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一行人休憩的客栈,位在湖北较偏远的羊楼山区。
当时,阿虎找到落脚的客栈,将货物卸下后,便领着众多兄弟回头找主子,正巧碰上池青瀚中箭,兄弟们个个杀红了眼,赤手空拳夺下强盗的家伙,这番全心效忠的真性情,让薛宝义和拳师们目瞪口呆。
解决了强盗,所有人立刻护送池青瀚和凌飞嫣回客栈,找来大夫医治他的伤,也开了几帖药方让她调养身子。
停留了几日,但因为局势非常不稳,大家只得一路北上,重金贿赂过了湖南的封关,不过此时池青瀚的伤口恶化,车队便选在湖北的羊楼山落脚。
这一个多月来,凌飞嫣除了照顾池青瀚,闲时就领着几位拳师去羊楼山上探查,好像突然对这片荒地产生了兴趣。
日再时分,哭个够本的凌飞嫣推开他坐起身,用绢帕擦擦红肿的双眼,整理一下衣物,就要离开房间。
「别走!你不说清楚为何要哭,我就不让你走。」软玉温香突然离开怀抱,他好生不舍。
「外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吃饭呢,我得去张罗。」
他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但她已不像以前那样会随意甩开了。
「他们吃饭关你什么事?」干吗要关心外面那群野男人,哼!「客找里有掌柜有小二,你去要做什么?」
她只能伺候他一个人!
「那些都是与你生死与共的兄弟,我去关心一下也不成?」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去打点些菜色慰劳兄弟们,去付饭钱,成了吧?」
对,他一直想问她这个问题,索性今天一次问清楚。
「你哪来的钱?」他疑惑道:「还有,我都忘了问,你哪来的钱可以开茶铺?一次给我解释清楚!」
他环着她的腰,轻松将她抱回床榻上,双手就是舍不得放开她馨香的娇躯。
「你——真是的!」既然他是伤员,就顺从他―次吧。
「还有,那个薛宝义怎么会跟你一起来?一路上,他没对你做什么不规矩的事吧?」
他防贼似的眼神,让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小心眼!」他的肚量怎么比芝麻还小,「我急着来找你,一个女人家走不了这么远的路,只能求助雷爷,他向我保证薛当家的人格,我就雇下他了。」
虽然他跟薛宝义、雷闾泰不是一路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绝对是条汉子,不会害人。
不等他反应,她马上继续解释道:「至于哪来的银子,这就要问池爷您了。」
「我?」池青瀚指指自己,不明所以。
「给我那么多家用,你自己没算过吗?」她斜睨了他一眼。
他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只要一想到,就会让老钱给你送钱去,老实说,我对银子没啥概念,也没读多少书,只是单纯想让你们母女俩过得好,所以每赚一笔钱,就让老钱抽出四成往你那里送。」
她娇笑着轻点他的额头,「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得到钱先生那种既忠心又有能力的下厉。」
「那可不!」他马上得意起来,「我没发达前,钱老头可以说是跟我相依为命的,不过这老头一旦啰唆起来就没完没了,阿虎就是得到他的真传。」
钱先生爱叨念?凌飞嫣的脑海中浮现钱先生冷漠拘礼的模样,再看看池青瀚,果然,也只有像他这样鲁莽没脑的男人,才会让一个冷静的人看不下去一直管东管西的吧!
她眼神柔和地看着他,他就是有这种能耐,可以让周围的人不自觉向他臣服,她不也是深陷人他的情潮,无法自拔吗?
「嫣儿。」他贼兮兮地凑到她面前。
「嗯?」她替他将颊边的碎发顺到耳后,动作极为轻柔。
「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能不能原谅我了?」
这件事一直卡在他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她的脸蛋一红,娇嗔地睇他一眼,「我拐你入险境,还让你受伤,你不生气吗?」怎么反倒求起她的原谅来了?
