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狂徒 第四章

  “哈啾!哈啾!”伏蓓莎知道自己一定是著凉了,这大概是上天对于她不知羞耻的惩罚。
  只要想到迪奥曾经那般的羞辱她,她就愤怒得想杀了自己——不过,她要先杀了迪奥!
  光想到还有好几天要面对迪奥,她就恨不得能来个大地震或是龙卷风,只要能够让她不再和迪奥碰面,就算要她的命,她也不在乎。
  问题是上天根本不会听到她的祈求,因为她还是要面对他。
  算算时间,她相信此时蓓雅一定回到大卫身边了,或许她就要脱离这些无谓的痛苦。她决定等到清晨就想方法逃出别墅……哈啾!糟糕,她可别在这重要关键生病才好””阿弥陀佛!她打了个哆嗦,躲入被子,谁知才閤上双眼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且粗鲁的敲门声给惊醒。
  砰!砰!砰!
  “噢!”GOD!徐蓓莎勉强的动了动自己沉重的眼皮,却因头部剧烈的疼痛而忍不住发出申吟。
  “开门!开门!”迪奥暴怒的声音从门外传入她耳中。
  徐蓓莎奋力地睁大双眼,尽管像有一千多个人在她脑袋里打仗,她还是强忍著不舒服下了床。
  “开门!开门!”她才扭开门把,迪奥就像失控的火车般朝她撞了过来,她因来不及闪避而往后踉跄了两步。
  “你、你做什么?”语毕,她的手臂已被紧紧扣住,一下秒,迪奥已将她拖至窗旁。
  “我要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把窗帘扯开,随即又像发现什么似地拉上窗帘。
  “什么怎么回事?”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外头,而且,此时她脑袋肿胀得彷彿泡了水的棉花般。
  “少给我装蒜,你到底是谁?”迪奥的双眼彷彿可以置她于死地。
  “我……我是徐蓓——”
  “你若是徐蓓雅,那今天早上和大卫在新加坡举行婚礼的人是谁?”徐蓓莎脑袋瓜一下子变得清醒,她大概已了解迪奥是为了什么而暴怒。
  太好了!蓓雅果然和大卫结婚了!这么一来,她可以恢复自己真正的身分了。
  “我是徐蓓莎,”她颇骄傲的报出自己的名字,“我是蓓雅的姊姊。”
  “你是她的姊姊?”迪奥的五官像被揍了一拳地扭曲著,“不可能……姊妹怎会长得如此相像……”这大概就足所谓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吧!徐蓓莎冷笑地思忖。
  “你不知道这世上有双胞胎的存在吗?我和蓓雅就是双生姊妹,也许我们的外表很容易让人混淆,但是细心的人可以很容易的辨别我们谁是谁?”她骂人不带脏字。
  “难怪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他喃喃地道。
  现在才发现,太迟了不是吗?
  徐蓓莎带著胜利的眼光注视著一脸懊恼的迪奥道:“现在你知道我真正的身分,我应该可以走了吧!”她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瞄向窗帘的细缝,她有些好奇刚才迪奥到底要她看什么。
  好奇可以杀死一只猫,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伸手扯开窗帘,但迪奥马上又将窗帘拉上。
  虽然才瞄到那么一眼,却已足够让她看清楚外头的状况。
  原来外面来了一堆记者,这下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足智多谋了,看迪奥那怒气腾腾的模样,想必他已成了媒体狩猎的对象。
  “你到底是怎么潜进来的?我不相信我抓错了人。”
  “没错,你是没抓错人,我可以潜进来李代桃僵只能说我很幸运,但是中国有句成语——百密一疏,也许这就是我可以潜入的原因。”乖乖!希望她的坦白不会造成那些保全人员丢了饭碗才好。
  “你别太得意,你该听过一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硬闯,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我就不会放你走!”
