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嫒真可爱 第八章

  拗不过欧阳袭父女,可嫒没法,只得打电话回家向姊姊报备。“姊,今晚我不回去了,喜沁一直叫我留下来陪她,我实在走不开。”  
  “她爸爸也在家吗”可娣问。
  “嗯。”  
  乔可娣静了半晌,说道:“小嫒,你跟他们的关系好像太密切了一点,这实在不是好现象。”
  “你想太多了,我不会有事的。”可嫒说得颇心虚。
  “希望是我想太多,你自己要小心,记住,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得太深,更别做不该做的事再来后悔莫及。”乔可娣语重心长的提醒她。
  “我才不会做什么会后悔莫及的事哩”可嫒嘴硬。要是真的和欧阳袭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她想,她也不会后悔的。
  “不会就好,到时我可不想听你哭哭啼啼的。”
  “姊”
  “好啦,我也不想再哕唆了,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我要去睡了。”
  “嗯,晚安。”
  结束和乔可娣的谈话后,可嫒到置衣间挑了件样式最保守的睡衣,洗完澡,站在房门前踟蹰不定。
  虽然她选了一件连身睡衣,但却不知透光的薄丝让她曲线毕露,更易引起他人的无限绮思。
  猛地,欧阳袭的下腹涌上一股热潮,凶猛袭来的欲望刺穿了他,他强抑下,总不好在女儿面前兽性大发吧
  “老师,快进来”欧阳喜沁快乐的喊道,兴高采烈的拍拍两边。“爸爸睡这边,老师睡这边。”
  可嫒望过去,看见沐浴过后的欧阳袭穿着睡袍坐在床沿,他的睡袍微微敞开,健壮的胸膛及修长的腿若隐若现,模样性感极了。
  妈哟,她真的快……
  喷鼻血啦
  可嫒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唾沫,口吃道:“我还是去睡……另一间房比较好。”她仓皇地想走开。
  再待下去,难保她不会因脑充血而当场暴毙
  “老师,不要走”
  欧阳喜沁饱含哭意的童音冻住她的脚步。
  “你不想对孩子失约吧”欧阳袭说。
  如此这般,可嫒只能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爬上床。唉,她简直被这对父女吃得死死的
  “老师,你身上好香喔”欧阳喜沁扑入可嫒香喷喷的怀里。
  “欧阳喜沁也香香的呵。”她笑道。
  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湿的,氤氲水气的肌肤白里透红,浴后的她有着少女的清纯,却又有几分撩诱人心的娇媚。
  欧阳袭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爸爸也想闻闻可嫒老师身上的香香。”说着,便倾过身来,双目灼灼发亮。
  可嫒急急往后缩,但仍可闻到他身上混合着男性气息的刮胡水味,她的呼吸一窒。
  天,她不只要喷鼻血,恐怕要心脏病发啦
  “别开玩笑了,快睡吧”可嫒佯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把自己的颤抖隐藏在被单下。
  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像这样“调戏”她,害她差点没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半死
  关掉床头灯,她侧身轻拍欧阳喜沁,平稳下心慌意乱的情绪,柔声唱着儿歌哄欧阳喜沁入睡。
  “好久好久的故事,是妈妈告诉我,在好深好深的夜里,会有虎姑婆。爱哭的孩子不要哭,她会咬你的小耳朵,不睡的孩子快快睡,她会咬你的小指头。还记得,还记得,闭着眼睛说,虎姑婆别咬我,乖乖的孩子睡着哕”重复唱了几遍之后,欧阳喜沁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轻移,在微光中,霍然与欧阳袭的视线对上,与他默然相视,久久转不开眼。
  想起乔可娣不久前说过的话,她晓得自己很可能早巳陷落,而且还陷得很深、很深。
  “你太太为什么会离开”可嫒蓦地开口打破寂静,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这么问,忙再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她,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明知这是他的痛脚,她干嘛还踩上去,真笨她在心里大骂自己。
