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他一个人就过得很好,卡卡是他唯一的同伴,狗不像人,不会以貌取人,不会嫌弃。
壁炉里烧红的柴火,爆出一片火星。
他阴沉着脸,暗暗咒骂,不爽的起身换掉长裤,拿来干净的湿布,替她擦拭诱人腿间的黏腻。
那是个万分困难的工作,他的手几乎因此抖颤起来。
各种邪念和淫乱的念头,在脑海里张牙舞爪的奔腾。
他不敢多看一眼,只快速的替她擦拭干净。
再回到毯子下,有如回到最甜蜜的炼狱之中。
他挣扎了两秒,然后躺了回去。
暗夜里,他伸手拥她入怀,将脸埋进她柔软芳香的颈窝里,深深嗅闻着她身上的体香,在风雪呼号的黑夜,做着小小的,性感而短暂的美梦。
一等天气好转,他就会送她下山。心里的主意已定,他却依然忍不住,将怀中那娇小柔软的身躯,拥得更紧。
火,在烧。风,狂乱的呼啸。感觉那女人胸口的心跳,几分钟后,他让自己放松下来,进入梦乡。
【第三章】
梦,杂乱无章。现实的疼痛,却清楚而尖锐。绮色无边的火热春梦,和黑暗旋转的恐怖梦魇混在一起。每每前一刻,她还和家人在一起烤肉,下一秒,她就跑到即将坠毁的直升机中,跟着银色的狼,露出它森森的白牙,将口水滴到她的脸上,就在它张嘴朝她喉咙咬下时,那匹狼又变成一个男人,色情的舔吻着她的颈项。
她觉得又羞耻,又难受,却又忍不住受他诱惑。
她听见自己在呻吟,感觉腿间有坚硬的东西顶着她摩擦,陌生的欲望如火,邪恶的撩拨着她。
不,她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人有反应?
可是,这只是梦……
他在她耳边说着恶魔般的言语,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响应着他的抚摸。火热的感觉,不断在身体里堆积,教她难以忍受,不禁紧攀着那热烫坚硬的身体,顺着他的意思,摇摆迎合着。她没有办法思考,只能感觉,感觉那恶魔般的男人带来的邪恶与刺激。那火热在体内堆栈着,越迭越高,越烧越旺,就在她几乎愿意把灵魂也交出去时,那该死的恶魔却放开了她,嘲笑她的无知和淫乱。
然后,她又回到了那该死的直升机上。
所有的一切再次重复,她几乎要因此而疯狂,只能奋力的想摆脱这无止境的恶梦。
忽然间,她睁开眼,只觉全身是汗。
世界依然昏暗而模糊,像梦一般。
一开始,她看不清楚。
然后,在晃动的火光下,眼前模糊的景物慢慢归位,让她足以辨认。
石砌的壁炉,黝黑的生铁锅,有些脏污的玻璃油灯,老旧的茶壶,不锈钢杯……
炉旁的梁上吊挂着一长串的玉米、大蒜,几颗橘红色的南瓜堆在板条木箱里,角落里的麻布袋中,有一袋装着马铃薯。原始的书架,区隔了屋里的空间,书架上的书,每一本都被翻得破破烂斓的。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她生病了吗?爸呢?妈为什么也不在?叔叔阿姨呢?平常那些爱尖叫乱跑的小鬼头呢?大家都跑去哪里了?
疑问飘过脑海,又飘走。
好累……她好想继续睡……不行,会再做恶梦的……
为什么这么累?
她不敢睡,眼皮却不受控制的垂下,没多久,她倦累的又陷入沉眠。
好热……好痛……好冷……
为什么这么冷?
