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夏杰面对他头顶发旋,季授诚抿了一口酒说:「我们前年离婚了。」
「啊,」宛旭尴尬的喝干酒杯,道:「离了也好,女人烦,啰里吧唆什么都要管,还是一个人单身自在。」
「伯母没有催你?」
「催,怎么不催,每次国际长途来能说一个多小时,也不愁电话费贵。」宛旭愁眉:「现在搬回来,就得天天听喽。」
「三十出头的人,该成家了。要是能遇上真心喜欢的也不错啊。」可能是错觉,季授诚边说边发现桌下有样东西顺着椅背爬过来,下意识放手去摸,却被一只火热的手紧紧抓住,甩也甩不掉。
一桌饭吃了四个小时,两个小孩早撑不住去小房间睡觉了。宛旭喝多了,兴致很高,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照他的话说,醉在这里就好像醉在家里,安心着呢,很久没有放开肚子大喝,机会难得。
「晚上我就睡你弟弟那房。那小子怎么样了,以前跟只瘦猴精似的,受欺负都是我帮他出头。」他洋洋得意的说。
五瓶干红,四瓶都是他一个包办的。最后不醒人事倒地呼呼大睡起来。夏杰一看他满不在乎巴着季授诚大腿的样子就愤怒,这家伙,什么玩意。季授诚叫他帮忙一块抬到床上去,他拎起醉鬼两条胳膊拖麻袋似的往卧室拽,季授诚好笑的说,你轻着点。
收拾好桌子酒瓶,已经到半夜,门外劈里啪啦钥匙声,二弟季授礼一脸梦游的样子走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做夜班吗?」
「没,下午来个车祸的,腹腔整理了足足五个小时,累死了!」二弟边说边进房间,急需补眠。
「啊……」宛旭还睡在他床上呢。
季授礼眼花的都没注意床上多躺了一个,猛潜进被窝,宛旭动了动,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看到这张记忆中回忆无数遍的脸,满脑子瞌睡虫都跑光了,他猛推开酒鬼逃出房间。
「哥,怎么回事?」
「宛旭回来和我聚聚,晚上就让他睡你那张床吧。」
「那我睡哪啊?」季授礼显得异常惊慌失措。
「你睡我那间,我……」季授诚看了看四周,却被夏杰抢先:「去我家,我家还有空房间,又近,明天早上再回来。」
季授诚还没同意,他不由分说拉着他走。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他现在特别喜欢这位海龟上司。
夏杰怒气冲冲拖着季授诚回家,季授诚两脚打软,也不清楚他心理难受什么,脚不沾地跟着他跑:「呼……呼……你走慢点啊!」老了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了。
夏杰拉着他一溜烟拐进路边小树丛,季授诚还没反应过来,黑暗中,他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恣意亲吻起来。季授诚太吃惊了,几乎不能推脱,身体接触越来越紧密,几乎能够感觉下体间的摩擦……
要走火了!
