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药坊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忙碌,七、八名夥计手没停的拿药、抓药,四、五个大夫忙着看病,还有多位工正进进出出的搬货、补药材。
“朱大婶,你心痛的毛病如何了?”大夫亲切的对着一名妇人问起。
朱大婶连连点头,“好很多了,多亏了杏林公子的救命。徐大夫,杏林公子何时会在啊?”
“只有遇上众人都束手无策的病人,像朱大婶你这样,公子才会出面解决,平时都在钻研药理,不会来药坊的。”
徐大夫说明。
朱大婶闻言面露失望之色,“这样啊,我儿子在山上采到了珍贵的雪参果,我带了几颗过来想当面谢谢杏林公子的大恩,现在也只能麻烦徐大夫你交给杏林公子了。”
“朱大婶,医者救人本是职责,公子不会收礼的,雪参果得来不易,你自己还需要补身,就留下自己用吧。”徐大夫连忙推辞。
“我已吃了,杏林公子帮了我大忙,又不收诊金药费,真是菩萨心肠,我没有贵重的东西好报答,雪参果是我的一点谢意,徐大夫,无论如何你都要收下,再帮我转交给杏林公子,你一定要帮这个忙。”朱大婶坚持将雪参果留下。
徐大夫摇摇头,无奈的只得将雪参果拿入内室,内室桌上已经堆积了许多病人送来的蔬果谢礼,这些都是受过杏林公于恩惠的人送来的礼物,其实连他们药坊的人都没见过杏林公子的杏面目。
杏林公子虽然是药坊的老板,但是从不曾出面,药坊都是由公子委派的总管管理一切,只有报上谁患了疑难杂症时,公子才会亲自去医 治,而且遇到病人家境不好,公子还不收费用,药坊更加时时举办羲诊, 公子的宅心仁厚可见一斑,因此常收到病患送来的物品,这些物品大都 被转送给需要的患者或是穷困人家,公子的善行受到镇民的爱戴,杏林 药坊也成为镇上最受欢迎的药铺之一,另一家便是钱氏药楼了。
钱氏药楼天下闻名;各地都有分店,药楼的大夫医术佳,收费公道,也不时会办羲诊,所以生意比起杏林药坊毫不逊色,金龙镇上有两家这么好的医馆真是镇民之福。
钱钏雅将帐册放下,抬头看着底下的管事,“赵管事,上个月的用药料增加,但为何入帐却只是持平而已呢?”
赵松急忙回禀,“小姐,上个月杏林药坊办羲诊,病人都去杏林药坊看病了,杏林药坊因为用药材短缺而向我们药楼调货,小姐曾吩咐同是药楼有互通药料之羲,也只收成本价格,所以才会造成药料大增却没赚钱的结果。”
“我想起来了,这事你有写信来告知,羲诊也是好事,不过杏林药坊的分店已扩充到五个省分,规模是越来越大了。”这个才崛起两年多的药坊,却以惊人的声势壮大中。
“小姐,杏林药坊的做法虽然是行医为善,可是过低的看诊费用和药钱,也会让许多小药房无法生存,以金龙镇为例,除了我们钱氏药楼可以承受得了外,镇土原本的四、五家药房都因为门可罗雀而不得不歇业,不过杏林药坊也有顾及这事,用优渥的薪俸请那些大夫为自家药坊工作,让他们不会没工作,只是杏林药坊扩展褥如此迅避,终会成为钱氏药楼的大敌的。”赵松向钱钏雅说明。
钱钏雅沉吟了下,“赵管事,你的顾虑很有道理,我会对杏林药坊多加注意的,你可曾见过杏林公子?”杏林药坊的主人是个极为神秘的人物。
赵松摇头,“杏林公子从不在人前出现,他现身只会为了医治大夫们无法解决的重症病人,那些病患多因为病重而眼茫看不清;他又常挑在夜里出诊,在烛火昏暗下更加无法看清他的模样,所以连被医治过的病人都不明白他的模样,一般人更是不知道,就算杏林药坊里的人员也没见过他,因此杏林公子的身分几乎可以说是无人知晓,属下只知道杏林药坊是源于银龙镇。”
“银龙镇?这地名我曾听过,它与金龙镇有着一山之隔,但是远不及金龙镇繁华,是吧?”钱钏雅一脸沉思地说。
“金龙镇与银龙镇之间夹着龙山,龙山是取其山形宽长似龙模样,金龙、银龙两镇就倚在龙山两侧,有如龙的双翼,原来的银龙镇是如小姐所言不如金龙镇的热闹;不过近两年来,银龙镇发展迅速,繁荣程度已经不输给金龙镇了,甚至有超过的中迹象,属下建议小姐或许可以考虑在银龙镇也设个刀剑铺或是药楼。”赵松建议。
钱钏雅看着赵松,“银龙镇真有如此大的进步?”
