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逼我嫁 1

  太阳总算露了脸。虽然感觉还是有些寒冷,但阳光带来温暖,因此上街的人也变多了。
  扬州,与杭州齐名,以美食闻名,客栈之多冠于全国,其中尤以掬月轩和袁苑名气最盛,不时吸引远地慕名而来之人。
  这天,是扬州的大日子——天龙寺建庙五十年大庆,里里外外皆挤满了前来祈福的男女老少,几乎整座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娘,妳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丫鬟阿香在后头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夫人,小姐,等等我啊!」
  只见疾步走在前头的中年妇人不耐地停下脚步。「妳还说!要不是妳拖拖拉拉耽搁了时间,我们哪需这么急!还不快点,等着抢插头香哩!」
  「我们哪年没抢到头香……」
  尽管只是小声抱怨,耳尖的妇人仍是听见了,她忍不住瞇起眼,没好气的瞪着身旁的女儿。
  「辜绛荷,妳是存心跟我作对吗?!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妳的终身大事!妳要我提醒妳吗?跟妳同年纪的,差不多都嫁光了,只剩下妳。难不成妳真想当扬州城最后一个老姑婆?我不管!总之要是今年连住城尾包员外的女儿都嫁了的话,到时候妳就欲哭无泪了,而我要怎么抬头做人啊!?真的很奇怪,明明妳就是个美人胚子,难不成这扬州城的男人全瞎了吗?」
  辜绛荷一想起包员外的女儿就忍不住打哆嗦。她见过包蓉几次,实在是难以形容的特别,不管是个性或长相;试想,要是连包蓉都能早她一步出嫁,那她岂不沦为扬州城的笑柄!唉!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呀!小姐有哪里不好了。论美貌,城里还没几个人胜过她哩。不过就是脾气坏了些,嗓门大了些,行为举止粗鲁了些。」任凭阿香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何上门提亲的人会那么少。
  辜绛荷一听,不免动气,给了阿香几记白眼。「阿香,妳没说话没人会当妳是哑巴!」
  阿香颇感委屈。「小姐,我句句属实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刁惜惜这才恍然大悟。「阿香说的不无道理。看看妳,的确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知女莫若母,这丫头半点女红都不会,琴棋书画就更别说了,唉!
  「娘,」辜绛荷显得有些不满。「妳别忘了,咱们是开客栈的,如果我不精明能干些,怎么管得了厨房里的那些人?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如果娶我回家是要将我供在那儿,我宁可不要。」她要找的是能了解她、包容她、支持她的夫君。
  刁惜惜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先别讨论这个了。今儿个要是没能抢到头香,我看妳连说不要的权利都没有。」
  「抢头香」是扬州城行之有年的传统,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相传只要在天龙寺周年的第一天抢到头香,那年便能顺利地替自己找到另一半;不只待字闺中的闺女信这一套,连适婚年龄的未婚男子也会来这儿试试运气,据说百试百灵。
  刁惜惜一想起往年的抢头香就有气,忍不住又叨念起来。「希望今年别再遇见袁家那对父子了,一碰上他们准没好事。」
  刁惜惜会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连续两年了,真是邪门,每次女儿总会与袁晨风那小子同一时间插了香,鬼遮眼了吧?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难怪姻缘一直不近身,怕是身边有小人吧!第一次还能说是巧合,第二次,好吧,还是巧合,总之今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娘,反正还有点时间,妳先歇口气吧。」她又何尝不急?可偏偏姻缘之事是急不来的,总之希望今年能顺顺利利。
  刁惜惜一听,猛摇头,战战兢兢地巡视四周。「那可不行!今年可不能再掉以轻心了。妳放心,为娘会助妳一臂之力的。唉呀!不好,那不是包蓉吗?」
  辜绛荷吃了一惊。「她也来啦?」
  「不只她,连袁家那对父子也来了!」
  「不会吧!」辜绛荷有股很不好的预感。「娘?」
  「先稳住,咱们别理会他们就是了。走,先抢位子——」
  辜绛荷还来不及反应,刁惜惜已一把拉了她往庙里头走。
  刚到的袁家父子也看见她们了,基于输人不输阵,父子俩也往庙里头走去。
  「今天是什么风?客栈不做生意吗?」逼不得已打了照面,为免落人口舌,袁易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声招呼。
  刁惜惜完全没给好脸色。「你们不也不做生意了?」
  「当然!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说什么我都要来共襄盛举。」
  「是来凑热闹的吧?不,我看是来坏事的!」
  袁易忍住气。「随妳怎么说,反正待会儿就能见真章了。」
  刁惜惜冷哼。「谁怕谁啊!」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等所有仪式结束后,就是「抢头香」了。庙里的钟声一落定,就见几十名男女一拥而上!凭着连续两年的经验,辜绛荷左闪右闪、左推右挤,完全顾不得啥形象,高举着一炷香全力往前冲,看准目标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上清香往下插,而就在这一剎那,另一只不属于她的手出现了。
  是袁晨风!顾不了那么多了,先下手为强!