  欧阳袭沉默片刻,缓缓回道:“我的工作很忙,陪家人的时间不多,而她曾经是活跃在伸展台上的名模,自然无法忍受封闭无趣的家庭生活。”
  可嫒凝思了会儿。“我想,她是太寂寞了。”
  他无语。  
  “她离开之后有回来看过喜沁吗”她再次不经大脑的脱口问道,一出口,当即又在心里骂自己一千遍的笨。
  呜……真是笨死了她
  “小王子这种故事小孩子听得懂吗”欧阳袭转开话题,明显不想再谈离家的妻子。
  “其实小王子本来就是写给儿童看的故事,是大人把它的意义加深了,原本单纯的想像却多了深奥的喻意。”她顺着他的话回答,不敢再提起有关佘雪娜的只字片语。
  “唔……”欧阳喜沁不安的梦呓。
  可嫒再轻轻拍抚她,哄她安睡。
  陡地,欧阳袭的大掌覆上可嫒的柔荑。
  她一惊,下意识想抽开手。“欧阳先生,别……”“嘘、心不要吵醒她,晚安。”欧阳袭坚定地握住她,将她
  纤细的玉手包在他温热的掌心中。
  两人中间虽隔着欧阳喜沁,然而手与手的碰触,在暗流汹涌的神秘夜色中,却显得异常亲密。
  他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他对她也……不,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可嫒的心绪杂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慌意乱地清醒着一直到凌晨,怎么也睡不着。
  唉,在这种嗳昧不明的情形之下,她会睡得着才有鬼
  她悄悄地将手从欧阳袭的掌中抽开,下床蹑足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帘一个小缝隙,观看窗外夜色。
  路灯朦胧,吸引许多昆虫围绕着它飞舞。
  飞蛾扑火呵,她也是一只义无反顾地扑向爱情之火的蛾呀
  欧阳袭翻了个身,床单的寒宰声让她抑不住紧张的回头。他醒了吗或者跟她一样睡不着
  他没动,继续沉睡。
  喝过酒的他应该睡得很沉,可嫒想,一种身不由己的冲动,促使她来到他身旁,换她仔仔细细的端视他。
  他睡着时表情放松多了,可是眉头仍微微蹙锁着。
  她忍不住伸手抚过他的眉心,希冀能抚平他的愁郁,不由自主地,她的手指沿着俊挺的鼻梁画下,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的吻,会是什么滋味  
  可嫒意乱情迷的俯下头,将唇压在他的嘴角上,很轻、很小声的告白,“欧阳先生,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你……会爱我吗”
  曙光穿透窗帘缝隙,映射在床上沉睡的人儿身上。
  刺目的阳光唤醒欧阳袭,身体的沉重令他感到一阵不适应,抬头一看,欧阳喜沁不知何时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睡着,他不觉露出慈爱的微笑。    
  耳旁的温热呼息令他倾过头,一张甜美甜睡的脸蛋跃人眼帘。
  可嫒的头枕在他的枕上,侧身挤在他身畔,瓜分他的床位。
  她绝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平凡清秀如邻家女孩。
  然而,他却无法移开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伸手轻触她的脸庞,抚摸她的脸颊,拨弄披散在枕上的秀发。
  “嗳……”犹自沉湎梦乡的可嫒动了一下,猫儿般地将脸颊偎上他的手轻轻磨蹭,发出舒服愉悦的叹息。
  刹那间,始料未及的猛烈电流在手掌间窜开,激荡至全身,
  欧阳袭震撼得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拿开手,然后下床离她远远的,以免失足跌落欲望的渊薮爬不起来。
  可是满载欲望的另一个自己,却受不住理智的警告和控制,频频催促他上前更接近她。
  他是如此的接近她,近得可以看清睫毛在她脸上造成的柔和阴影,嗅到她身上散发的淡雅馨香,甚至近得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
  不,那不是她的心跳声,是他的
  如野马奔腾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在他的胸口狂野急跃。
  是的,他想要她  
  在无意间唤起的情欲,呐喊着对她的渴求。
  不由自主地,他的手向下延伸,抚弄她咽喉部垃的嫩滑肌肤,然后再更下滑,手掌贴上那怦然跳动的心房上方,感受她充沛的青春活力。
