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摸摸小叶的头:「傻瓜,那是老师骗你们的,不过是个传说,增加旅游宣传而已。」
小叶兴奋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夏栋气的擂桌子喊:「阿杰是个讨厌鬼。」说着,他拉起小叶一下跑到游乐区去玩。
「何必说出来呢,他们只是天真的小孩子。」季授诚笑着给受伤的年轻爸爸倒了杯可乐。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这些小朋友,羡慕他们的单纯天真,若是大人们有他们一半的简单,幸福也就不会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泡沫。
暑假到了,夏栋的幸福生活终于来临了,夏杰每天忙着上班,根本没时间管他,为了打发小家伙的时间,报了那个英语培训班,逢一三五上午去上课,其余时间就撒鸭子似的满地跑。
两个礼拜后,臭小子打破一楼大爷三坛青松盆栽,挖了社区花坛五个深坑,趴了七家围墙打破三块玻璃窗。夏杰东家道歉,西家赔钱,实在是抗不住了,直接把人打包发到季家。
季授诚自己也得去教师进修中心学习,只好把孩子放在家里交给弟弟管,那天讲座听到大半,阿孝忽然打电话过来,夏栋发烧了,体温不是很高,38.2,虽然叫弟弟给他吃了药,回头想想还是不太放心,一下课,季授诚就匆匆赶了回去。
将夏栋带上车,送到附近的社区医院。
陪孩子挂瓶的时候,季授诚给夏杰打了电话,他人在郊区县城布线,晚上很晚才到家。他只好打电话让二弟喂饱家里那两个半大的孩子,自己到夏家守着孩子到半夜。夏杰回来时,自然就不肯放他回家。
第二天,夏杰依然出差,夏栋没有见好,总不能把一个发烧的孩子孤零零扔在一间空荡荡的房子里,季授诚又是带他上医院打针,又是在家熬粥照顾他,一连几天下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那天中午,小叶背着一大包父子两的换洗衣服来敲门。
「二叔说家里很挤,叫我和爸爸一起住这边来了。三叔开始不同意,但是他占了爸爸的书房就不出来了。」儿子哭丧着脸说。
季授诚傻眼,也不清楚心里到底是庆幸多点还是伤心多点。
忙了一天,夏杰坐公司夜班车回城,今天搬器材的时候居然砸到脚背面,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瘸拐进小区。
老远望见自家厨房亮堂堂的玻璃窗,不由的脸上咧开一丝微笑,恢复了精神蹬蹬蹬爬上楼。门口就闻到那阵菜香味,都是夏季家常菜,鲜美可口。
季授诚一把打掉他偷吃的手,皱眉头说:「臭的跟泥猪似的,饭还没好,先洗澡去。」
「是是,季老师。」夏杰连忙认错,跑到卫生间,忽然发现洗手台上多了几样摆设,一大一小的牙刷毛巾,洗衣盆里好几件外来衣服,心里狂喜,但又不敢确定,蹭啊蹭啊摸到厨房小声问:「小叶今天也在这里过夜?」
「嗯,我们两个被赶出来了,你收不收留啊?」季授诚故意问。
夏杰乐歪了嘴,猛的把他整个抱起来,原地转了三圈。
「发疯啊你,全身都是汗,我都洗过了。」季授诚嫌恶的推开他。
夏杰却在他耳朵边色色的说:「有什么关系,等会一块再洗好了,我给你擦背。」
季授诚的脸又开始发红:「说什么鬼话,快去洗澡。」
夏杰很听话,刚迈开两步却又停下呵呵傻笑。
「怎么了?」
「这下,你就真的只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喽。」夏杰笑的眉毛眼睛挤成一块,变成两道弯月亮,从背后搂住自己的亲亲爱人,满足的说:「没有电灯泡,不怕别人看见听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季授诚转过脸,贴着他满是汗腻的脸,太阳爆晒后粗糙的皮肤摩挲起来有点让人心疼。他还那么年轻,自己都像个不能自理的孩子。无论怎么说,独自支撑起一个家,抚养一个调皮的娃娃都是件费心费力的事情,身边多一个人,多一个谈心相爱相互支持的人,对谁来讲都意味着莫大的安慰。