赵松肯定的点头,“因为有传言银龙镇的山涧淘出了金沙,所以许多想发财的人都到银龙镇去淘金,后来官府新建的南北主宫道又经过了银龙镇,更让银龙镇日新月益繁盛起来,只可惜金龙、银龙两镇因为有龙山阻隔而联系不易,一般人是走官道,虽然路平好走却需绕过龙山,要经过四、五个镇,没花个七、八日无法到达,走山路较近,只要花两、三天便行,但是要翻越龙山,非常的辛苦,就因为交通的问题,反让两个镇几乎很少交流。”
“听来银龙镇是个很有趣的地方。”赵松的介绍引起了钱钏雅的兴致。 没去过的地方总能令钱钏雅好奇地想游历,当然还有杏林药坊的事,她不想和个不知底细的人交手,自己走一趟看看,说不定能查到一些消息呢。
巡视过药楼,钱钏雅要回刀剑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在经过杏林药坊时,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往里面看了看,倚在柜台前等着抓药的人不少,整个药坊看起来很是忙碌,让她微蹙起秀眉。
珍珍也探头看了下,“生意很不错呢,小姐,我们要进去查探一下敌情吗?”
钱钏雅轻笑,“这不过是分店,里面又都是员工,不可能查出任何消息的,想探敌情也要找对地方才是。”
“小姐想到银龙镇调查?”胡德出声。
“阿德,你越来越聪明了。”钱钏雅看着胡德点头称赞。
“好啊,小姐,我们还没去过银龙镇呢,也可以顺道去玩玩逛逛。”珍珍兴奋地叫。
钱钏雅没好气的睨了眼婢女,“你只想到玩,或许我该将你留下来帮忙看着刀剑铺和药楼了。”
珍珍却笑得有恃无恐,“小姐心肠这么好,不会舍得丢下奴婢不管的,而且我还可猜到以小姐爱挑战的个性,小姐一定会选择走山路,翻过龙山去银龙镇。”
钱钏雅呵呵笑了,“鬼精灵,你也越来越精了。”
“小姐,龙山我们不熟悉,若小姐想跨越龙山,必须找向导带路。”胡德提出。
“那还等什么!”
主仆三人匆匆赶回刀剑铺。
可以见识新地方,又能兼做正事、她想自己找到了个好去处了。
* * *
阳光从树缝间筛下,为阴暗的树林带来光亮,凉风轻轻拂上身,在秋老虎的季节里,山上的气候却凉爽宜人。
钱钏雅领着婢仆,还有两个文管事派来的向导,一行五人要越过龙山到银龙镇。
他们已经在山里度过一夜了,露宿荒野对钱钏雅来说是很平常的事,她总是能随遇而安,不过珍珍一路上却是呵欠连天。
“珍珍,你怎么直打呵欠?昨夜没睡好吗?”钱钥雅转头看着婢女
珍珍没什么精神的揉揉眼角,“昨夜狼嗥了一整晚,叫得人心慌慌的,怎可能睡得好嘛!”