  缓缓地,他的手罩住她胸前的饱满,拇指隔着一层薄丝摩挲软玉上的蓓蕾,感受到她因外来刺激而渐渐的坚硬突出。
  “嗯……”可嫒无意识的嘤咛一声,慵懒的娇吟显得魅惑,仿佛鼓励他更进一步地探索她。
  老天……
  欧阳袭全身的知觉,被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流冲击着,几乎呻吟出声。
  明知他该立刻退开身,可是理智愈想抗争,身体的反应却愈激烈,反而愈来愈靠近她。
  再也情难自禁,他的唇终而贴上她的,吮吻她唇齿间的甜蜜。
  可嫒的双目依旧紧闭,可是她的身子开始颤抖,配合他的搜寻张开嘴,让他探人她柔软的檀口,掠夺她的丁香小舌。
  吻由浅转深,欧阳袭深吻着可嫒,吸吮她的樱唇与粉舌,宛若投身烈火,燃烧绝望却又充满希望的热情。
  他想,他对她是着了迷了。
  在他这一生中,从未对一个女人着迷,即使如欧阳喜沁的母亲余雪娜,也只是年少轻狂的冲动激情,而不像此刻,除了激情之外,还有缠绵心头的柔情与不曾有过的归居感。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欧阳袭不想理会,兀自沉浸在缱绻的深吻中。
  “叩叩叩叩叩”敲门声急了些,并传来陈嫂的呼声,“欧阳先生,请你快起来”
  欧阳袭这才勉强离开可嫒,轻轻放下欧阳喜沁,起身下床披上晨褛开门。
  “欧阳先生,小姐不在她的房里。”陈嫂惊慌的说。
  “她在我房里。”他小声道,做噤声手势,示意她出去,别吵醒仍在睡的欧阳喜沁。
  陈嫂吁口气,眼角余光瞥见房中的大床上,不只有欧阳喜沁,还有另一个女人,她当即心知肚明的悄声退下。
  她早觉得可嫒和欧阳袭之间一定有什么,这下她终于亲眼证实了  
  “爸爸……”童音惺忪轻扬。
  欧阳袭返身踅回床边,亲一下欧阳喜沁的额头。“乖,再睡一下。”
  “嗯。”应完声,欧阳喜沁的眼皮再度合起,传出匀缓的酣息。
  他无声凝视还没醒来的可嫒良久,旋身进入浴室。
  浴室水声哗啦,可嫒冉冉的睁开双眼。
  其实,早在他的唇触及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了,她万分震惊,简直无法相信,他……  
  竟然吻了她
  起初她以为仍在作梦,但他炽烈的吻几乎吮痛她的唇,似乎提醒着她,她是清醒的,更令她错觉她是他挚爱的女人。
  她承认,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他的吻,如今幻想活生生的实现了,比幻想的情境更加震撼她,直到现在她仍停不住抖颤,无法自己。
  他为什么吻她
  难道他把她错当成余雪娜吗
  或者,她只是余雪娜的代替品
  轻抚被吻得略略红肿的唇,她的脑子乱成一团,在心中无数次的自问着,她该怎么办才好
  浴室的门开启,欧阳袭用毛巾擦拭着湿发走出来。
  可嫒赶忙再闭上眼装睡,敏感地感觉到他站在床边,也许是在看欧阳喜沁,但也许是在看她。
  床的震动表示他坐上床沿,可嫒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
  许久,他很柔的轻道:“宝贝,该起床哕”
  他是在叫他的女儿
  抑或是……她
  轻柔低沉的嗓音在早晨微凉的空气中飘浮,她想起他泡的咖啡,虽然苦,但浓醇的芬芳仿佛要沁人人的灵魂里。
  此时下楼面对欧阳袭,成为一项困难的任务。
  可嫒站在厨房门口徘徊不定,心里虽然晓得应该要装傻,装做全然不知清晨发生的事,但她了解自己的个性,绝对很难表现得很自然。
  蓦地,她听到门后传来一阵高低错落的歌声。欧阳袭竟与喜沁一起唱着“小白兔爱跳舞”
  她想也没想的推开门,赫见欧阳袭和女儿不仅唱歌,还搭着女儿的肩膀跳舞,她不由得大吃一惊。
  “老师,我在教爸爸跳兔子舞。”欧阳喜沁呵呵笑喊。
  “你也快来一起跳吧”欧阳袭亦是一脸开朗的笑。
  她有没有看错可嫒眨眨眼,从没见过欧阳袭笑得这么开心,高兴得像个得到惊喜礼物的孩子似的。
  他的眉间不再弥漫阴云,这样的他,宛如重获新生。
  不等她走过去,父女两人唱和着一蹦一跳地跳向她,主动拉她加入他们的行歹。
  被他们父女包围着,看着他们欢欣的笑容,可嫒不禁也很开心的笑了,与他们绕着餐桌又唱又跳。
  也许,真正获得喜礼物的人是她呵。  
  这一日,当欧阳袭准备出门时,可嫒如同往常,牵着欧阳喜沁送他到大门口。“爸爸再见。”欧阳喜沁挥着小手向父亲道别。
  “再见,要乖乖听可嫒老师的话。”欧阳袭疼宠揉女儿的头发。
  “等一下,你的领带有点歪。”可嫒说,自然而然地伸手替他整理。
  不期然,她感觉到欧阳袭的唇似乎轻刷过她的颊,她吓一跳抬头望向他。
  欧阳袭对她一笑,踩着轻松的脚步离去。
  那是她的错觉吗
  她抚着从醒来就一直发烫的脸颊,目送他的车子驶远,久久回不了神。
