?」她倏地放下茶,生气的瞪圆双眼。
「怎么?听不懂吗?」陈织织轻笑了两声,无比傲慢的说道:「我说,你这蛮夷没有家教。」喜儿的小脸上,气得一阵红、一阵白。
「你……」
「怎么,我有说错吗?就算是个公主又如何?一点气质都没有,瞧你这粗暴模样,就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茹毛饮血、没有开化,才会仗着一点战功,就想威胁朝廷。」
「什么威胁朝廷,你少胡说!」喜儿气得蹦蹦跳。
「我胡说?要不是受到了威胁,皇上怎么会要上官这种人才,娶你这样的货色?」「这件亲事,明明是宰相提议的。」她大叫。
「那是要拉拢你的家族啊,傻瓜。」陈织织哼声,说得更明白。「你也真不知羞耻,当年被上官捆着丢上车,竟然还有脸回来,厚着脸皮逼婚。」
「我才没有逼婚呢,你根本不懂!」喜儿振振有词,表情可得意了。「上官哥哥当年捆我,那是因为——他喜欢我!」
「什么。」陈织织一愣。
骄傲的喜儿,双手往腰上一插,仰着小脸,趾高气扬的说道:「我哥哥说,上官哥哥其实是喜欢我,但是因为害羞,才会故意把我绑起来,要我先回家,还说了那些反话!」
「天啊,你是傻瓜吗?」陈织织简直难以置信。「那是你哥哥哄你的。上官当年就是受不了你这个麻烦,在忍无可忍下,才会做出失礼的事。」
俏丽的小脸,逐渐变得苍白。她还想再争辩,但当年临行前,他的身影和话语,却蓦然响起,回荡在耳边。
你永远不要给我再回来了!
那不是反话,而是实话?
为了那句话,她一路上哭了好久好久,是玄狼哥哥再三保证,还举手对天发誓的告诉她,男人总爱欺负自己最喜欢的姑娘,她才停止哭泣。
想到上官清云当年的表情和语气,她深信了十年的信念,竟没来由的,开始有些动摇。难道,真是玄狼哥哥哄她的?
喜儿心中大乱,尖酸刻薄的话语,却仍字字入耳。
「瞧你,该不会这些年都以为他是喜欢你吧?呵呵,真是笑死我了!对他、对京城里的人来说,你啊,十年前和十年后,都活脱脱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每一句话,都恍如一记巴掌,狠狠甩到她脸上、打在她心上。
喜儿踉跄地后退数步,泪上双眸。
「不,才不是!才不是!」她白着脸,抖颤着唇说:「上官哥哥对我很好,我们洞房了,他喜欢我,才会跟我成亲的。」
「不知羞耻,床第之事,可以直口嚷嚷的吗?」陈织织捏紧了绣帕,嫉妒得眼都红了。「瞧你这模样,就知道你爹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怕是和猩猩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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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临门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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