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鹰王忽然毫无预警的止住脚步,转身看着他们。
“啊哈哈……王兄?”翔王子来不及放下举得高高的双臂,只好僵在半空中,干声陪笑。
“你们在做什么?”东鹰王原本心烦得紧,这会儿被他们逗得哭笑不得。
“这个……我们只是想让王兄您轻松一下嘛。”翔王子摸摸鼻子道。
“是啊,您方才表情绷得吓人呢。您别紧张啦,小羔羊王嫂她会没事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御医一定都会治得好的。”翩王女伸手握住东鹰王的手臂,摇了摇,要他宽心。
“本王……”东鹰王哑然失笑。
真是的,方才在寝宫里,凤凰要他出来安抚这两只小的,岂料现下情况反而颠倒过来,竟是自己被这两只小的安慰呢!
霎时百感交集,东鹰王拍了拍翔王子的肩膀。“你长大了。”
翔王子浑身鸡皮疙瘩倏起。素来刚猛的王兄何时这般“温情”过了?身为王弟的他还真是不习惯耶。
东鹰王又对翩王女微微一笑,“你也懂事了。”
翩王女双眼一瞠,小嘴颤抖着,倏地开始啜泣。
“呜呜……不会吧?王兄,小羔羊王嫂会没事啦,对不对?您看起来那么难过……”
她这么一哭,东鹰王表情亦一僵,翔王子也很难过地用力咬紧下唇,一旁的宫女、侍卫更是噤若寒蝉。
原本欢乐的气氛就这样突然间陷入莫名的紧张和悲伤里。
所以,当一脸笑意的老御医一步出寝宫,就不禁因为这样的僵局而瞠目,“出什么事了?”
“御医!”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他,难掩激动的同时朝他奔去。
“凤凰儿怎么样了?”东鹰王用力握住御医的双肩问道。
“小羔羊王嫂没事吧?”翔王子将脸挤入御医的视线范围内。
“您一定会医好她吧?”挤不进去的翩王女只好在一旁拚命拉扯御医的衣油。
“这个……这……”上了年纪的御医原想和颜悦色说话,却没有人专心听,于是他匆地放声大叫。“啊——”
“喝!”
现下换众人被御医吓着,东鹰王赶紧松手,御医这才得以脱身。
真是的。整整衣冠,御医好整以暇的禀报道:“启禀王上,王后并未罹患任何疾病。”
“什么?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没病?”否则怎会与他欢爱到一半人便晕死过去?“你确定吗?”
“臣确定。王后并未患病,而是有喜了。”
“有什么?”三人均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吼着问。
“王后有喜了!”御医忍不住也跟着提高声量,“恭喜王上,您将要有王储了!”
凤凰有喜的消息犹如野火燎原,传遍四面八方。
先是传遍王宫内。
“王后有喜了?那御膳房可得开始准备进补的炖品啰!”
“太好了,御衣坊也该开始准备小王储的衣物了……”
再传遍王都内。
“真是天大喜事,应当好好庆祝一番!”
“不如我们来放烟火,热闹一下吧?”
最后传递了整个东鹰国。
“什么?”鹊王爷霍然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吓人,“那小儿要有王储了?”
“是,这是属下接获的最新消息。”
“该死……该死!”鹊王爷怒极,一掌重击檀木矮几,木几应声而裂,“真该死!本王尚未……”
尚未部署完毕,尚未计画妥当,尚未有充足的兵力可举兵,东鹰王就要有王储了?!
一旦那小子有了王储,他便离王位更远了些……
“不——”双眼充血,神情狰狞,鹊王爷作势欲往外冲。
“王爷!”几名忠心的部下及时挡下他,却足足挨了他好几掌。“王爷先冷静一下啊!现下时机未到,您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对!要冷静,该冷静,绝对必须冷静……
半晌后,鹊王爷总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他一双紧握的拳头已经因为指甲陷入掌心而涌出刺眼的猩红。
东鹰王疯了。
乐疯了。
还忙疯了。
因为有了王储而乐疯了,这可以理解,但忙疯了?
东鹰王可说是无时无刻不注意着他的王后和未来的王储。
他甫下早朝,便道:“来人,现下就召集全国最佳的织匠,给本王的王储儿裁衣裳。”
才打从御林军教场回来,便说:“即刻摆驾,到王后寝宫,本王要去陪王储儿。”
结束异国使节的接见后,立即道:“来人,教御膳房备好炖品药膳,本王要为王后与王储儿好好补一捕。”
凤凰确实需要好好的补一补,东鹰王才走到王后寝宫的门口,便清楚听见里头传出的一阵阵干呕声。
“凤凰儿?”闻声色变,踩着急促的步伐,东鹰王来到被几名宫女扶着,正在痰盂旁呕吐的凤凰身边。
“王上——”宫女们忙不迭欲行礼。
“快召御医!”都什么时候了还行礼?东鹰王一手扣住那吐得乏力的人儿,一手不耐烦地振袖一挥,指挥大局。
表面上,东鹰王指挥若定,心底可是着急得团团转。
御医替凤凰诊治后向东鹰王禀报,“王后无恙,不过是害喜罢了。”
“害喜?”东鹰王愣了愣,“可是……她吐了。”
“那是自然之事。”
“吐到虚脱了。”
“那也是自然之事。”
“还吐到瘦了些。”
“那更是……”
“自然之事。”东鹰王闷声迳自替御医接话,面有悒色。
心疼她害喜,他却只能在一旁看得难受,不能代她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活受罪。
“臣可以开几个方子,应能有助王后缓和害喜症状。”
“那就去准备吧。”东鹰王颔首,打发了御医,转身走回床边,大掌轻轻覆上呕吐后迷糊地睡去的人儿的小手。
睡了片刻后醒来,凤凰美眸一睁,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直守着她,正打着盹儿的东鹰王。
他看起来是那般的伟岸,那般充满王者气息,却又那般令她心安……
红唇勾起微笑,她垂下眼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手竞让他握着,好紧、好暖和。
半晌后,她就这么任他握着小手,带着笑意再度沉沉入睡。
日子一天天过去,凤凰害喜的现象亦一天天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天天隆起的腹部。
不仅是腹部隆起,胸前浑 圆亦更加饱满、浑 圆、胀大,但粉晕圈儿加深了暗泽,涟漪般往外扩散,占去一大片原本雪白的肤色。
呜……她变胖变丑了啦!