钱钏雅好笑,“你太胆小了,以你的武功,就算当面和狼遇上了,你也应付得了,有什么好慌?!
“但狼都是一群一起出现,若一起冲上来怎么抵抗得了,想到就难以入眠了,我不怕睡在野外,但就是别在有狼群的树林里,怎么样都教人无法安心,好希望晚上就可以睡在柔软舒服的床铺上。”珍珍强烈盼望。
“这有可能吗?阿强,你说呢?”钱钏雅唤着带路的其中一名向导。
阿强摇头,“小姐,我们虽然已经爬过山顶开始下山了,不过距离山脚的银龙镇还有一段距离,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达银龙镇。”
“不过这片山区野兽多,常有猎人上山打猎,留下许多供猎人休息的小木屋,我们今晚可以找个小木屋落脚过夜。”另一个带路的阿寿表示。
珍珍闻言很高兴,“太好了,我们可以不必露宿荒野了。”
“可是我觉得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看着天上星星入睡才是最好的享受呢。”钱钏雅忍着笑故意说。
“小姐,您就饶了奴婢,别再吓人家了,我们住小木屋吧。”珍珍哀求。
“那你先追到我再说。”话才说完一夹马腹,钱钏雅率先而去。
“小姐,慢一点,小姐……”珍珍急急跟上。
两个向导担心小姐走错路,也匆匆赶去。
胡德对小姐的孩子脾气无奈地摇摇头,习惯当最后一个,驾马跟上。
虽然爱玩闹,不过钱钏雅一向是爱护属下的人,所以这晚还是如珍珍所愿,在小木屋过夜,其实明天能到达银龙镇她私下也很高兴,露宿的缺点就是无法沐浴,对于爱干净的她来说是唯一的不方便,两天没净身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所以明天到达银龙镇后,她便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
* * *
天一亮,钱钏雅在满山如梦似幻的岚气中继续下山,龙山不愧是天下名山,除了山势宽广外,景色更是壮丽,放眼所及全是高耸入云的大树,天一亮满山岚气让人有如置身在仙境。正午时,透过树叶间隙看天上烈阳,阳光耀眼却不刺眼,可以感觉到太阳充满的热情活力。夜里的满天星斗灿烂夺目,像是铺在黑绒布上的宝石,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般。这么多不凡的风暴入眼,这趟山路走来一点都不辛苦,若有机会,她绝对还会再来游玩的。
钱钏雅边赏景边顺路下山,不过来到山腰处却发现了个怪异现象,本是放眼望去皆是擎天大树的山林,突然树都明显变矮小了,让人惊讶不懂。
“小姐,您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树木改变了,都长得矮矮小小的,像是吃不饱所以长不好呢。”珍珍看着四周。 “差异这么大,一眼就看出来了。阿德,你也觉得奇怪吧?”珍珍看向侍卫胡德。
胡德点头,“的确是很不同。”
“这块山地一向就是与众不同,树木不但矮小而且稀稀落落,连动物都不爱栖息在此,对龙山来说犹如满头黑发里秃了一块般,所以银龙镇镇民都管这叫癞痢地,至于为何会这样,大家也不晓得原因。”向导阿强表示。
阿寿接着说:“怪异的是住在山脚的镇民在山坡地种菜,种水果,竟然也全枯死了,有人就说这坡地不干净,请了法师驱邪,哪知道法师的罗盘一靠近这块地就完全失灵了,因此镇民就当这是凶地,能不靠近就尽量不靠近,否则也是快速的通过,就怕被此地不干净的东西沾上身。”
“哇,这么可怕啊,小姐,我们还是走快点吧。”珍珍胆子小连
这种说法让钱钏雅疑惑,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让这儿的土地种不了东西,不干净、凶地的传言不过是愚民的胡说八道,她没有加快步伐,反而是更加仔细的观察四周,希望能找出真正的因素。
“小姐怎么反而是越走越慢了?”珍珍不解的嘀咕。
“小姐自有她的打算,我们只要跟随着小姐便好。”胡德低声对珍珍说、
珍珍看他一眼,有些哀怨:“我也明白啊,只是这里真的让人感到很不安心,当然是早点离开早好罗。
珍珍才这么说,走在前面的钱钏雅突然拉住缰绳停下马,胡德赶忙来到小姐身边。
“小姐,什么事?”
