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徐蓓莎所猜测的,迪奥彻夜末归。她好担心他手上的伤,在他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后,他会不会去找医生包扎治疗?
她至今仍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揍她一拳,反而拿自己的手出气,难道他真的对她产生了感情?
一夜夫妻百世恩这句话会不会应验在她和迪奥身上?迪奥会不会因为她而接受孩子?“夫人……”由于她过度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竟未察觉沈薇的到来。
“沈老师,是你。”她吸了口气,试图平定自己纷乱的心绪。
“夫人,我是特地来向你道歉,昨天朵儿对你无礼的态度——”“忘了吧!她还是个小孩子,其实真正该感到抱歉的人是我才对,是我连累了朵儿被迪奥打,又连累你被迪奥怪罪。”只要想到迪奥昨天对待朵儿的态度,她更加担心自己的孩子以后的处境。
“夫人,你真的是宽宏大量,我还真怕你会生气,看来你和先生完全不同,你喜欢孩子的对不对?不像先生完全不喜欢孩子,甚至还厌恶孩子,说起来朵儿也很可怜,从小失去了母亲,父亲又对她十分冷漠,她幼小的心灵受到很大的伤害,连带的她的脾气也变得暴躁,个性也十分偏激。”原来迪奥不喜欢孩子是众所皆知的,为何奶妈却口口声声说他喜欢孩子?她对奶妈的话产生了很大的疑问,忽然,那晕眩感又同她袭击而来。
“夫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开了下眼睛,晕眩感逐渐消失,但是随即而来的却是一阵反胃,她连忙冲到树下乾呕了一会儿。
“夫人,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去医院或者通知马医生来为你诊断一下?”沈薇面露关心的神色,转身就要去叫人。
“不,不要。”徐蓓莎叫住了她,自己怀孕的事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你是不是怀孕了?”沈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徐蓓莎很讶异她的细心,看来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怀孕一事很快的就会被其他人发现——其实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呆,就算她再怎么想隐瞒也无法阻止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的事实。
看来她必须先做好准备,否则让迪奥发现了,他一定会——“先生知道你怀孕了吗?”沈薇口气十分焦急。
“我还没有告诉他。”
“喔!谢天谢地。”沈薇大大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样说?”徐蓓莎觉得事有蹊跷。
“因为——”沈薇一副欲言又止。“我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因为什么?你直说无妨。”她更加好奇沈薇想说什么。
“可是我怕我说出来——”
“你说吧!有什么事我都会承担下来的。”徐蓓莎啾著她。
“其实我也只是一片好心,因为你是如此善良,我真的不想看见你遭受到和以前那些女人一样的待遇。”徐蓓莎一头雾水,不明白她指的那些女人是什么人?
“你应该知道先生在和你结婚之前曾经有过许多情妇,有好几个人也曾怀过先生的骨肉,不过都在先生的逼迫下拿掉孩子。”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徐蓓莎的心揪紧再揪紧……“这些事几乎所有佣人都知道,可是奶妈威胁她们不可以随便说出来,你应该知道那个老太婆善用草药,那些女人都是喝了她的药流掉孩子的,你千万要小心,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不该这么地就被牺牲了。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沈薇的话像重锤般地捶著她的胸口,她原本对迪奥仅存的一丝期盼也在此时化为乌有了。
不行!她绝不能步上那些女人的后尘,让迪奥扼杀肚子里的孩子,母亲的本能在她心中燃起,她要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她要如何才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夫人,如果你相信我,我真的愿意帮助你。”沈薇一副诚恳的模样。
“你能怎么帮我?”
“你离开这儿,这样就没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
“可是——”对于上次那可怕的经验她尚余悸犹存。
“上一次真的是意外,这一次为了将功赎罪,我亲自带你逃离这里。”“你?!”
“是,就是我,”
沈薇点点头,仗义而言地道:“我不能看著善良的你成为杀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只要你肯再相信我一次,我保证可以让你离开这儿。”
“你不怕迪奥知道了会辞退你或做出对你不利的事吗?”
“你放心好了,我会跟你一起离开,其实我早已看不惯先生残忍冷酷的行为,我相信就算失去了这份工作我还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以帮你和你的孩子是我很乐意做的事。”她的说词令徐蓓莎防备之心顿时全无,更打动了徐蓓莎原本就不坚定的心。
“沈老师,你的大恩大德让我如何回报呢?”此刻的徐蓓莎除了想要保护孩子外,什么也不多想。
“我们都是女人,帮你也是我“该做”的事。”沈薇的唇角渐扬,眼眸中出现了一 抹杀机……
由于徐蓓莎已是迪奥的妻子,这次的逃离计画不再困难重重,唯一担心的是迪奥会成为她最大的阻碍。
老天是帮她的!
