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连刑鹰都觉得不可。她纤细娇小,又有沉鱼落雁之貌,一人独行,很容易引起坏人觊觎。
「没错,不成,左姑娘,你若是出事,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彭冬一脸严肃。
左潆潆原本仍在挣扎,见他这神情,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机会,不得不同意让彭冬留下疗伤,自己则坐上刑鹰的马车,只是一路上,两人虽然独处在宽敞的马车内,却没有交谈,她不是看着窗外,就是靠着桌子假寐,很努力的忽视他的存在。
刑鹰承认自己不太开心,在她那张美丽的脸上,的确有一双不信任他的翦水秋瞳,但很矛盾的,也有一股欣赏之情涌上。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在他身边的女人都太温驯,没有自我,就算有个性,也太黏人,不似她,像一瓮醇酒,光闻其味,就已沉醉,只是,暂时碰不得,也尝不得。
可一连数日,马车踢踢踏踏的前行,刑鹰忍不住想试着与她交谈,毕竟女人终只是女人,在他的认知里,没有拿乔的份。
「你对我的敌意很深。」
她一僵,之后才摇头,「我说了,我讨厌男人。」
「总有讨厌的理由。」
还不就是因为你!但左潆潆选择低头,不让敏锐的他洞悉她的眼,查看她的心。
「为什么不回答?」
说来,他们一路同行也有多日,她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差了,他的耐心自然渐渐消失,何况他的脾气比失忆前,听说更差。
抬头看着脸色阴沉的眼前人,左潆潆语气平静,「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碰触的伤口,希望公子能尊重。」
「那么我也希望左姑娘可以稍微敞开心胸对我,不是把我当成仇人看,至少在这同行的路上,能像个朋友。」
但他就是她的仇人!她皮笑肉不笑的扯动嘴角,「很抱歉,我对男人的防卫心就是这么强。」
她倒是拒绝得干脆。不过--「我想只要下定决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到不了的地方。」
她沉静无波的眸子看向他。他错了,她就到不了他的心,还被糟蹋得体无完肤、伤痕累累,若说过去又什么不让她后悔的,就是翔儿了,这应该是他唯一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了。
刑鹰不明白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这几日她常这么看他,没有半句苛责,眼里没有怨、没有恨,却让他更不舒服,好像他……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她?
「有没有可能……你以前就认识我?」
闻言,左潆潆的心更是揪得难受,好半晌才深吸口气,压下撕心裂肺的疼痛,佯装漠然的说:「刑公子甭做太多揣测,我们在这次见面之前只是陌生人。」
而且,这趟行程结束后,也还会是陌生人。刑鹰知道这句话她只是没有说出口,但她的表情却全说明白了。
尽管隐约觉得她跟他之间没有那么简单,但他失忆之事,他并不打算再一切都还浑沌未明的情况下贸然道出。
在坦诚自己之前,他一定要先将她了解得更透彻,所以,如果这一路她都只打算礼貌而疏远的对他,他不会让她如愿。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把她视为挑战,要她臣服,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仅仅是看着她,就有一股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坎,即使碰不得,但看到她在身边,他便会感到安心,可以放松,所以,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他绝不相信只有讨厌男人这几个字就可以解释。
但不管如何,她的确挑起他前所未有的兴趣,愈有秘密的女人愈有魅力,暂时,他不会让她由他的视线里消失。
而左潆潆必须跟他独处在马车里,所以之后有大半的时间,她都得面对这样带着探索又感兴趣的灼热视线。
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一事」,长一智,一定也会认为能让如此出色的男人看上眼是很大的福气,求之不得的女子绝对多如过江之鲫,但现在,她绝对会是逆流逃开的那一个。
所以她总是冷淡的瞥他一眼,就看向窗外。
