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爱已尽,身仍战栗。
「这回,我赔得实在彻底;连心,也一并赔了下去。」
他的嗓音,低低,萦回在耳。
抖颤睁眼,只瞧他以手覆着她热烫的小脸,拇指眷恋的,来回轻抚着她惨遭折磨的红唇,悄声再道:「你说,你伴我一生,可好?」
淡淡话语,拧着心。
这男人,怎生如此不可思议?
她震慑的微张着嘴,只觉喉紧,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语,半晌,他开了口。
「还是,你仍想我娶白氏之女?」
她想吗?她哪想!
但其势不可挡、不可避啊。
就算她千万个愿意,伴他一生,同他一世,但现实相逼,她哪能不看、不听、不从?
若她能自私些,多好。
「是……」荼靡张嘴,这回,其声却虚,且颤。
他瞧着她,不恼也不气,只道。
「好,我娶。」
早该有此结果,她却如坠寒冰地狱。
岂料,他又道:「我本想,你不为妻也成,不为妾也行,若你不想嫁,我就不娶,我不求那名分,一辈子相伴,也可以。」
一夜欢愉,反倒让他冷静。
不会再气,再受她激。
他倾身亲吻她抖颤的红唇,微笑开口:「我会娶她。条件是,你要伴我一生,夜夜侍寝,你侍寝一夜,我留她一日,只要你一回不来,我便休了她。」
什……什么?他说什么?
「你要我侍寝?同她一起?」她无法置信。
「当然不是。」铁子正神色自若起了身,套上衣。「我不喜欢床上挤个陌生人。」
「什么……意思?」她困惑不已,却仍在他转过身将腰带递给她时,跪起身,娴熟的替他系上腰带。
铁子正瞧着她替自己系上腰带,道:「届时,除了我的屋,她高兴睡哪就睡哪,我铁子正的床只许我挑的女人躺。」
一时间,傻了眼。
荼靡唇微张,呆愣。
她不敢相信的扬声轻斥:「你疯了,她是白氏之女,不是寻常女子,你若冷落亏待她,白家岂会善罢干休?!」
他坐在床榻边,穿上袜,实事求是的道:「你要我求方便之路,这就是方便之路。白家若然疼惜女儿,岂会将其嫁与家中养了你这么一号人物的铁子正?」
她再愣。
这女人,真正学艺不精。
瞧她那模样,他套上靴,分析再道:「我倾心于刀家荼靡,天下皆知,不是什么秘密,否则上柱国怎会派人送画予你,要你说亲?白家家主不在乎女儿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他只要其女是正妻,其他一概不在意。」
他站起,转过身,俯视着她,「但你觉得,那女人会否容忍你的存在?」
她讷讷,无言以对。
她没想过这点,她只想着,他娶后,她会藏着心、收着情、忍着痛,但她是不得己。
如若换做她是白家之女,初嫁入夫家,便得独守空闺,哪能容得下受宠女子,留在家里。
「我可以搬出……」
她脱口,话却未完,不敢说完。
他挑着眉,等着。
荼靡瞧着他,耳热心烫。
绝不。
他说的,才说过。
她心知,这男人绝对不可能,让她离开。
语,不成句,收起。
算她识相。
铁子正唇角微扬,道:「纵然如此,你还要我娶,也行。」
她的下巴,再一次的,掉了下来。
他以指轻抬她的下巴,让她微张的嘴合上,道:「我已经连心都给赔了,若还要我卖身……」
他微笑,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宣告。
「你,就得陪我一起。」
她傻了。
至此,方知他过往待她,多容忍。
这男人欲相逼,手段非常,实在乱来。
瞧着眼前噙着笑的男人,突然间怀疑起,这才是他的本性,商人本性。
「你好好想想,我去去就回,夜来再问你。」
知她顽固非比常人,他留她一人独自思量,转身离去。
她不懂。
为何非得她?为何非是她?
就算他执意这般,上柱国那儿,又该如何交代?
坐在桌案前,荼靡怔忡,个把时辰过去,她提着笔,久久无法落字行书,满脑都是那顽固的男人。
铁子正私下金援上柱国己久,她见过那人,杀场征伐多年,戾气极重,铁子正不是不知,但商人的考量,是将投资放到最有机会、最有可能得利的一方。
上柱国,虽是私出,但仍是王上庶子,又是之中,最有野心、最有能力的一位,所以才资助他。
果不其然,这些年,他不负铁子正之期,在战场上屡屡立大功,三年前,更是获王上升为上柱国,掌兵权于手。
铁子正虽是他幕后金主,但上柱国岂会事事听他?
人若得势,其心必盛。
上柱国想夺权篡位,真是铁子正之意,抑或,只是上柱国的意思?
王上多年荒淫,身早残了,几已废,不出数年必会往生,再等上些许时日,必能避免更多牺牲。
她知,若是铁子正,一定会等。
但,那位上柱国,可等得住,忍得了?
你好好想想,我去去就回,夜来再问你……
荼蘼持笔,微怔。
去去就回?
今日休市,他去哪里?
心,抽紧,隐隐不安。
她放下了笔,起身,匆匆移步,到了前厅,抓了个管事,急问。
「爷呢?」
「爷?一早便去拜访上柱国了。」
上柱国?
心惊,且惧。
荼靡小脸刷白,他去找上柱国做什么?
谈亲事?推亲事?不管是哪一个,都让她胆寒。
不不,不会的,他说夜来再问她,是要等她决定……
抑或,他早已决定?
她慌张的,细想着他说过的话,做的事。
我要让你回刀家吗?绝不。
他的眼炯炯,话铮铮。
你说,你伴我一生,可好?
他淡淡轻言,其意却真。
这回,我赔得实在彻底;连心,也一并赔了下去。
自嘲笑语,隐含万般柔情。
我,不贪那方便之路。
他逼近她,眼里满是火气,那字字句句,都是实,无一字是虚言。
恶栗爬上心头,满布全身。
「荼靡姑娘,你还好吗?」
她看着管事忧心的面容,只觉得想吐。
他早做了决定,那男人从未真的想娶白氏之女,连丁点也不曾想。
上柱国不是好与,铁子正又岂容得了他人相逼?
我,不贪那方便之路。
他确实不贪,他宁愿等,那男人向来事事小心,但却又胆大如天,否则又岂能成这般大的事业。
他找上柱国,是去摊牌的。
莫名,一阵晕眩。
「荼靡姑娘?」见她一副要昏倒的样子,管事顾不得男女之别,忙伸手扶她。
「我没事……」荼靡抚着胸口,稳住心神,站定抬眼,反抓着管事的手,交代。
「快!帮我备车,我得去上柱国府——」
上柱国府
庭里,小桥流水,松柏成荫。
一洼池,平如镜。
侍女捧着尊与盏,行过桥,走过廊,来到厅。
厅里,坐有两人,一主一客,一着玄衣,一着青衣,各据桌案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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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荼蘼香 上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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