  辜绛荷脚一抬,重重地往袁晨风脚上用力一踩。
  「哇!好痛——」袁晨风痛得大叫,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是谁?!」
  旋即,方丈立刻笑咪咪地宣布:「恭喜两位施主!」
  没错!辜绛荷与袁晨风又同时抢到头香。
  「不会吧?!」辜绛荷不禁傻眼,顿时觉得乌云罩顶。「有没有搞错?!」
  袁晨风也感到难以置信,整个人泄气不已。「怎么又这样……」
  在场的人再一次目瞪口呆,这当然包括气急败坏的刁惜惜和袁易。
  「不算!这次是我先插上的!」辜绛荷不免大叫。「我明明踩了你一脚,你动作怎么可能还那么快!」
  「好啊!原来是妳。妳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这种贱招都做得出来!」
  辜绛荷昂着头,不甘心地瞪视着袁晨风。「怎样?!谁让你要跟我争!」
  「这应该是公平竞争吧?」
  「哪里公平啦?!」辜绛荷不满地睨着他。「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扯我后腿?!」
  「谁扯妳后腿来着!明明是妳占着毛坑不拉屎。」
  「你真是不可理喻!」
  「妳根本是作贼喊捉贼!」
  又来了。这两人又旁若无人的针锋相对起来,根本无视佛家清净地。一向好脾气的方丈只好出面缓颊,以免演变成全武行,掀翻了屋顶。「两位施主,我想这也许是天意。说不定这是天赐良缘,两位的缘分不浅啊。」
  「天赐良缘?!」辜绛荷气愤的别过头,十分不屑。「跟他?哼哼!」
  袁晨风的反应也不遑多让,嗤之以鼻地大笑。「我跟她铁定是孽缘来着!就算这辈子打光棍,我都不会委屈自己的。」
  辜绛荷几乎是咬着牙的说:「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难得我们能有此共识。」
  「那是当然!」
  「施主——」
  方丈还来不及说完,便让一旁的刁惜惜和袁易打断。
  「没错!这是孽缘,我们两家梁子可结得深了。跟她当亲家?哈哈,除非天下红雨!」
  刁惜惜也不甘示弱。「别说是下红雨了,就算下了六月雪,也是永远不可能的事。绛荷,我们走!回家过过火炉去霉气!」
  「晨风,回家爹煮碗猪脚面线让你去晦!」
  两家人就这么扭头各自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此时,县老爷姗姗来迟,似乎还在状况外。「抱歉各位,迟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将公务处理完了。对了,今年抢到头香的是哪家的公子或闺女?我得祝福一下什么的。」
  人群中有人接了话。「唉!还不是老样子。」
  县老爷一听,心里便有底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该不会是势同水火的那两家吧?」这两家人还真是吵翻天了。
  「可不是!县老爷,请你想个办法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其它人怎么办?难不成每年都只能干瞪眼?」
  「是啊!我女儿已经是第三年来抢头香了。」
  「我们又何尝不是……」
  这下换县老爷头疼了,只有先安抚大家:「是是!我答应各位,会尽量想出办法的。」天知道!他都忘了这两家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盘的。
  ※
  城尾一处废弃的破屋里聚集了几名衣衫破烂的小乞儿,虽然老是挨饿受冻,但他们脸上仍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似乎对于自己的身分及未来一知半解,直到状似主仆的两名女子出现,这群小乞儿才一拥而上。
  「绛荷姐姐!阿香姐姐!」
  「好乖。看姐姐今天带来了什么?」辜绛荷掀开满溢香味的竹篮,里头装满了饭菜,还有大小不一的烤鸡腿。「饿了吧?」
  带头的小乞儿兴奋的接过竹篮。「哇!好丰盛!」
  阿香则赶紧拿出特地带来的水果,和自制的酸梅汤。「你们慢慢吃喔。」
  辜绛荷怜爱的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心疼着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自从知道这群小乞儿的存在后,她三天两头便会带食物来探视他们,希望自己能为他们尽些心力。
  有个个头较小的小乞儿过来拉了辜绛荷的衣角,她一把抱住他,完全无视他身上的脏污,直接席地而坐,然后很温柔的看着他说:「二福,今天怎么只吃一点点?是不是姐姐的厨艺退步了?还是你不喜欢今天的菜色?」
  二福摇着头。「不是。我只是突然好想抱抱妳,因为妳太多天没来,我好想念妳,以为妳不再喜欢我们了。」
  「怎么会?不是要你们有空到掬月轩找我?」
  二福嘟起嘴,小小声的说:「大福说不行,说这样会打扰妳做生意,客人见到我们会怕——」
  「傻瓜。」辜绛荷一听,心都揪紧了。这群孩子怎会如此懂事!「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们在我心中都是好孩子,有时候我不见得能抽身来看你们,但我真的很欢迎你们来。」
  二福小小的脸上洋溢着光采。「是真的吗?」