她在痛苦的黑暗中浮浮沉沉,但这一次,恶梦不再,她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陡然晃动,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痛苦的睁开眼,看见那个像熊一样的男人。
被绑架、坠机的记忆冒了出来。
不过,那都不重要,她累死了,她想睡觉。
「走开……我好累……让我睡……」她抬手,拨开他那长满胡子的丑脸。但他没那么好打发,他拧着眉,强势的端着一碗不好闻的东西,凑到她嘴边,开口用那低沉沙哑的恶魔之音,命令她喝掉那碗臭水。她若是不肯喝,他就捏住她的鼻子用灌的,也不管她因此呛咳得几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一次又一次的,他粗鲁的从黑暗中叫醒她,强迫她喝下那些毒药。
她没有力气反抗,只觉得又累又难受。
然后有一次,那可怕的碗里,出现了磨成泥的南瓜汤。
那碗汤,香甜又好喝。
再一次睡着时,她想着,好吧,或许这个大胡子不是要毒死她……
在温暖的黑暗中,寒意偶尔会悄悄蔓延,她拉紧毛毯,却无法阻挡那冷寒。
她冻得直打颤,又累得睁不开眼,然后一个温暖结实的长抱枕回到了她身边,她想抱紧它,那抱枕却跑到她背后,她试图翻身,却有东西抓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动。
无法翻身,让她恼怒的发出抗议,却只听到微弱的呻吟。
忽地,那彷佛从地底最深处冒出来的恶魔声音从身后传来,教她害怕的一阵战栗,但没有多久,另一团热源来到了身前。那东西毛茸茸的,还哈着热气,蜷在她前方。这家伙或许是恶魔从岩浆之中,召来的地狱之犬,但它暖呼呼的,而且摸起来舒服极了。
即使温暖的恶魔从后拥抱着她,她依然轻叹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她睡睡醒醒的,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汤药,和许许多多玉米和南瓜、马铃薯熬煮的浓汤。
恍惚中,时间似乎过了好久,又好像没有,一切都好像飘浮在梦里。
唯一清楚的,是那恶魔般低沉的声音。
但是,她却渐渐不觉得害怕,虽然意识不是很清楚,但她仍能辨认,那个拥有恶魔之音的大胡子,正在照顾她。
就算他曾对她有什么打算,恐怕也都决定要暂缓了。
她并不是真的安全。
但,当她重新躺在床上,感觉到那只狼蜷在她身边,那个男人在身后紧拥着她而睡时,她依然觉得温暖又安全。
真正清醒过来,是在好几天之后。她并不是真的清楚到底是几天,她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在那屋子里,她看不到任何的天光,就算看得到,她也没力气爬起来确认。火光在壁炉里燃烧着,屋子里寂静一如往常。
她没有看见那个大胡子,也没看见那只狼,倒是看见了她的内衣裤。
他洗了她的内衣裤和长裤,还把坏掉的地方缝好,晾在一条铁丝上;她没找到她的棉T 恤,恐怕已经完全报销,救不回来了。
尴尬,浮上了脸。
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或动物在屋里,她勉强撑起自己,虚弱的肌肉发出酸痛的警告,但那不能阻止她。
蹒跚的爬下床,她移动沉重的脚步,抓下自己的内衣裤和运动长裤,走向通往厕所的门;幸好酸痛归酸痛,她的双脚依然没有背叛她的期待。
那简易的浴厕里,并没有冲水马桶,也没有电灯,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所谓的厕所,只是在浴室里一个通往外头的倾斜沟渠上,架了木板,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会顺着沟渠离开屋子,太顽固的,还是需要从一旁的大木桶中,舀水冲掉。不知道是因为她嗅觉还没恢复,还是天气实在太冷,即便这厕所简单到不行,她却闻不太到臭味。虽然这阵子她意识不清,却还是依稀记得一些事情。那个恐怖的大胡子,喂她吃药、喝汤,抱她来这简易的浴室上厕所。
她并没有真的让他抱着她进厕所,她勉强还能自己站着,虽然如此,她却也晓得,自己在如厕时,他一直在门外等着,而且一定什么都听到了。
前几天,她没力气觉得羞愧,但此时此刻,羞窘却让热气上了脸。
或许是因为压力太大,也或许是他这几天都和她一起睡在床上,她老是梦见自己和他做着淫乱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不是那种会和陌生人搞一夜情的女人,很久以前,她就决定,她绝不随便和人上床,她只想和她爱的人在一起,就像爸和妈一样。
阿浪总是笑说她太天真、太浪漫,他曾经想骗她的吻,说会接吻的女孩比较受欢迎,他可以免费提供练习。她当然没真的那么蠢,但他试图游说她时,被念棠听见,小弟一字不漏的把阿浪的话告诉老爸,结果他当然被老爸狠狠海扁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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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大老粗 上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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