季授诚狠下决心,对准他嘴角一用力。
「挖靠!」夏杰愤愤抬起头,右手抹嘴角,不置信的看着他。真的那么疼?明明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季授诚吓了一跳,连忙伸手过去查看:「肿了没有,我看看。」
夏杰别扭的掉转头颅。季授诚更加愧疚:「对不起,我……我没心理准备……」
「你和他倒是亲密……」夏杰捂着嘴嘟囔:「他还睡你大腿。」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好像小叶没分到蛋糕的样子。
季授诚不禁莞尔:「你吃哪门子味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要说到出了事情想帮忙的,身边也只有他比较能托付的。」
「那我呢,我算什么?」夏杰大吼,急于想证明自己的存在。
「你……」季授诚犹豫了,嘴角抽 动再三,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夏杰几乎快放弃的时候,忽然发现面前一张稳重的脸飞满红霞,他赶紧再问:「说啊,你对我什么感觉。」
季授诚更是拉不下脸:「那么晚了,我看我还是回家……」
他居然敢跑,还未等他撒开步子,夏杰就把他整个拉到自己怀里:「躲什么呀,我知道你喜欢我。」
被抓住胳膊,亲吻如雨点般落在脖颈间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季授诚一下子就心跳不稳,他的嘴就像着了火般,在身上砸下一个又一个烙印,他喘着气,用力挣扎:「住手……我……是男人……」他喊的气急败坏。
「是男人又怎么了?」夏杰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反之季授诚就狼狈的多,身体被困呼吸不畅:「你……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应该是男的和女的做。」一向洁身自好的他连粗俗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要喜欢,有什么不可以。连嘴都亲过好几遍了,你也不讨厌的。」夏杰狼手向下进攻,打算今天晚上一鼓作气把这个不干脆的男人搞定了。
……
「看,你喜欢的,对不对。」夏杰更加亲昵的吻他的脸庞。
季授诚陷入混沌状态。
只听见夏杰在耳边催眠似的碎碎说:「你喜欢我的,接受我好不好,好不好?」
「夏杰……」
「我会对你好的。」
「你还年轻……」
「我喜欢你!」
「你都没有结婚……」
「没关系的!」
「我不能害你啊……」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眼神,忽然觉得这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纯真的可爱。夏杰再一次用自己的吻表达了他的决心。
我愿意一辈子守着你的。
这个晚上,季授诚享受了他三十多年人生里最刺激也是最难忘的夜晚,和一个同性之间的亲密接触,和夏杰发生这种事情,对一向严谨慎重的他而言,既有慌乱抗拒,又有难以自制的趋从。快 感与矛盾之间,无从选择。
他的人生是波折的,母亲早逝,又过早担当起照顾弟弟的责任,拼命苦读换回来的机会能在乡下村中学安稳的教书,可是社会变革后,他成了一个难以适应的老实人。
也想过一展抱负有所作为,可最后连爱人都无法接受他的失败离开了他。若说到现在他还有什么可以自豪的东西,就是自己那出色的三个弟弟和可爱的儿子。
他很迷茫,为什么夏杰会喜欢他这么一个普通的甚至有些懦弱的男人。
清晨从沉沦中醒来,夏杰两手霸道的交叠在他胸前,脸窝在他耳侧沉沉的睡着,满脸都洋溢者心满意足的微笑,他光裸的上身露在被子外,年轻的皮肤散发着耀眼的光泽,他正当黄金年华,意气风发事业有成,该有多少年轻女孩子喜欢他呢。
夏杰一动,揉揉眼睛,胡乱亲了他一下说:「几点了?」他抬头看了看床头闹钟,才五点多,天濛濛亮呢。
「还早呢!」夏杰咕囔了一下,翻身把他收进自己怀里继续睡觉。
男人粗重的呼吸刺的耳朵麻麻的,粗手粗脚却小心翼翼的动作透露着甜蜜。这样的温柔很难让人抗拒,尤其是对一个失落到常常自我厌恶、孤独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来说。自己是真的爱他了,就这么沉沦吧,哪怕一刻也好啊。
又迷迷糊糊了一阵子,窗子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虽然大床软软的热热的特别舒服,可也得挣扎着爬起来上班,季授诚小心搬开夏杰横挂在自己胸口的手,细细梭梭摸了裤子衬衫偷偷下了床。忽然,腰部被人狠狠抓了一把,又打横跌到床上。
「不许走,背着我要偷跑到哪儿去。」