既已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再怎么专注的望着对方,昔日的温柔爱语也不会再回来,而且除了她,也没有人记得那些褪色的过去了。
所以,没什么好看的,无论是他比之前更加俊美的容颜,或是那双霸气的眼,只要不看,心就不会痛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咸阳也离他们愈来愈近。
但这一天,马车才刚转进另一条颠簸的山路,天空就突然暗了下来,不过一会儿,狂风卷,骤雨下,滂沱大雨陡地降临,时间早已近傍晚,这雨一下,天更暗,路面更是一片漆黑。
吕杰燃起油灯,勉强赶路,但照明不佳,路况又差,走了一、两个时辰后,吕杰只好选在一处较平坦的地方将马车停下来。
眼尖倾盆大雨似乎仍没有停止的迹象,三人先吃了些东西充饥后,吕杰便看着主子道:「今晚可能得克难的在车上睡了。」
这话自然是说给左潆潆听的,看她是要跟他窝在上方还有个遮雨棚的驾驶座上,还是跟他的主子同睡车中。
但他知道她的选择是什么,欲擒故纵的这一套,他在突厥看多了,而此时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皆俱,她当然可以顺水推舟的选择跟主子在一起。
聪慧的左潆潆自然听明白了,立即说:「我还不想睡,我跟吕大哥一起坐外面好了。」
说完,也不待刑鹰反对,拿了一条小被子就移到吕杰身边。
这话一出,吕杰难得露出一个傻眼的表情。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不惜代价跟她交换这个可以跟黒王共度一夜的好机会?
刑鹰没阻止她,因为他早猜到她会这么做。
可真的看见她宁愿屈坐在驾驶马车的座位上,缩着头,双臂环身,衣物被狂风吹得飞扬,瑟瑟颤抖的模样,情况又不同了。
他咬咬牙。这个女人的出现时为了折磨他吗?要不,她要淋雨吹风是她家的事,他干啥舍不得?
火冒三丈的将马车内点燃烛火,再拉下第二层帘幕,不看她的身影。
然而因为他也点燃烛火,所以她蜷缩着发抖的影子仍映在车帘上,甚至还放大了。
他简直快被那个小家伙给气疯了!
猛然转过身,刑鹰刻意背对那道撩乱他心神的影子,但是,该死的,他就很难静下心休息!
受不了了!他咬牙起身,一把拉开帘子,伸手就把那惹他心烦的罪魁祸首给抓进马车内。
「你干什么?」左潆潆被他吓了一大跳,抚着怦怦作响的胸口瞪着他。
「瞧你整个人冰得跟什么似的!万一惹上风寒,怎么赶路?」他怒气冲冲的朝她狂吼,硬是将她拥入怀里。
她却挣扎着要起身。「放开我!我可以留在车内,但是你别--」
「等你的身子温暖些后,我就会放开你!」刑鹰压根就不管她,以双手箝制,紧紧的强迫她贴近他温暖的胸膛。
「我不要,现在就放开!」
「该死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别再动来动去,要不这对我就是磨蹭、挑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敢保证了!」
威胁的话一出,左潆潆身子顿时一僵,不敢再乱动,但身子仍不自主的发抖。
他的身上扔有一股和从前相同的阳刚气息,拥抱也是一样霸道……她眼眶微红。这个怀抱她盼了多久、等了多久?他却忘了她……
心再次被揪疼,滚烫的热泪一滴一滴的滚落,怕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不得不抿紧颤抖的唇,悄悄将泪珠在衣袖上印掉。
她终于愿意停留在他怀里,虽然仍有抗拒。
多么不可思议,他,这么一个视女人为玩物的男人,竟然对一个几近陌生的女人产生这么强烈的呵护感,无半丝邪念,仿佛全心全意守护她就是他的天职……
他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因为,突然有种很不真实的幸福感涌上心坎,好像……曾经他也品尝过这样的幸福。
今夜,每每在睡前总是特别骚动的心绪,似乎因她的体温而得到抚慰,奇异的不再让他辗转难眠。
刑鹰想,这一晚,他应该会有个好梦吧。
翌日,雨停了,天也亮了。
吕杰小心的拉开车帘,就怕看到不该看的,可待看清里头的情景后,不由得一怔。俊美的王与面如芙蓉的左潆潆相互依偎,那姿态是如此自然,好像天生就属于彼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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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王元配 上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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