  “你……你这个魔鬼!”徐蓓莎顿时感觉胃部彷彿被人揍了一拳,她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出他会说到做到。
  喔!不行,她才不能成为他的阶下囚,她一定得逃。
  而现在她唯一的救星就是外面那些记者,毫不思考的,她扯开窗帘想让那些记者看见她的存在,却在一瞬间被拖离了窗旁。
  “救命啊,救命啊!”她才不会乖乖束手就缚呢!她要争取任何可以获得自由的机会,于是她像只撒泼的野猫又叫又打又踢的。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喔!太好了!她的叫声引来老妇人,那表示她若叫更大声些,一定会引起记者的注意。所以她便拉高音量拚命叫。
  “闭嘴!”迪奥的口气像他那双如老虎钳似的大掌一样的坚定。“如果你不马上停止叫喊,信不信我会用对待男人的方式对你。”
  “你想怎样?杀人可得偿命,你若不怕下半辈子在监牢里度过,你就杀了我!”明知不该捋虎须,但是她已控制不住自己高涨的怒气。
  “你以为我不敢吗?”面对他的盛怒,徐蓓莎可没有把握他不会在失控下杀了她。
  叫!求救!她脑子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这两样东西,所以——“救命!救命!”她真希望那些记者有千里眼、顺风耳,可以听到她的求救声。
  迪奥伸手蒙住她的口,然而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张嘴就往他的虎口一咬,他疼得发出咒骂声。
  “该死!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不可!”他捉住她的双手,像扔米袋似地把她扔向床。
  “奶妈,过来帮忙!”在徐蓓莎被摔得头昏脑胀之际,他坚硬如花岗岩的身躯已罩在她身上,害她肺部的空气全跑光了。
  气喘吁吁的她拚命地挣扎,无奈用尽全力仍敌不过迪奥的力气。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剧痛贯穿她的手臂,但她仍不肯放弃的挣扎著。
  忽然,玛莉走了过来,一语不发的拿出一条毛巾塞入徐蓓莎的嘴巴。
  “唔……晤……”天要亡她吗?挫败的泪水悄悄刺痛徐蓓莎的眼睛,光一个迪奥她就无法对抗,再加上老妇人——她死定了!
  “我要让你尝点苦头。”徐蓓莎望进他的眸子,她可以感到恐惧的战栗迅速窜过她的背椎,夺去她的呼吸,令她浑身瘫软。
  她不明白他指的苦头是什么,但是她脑海中已浮现自己被杀死,砍成十八块或剁成肉酱的模样,胃部一阵翻觔斗,她恶心得想吐,却因嘴里被塞了毛巾,只能困难地咽口口水。
  “奶妈,找几条绳子过来。”他一个口令,玛莉如同接到圣旨般迅速地找来几条布条。
  他想用绳子勒死她吗?喔!那会有多痛苦……谁来救救她啊!
  就在她闭上眼等著酷刑到来之际,她感到迪奥将她的双手反扣到她颈上,那些她以为会绑在她脖子的绳子却落在她的手和脚上头。
  “奶妈,帮我看著她,我下楼去把那些记者打发掉。”迪奥抛下命令,用力的摔上房门离去。
  接到玛莉复杂的眼神,徐蓓莎撇过头去,不让她见到她眼中挫败的泪水。
  唉!玛莉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坐到床沿注视著倔强的徐蓓莎。
  “其实少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如果讲道理,那全世界上就没有道理二字存在了!徐蓓莎转过头,用眼神反驳玛莉的话。
  “少爷是个好男人,许多女孩都想要嫁给他。”玛莉一提起迪奥,眼中便充满骄傲的神采。
  这些女人不包括她——徐蓓莎在心中大喊著。
  不知是嘴巴被塞住了,还是身体状况出了问题,她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冷汗也直冒上脊椎。
  玛莉十分细心的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心的问:“嘴巴被塞住是不是令你感到不舒服?”即使是,她也不会求饶。
  她顽固的眼神令玛莉又忍不住叹息道:“你是我见过最冥顽不灵的女孩,你和你妹妹完全不相像,为何我之前竟没有察觉到?”其实玛莉老早就感觉到她和蓓雅的不同处,只是她掩饰得太好,才没被玛莉当场揭发。
  玛莉见她秀眉紧蹙,神色又不太对劲,直觉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忍不住发出惊呼。
  “你在发烧?”难怪她觉得头疼,浑身不对劲,原来她真的生病了。
  “你必须看医生,不过,外头那些记者一时间很难打发……我先去取乐来给你吃。”玛莉匆匆出了房间。
  徐蓓莎当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无奈她双手双脚全被绑住,别说想逃,连动都很困难。
  没一会儿,玛莉双手捧了个托盘回来。