  “这个机器人的身上有几个正方形你数一数然后告诉老师好不好”
  “好,一个、两个、三个……”
  正当可嫒教导着欧阳喜沁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接听道:
  “我是可嫒。”
  “不要脸的贱女人,我警告你,不要再缠着欧阳袭,否则要你好看”沙哑的声音满是威胁恐吓。
  没料到会接到这种恐怖的电话,可嫒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厌恶又害怕的问道:“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不用管我是谁,马上离开欧阳袭,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喂,你……喂、喂——”    
  对方说完话就挂断电话,可嫒如陷五里雾,一股很坏的预感源源涌上。
  仔细回想,对方虽然刻意把嗓子压沉,但她总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顷刻,手机铃声又响起,可嫒先声夺人,“你到底是谁什么要跟我说那些话”
  “我是你姊姊,想跟你说的话都还没说咧”
  “呃,姊,是你呵,有什么事吗”
  “你还敢问我有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乔可娣娣的声音听起来又怒又着急。  
  她闯祸
  可嫒又一愣,“发生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已经变成名人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变成‘贰周刊’的封面人物啦”乔可娣回道,
  “一大早一堆同事就拿来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这次,可嫒结结实实的怔愣住,不知做何反应。可想而知,必是她成为欧阳袭的绯闻女主角。
  “你马上给我回家,爸妈下午可能就会赶上来,到时你再跟他们好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不敢想像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样子,希望他们不会发疯。”
  可嫒听着姊姊颇不谅解的叨念,依旧吭不出半句话来。
  “老板在叫我,不跟你说了,现在立刻回家知不知道不准你再待在那个地方,免得招来更多的非议,否则就算你跳淡水河自杀也没人曾相信你”乔可娣语气强硬的挂断电话。
  怎么会这样可嫒原本就混乱的脑子这下更加混乱了,唯一想到的就是赶快跟欧阳袭说。
  于是,她打欧阳袭给她的专线电话。“欧阳先生,你……我……我们……”电话拨通之后,她支吾难言,不知如何启口才恰当。
  “我已经看到报导了。”欧阳袭说。
  “需不需要我出面澄清”
  “不需要,这种事只会愈描愈黑。你先别出门,现在门外一定挤满记者。”
  “乔小姐,外面站了好多人,我看到有人还背着摄影机。”陈嫂急急跑进来叫道。
  陈嫂印证了欧阳袭的话,可嫒更张惶无措。“欧阳先生,怎么办”
  “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欧阳袭的语调平常,听不出有太大的怒意,想来对这类八卦报导早巳习已为常了。  
  “可是我姊姊要我马上回家。”她说。
  “你敢在这个时候走出去吗”
  “老实说……不敢。”不是她太胆小,而是外头的阵仗她实在消受不起。
  “那就等我回去。”他的语气和乔可娣一样强硬,话落就挂上电话,不给可嫒说话的机会。
  “嘟嘟”响的话筒令可嫒感到很窝囊,发生了这种措手不及的事,她却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地等待别人。
  “老师,怎么了”欧阳喜沁拉拉她的衣摆问道,敏感地察觉风雨欲来的不平静气氛。
  “没什么。”可嫒勉强装做什么事都没有。“你数好了吗”
  然而她虽想佯装没事,但她的手机却开始响个不停,咪咪及其他同学朋友的电话让她应接不暇。
  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一波又一波的疲劳轰炸,索性关机,当起把头埋在沙堆里的鸵鸟,不然她一定会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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