迪奥不只没有回来,甚至还要玛莉通知她,他有要事缠身今晚不会回来了。
“要事缠身”,这藉口未免太冠冕堂皇了些吧!想必他一定是在饭店沉醉在蒂娜的温柔乡中。
思及此,更加确定了她要逃离的决心。
沈薇首先和警卫搭讪,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徐蓓莎才趁机悄悄溜出别墅。
为了行动方便,她特地穿了轻便的T恤和牛仔裤,庆幸的是她是怀孕初期,身材尚未走样,不过她听专家说怀孕的人最好不要穿牛仔裤,看来这将是生下孩子前她最后一 次穿牛仔裤了。
“我们要去哪裹?”她发现沈薇带她走向后山而不是海边。
“跟著我,你放心,我已做好安排了。”沈薇回头告知她,“只要再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徐蓓莎暂停下脚步,虽然已入夜,但是仍十分酷热,加上一路上都是爬坡,她觉得自己体力消耗得十分快。
才初期怀孕就这么没体力,那么以后挺著个大肚子不就更惨。现在回想起所见过的孕妇大腹便便,行动迟缓的模样,她就开始想像自己变成大笨象时会是什么样子。
徐蓓莎再次迈开步伐跟上沈薇,她发现沈薇正在瞄一个洞口。
那洞口又深又长,而且低于水平面,徐蓓莎好奇的凑近看,沈薇则从口袋掏出一支小型手电筒。
“你得弯下身子才能挤进去,不过一旦进去后,你就可以站直了。”
“为什么要进这个洞?”她觉得洞里乌漆抹黑的,令她十分不舒服。
“因为洞口的另一端可以通往海边,我们从那头乘船离去就不会让人发现了。”
“一定要走这个洞口吗?”她那种不舒服感愈加强烈了。
“没得选择了。”沈薇弯下腰,一下子就钻进了洞口,徐蓓莎犹豫了一下,也跟著蹲下身,钻进洞窟内。
果然如沈薇所说的,一进洞口,就可以完全站直,洞很大,也很高。
“跟著我,要不然你会走丢的。”沈薇用手电筒往前一照,徐蓓莎看见了前面有两三条通道,皆又黑又深。
“你怎么知道洞里有这些密道?”徐蓓莎随著她走进其中一条通道。
“如果有心要做一件事,还有什么困难的?”她语意深长的说,忽然,她手上的手电筒失去了光亮。
“沈老师,手电筒怎么不亮了?”四周好黑,黑得徐蓓莎无法确定沈薇是否离她不远,只好用双手往前摸索,然而都扑了空,她急了。“沈老师,你在哪里?”
“我在你后面。”沈薇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会相信吗?”她明明记得沈薇是带领她的,怎么会在她身后?
不过,顺著由沈薇声音的方向,她不得不转过头去,她万万没想到才一转头,竟被一个重物打在她额头上。
徐蓓莎一个不稳跌撞在墙上,痛得叫出声来,一个踉跄,她跌坐在地上。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双手先著地支撑住自己。
此时,手电筒又亮了,沈薇就站在她面前,手里出现了一支小巧的手枪,还加了灭音管。
“你想做什么?”她发现太阳穴好痛,伸出摸了一下,当她把手放下来一看,竟发现自己手上沾著湿热的血。
“我想要杀你。”
“为什么?”徐蓓莎咬著牙,她可以感觉到伤口并不浅,而且还在流血。
“为什么?你要答案,没问题,因为朵儿,为了朵儿,你必须死。”沈薇缓缓道来,“朵儿是我哥哥和莉莎的孩子,朵儿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必须开刀,要花大笔的钱,我们无能力付出这么庞大的医药费,只好让迪奥认养了她,原以为朵儿可以过著快乐的日子,但是没想到她除了获得物质上的满足外,迪奥对她完全不关心,我只好透过朋友介绍,让迪奥聘用我来照顾朵儿。”徐蓓莎终于恍然大悟,难怪她会觉得沈薇像个母鸡般地护著朵儿。
“迪奥本来就不喜欢朵儿,之前因为你他还动手打朵儿,如今你又怀了他的孩子,等孩子出世后,我可以想像朵儿将会遭到更悲惨的情况,所以我不能够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也不能让你留在迪奥身边,只有你死,朵儿才有幸福可言。”
“可是我死了,迪奥有可能还会再娶别的女人,而别的女人也可能会怀孕——”“来一个我就杀一个,只要是对朵儿的幸福有影响的人,我就不容许她的存在。”
沈薇咬牙切齿地说,话中充满了积怨与愤恨。
徐蓓莎揪著她,被沈薇眼中流露出来的那股恨意给吓了一跳。
“沈老师,请你放过我,只要你答应让我离开,我保证不会再回来。”她恨自己未记取教训,如果今天真的是她的死期也是她自找的。