  “这是专门纾解伤风感冒不适的药,”玛莉撑起了她,让她可以坐直身子,“如果你肯答应我,我拿下你口中的布你不会乱叫,我就让你吃药。”徐蓓莎毫不考虑地偏过头,一是她不想欺骗玛莉,二是她不想害玛莉因她受到迪奥的责怪。
  看见她顽固的不肯妥协,玛莉微愠道:“你这傻丫头,生了病不吃药,你根本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她是抱著宁可病死也好过被那个大混蛋给折磨死。
  “唉,我不管你了!”玛莉见她仍不肯答应交易,有些动怒了。
  徐蓓莎只觉得头疼欲裂,全身如被烈火燃烧,呼吸变得短暂急促,眼皮也逐渐加重,但仍不愿妥协。
  玛莉毕竟有一颗仁慈的心,看见徐蓓莎因发烧不适,仍是狠不下心不去管她。
  “你逞什么强!既然你不想吃药,我得赶紧想个办法替你解热。”
  “唔……”徐蓓莎直觉自己快要被烧死了,口中发出申吟。
  玛莉匆匆离去又匆匆回来,这次她手上多了一罐酒精,身后还多了一个女佣。
  昏沉中,徐蓓莎只觉得有人正在脱她的衣服,然后温柔地用毛巾擦拭著她发烫的身体,驱除了她身上的高温……徐蓓莎非常缓慢地走出那淹没她的晕眩感,但是她的脑袋如同被灌了铅似的沉甸甸,而令她感到不舒服的是她的嘴巴,又酸又麻,她动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巴还被塞著毛巾。
  蓦然,她脑海浮现出一对如豹般锐利的眼睛,提醒了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手脚上的绳子似乎被解松了一些。
  一定是仁慈的老妇人替她松绑的,虽然这几天她一直觉得她总喜欢鬼鬼祟祟的监视她,而对她产生反感,但她明白老妇人只是忠于自己的职责。
  咦,她醒了好一会儿,为何没见到老妇人?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她努力的挣扎手脚上的绳子。
  真是上天保佑,她没有浪费太多力气,手脚便从绳子中解脱,继而她拿掉口中的毛巾,动了动下巴,还真疼呢!
  她一刻也不敢多浪费地急欲下床,可是当她掀开被单时,她猛抽了口气。
  除了内裤,她什么都没穿,她连忙走向衣柜想找件衣服穿,但衣柜内的衣服像变魔术似的全不见了。
  原来这是她可以获得松绑的原因,现在她光著身子哪儿也去不了。
  如果这是迪奥的如意算盘,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她剥下床单,用它紧紧裹住自己,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原以为门会被锁上,没想到竟出乎她的料想,门没上锁。
  她把耳朵贴向门板仔细地听外头的动静,发现外头有嘈杂声。
  天助我也!徐蓓莎兴奋地扬起唇角,显然那些难缠的记者是不易打发的。
  她一鼓作气,像发了疯似地冲出房间,果然见到迪奥正在对将他团团围住的记者大声咆哮。
  “救命啊!”由于她急欲下楼,没注意到床单缠住了双腿,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跌下楼梯。
  她的出现引起记者们争相取镜,令她几乎被闪光灯给刺得睁不开眼。
  “噢!”徐蓓莎只觉得自己骨头全摔散了似的,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她的手还紧紧揪著床单,没让自己走光,可是她明白自己此时的模样一定引人想入非非。
  “亲爱的,你吓死我了,你没事吧?”她该不会摔坏了耳朵吧?刚才还大吼大叫的迪奥,竟以出奇温柔的嗓音和她说话。
  更可恶的是,他还明目张胆地一下摸摸她的颈子,一下子又摸摸她的手,然后又摸摸她的脚。
  她明白他是在检查她是否摔断了哪里的骨头,但是他的抚摸令她十分反感。
  “别碰我,你这个恶棍——”迪奥瞬间将她搂入怀中,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箍住她,彷彿在对她提出警告般。
  “各位,请原谅刚才我的无礼!实在是我被我的未婚妻这么一摔给吓坏了,她就是这么一刻也不能够没见到我。”徐蓓莎感到肺部的空气被挤了出来,只不过她无确定那是由于迪奥的粗鲁,还是因为他称她“未婚妻”。
  阴谋!诡计!这无疑是他想制造的假象,为他洗脱罪名的藉口。
  “不,我——”她才开了口,他马上又收紧手臂,紧得彷彿要把她融入他的体内。
  “各位,我的末婚妻害羞了,其实刚才我会这么无礼的对各位吼叫,实在是因为我和我的未婚妻正在——”他以暧昧的口气说道:“我没说出来,大家也都知道你们打扰了什么事对不对。”
  “不——”
  “别害羞,亲爱的,反正我们就快成为夫妻,就算我们先上了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不对?”他微笑地俯视她,只是笑中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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