“竟然有住家。”钱钏雅手指前方不远处的木屋。
“会是给猎人休息的小木屋吗?”珍珍问。
“猎人用的木屋怎可能围有竹篱笆,又种花莳草呢!”钱钏雅指出,好奇心起策马来到木屋观视。
骑在马上的高度让钱钏雅可以清楚看到篱笆内的情形,先入眼的是种了许多花草盆栽的小花园,花草都很茂盛,院子里也打扫得很整洁,环境清幽,木屋样式素雅,也被保养得很好,看到门窗紧闭,显示主人不在家,在木屋旁却有座如小山般的土堆,好像屋主正在动工要做什么工程。
钱钏雅一直盯着土堆看,那土壤的颜色比一般的泥土来得深沉,漆黑如墨,而且在阳光下还黑得发亮,这种土壤让她是越看越眼熟,好像从哪儿见过般,秀眉微蹙地努力思索。
她想起来了,是在矿场里,但是这有可能吗?真是……
钱钏雅纤细身子立刻飞跃而起,身轻如燕划个美丽的弧线,翻过篱笆迳自进入院子,快步来到土堆前,伸手抓起一把泥土放在眼前细细观看。
“小姐。”胡德和珍珍赶紧也跃过篱笆跟上主人。“小姐,您为何突然跑进来?这些泥土有什么好看啊?”珍珍不明白。
“你们各抓一把泥土仔细看看,能发现什么不同吗?”钱钏雅对婢仆说。
胡德、珍珍依言抓起泥土放在眼前努力看了又看,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两人还是满脸的疑问,而还留在篱笆外的阿强、阿寿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现在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也跟着我去过好几次矿场,对矿砂应该有印象吧?!”钱钏雅给他们提示。
“小姐,您是说这泥土和矿砂有关系?”珍珍深入再问。
胡德反应更快,拿在手里奇异沉甸的泥土让他灵光一闪,“这泥土和乌铁矿挖出的矿砂的确很像,而且它还比普通的泥土重,小姐的意思是这泥土就是乌铁矿砂?”
珍珍睁大眼,“什么?这是铁矿砂?”
“不像吗?”钱钏雅看向珍珍。
珍珍对着掌里的泥土揉揉捏捏一番后点了点头,“是有些像,不过这里怎么会有铁矿砂?难道此地有矿场?”
钱钏雅循着土堆的痕迹来到屋后,结果看到一个大坑洞,洞里还有挖掘的工具——铁铲、圆锹和畚箕等,看样子这屋主是想挖个地窖,那个大洞已有两个人高的深度了,她直接跃下坑洞,查看穴壁的构造。
起初的三五尺还是平常棕黑色的土壤,但越往下泥土的颜色就变得越漆黑,在阳光照射下,有些地方还隐约有光芒闪动,她旗下有三座铁矿,两座为赤铁矿,一座就是乌铁矿,乌铁矿是质地最好的铁矿,也是炼制百钢的原料,当然好的东西量就一定不多,目前全天下也只有四座乌铁矿,如果自己所找到的真是乌铁矿那就太好了,如此便能解释这块山坡地为何发生奇异事了。铁矿没法供应树木养分,所以树木长不大,又因为铁矿有磁性,因此会干扰罗盘使它无法作用,那一切的事都有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钱钏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这肯定是个乌铁矿。
珍珍也跳下坑洞,用手抚着壁面,“小姐,您要不要叫矿场的孙总管前来确定?假如是真的,那真要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了。”
钱钏雅欣喜地点头,立刻腾身跃回地面,“阿德,你开门让阿强、阿寿进来。珍珍,快准备纸笔。”
不一会儿,珍珍已从马背上拿出随身携带的文房四宝,“小姐”,有纸笔,但是要在哪里写呢?”屋外没有桌椅,如何写字?