  「当然!绛荷姐姐何时骗过你?」
  二福摇头,笑得很是开心。
  辜绛荷笑了笑,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用手巾包着的小点心,小小声地说:「赶快收好,这是我特地留给你的,是你爱吃的糖酿桂花糕喔。」
  二福用力点头,赶紧收进怀里,心满意足地瞇笑,那表情像是得到了稀世珍宝般。
  「对了,大福,有没有按时去上课?」为了他们的将来,她为他们找了间学堂。
  大福没有回话,回避着辜绛荷的目光。
  「为什么不去?」
  大福仍是头低低,没回话。
  辜绛荷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关心的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看我、不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在学堂受了委屈?」
  大福默默点头,辜绛荷心疼地抱住了他。这孩子一向倔强不多话,即使有再多委屈也会往心里放。曾经,她提过要接他们同住或安排居所,但都被这孩子婉拒了;她清楚知道是他不愿成为她的负担。在没办法之下,她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偶尔安排些杂役让他们自食其力,再不定时的供餐及探视,同时也为了他们日后前途着想,好说歹说、软硬兼施的替他们找了间学堂,总算他还愿意接受。
  「成为孤儿并非你的错,绛荷姐姐从未因此而看轻你们,但难免会有不了解你们的人对你们产生先入为主的成见。难道你要因此就气馁了吗?你反而要更加努力才对,不需去在乎他人异样的眼光,更无须畏惧,因为在我眼中,你是最勇敢的孩子,你比其它同龄的孩子都要来得坚强、拥有强韧旺盛的生命力,这就是你的优点,不要轻易让他人看轻,也不要让绛荷姐姐担心好吗?」
  辜绛荷的一席话带给大福无比的信心及希望。
  「绛荷姐姐,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抬头挺胸吗?」
  「为什么不可以?」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最最不能辜负的就是绛荷姐姐妳的一番苦心,以后我不会再做出让妳操心的事了。」
  辜绛荷笑着点头,欣慰极了。「能这么想就对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更要勇往直前,将来我还指望你高中状元,好沾沾你的光哩。」
  大福笑了,腼腆地笑着。「嗯,我不会让妳失望的。」
  「好孩子!」辜绛荷总算放了心。「时间不早了,我该回掬月轩忙了,明天一定要去上学喔。」
  「一定,再见。」
  辜绛荷笑着挥手,和阿香大踏步离开。
  ※
  回程时,阿香忍不住问了:「小姐,我发觉妳真的很好心,默默行善不欲人知,就连在夫人面前也不曾提过。妳人这么好,老天爷应该要给妳个如意郎君,可怎么这么久了,就是不见妳红鸾星动?」
  「妳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做这些事又不是为了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这样的感叹,替妳着急嘛!」
  辜绛荷受不了的往她头上一敲,没好气的说:「妳操心的事还真多!依我看,妳只需做好份内之事就得了,还是说妳想嫁人了?将妳许给阿东如何?」
  阿香一听,连忙摇头,一脸惊吓。「小姐,妳别跟我开玩笑了。当初要不是小姐妳从人口贩子手中救了我,阿香真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会有多悲惨。打从跟了小姐后,我唯一想的就是一辈子服侍小姐——」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妳还提它干什么!」
  「不,小姐对我的大恩大德,阿香一辈子都会记得,永远不敢忘。」
  「得了,别净说些肉麻兮兮的话了。妳看我,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辜绛荷笑着打断阿香的话,转移了话题。「前面有专卖发簪的摊子,我们去逛逛,看看有没有新鲜货。」
  「嗯。」阿香笑着点头,跟上前去,早在心底盘算好,要一辈子跟着小姐。突然,她像是看到多惊奇的事一般立刻嚷嚷了起来:「小姐小姐!妳看前头那是不是袁少爷?咦!他身旁的那位小姐不正是席家布庄的大小姐席弱?他们怎会走在一块儿?」
  辜绛荷也颇感讶异。「真的是袁晨风!妳认识那位小姐?」
  「见过一次。不过说真的,席家大小姐长得真是漂亮,听说她才从杭州上来没多久。」
  「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原来妳是包打听?」
  「小姐,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
  「袁晨风跟谁走在一块儿干我们什么事?」
  阿香可不认同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姐忘了天龙寺一事了啊?」