“你保证?”沈薇狂笑了起来,“你以为迪奥会让你说走就走?他会因为找你而把地球整个翻过来找,你太不了解他了。所以只要让你从这个地球消失,才不会对朵儿产生威胁。”看来她是无法打消沈薇想置她于死地的念头,此刻她已受了伤,加上又怀有身孕,以及沈薇手上又握著枪,她更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只要我扣下扳机,你就获得解脱了。”噢!上帝!沈薇真的要杀她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不能死,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让沈薇得逞。
于是她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朝她脸上一扔,沈薇大声惊呼,立刻扣下扳机乱射,幸亏徐蓓莎身手敏捷,子弹只是擦过她的肩膀,她顾不了鲜血直流的伤口,迅速地逃入了其中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内……“你们确定没见到夫人出去?或有其他不明人士出现?”当迪奥接到徐蓓莎失踪的消息,便乘著快艇赶回别墅,令他不能理解的是徐蓓莎彷彿空气般消失了,他不相信她会魔法。
可是他问遍了所有的警卫,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迪奥皱起眉头,眼光锐利的扫射了在场所有的人,“今天有谁请假?”
“没有。”该死!那蓓莎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喔!我记起来了,沈小姐刚才出去了。”一名警卫忽然说道。
沈薇!难道蓓莎的失踪跟她有关?他还正纳闷上次到底是谁帮助蓓莎逃离的,现在他心中存在的疑问似乎有了答案。
“她往哪个方向走?”
“后出。”
“把猎犬全带出来,一定要找出夫人。”他转身要奶妈取来蓓莎的衣服让猎犬嗅了嗅,然后一群人全往后出去搜巡。
就在他要出发之际,奶妈忍不住叫住了他。
“少爷,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快说。”
“少奶奶她——她怀有身孕,你找著她时千万要冷静。”
“您说什么?她怀孕了?她不是一直有喝避孕药汤的吗?”他大大的受到震惊。
“其实是我自己自作主张改了草药配方,少奶奶喝的是容易受孕的药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相信你是喜欢孩子的,况且你又爱少奶奶,所以——”“别说了,找人要紧。”他忿忿地离去,似乎在逃避什么。
“唉!”玛莉重重叹了口气,真不明白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肯承认他心中仍有爱。
蓓莎怀了他的孩子,孩子……孩子……迪奥心中的悸动是言语不能形容的。他一直喜欢孩子,只是他无法忘记朵儿是怎么出生的,如今他就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而且是他和蓓莎共同拥有的,这一切不会又是场梦吧?
既然她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她还要走?是不是她心中另有他人?愤怒和猜忌迅速的淹没了他的喜悦。
只要让他找到她,他非得问个清楚不行。
“先生,找到了。”一名警卫大声叫喊,所有的人全围了过来,由于猎犬认得徐蓓莎身上的气味,所以在洞口显得异常兴奋。
洞口很小,加上迪奥又怕这么一群人进去会吓坏了徐蓓莎,所以他决定自己进去。
“把枪和手电筒给我。”他向警卫要了这两样东西便只身钻进洞里。
洞内一片漆黑,徐蓓莎只得凭感觉试著摸索出一个方向。
她受伤的肩膀已经麻木得没有感觉了,而血也已经浸湿了她整个袖子,她的头又痛得好厉害,令她几乎没有办法思考。
她停顿片刻,倾听四周的动静。
一阵沙沙的声响传来,似乎是沈薇正在寻找她的脚步声。
“徐蓓莎,你别想逃了,这儿的地形我很熟悉,你根本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你还是乖乖的出来受死吧!”沈薇的恐吓声在黑暗中回荡著,令徐蓓莎心惊胆战,为了不泄漏自己的位置,她把鞋子脱了下来,蹒跚地往前走;当她回头之际,她的心一下子往下沉,因为她瞥见背后一道微弱的光线正慢慢朝她的方向而来。
老天!那是沈薇!