不管这里住的人是谁,这地方她要定了,她即将就是此地的主人,所以当下也不客气,“我们就反客为主,阿德,开门。”她指指木屋的门。
“遵命。”胡德走近才发现门没锁,便直接推开了门,请小姐进入。
钱钏雅进入屋里,屋内的布置一如外在的雅朴,竹编的典雅桌椅,倚墙摆放的书柜,角落还有张书桌,墙上则挂着多幅山水字画,散发脱俗出尘的山居味道,让人一看便能猜出屋主该是个风雅博学之士。
珍珍将文具摆在书桌上,磨墨铺纸,“小姐,笔墨备好了。”
将屋内看了圈,钱钏雅在书桌后坐下,执笔修书,传达她的命令,要专门负责此事的属下在最快的时间赶到此处,以判定乌铁矿的真假存无。
封好书信,将阿强、阿寿叫到面前交代。
“这里有两封信,信封上我已署名,你们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将信带回金龙镇交给文管事,要怎么做文管事看了信就明白,这件事很重要,你们要尽快交信送到,不准有所耽搁,明白吗?”
阿强收下信,“小的明白,但是小的还未带小姐您到达银龙镇啊。”
“这里距离银龙镇不远,我可以自行到银龙镇的,这点你们不用挂心,只要尽力办好我交代的事。”钱钥雅吩咐。
阿强、阿寿恭敬回应,“小的遵命。 ”
“你们就马上起程回金龙镇。阿德,送他们离开。”钱钏雅下令。
“是。”胡德便和阿强、阿寿一周走出了木屋。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珍珍出声。
“我要这个地方,自是等屋主回来和他谈了,现在也快午时了,珍珍,你去准备午膳吧。”钱钏雅吩咐。
“既然都进屋了,干脆连厨房也用吧。”珍珍笑说,出门将马背上驮着的食物拿入屋后料理。
钱钏雅看着摆在书桌旁的竹篓放满了画卷,好奇的随手拿起一个画卷摊开观赏,那是幅山水画,运笔干净,简单的笔法就让画显得栩栩如生,画者的好功力让她赞赏,再看看画角落款,“傅凤儿”,遒劲的字迹看来不像是女子所为啊?
再拿起别的画卷观视,除了山水画外,还有花鸟鱼儿的画作,也有几幅是字画,落款都为傅凤儿,只是笔调画法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女人之手,难道这个傅凤儿是个男人?
钱钏雅放下画作,起身——看着挂在墙上的书画;只有正堂所挂的山景画画者为傅聪年,其余皆为傅凤儿,不论傅凤儿是何性别,好才艺却是显露无遗,不管画景、画静物或是书法,全是优秀的好作品。
这屋里的摆设虽然干净却很单调,实在看不出有女主人的模样,要证明她的想法很简单,到卧房看一遍便明白了。这厅里左右两侧都挂着块布帘,左边是通向厨房,那右边该就是卧房了,钱钏雅大方的走向右侧。
布帘后有两个房间,较大间的堆着杂物,现在该是没人居住,而靠里面的卧房就打扫得很干净了,但是布置却非常的简单,除了床和桌椅等必备的家具外,连梳妆台也没有,只有在五斗柜上放了镜梳,勉强能用来梳妆,但连一盒胭脂水粉都没看到,这不会是女子的房间,也不可能是夫妻卧房,墙角衣架挂着几件男子的外衣给了她很肯定的答案,这屋里住的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人住。
一个单身男人,又是个文人,而且看来似乎是生活清苦,如此的情形太容易了,她一定简简单单就能将这儿给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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