浴池中,浸着热腾腾的泉水,凤凰低垂着头,揉揉腹部,又摸摸胸前,红唇往下垮,心情亦跟着低落。
虽说她知道女子怀孕便是胸胀腹隆,身段走样,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难道就没有怀了身孕又可保持原来身段的妙方吗?
心思乱,心情闷,她索性坐在浴池中,托着香腮,垮着红唇,陷入沉思浴问外,东鹰王示意宫女别出声,之后迳自走了进去。
浴间满是热腾腾的水气,浴池中,凤凰背对着门而坐,他瞧不见她的神情,可是她动也不动,透露出些许沉郁感,让他察觉出些许异状。
他的眉宇不由得一紧。她不开心吗?这么想着,他也跟着心头一沉。
东鹰王刻意加重步伐,制造出不大不小却能清楚传入她耳中的声响。
凤凰心想,其实他大可不必制造出声响,他一进来……不,他人还在浴间外时,她就知道他来了。
毋需用眼睛看,毋需用耳朵听,而是她直觉便知悉,她的王上,她的夫君,她的男人来了。
可是来了又怎地?她仍在生着气,闷着心,拗着性子,低颈垂首,不想睬他。
将她无声却又表达得清清楚楚的肢体语言纳入眼底,东鹰王也不恼,只是有些一莫可奈何,叹声连连。
叹了第一声,“怎么了,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随手自一旁取来一块织得紧密的棉布巾,将它抖开。
叹了第二声,“要胡思乱想,也别一直待在浴池里。御医可是提醒过,怀了胎的身子不宜浸太久的热水。”他一只手臂上挂着棉布巾,另一手则探入池中,将原本坐着的人儿扶出浴池。
叹了第三声,“你啊,现下可不是一般身子,不照顾自己,也要照顾本王的王储儿啊。”他动手扳过湿淋淋的人儿,将棉布巾披上她的身子,然后呆住了。
原来凤凰仰起湿透了的娇颜,一双睁得圆圆大大的美眸,簌簌地流出豆大的泪珠。
“小羔羊王嫂哭了?为什么?”
“本王不知道。”
“她一个人边沭浴边哭?那岂不是哭了很久?”
“本王不知道。”
“王兄啊,那你究竟是知道些什么?”
气不打一处来,东鹰王瞪着眼前的少年和少女。若非他们是他的王弟、王妹,若非他们也担心着凤凰的情况,他早就心情不快地轰人了。
虽没有把人轰走,但他也撂话警告,“待会儿你们进去探视你们的王嫂时,别乱说些不该说的话。
闻言,翔王子扬起眉,翩王女则小脑袋一歪。“哪些是不该说的话?”
“就是……”东鹰王一顿,“本王不知道。”
“呿!”两人用力的翻白眼。
“你们……”若非御医已经从寝宫里走出来,东鹰王早各赏了他们一颗大爆栗。
“启禀王上,王后身子无恙。”
“是吗?那本王的王储呢?”
“王储亦一切安好,个头甚至比微臣所预想的还要壮大。”
东鹰王这下可不明白了,“可是王后不是病得难受,忍不住哭泣?那不然是为什么?”
御医想了想,问道:“臣斗胆,可否请王上将王后生病当时的情况说得清楚些?”
“这……”东鹰王的耳根红了一下,这才将当时在浴间里他与凤凰的交谈大致说了一遍。
“啥?我的天!”一听,翔王子只想叹息。
“可怜的小羔羊王嫂……”一听,翩王女也很夸张地抚额摇头。
咳了一声,御医也很想叹息,很想抚额摇头,终于明白了王后的问题出在哪里。
“王上,臣猜臆,王后身怀王储,心境与情绪均不如以往宁定,禁不起王上言语上的一再刺激。”御医算是说得很客气了。
“本王哪里刺激她了?”东鹰王忍不住为自己喊冤。
“谁说没有?”别人可不觉得他冤哪,“王兄不是叨念小羔羊王嫂胡思乱想吗?”翔王子道。
“王兄您说话的口气可以再和缓些嘛!”翩王女也道。
“臣以为,王上可以适切表达对王后的关切之情,而非只表达出对王储的关切之情。”御医不忘补充。
东鹰王嘴张着,又闭上,被指责了大半天,他总算懂了。
总而言之,凤凰因怀了身孕而情绪不稳定,渴求更多的安慰,偏偏不知情者如他,还无意间说了她不中听的话,惹得她难过,簌簌掉泪……
脚步有些沉凝,东鹰王步入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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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鹰王的娇妻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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