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常相思背脊一僵,转头一看,不只白无瑕,连黄御医都已离开帅帐。被认出来了——她听得出来。可是,怎么会呢?她不解地往脸上—摸,这才发觉或许是因为泪水掉得太凶,原本紧贴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有些微鼓起。
「相思,你别哭……」左永璇全身微微抖颤,像呓语般轻诉:「我……舍下得离开你,就算死,我的魂魄也会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别伤心,我舍不得你难过……」
「我不准你死!」
他的傻话教她心如刀割,不敢想万一来不及调配解药的后果,想止住的泪水反而落得更汹涌。
「你说过要和我白首偕老,说过会陪我一生一世,不许做个言而无信的负心汉!」
不想掩饰,已哭成泪人儿的常相思一把扯下面具,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她。「你看,我就在你身边,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躲、不藏,不管别人说什么、骂什么,一辈子跟着你,为你生儿育女,好不好?」
「好,可是……你老是骗我……」他吃力地举起手,抚上那张模糊却熟悉的脸庞。「说好了,我活着,你就陪我到老。失去你,比死还难受,你别再折磨我……」「好,我不折磨你,」她温柔轻抚他垂散的发丝,忍着泪绽放他最爱的笑靥。「我陪你到老,真的,陪你到老。所以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为我撑下去,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他笑了,也累了,点点头,眼前就此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取药、捕蛇的一一平安归来后,军营里又起了一场混乱。
率先冲进帅帐报告的金先锋,没见到医术超凡的常大夫,只见他崇拜的大将军枕睡美人膝上,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
下一瞬,他忽然想到当初大将军可是严令禁止军妓随行,胆敢掳掠民女更是定斩不饶,那么眼前这个能突破重重警戒来到大将军身边,宛如天仙下凡,眉心间还有颗红痣的美人,肯定是——「观世音菩萨显灵,大将军肯定能救活了!」
迷迷蒙蒙中,常相思想起当时金先锋五体投地朝她跪拜,那大声量又惹来守在帐外的兵士也莫名其妙地跟着拜,还争相走告,直到白无瑕回来敲醒他们的脑袋前,那令人百口莫辩又啼笑皆非的场面,唇角不禁微微扬起……
「相思?」
一声轻唤将刚打盹的她神思拉回,睁开眼,只见左永璇下知何时已坐起身,怔怔瞅着她。
从那不再泛青的红润脸色和炯亮有神的明眸看来,毒性已经全部清除,五个多时辰的昏睡也让他体力恢复,她终于放宽心,对他嫣然一笑。
「肚子饿了吧?我去叫——唔……」
他的吻来得又狂又急,像是想将她拆吞入腹般,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常相思不挣扎,恍惚地合上浓密双睫,任他精健的双臂紧圈住她柔软的胴体,深情狂肆地吻着她额间、眉心、鼻尖,在她羞烫如火的娇颜落下无数似雨的细吻,再重复吻上她嫣红唇办。
左永璇急躁索求,听着她娇柔的轻喘,品尝着她樱唇的甜蜜,感觉她温热的身子在他怀中轻颤,只有如此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她确实存在,而非是日复一日的幻境。
热情来得又凶又猛,常相思身子微颤,戚觉他厚实的大掌正未隔寸缕地烫着她腰际,舌尖宛如蛟蛇,在她口中滑溜摆荡,勾得她神魂颠倒犹嫌不足,还一路顺着她细白的颈项往下滑行——「这是什么?」
常相思睁开迷离水眸,循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这才发现自己上身的衣物下知何时已被褪至腰际,若非缠胸布密实地裹住,此刻早已春光大泄。
「难不成,你一直扮成男子混在军营里?!」仔细看清她身上穿着的男人服饰,左永璇满脑的旖旎念头顷刻间被这可能打得烟消云散。「相思,莫非你一直在我身边?」
「嗯。」她点点头承认。「还好当初我决定这么做,才能及时为你解毒,否则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左永璇将她搂入怀中。一想到她竟然为他不惜混入向来厌恶的男人群,还来到如此危险的前线,这些日子来对她不告而别的所有怨怼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告诉我,你没上战场。」他将她稍稍推离一些,紧张兮兮地将她仔细看了又看。「我真该死,你就近在咫尺,我竟然没找出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是以军医的身分混入营里,没上战场。这伤也是小事,你别大惊小怪。」她想缩回手,却被他捉住不放。
「谁伤的?我要把那该死的家伙干刀万剐!」从包扎的范围看来,肯定不是针刺那种小伤。
「我就是那该死的家伙。」
看他把她指上小伤看得比自己肩上的箭伤还重,常相思心窝暖暖的,明白他真是把她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是一点小伤,别多问了。」她不想说出是为救他才割伤手指,让他自责。「让我帮你把把脉,看看你身体恢复如何。」
「没事,我现在壮得像条牛。」他皱眉端详她。「倒是你,又消瘦下少。告诉我,分开的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发狂?一想到你可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谎言遭遇不测,我真的好几次都想下令处死凤仪——」「莫须有的谎言?」她听出似乎有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大秘密。「什么谎言?你口中的‘凤仪’指的是凤仪公主吗?」
提到这,他不禁露出苦笑。「什么谎言?就是你看似精明,结果却被凤仪一番鬼扯欺骗,竟然中了她的计,就此不告而别。」
「我中计?」她有些想哭,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难道你爹娘嫌弃我的出身,你因此和他们决裂,王妃气得一病不起,终日以泪洗面——」
「都是假的,我爹娘巴不得我早日将你娶回才是真的。」他轻捏了捏她鼻尖,温柔地笑。「别忘了,我打从十三岁时初见你,就已向他们宣告要娶你为妻,当时他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允诺将来婚事由我自己作主,现在才来反对岂不奇怪?」
「可是……」这意料之外的消息让常相思不知该不该全然尽信。「虽然你早跟我这么说过,但他们贵为王爷、王妃,怎可能毫无门第之见?」
「门第之见?」左永璇的笑容有些古怪。「要比起门第,那你比我娘好上不知千百倍,我爹知道你如此‘平凡’,不晓得有多庆幸,直说他这些年来努力积善总算有回报,可以放下心上大石,不必担心将来媳妇会跟着婆婆一起添乱了。」她越听越迷惑。「我不懂,我明明听说王圮是荣阳王之女,怎么出身会不如我?‘媳妇跟着婆婆添乱’,指的又是什么?」
「这些事,等你和我回王府之后自然就会明白。至于此刻——」他挑开裹胸布上的双结,一口吞了她的惊呼。
在理智被情欲完全冲溃前,常相思最后思考的一件事是——这解毒药似乎有催情的副作用,待会儿千万得记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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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情郎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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