他傻笑,「你爱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只要我一心对你好就成了。」
她一听,心口一抽,鼻头一酸,眸中又泛起薄泪,「我们以后再也不要随便误会对方了,好不好?」
他的眸光一亮,怎会感觉不出她此时的转变,心中一喜。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一直好好对待彼此,不可以随便闹别扭,也不准离家出走!」
他兴奋地把她用力揽在怀里,「嫣儿,这表示你原谅我了,是不?而且,你还喜欢上我了,是不是?」
她可不能让他太得意,她故意昂起下巴,用像在施恩的口气说道:「我看你如此真心,不回报你一些,心里过意不去。」她还拍拍他的头,续道:「以后也要好好表现啊!」
他向来蛮横的表情此时突然变得憨傻,她憋不住,毫不客气地笑出来。
他把头埋到她胸前,故意学大狗一般又揉又蹭,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粉嫩小脸。
「哎呀,好脏呀,走开啦。」她嬉笑着,扭着腰儿闪躲。
「嫣儿,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喜欢我,心里有我,我就死而无憾了!」
纤指点上他的唇,她轻轻摇头,「若是真爱我和囡囡,就好好珍惜自己的命。」
他可知道,她早就不能没有他,如果失去他,她根本无法独活!
「好!为了你、为了囡囡,我会好好珍惜自己。」他感动得紧紧抱着她。
虽然她现在只有一点点喜欢他,但他相信有朝一日,她的人和心,全部都会是他的!
「好了,我真的要下去了,就算他们不饿,你也该饿了,我不想你饿着肚子睡觉。」
听到她是为了他,他才满意地放手让她离开。
她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猛地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往前。
她甜笑道:「放手啦!」
「是手自己动的,不关我的事。」他带着笑,故意狡辩。
「我一会儿就回来,我保证,我还要给你换药呢!」她不过才走了两步,他就这样牵牵念念的,连她都觉得肉麻死了。
但——她的心好甜,比吃了最甜的蜜还甜……
【第八章】
池青瀚回家后,被凌飞嫣强迫又再修养了月余,才开始巡视生意。
他舍身保货的事,被榆次城的所有人广为传诵,以前正经商人哪瞧得起像他这种暴发户,更何况货是别人订的,照理说,不论发生什么事,也无须他冒着生命危险保货啊!
按理池青瀚不该是这种人啊!他贩私盐、开地下赌馆、酒楼、花楼,没一项是正经生意,就连好不容易开了个正派的茶铺,也霸道地打压同行,让其它铺子纷纷关门大吉。
可是连山西商会的魁首雷闾泰都亲自去他府上拜访,将所订之南货悉数领回,并与池氏夫妻促膝长谈,之后更不知道着了什么道,竟公开宣布以私人名义投下巨资,说是要人股池家的茶叶生意。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流寇四起,看样子朝廷一时半刻也平息不了,他们能活着回来就要感谢老天爷保佑了,长江中游的重镇相继失守,以南诸省都成了激烈厮杀的战场,传统产茶区根本进不去。
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做茶叶生意?就算池家夫妇疯了,头脑精明的天下第一盐商雷闾泰也跟着疯?
有玄机,肯定有玄机!
想当年雷闾泰也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朝廷的官盐生意,才真正发了财,从一个稍具名气的商人,成为名震大江南北的第一盐商,莫非,历史又要重演?
此时池府才送走了贵客雷闾泰,凌飞嫣就吩咐守门人闭门谢客。
她硬逼着池舞瀚喝完药,押着他上床休息,她便坐在床边的白瓷圆凳上,手里绣着绣件,脚踩着囡囡的小摇床,哄娃娃入眠。
「嫣儿,我睡不着,你躺上来陪我好不好?」
池青瀚瞄了一眼女儿甜睡的小脸,实在很想拐娘子来温存一下。
她瞪他一眼,「我在这陪你就可以了。」
他敢怒不敢言,生怕不乖,她就又开始讨厌他了,便用锦被蒙住头,但一直听到摇床摇动时规律的声响,根本睡不着嘛!
算了,既然如此,跟她讲讲话也好。
「我刚到福建就起了战事,匆忙办置好雷爷订购的货物,就往回赶,根本没空探茶源,你跟他说已经找到庞大的茶源地,而且保证让进货的路程缩短一半,是故意骗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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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狂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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