晚上,夏杰又发了疯,季授诚虽然疼的厉害,也一味由着他,毕竟是高兴的事情。
他只是吃惊这个年轻人的体力,想起自己在那个年纪即使对初恋的文娟也从未抱有如此强烈的渴望。听着他在自己背上激动的喘息,这一刻觉得非常安心。
等回过神来,两人都累得不想动,面对面躺在一起,夏杰孩子似的把季授诚的手围在脖子上不肯放。季授诚热的受不了,刚开口,夏杰鲤鱼打挺起床把空调调低了几度,回来后继续巴着他的手不放。
季授诚累极了,便脸贴着他下巴昏昏睡过去。
早上起床,嗓子有点痒,季授诚轻轻咳了两下,一定是整晚空调风直吹的缘故。见夏杰睡的正香,蹑手蹑脚巴开他的手下床。
房间里安静极了,两个小家伙在小卧室睡的也很沉,小叶还是改不掉踢毯子的毛病,悄悄走过去帮他掖好,再看另外一个。
夏栋的脸红的异常,两眼紧闭呼吸粗重,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心里陡然间生出不好的预感。
季授诚慌忙把夏杰叫醒,拿出体温计一量,39.8,孩子神智昏迷。
不能再到小医院看病了。夏杰立刻打电话请假,抱起孩子到季授礼所在医院去。
一大早,急诊室挺空的,季授礼见他们两个大人神色紧张抱孩子进来,立刻把夏栋放到病床上检查。
「病了多久?」这一个星期他连续做夜班,都没有回家。
「快一个星期了。」季授诚拿出病历卡:「一开始就发烧,吊了几瓶盐水稍微好点,这两天吊盐水也没有用了。」
季授礼拿起听筒仔细检查胸口。
「这次感冒怎么会这么凶呢,他平时身体挺好的。」夏杰喃喃。
季授礼却截了他的话头说:「恐怕不是感冒这么简单。你去门诊挂号,孩子得留在这里,住院观察。」
「这么严重?」
季授礼收起嬉笑的表情,郑重说:「这孩子小时候得过什么病,或者他有没有天生病历,这样对确诊也有帮助。」
夏杰懵了,孩子出生时他还在读书,具体情况一点也不了解。
还是季授诚沉着,办好住院手续,两人分头行动,夏杰回家拿住院的必需品,季授诚把小叶带回家给两个弟弟带。
「爸爸,夏栋哥哥生病了吗?」临出门,小叶抬头问。
「嗯,小叶乖,回家听叔叔的话,爸爸要去帮夏叔叔照顾他。」
「好,帮我和夏栋哥哥说,让他早点好起来。」
季授诚笑着点点头,又两脚不停往夏家赶。夏杰把整个家翻个底朝天,夏栋的户口本,独生子女证都找了出来,就是没有他小时候的病历卡。看他泄愤似的东搜西找,像只没头没脑的苍蝇。季授诚只能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帮他挑了几件孩子衣服毛巾毯子,尽早赶去医院陪夏栋。
医院那边,季授礼人缘不错,一路给夏栋开绿灯,两人到时,已经给他做了各种化验检测,情况不是很乐观,内科大夫基本上确症下来,是感染性心内膜炎。
夏杰闷闷走进病房,夏栋正烧得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喝季授诚勺的糖水,生病时候的他最听话、也最安静,当爸爸的揪心地疼,自己居然连他生病都没有注意,整天为工作跑东跑西,却没看见儿子的小脸蛋消瘦得尖尖黄黄,轻的只剩一把骨头。
「阿杰,你被炒鱿鱼了吗?」夏栋见他坐过来奇怪的问。
夏杰勉强笑了笑,却和哭差不多,摸摸孩子的手摇头。
「那你怎么不上班。」
「我请假了,这两天都在这陪你,好不好?」
「不好,请假就没有薪水了,你只要把我的游戏机拿来就好了。」
夏杰板起脸,狠狠弹他的脑门,臭骂了句:「臭小子。」父子俩呵呵笑了起来,夏栋难得乖乖的搂着爸爸的腰,脸贴在他胸口上不撒手。