「谁跑了,上班要迟到了。」季授诚没好气的说。
夏杰贴着他的耳朵安心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现在变卦,丢下我跑了呢。」
季授诚顿了半晌说:「其实,我们这样真的不好,你……呜!」
夏杰猛的抓住他的头发住自己跟前扯,未等他吃疼就改成扶住他后脑勺,肆意堵住他的嘴,清晨季授诚微微干涩的口腔亲起来似乎特别诱人,夏杰不断深入,直吻的身下的人毫无抵抗力,气喘吁吁才放开他。
「你这个人就是这么不干脆。做都已经做了,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季授诚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桀骜不逊的黑眼晴里满是年轻人特有的朝气,真的真的输给他了。微笑着揉乱他的头发,使劲捏他气鼓鼓的腮帮子:「快起床,我还得回家换衣服拿包。」
稍微收拾了一下,夏杰立刻变的神采熠熠,他本来就长的有模有样,高大挺直地走在路上,连公园里一心晨练的大妈都回头向他看齐。季授诚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一夜没有好睡,眼袋深的吓人,走路也趔趔趄趄的,偏偏夏杰不肯放过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挽着他的胳膊,亲昵的来搂他的腰,季授诚像触电似的慌忙躲开,狠狠警告性质瞪了他一眼,夏杰不以为然,悻悻的改成拉手,季授诚也不同意,迳自往前,总是拗不过他的固执,夏杰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跟着他走。
原以为家里人都还在赖床,钥匙开门后,发现两个小朋友穿戴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上吃泡饭,宛旭像个非洲难民似的狂喝大碗粥,吃得急了烫嘴,一边喊疼一边哧溜哧溜的掐嘴。
「谁做的早饭哪?」
小叶大声汇报:「是二叔!」
季授礼梦游似的端着一锅皮蛋瘦肉粥出来:「哥,你们先吃着,我继续去睡觉。」
季授诚看着一桌子碗碟,热炒的榨菜,新拌的豆板酱还微微冒着热气,豆浆油条也是热腾腾的现成货,一顿平常的早饭而已,怎么会这么丰盛。他不禁大吃一惊,知道二弟有一手好厨艺,可从来不肯发挥,好几年都没看见他进厨房了。
「哎,小礼啊小礼。看不出你小子有两把刷子,这粥熬的比我妈做的还香。」宛旭打了个饱嗝,又觉得不够,捞起勺子盛了一大碗。喝酒隔夜起来,喝碗清淡的粥对受伤的胃最有益。
夏杰发现「铁面医生」脸色微红,不过也可能是错觉,因为季授礼立刻转身进了自己房间,门哗啦一声就紧紧关上了。
「快吃,夏杰,时间要来不及了。」季授诚给他盛了碗泡饭,问宛旭:「住的地方安顿下来没有,今天还上班吗?」
「老板恶毒,今天就要我上班,我暂时住家里,小弟,等下送我去上班。」
你他妈把我当司机呀,夏杰在心理腹诽。今天大爷我心情不错,不跟你一般见识。
吃饱喝足一家人和和乐乐坐着夏杰的二手车出发,今天人比较多,稍微挤了那么一点,高大的宛旭被夏杰赶到后面和两个小朋友一起,季授诚当然是坐副驾驶的位子。
到学校门口,季老师下车,夏杰暗中握了握他的手,轻轻说:「今天别太撑,晚上我来接你。」
季授诚心口暖暖的,不禁点头微笑,带着两个孩子向校门走去。
夏杰痴痴看了一会,怎么觉得今天咱们季老师的背影那么好看,细细长长的,不高却那么挺拔,一步一步稳稳的走,肩膀纤细了点,引诱的他直想一把扑上去。呵呵,心态问题!心态问题!!
上午两节课上完回到办公室,一看手机信箱爆满,全是夏杰发过来的。
首先是十来数条笑话,爱情宣言,接着是无数条抱怨,你怎么不回,回我啊。无奈拿起案头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像引爆的炸药立刻跳了起来。
「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我在上课啊,手机放在办公室呢。」季授好言好语说:「你不忙吗,怎么有空发消息。」
「忙啊,现在正在写材料,等下要开会,你那个同学太厉害了,一上任就搞大项目。我真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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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爸爸恋爱了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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