  一提及天龙寺,就像有道雷瞬间劈在辜绛荷头上,让她忍不住瞇起眼,恨恨地说:「我怎么可能忘记!」尤其见袁晨风和席弱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她就气得牙痒痒,既羡慕又嫉妒,心想,怎么样也不能让那家伙比自己早一步成亲,否则教她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袁少爷看来真是积极啊,肯定是给了媒婆不少好处。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过去再说。」
  阿香立刻就明白了。「是。」
  主仆二人立刻走上前去,刻意与他们直接照面。
  「唉呀!是袁公子。真巧,竟在这儿碰上你。」
  袁晨风一见笑脸迎人的辜绛荷出现,心里立即浮现不祥的预感,原本的笑脸跟着垮了下来。「妳们怎会在这儿?」
  一旁的席弱不明所以,温柔笑问:「袁公子,你们认识?」
  辜绛荷抢在袁晨风之前开口,装作一副热络样。「我们当然认识啊!交情不知道有多好呢。」
  袁晨风忍不住拉长了脸。「谁跟妳交情好了。」
  「你忘了我们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了吗?」
  席弱吃惊的看着袁晨风。「袁公子?」
  「辜绛荷,妳别说出那种会令人误会的话好吗?」
  辜绛荷仍是维持着笑脸,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上次我跟茶庄的吕公子在一块儿时,你不也是这么提醒我的吗?你还说我俩的命运是牵连在一块儿的,你都忘了啊?还有天龙寺的事难道你也忘了?」
  袁晨风一时间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妳!」他还真是作茧自缚呀!
  「无话可说了吧?」
  袁晨风百般无奈。不,要是他的手够长,他会立刻掐住她,然后用力摇晃,最好将她摇得七荤八素。「妳还真是小心眼,都八百年前的事了,非得现在搬出来砸伤我的脚吗?」
  「喔,那你的脚现在肯定痛极了,哪只脚?我帮你看看——」语毕,立刻作势要检视他的脚。
  「辜绛荷!」袁晨风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妳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辜绛荷摇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巧笑倩兮的故作无辜。「你说呢?」
  「辜绛荷——」
  「唉呦!干嘛一直叫我的名字!」她俏皮的眨眨眼,表情十足暧昧。
  「妳、妳——」袁晨风简直气炸了。「我会被妳气死!」
  辜绛荷一听,掩嘴笑了起来,那表情说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瞧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我可舍不得太早气死你呢。」
  袁晨风恨恨的瞪视着一脸得意的辜绛荷。要不是顾虑到席家小姐在场,他想他应该会直接将她扔到天边海角,好让自己耳根清静,外加一吐怨气。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席弱虽不认为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但一向单纯的她却不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状况,尤其她刚回扬州不久,更不希望蹚进这场浑水,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
  「袁公子,我想我该回去了,你们慢慢谈吧。」
  「席姑娘?」袁晨风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无奈的看着席弱转身离去。旋即,他扭头瞪视着一脸笑意的始作俑者。「妳这下满意了吧?!妳已经成功的拖我下水了。」
  辜绛荷昂着头,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我不过是回敬你罢了。」
  「我想,妳应该也没放过任何中伤我的机会吧?」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且我可没那么无聊,不过要是别人主动问起的话,那我就不敢保证了唷。」
  袁晨风被她的话气得头都晕了,死命克制住想掐死她的冲动。「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没错!一辈子都化解不了了吧。」辜绛荷一笑,简直迷死人不偿命。「差点忘了客栈的生意,我这就先走一步喽!」
  袁晨风尽管气得快得内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辜绛荷主仆扬长而去。谁教自己做了自掌嘴巴的事呢?也许,他应该慎重考虑一下搬离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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