用了新药,夏栋的体温终于降到正常,能吃能睡了,大家都很高兴,季授诚特意把小叶带了过来,夏杰开始不同意,愣是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天知道这种病会不会传染,医院里面到处都是细菌,他那么小,要是也得病了,他就成了季家的历史罪人。
可是,小叶没等两个爸爸交涉成功,就从夏杰胳膊下面钻进病房,大人还来不及吱声,他已经脱了鞋子,爬上床,动作比兔子还快,不过倒是小心避开了夏栋打吊针的手。
「算了,孩子感情好,就让他们多说说话,小叶已经吵了好几天了。」
看他们两个脸贴脸不知道为了一句什么悄悄话笑的前扑后扬,夏杰无奈摇摇头,拎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特赦似的拿出电子游戏机,引得孩子们欢呼连连。
「午饭吃过吗?」
「没胃口。」夏杰苦着脸说。
就知道是这样,季授诚从背包里拿出三个大饭盒。水煮虾,清蒸黑鱼,咸菜伴水豆腐和一大盒番茄汤泡饭。淡淡的清香让人一下就振作起来。
「我太爱你了。」夏杰扑到他身上,来了一个法式热吻。引得两个小朋友嘘嘘声,非要所有人都相互亲过才甘休,护士小姐进来抽血,被他们特殊的家庭交流方式吓了一大跳。
一大早,在病房蹲了几天几夜好不容易睡着的夏杰被儿子剧烈的咳嗽惊醒,他住院一个星期了,每天贵死人的药源源不断打到他身体里,病情却不见起色,如流水般付出去的医药费换不来他好转的迹象,肠炎症状减轻了,但转移到肺部炎症,咳嗽不断,并出现胸闷气和心悸,严重时半夜会发生呼吸困难和胸痛。
夏杰强打起精神,给孩子到了杯凉茶,一勺一勺喂到他嘴里,发炎的嗓子因为冷水的滋润,不再咳的厉害。夏栋深深吸了口气,费劲的说:「老爸,我没事的,你出去吃饭吧,不用一直陪着我。」
「我不饿,等下护士要来给你打针,还是陪着你好。」
「切,打针有什么好怕的……咳咳……你去外面买豆腐脑,我要吃豆腐脑。」
夏杰看看他挺镇定的样子,考虑再三后嘱咐他好好听话,有事按护士铃。
一般季授诚八点会来医院换班,算算时间差不多,应该不会有事情。
医院坐落在闹市区,大清早,门口没有早点摊,他走了几百米,在一个居民区大门口找到了临时摊点,闻到包子油条的味道,肚子是有点饿,买了一副大饼油条加豆浆,和儿子最喜欢的豆腐脑,没时间坐下来,他就一路走一路吃回去。
还没到正常就诊时间,医院里已经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口碑好的专家门诊妇科内科老中医办公室前挤满了人,有些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为了自家孩子看病,连夜排队来等号,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此刻,他似乎格外理解这些老人。
正发怔当口,忽然身边有人喊他名字,扭头看去,居然是几个月未见的前女友小雪。
「阿杰,你怎么在这,生病了吗?」小雪边微笑边走过来,到近处才发现他脸色焦黄。
夏杰轻微掉头躲开她关切的手,平静的说:「夏栋病了,在这里住院,你呢,怎么也在这里?」
「我妈这两天也不太舒服,我陪她来看看。」她指指那里的候诊区,小雪母亲坐在那里看报纸,是旧识又是帮助过自己的长辈,夏杰过去问候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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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爸爸恋爱了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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