她加快脚步,感觉到一阵风迎面而来,她知道前方不远处一定有出口,她告诉自己一定得撑下去,为了自己,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果不其然,徐蓓莎终于找到洞的出口,正当她松了口气之际,沈薇也随后赶到。
“我说过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沈薇握著手枪,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
徐蓓莎面对著沈薇一步步的后退,当她的眼光瞥向身后时,浑身因恐惧而打了个寒颤。
她已无路可退了,因为身后就是断崖,如果沈薇再这么步步逼近,那么她一定会摔下断崖,就算她没死在沈薇的枪下,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难道天真要亡她?
“我实在是不得不说,徐蓓莎,你对你自己的死真是再合作不过了,现在你可以选择另一种死法,你只要往后一跳,那么我就用不著担心你的尸体会被人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会以为你是自杀或失足坠崖。”“救命呀!”明知在这荒郊野外是不会有人听到她求救的声音,但是徐蓓莎仍不放弃的扯开喉咙大喊。
“别叫了,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沈薇面色狰狞的继续逼近。
正在考虑该往哪条密道走的迪奥,隐隐约约听见有求救声传来。
是蓓莎!他认得出她的声音,于是他迅速的分辨出声音传送的方向。
叫声里那股迫切、惊吓撕扯著迪奥的心。
他快速地冲到洞口,迎面而来的是一幅连他梦魇中也不曾有过的场面。
“不要动!”他把枪口调向沈薇的后脑,却吓不了沈薇。
“好,你尽管开枪。”沈薇冷冷笑了起来,枪口更对准了徐蓓莎。
“你把枪放下,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他这辈子没这么恐惧过。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沈薇的枪口仍对准徐蓓莎,一点也不肯松手。
迪奥不敢再逼她,怕她手里的枪会开火。
上帝!一定得想办法让沈薇放下枪,要不然,用不著她开枪,徐蓓莎也会因流血过多致死。
突然,一记闪电由天际划过,沈薇吓了一大跳,身子微微侧转了一下,迪奥于是趁机展开行动。
他一下子扑向沈薇,同时抓住了枪管,就在这时,沈薇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子弹挟著一股火热的冲动划过了他的手臂,但他顾不得痛,赶紧把枪从她手里抢过来,狠狠地用力推了她一把。
他原想趁她往后倒之际救回站在崖边的徐蓓莎,岂知沈薇在倒向悬崖的同时,竟连带的把徐蓓莎推了下去。
迪奥一个箭步冲向前,用未受伤的手抓住崖边的一枝树干,而受伤的手及时拉住了坠下崖的徐蓓莎;另一方面沈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在惊叫声中坠下了万丈悬崖。
“撑著点,甜心。”迪奥紧紧抓著徐蓓莎,而如水柱的鲜血也由伤口冒了出来。
失血过多的徐蓓莎虚弱无力地喊:“我办不到,我觉得我就要——”“不准你说出那个字,”他又露出一贯的霸道,只为了激起她的求生意志,“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你放手吧!你的手受伤了,别让我连累了你。”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及刺目的鲜红血液,令她更加晕眩。
“你再敢说这些笨话,等我救起你,非得好好打你一顿屁股不可。”即使伤口如撕裂般的剧痛,他仍不会放弃任何一线生机。
“你没有机会了,你知道吗?你很霸道、蛮横、又不讲理。”她似乎陷入昏迷状况,凝视他的焦距逐渐在涣散。
“还有呢?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全说出来,但是我不准你给我松手,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回答我,快!”
“你是个独裁的暴君,我恨你,我讨厌你,可是我好像又爱上了你,我好矛盾,好怕,好怕……”“你怕什么,甜心?”他把语气放温柔。
“你不要孩子,你会逼我拿掉孩子,所以我要离开你,远远的,远远的……”“不!我爱孩子,我爱属于你和我的孩子,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会逼你拿掉孩子,相反的,我们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孩子,相信我,我爱你,给我机会,让我再爱一次。”
他忍不住哽咽了,想不到他带给她如此大的伤害,他一定要好好补偿她,只求老天给他机会。
“你——爱我?”她涣散的视线又慢慢地凝聚起来,全身如同被注入一股新生的力量,她原本已渐失力量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我爱你,甜心,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为了我,为了你,还为了孩子,你一定要撑祝”他受伤的手就像一条生命线,可是他真怕最后撑不住的是自己。
他紧咬著牙根,用力再用力,伤口上的鲜血涌出再涌出,他一点也不在乎全身的血会不会流乾,只是不断地哄著她,不断地将她往上垃,彷彿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重回他的怀中。
“你没事了,甜心,我永远也不会放手,永远、永远。”当迪奥的唇轻触她额头之际,徐蓓莎即使已陷入半昏迷状态仍微笑著,暖暖的满足感流遍了她全身。
她闭上眼睛,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安全,也是她最欣慰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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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狂徒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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