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晓得她们口中的相爷,和她所认知的上官倾云,为何会有一段落差,但她确定如意和满意——不,应该说整座相爷府里的下人,对上官倾云可是死忠得很,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人抢着服侍他。
瞧,她前脚才刚踏入书房,总管后脚便领着两名奴仆自外头走了进来,奴仆手里各自端着一个绘金花漆盒和一壶热茶,茶壶还热腾腾的冒着烟呢,瓷杯正好就有两只。
若非上官倾云有一人二用的习惯,否则就是这些人早就猜得她会造访书房。
虽然她对他人的秘密一向没兴趣,可她真的不得不说,这相爷府里果真是卧伏藏龙啊。
含着盈盈浅笑,她将实现从总管一行人身上抽回,转而望着坐在书案后方的上官倾云,却见他手执书册,早已不知凝望她多久。
他气度雍容,眼眉之间透着自信与睿智,雅贵之气浑然天成,在烛火的辉映下,那双黑眸更显幽深,仿佛可以看穿任何秘密,让人无所遁形——
莫名的,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儿有些热。
「喜儿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的柳眉才轻轻微蹙,他的关怀就随之而至,半点也没疏忽掉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不,没事,可能是适才走了一小段路,所以觉得有些炽热。」她推测出这个可能,毕竟适才她确实走了不短的一段路。
「那就歇会儿吧。」他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卷。「请坐。」他摆个请的动作。
「多谢。」她敛裙坐下,这才打量起整座书房。
相爷府占地辽阔,四方院落规模宏伟不说,更是以珍贵楠木搭建而成,房内的桌椅柜台也都是用最上好的紫檀木,想当然耳,书房自然也是如此,门开八扇不说,每扇窗门上到处可见写情写意的双面图,替古意盎然的书房再添风雅。
只是书房大归大,可却放满了大型书柜,书柜上收罗着经史子集、各地风土方志,以及大量的兵书,可见他这一朝相爷的用心。
「听说喜儿小姐有事找我?」上官倾云轻声开口,嗓音低醇悦耳,莫名的让她的双耳发痒。
她眨眨眼,不禁迅速将视线调回,却发现总管和两名奴仆。不知何时已退出书房。
「是的,我来,是想问问你近来可还安好?」她慢条斯理的说出自己的来意,一双灵眸确实迅速朝他身上察看了好几眼。
唔,还好,还好,他看起来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半点也没有失魂落魄,或是受伤虚弱的模样,看来她这一忘应该是还没忘掉他的命,一切都还来得及。
「喔?」上官倾云不禁有些意外。「喜儿小姐为何会有此一问?」这可真不像她啊。
放眼金铉王朝,多少女子对他梦寐以求,每次过府,总会借口缠着他不放,可她却是个例外,就如同当初她所言一般,她确实是为了铁域而来。
这几日听总管报告,这段时间里,她非但没有寄人篱下的不适应,反倒开心得很,整日吃好睡好,有时甚至睡到了日上三竿也唤不醒,除非端上铁域出手的食物——
基于友谊,他早已打算替皇浦照顾她一段时日,只是被人疏忽久了,他还以为她早忘了他呢。
「当然是怕你出问题啊。」她一脸认真的道。「你还记得当初我和师父是以铁域为条件,让我到你这儿为你趋吉避凶,保你未来一年安顺吧?」
「记得。」
「所以,我这就是来实践我的承诺。」她徐徐说着挺小鼻却敏锐的在空气中捕捉到一股甜甜的香味。
唔,那是什么味道?
这儿有糕点?
「可我不认识尊师。」上官倾云挑出疑点。
两年多前,他虽然和印峰在婚礼上有一面之缘,却不曾攀谈过,两人堪称素不相识,他却大费周章的让她来到京城替他趋吉避凶,岂不怪哉?
「这是自然,睿王爷当初也不认识师父,可师父算出他犯桃花,还不是让欢欢去保护他。」印喜倒是没这层疑虑,似是早已习惯印峰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个性。「去年,师父也算出狩将军命中带劫,也让心儿到北疆去保护狩将军。」末了,她还忍不住补充。
东方狩天?
黑眸一瞬,上官倾云不禁立刻想起,东方狩天正好就是在去年成了亲,三个月前才带着新婚妻子入宫觐见皇上,当时他正好偕同工部尚书到江南治理水患,无缘见面。
不过先是皇浦皋月,接着是东方狩天,两人先后成婚,其爱妻全是印峰的爱徒,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过牵强。
「所以这次轮到你了?」他不禁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唔,正确来说,应该是轮到你才对。」她漫不经心道,「我看你印堂藏煞,近来恐有血光之灾,这几日可要小心哪。」小挺的鼻尖不禁又抽了几下,啊,没错,真的有一股甜甜的香味呢,难道是——
清灵水眸不禁望向适才送来的绘金花漆盒。
「原来喜儿姑娘还懂得看相。」上官倾云玩味的问,对她预言自己将有血光之灾,倒是没有半点恐慌。
「略懂一些皮毛而已。」她耸耸肩,不甚在意,反倒急着伸出纤指,指指他身前那尚未开启的漆盒。「那里头是什么?」
她期盼的问着,水眸里更是绽放着美丽的光彩,粉润的小脸也染上兴奋的薄晕,看起来既可爱又迷人。
仿佛等不及他的回答,她微微倾身,又抽了抽小鼻,如泉瀑死的黑发因此垂散在她的脸侧,衬得小脸更加娇媚,也将她瘦小的身子勾勒的楚楚可怜,此刻她看起来不再是难以入口的青涩果子,反倒多了一股羸弱之美。
他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回答,「桂花凉糕。」
她忍不住又问,「铁域做的?」
他挑眉,对于她总是能精准的道出人事物的来源去向,感到有趣。
「这也是卜卦算来的?」
「这点小事何须卜卦,是我嗅出来的。」她喜滋滋的道,忍不住起身来到书案边。
她就像是遇到甜美花儿的小蝶儿,忍不住兴奋的绕着漆盒转,只是仿佛碍于他这个主人在,又不好意思主动掀开漆盒。只见她咬着纤指思索了一会儿,才抬头冲着他微笑,小小朱唇翘的高高的。恍若夜空里那美丽的月牙。
「我瞧这漆盒挺大的,里头应该装看不少桂花凉糕吧?」她状似闲聊的问,可一双小手却有意无意的在漆盒上头划圈子,泄露出她的渴望。
「是不少。」他忍住笑。
「所以上官大人一个人吃不完?」她又问,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失态。
虽然她世面见得不多,见过的男子也不多,无从得知是不是只要是男人都是这么慷慨大方,可她明白上官倾云待她好,好的就像欢欢的夫婿——也就是她的姐夫一样。
这段日子以来,他让她吃好喝好、睡好住好,这时她怎能像个土匪似地,见了就抢?
她是大胆,可还懂得矜持呢。
捏着绸裙,强迫自己将手自漆盒上头收回,只睁着清灵水眸,渴盼的望着他。
「这……」他大可说是,却忍不住故意吊她胃口。
或许她本人没有自觉,但只有有事相求时,她才会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上官大人,她的嗓音软嫩娇甜,那一声大人喊得酥麻软软,每次听她这样喊他,总让他的心头有股说不出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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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假正经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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